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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平教授 : 美國苦讀的歲月

2008年09月25日
August 2, 2007
轉載 : 林一平教授 : 美國苦讀的歲月
以下文章節錄至林一平教授的部落格 http://blog.bs2.to/post/liny/8592
讀來非常有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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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完兵役,林一平選擇於1985年赴美於華盛頓大學攻讀Computer Science學位。一般人認為華人在美求學最吃虧的地方是英文不好,但數理比美國人強。直到他踏上美國的土地後,才發現這個想法錯了。「在我那屆的美國同學的數理能力都比我強很多,那時覺得自己的數理能力應該比較強,但實際上並非如此。」林一平回憶當時的求學情景,緩緩道出這句話來。

他就讀的系所向來極少收臺灣學生,箇中緣由直到現在還弄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所碰到的美國人個個都相當厲害,他們念書也許只需花一點時間,但他卻必須花數倍的時間去消化這些知識。

(林一平註: 我記得1985年修Formal Language這門課,老師是世界有名的計算機理論學者Professor Paul Young。他留著一臉烙腮鬍,講話時聲音由鬍子後面冒出來,似乎有不少字母被鬍子卡住,完全聽不清楚。而他的黑板字一樣糟糕,26個英文字母,我認識不到七成。paul Young自己也承認常常認不出自己寫的字。有一次上課,Paul Young很興奮的說他想到一個新定理,當場證明給我們看,他反覆解釋了兩個半鐘頭,我才勉強聽懂他在說什麼。正在覺得很有收穫時,一位美國學生Bob忽然舉手,說: 「Professor Young,你的證明錯了!」接下來半個鐘頭,只聽到他們倆個人你來我往的爭論,而我則是鴨子聽雷,不知發生何事。最後只見Paul Young將黑板擦乾淨,說: 「我證錯了!」
結束了三小時的課。下課後我沮喪的走到華盛頓湖,真想跳入湖心。)

回想起當時在美國的求學過程,林一平說:「剛到美國的第一年非常辛苦,遭受很大的挫折,覺得書念不懂,每天往往睡不到3小時。」因為完全沒有概念,一切學科基礎只好重頭來,於是別人花1小時就能完成的作業,他卻必須花上一天或更多的時間才能寫完。(林一平註: 記得我第一次向IBM報告時,結結巴巴,不知所云,而臺下的Professor Baer則臉色越來越綠。Baer被折磨到會議結束後,舒了一口氣,很慈詳的拍拍我肩膀,說: 「我看你很累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再加上林一平的指導教授 Professor Edward Lazowska 當時所收的學生都十分優秀,一位較他晚進一年的學弟在入學的第一個學期便單獨發表了3篇國際一流期刊論文,這種驚人的程度和能力讓他非常震驚,想到要和這種奇葩同時應屆畢業,這些都讓他一度萌發乾脆打道回府的念頭。
(林一平註: 我的同門師弟 Brian Bershad,和我同年畢業,加入卡耐基美濃大學。當時還鬧出風波。因為 Stanford大學也要他,他卻不去。結果 Stanford 大學的系主任 J.D. Ullman 向 Lazowska 嚴重關切。隔一年,另一位師弟 Tom Anderson 則加入 UC Berkeley當助教授。Anderson 學生時代和 Lazowska 合寫的 Distributed OS 文章成為該領域經典之作,至今仍被引用。)

最後他認清楚自己和別人相比程度明顯有著落差,便為自己訂立一個更高的目標,不和別人競賽,只和自己賽跑,只要完成每次既訂的目標,他便更往前了一步。他語重心長地說:「當你的天份、能力不如別人時,這不是你的錯。而是應體認你站的這個地方自己要怎麼去努力,這才是最重要的。跟別人相比有時只會氣死自己,有些人天生厲害就拿諾貝爾獎,你再怎麼去努力也拿不到,但是這並不代表你的努力就沒價值。」

赴美接受Professor Edward Lazowska 的指導,給林一平最大的啟發是「從事研究時一定要問對問題」。每星期和教授meeting的時間往往只有半小時,對多數研究生來說,半小時聽起來是很短暫的時間,但對林一平來說,他卻認為這樣就足夠了:「我常跟教授討論問題,告訴他問題很難。我的指導教授跟我說:「我重新將你的問題說一遍給你聽。」於是重新以另一個角度描述問題。在他說完時,答案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所以定義一個問題很重要,如果定義
不清,做一大堆研究其實只是在繞圈圈,你花了很大力氣最後才發現沒用。
(林一平註: Professor Edward Lazowska 教我的是,「問一個好問題或將問題做對的重組,答案自然就浮現」。Ask a good question or rephrase it in a right way, and then the answer follows.)身處美國異地,學科都是陌生的,身邊的同儕又都是高材生,一度撐不下去的他沮喪到想放棄一切回來臺灣。談到這裡時,林一平的語言忽然變得感性起來,直說要感謝太太王櫻芳對他的支持:「我當時有一種深深的感覺,如果你的研究想要做得很好,太太的支持真的很重要,否則就很難做出好的研究。」林一平認為太太當時做了很大的犧牲。那時候的他一度連書也念不下去,但如果不完成學業等於什麼東西都沒有,就得空手回到臺灣,完全浪費時間,毫無任何成就可言。但太太依舊陪伴,並說:「如果不想念了也沒關係,我會跟著你回臺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