彷彿看到婆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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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讀，詩�母親的背影
【聯合報╱林煥彰】 2010.05.09 04:52 am
──從一張老照片想起
母親百歲的背影
跟著遠去的嗩吶，已經走入故鄉公墓
一塊墓碑裡；
但母親七十歲時獨居的背影，
卻仍站在昏暗廚房的瓦斯爐前
熱她前天留下的剩菜，
當今天的晚餐
從老爸走後，母親已經習慣
煮一頓，吃三餐；
熱了再熱的剩菜，
不必咬，不用咀嚼
就可當湯喝下……
是母親，每一道菜都下得
太多鹽巴嗎？怎麼
那盤變黃變黑變爛的空心菜，
已上桌吃了三餐，還是那一盤──
鹽，畢竟比味精便宜幾十倍
鹽，畢竟還是窮人保命的根
「鹽啊！鹽啊！
只要每道剩菜都夠鹹，
管它已經上桌吃了多少天！」
母親七十歲時的背影，還是重複告訴我
越說越大聲，越說越響亮的那句話：
「鹽啊！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