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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晴晴

幸福是什麼?人生又是什麼?

2015年02月14日
出處羅文嘉親子天下65期
「愈來愈來感到,隨著時光逝,歲月增長,有三件事只會減少,不會增加。第一件事,父母能夠跟你相處、說話的時間只會變少,不會增多;第二,孩子與你擁抱、撒嬌的次數只會減少,不會增加;第三,你的體能狀況,也只會減弱,不會增強。
這三件事,都是勉強不來,既是自然法則,也是人生定律。人能夠做的,只有趕緊把握,在這種只會減少的法則下,努力創造它的最大空間,才不會是日後悔感嘆。以上這些話,若是跟年輕人說,一定被當人做嘮叨之語,懶得理你,也無從體會,但對我們這種中年父親來說,卻十足貼切。
父親走前三天,進入醫院,我一直相信他會再睜開眼睛,恢復意識跟我說說話,但是,就這樣走了,沒有再見,沒有握手,沒有任何一句話。明明知道,他一定難抵病魔,也做好心理準備,但當看著已經無法言語的他時,你卻多麼希望能夠再說一句話。
今天秋天,父親撿完骨,準備入甕,我看著他的頭骨,努力拚湊他的樣子,在祖塔前的溪流邊,回想小時候在這片村落的情景,父親現在不僅無法講話,連面容都已經消失分解。能夠和老人家真實說話,甚至看到他們的白髮皺紋,都變成一種幸福」

上個月有天接安、晴回家的路上,
安問我:你還得阿公的聲音嗎?
我:記得啊!
安:我快記不得阿公的聲音,我不知道我現在大腦想的是不是阿公原來的聲音?
我努力回想有沒有錄影?有沒有阿公的聲音的攝影檔?要找出來給他們回憶!
照片是很多,但錄音檔真的要找!
孩子無意但卻十足真誠的疑問,也提醒我,有天或許我也得很費心才能回想起拚湊出爸爸的面容及聲音!

爸爸過世後不久,常令我想到就無法控制情緒的是,他沒有能活到“老叩叩
”,沒有白髮蒼蒼,沒有如算命說的越老越好命!我一直以為他到八十歲還能騎機車、坐公車,甚至還有桃花!

「但是,就這樣走了,沒有再見,沒有握手,沒有任何一句話。明明知道,他一定難抵病魔,也做好心理準備,但當看著已經無法言語的他時,你卻多麼希望能夠再說一句話」
爸爸倒下後一年十個月,沒有開口再說一句話,我也沒見到他最後一面,一直是心頭的痛,這個遺憾怎麼都無法彌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