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
林小孩瞄到我兩腿間馬桶裡的水一片大紅。
「妳月經那麼多喔？」他用今天太陽很大的口吻跟我聊起來。
「不是啦，只有一些，是因為在水裡暈開了。」在我們家上廁所、洗澡都不關門，洗完澡光溜溜走來走去是常態，我的生理期現象他也已經很熟悉了。不過這是他第一次注意到馬桶裡的顏色。
「喔。」
「就像你尿尿只有尿一些，但是馬桶的水還是都黃黃啊。總不會整個馬桶的水都是你尿的吧。」他笑了。
「妳月經很多耶。」顯然他還是覺得石榴汁的顏色太驚人。
隔天我把月亮杯拿出來時，我就特別叫他來。
「等一下我看我看！！我看一下。」他聽到我叫他看月經的量，他忙不迭從他的玩具堆跳起來。
「阿夫，你看月經的量差不多就這樣而已啦。」
他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跟我研究一下月亮杯的漏斗造型會否滴水出來後，看著我洗好月亮杯又塞回去。
他邊刷牙邊又跟我聊起來，「妳晚上就這樣睡覺嗎？」
「對啊，這樣月經就不會流出來。」
我邊動作邊思忖，如果他問我月亮杯塞去哪裡，我是不是要教他「陰道」這個新名詞？！
還好他後來沒問。
之所以猶豫要不要教他那麼多正確的用詞，是因為他不時會把資料庫裡的訊息拿出來溫習一番。
比方說去年寒假，一個三歲半的小孩和我牽著手散步時蹦蹦跳跳的唸著「衛生棉衛生棉！」
「你是說衛生紙嗎？」我以為我聽錯了。
「衛生棉啊，我是說衛生棉啊。」他很肯定。
「你知道衛生棉是什麼嗎？」提到衛生棉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怎麼突然跳出這個名詞？！
「知道呀，是月經來的時候用的。」果然不是吹牛。
「月經喔？那你有嗎？」我還是覺得很詫異，因為這都是平時不經意介紹過的新名詞，怎麼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那是女生才有的。」他不厭其煩向我說明之。
「那旎旎有嗎？」我真的想試探他到底記得多少，因為連我都不記得我講了多少。
「她太小了，沒有。那是要當媽媽的女生才有的。」
「所以阿嬤才有？」
「沒有吧， 阿嬤又不是媽媽，」再補一槍，「她太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