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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布丁寶貝的媽咪

馬來西亞之行所見的華人生活剪影

2009年01月16日
媽咪和把拔都同意,馬來西亞之行最大收穫就是和很多人聊天,特別是和當地華人的談話,讓媽咪和把拔感觸萬千!只能說生活在台灣,真是太棒了!不過,有趣的是,當地華人都相當關心台灣政局,特別是「阿扁有沒有貪污呀?李登輝有嗎?『馬』上有變好嗎?」真是太融入台灣政情了,呵呵!

第一次深度聊的華人,是一個也參加conference的華人,她是個中學體育教師,剛拿到學位,她的指導教授要求她來參加,因此她來了。

在這裡插個題外話,媽咪事先跟她教授聊過天,會特別記得她教授是因為,她教授是個標準信仰回教的馬來人,主動和媽咪握手寒暄,把拔看她伸出手來,以為也要和她握手,把拔把手伸出去,沒想到她把手縮回去,面露微笑。搞得把拔有些尷尬,呵呵!事後才知道回教女性傳統上是不和男性握手的,但接受現代化的教育後有些回教女性還是會跟男性握手的。

那個教授人很不錯,和媽咪聊了許多這個會議的相關議題。後來闖進一個女性,媽咪事後才知道她是華人,因為英文腔調是標準馬來腔,呵呵,連音很重的那種!

在會場她同我們討論發表的議題,聊到最後,發現她會講中文,大家才聊得更深入。後來在大會安排的city tour中,這位中學教師一直坐在我們旁邊,想瞭解台灣,也大吐苦水。

首先,她對阿扁有沒有貪污很有興趣,在她看來,阿扁有貪污,李登輝也有。問她為何如此肯定,「因為你們新聞就是這樣報導的呀!」看吧,媒體建構世界與社會的樣貌。把拔和媽咪對於政治都不會予以評論,尊重大家的看法,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見解與闡釋角度,應該尊重大家發表意見的自由,更何況,在海外,更不值得花時間說這些。只能回答,有待司法調查,呵呵!

接著,她開始抱怨當地華人地位低落,備受歧視。他們華人稱呼當地信奉回教的馬來西亞人為「馬的」,以中文意義來說,實在是不怎麼正面的字眼。這位教師是住在我們參加conference的城市-Putrajaya,當地是近年來馬國大量建設的新興城市,首相府與政府機關全部都搬到這個距離吉隆坡車程約莫半個小時的人工花園城市,到處充滿人工湖泊與綠化的景色。在之前的一篇文章已經提過,交通非常不便。

該名華人教師反應,當地馬人對華人很歧視,「因為膚色不同,待遇就不同!」她忿忿不平表示,「在政府機關任職,只要是華人根本很難有出頭天的機會,好職缺都是留給『馬的』!」See,天花板效應!美國華人也未嘗不是如此這般。她接著又說,像他們這種沒有辦法去經商而必須投入政府職務的華人,備受欺凌。她說,校長對她們要求很多,週六也要上課外,週日還常被叫來學校做事,不能不來,不來可能就會丟了工作!因此她長時間都處於壓力極大之狀況,無法獲得喘息。她有兩個孩子,說請不起褓母,只能給婆婆帶。在馬國,一個褓母因為地點不同而價碼不同,在她們這邊,褓母一個月要兩三千元馬幣(約莫台幣兩三千元),大學畢業生收入大約是三千馬幣到一千七馬幣之間,因此請褓母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總之她很希望有機會可以去台灣看看,目前她去過最遠的地方是搭車到泰國,唉,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問題。

另一群上年紀的華人是在馬六甲舊城區碰到的,在St. Pual’s Hill碰到的,當時已經是傍晚,媽咪正在利用剩餘的微光將碑石上的說明轉述給把拔聽,把拔當時正在拍照。他們聽到我們講中文,馬上過來聊,知道是台灣來的,開口又是問阿扁貪污問題,說阿扁一定有貪污,呵呵,另外一人馬上就說馬英九上了也沒變好呀,馬上有人又說不要討論政治啦,媽咪和把拔只是在那邊笑,因為大家立場互異呀!

把拔很想買回教的祈禱樂,但不知在哪裡買,因為在好多賣場或百貨公司都問過了,找不著!因此開口問這些華人,哪裡可以買此類回教音樂,沒想到他們反應很激烈,一個人馬上做了一個祈禱動作,一邊做動作,一邊說:「祈禱!祈禱給他死!」(用閩南語說的),一群人就開始罵馬人,說馬人很會貪污,而且貪污所得很多又回饋給馬人,華人完全是最可憐的一群人!稅抽得重,又沒有福利可言。

說著說著,媽咪心開始有些痛,因為他們開始問起我們祖先來自哪裡,不等我們回答,他們各自開始述說祖先來自福建的哪裡或是中國的哪裡。很想回去,但也走不了,唉,真是身為海外華人的悲哀呀!想想在台灣的我們,有多麼幸福啊!後來他們還很熱心引導我們走到文化城,唯恐我們迷路,還一路帶著我們走。看到他們,感觸很深!

另外一個華人是在「紅屋」外面開藝品店的,老闆娘長得非常漂亮,一開始也是彼此用英語交談,後來她聽到媽咪和把拔討論要買哪些東西時所用的中文,很開心地問「是不是台灣來的?」我們回答是,她就很高興,因為她不喜歡中國人啦,若是中國人,她一定都用英文跟對方交談,為何?「喔,中國人都會用假鈔,而且水準很差!台灣人比較好,我喜歡台灣人!」

這個老闆娘又是另外一種華人,她爸爸是潮洲人,媽媽是娘惹人(所謂娘惹,就是早期華人男子與當地馬人結婚所生的女兒,兒子稱為巴巴),先生是客家人,聽得出來,她以華人血統為榮。可以看出,她在當地是經濟優勢的一群人。說來好笑,她在本地觀光勝地可以有一間店鋪,租金非常便宜,一個月約台幣六千元,完全是因為當地政府誤以為她是馬人!因為她不取中文姓名,所以就有這種誤解啦!替她謀得這個生意上的好機會。她說,馬國政府規定,每三間店鋪,必須有兩間是馬人經商,另外一間才留給華人。而且馬人可以獲得較好的租賃條件。看吧,這就是馬國華人所受到的待遇。

晚上,回到豪華的飯店,坐在景色優美的房間中,把拔說,住在台灣,真幸福!媽咪也是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