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 把拔對著睡夢中的馬麻說 快 快給我衛生紙
接著就一片混亂了 浴室洗手台 拔拔的書桌上 床頭都有血
今天小熊卻特別早起 才七點多 看著大家驚慌失措
把拔仍然衝去醫院上班
無奈的馬麻把小熊抱到客廳 放在地上 就坐到電腦前面了
腦中一片空白的馬麻 對著電腦發呆 想想可以輸入些關鍵字
例如 癌症 流鼻血 交叉比對出 鼻咽癌
小熊也許察覺到馬麻的心情 靜靜地自己坐著玩耍
九點多 阿罵起床了 情況更為混亂 容易緊張的阿罵呼天搶地
但倔強的把拔痛苦地躺在沙發上 不願去醫院
昨天晚上 把拔凌晨一點多才回來 馬麻訓話二十多分鐘後
約兩點上床睡覺 早上五點 天還沒亮 家裡電話 把拔手機都鈴聲大作
馬麻隱約聽到把拔說 病人有狀況 早上七點多把拔回來
疲憊地倒在床上 說 病人插管了 睡不到二十分鐘 鬧鐘響了
把拔又整裝要去上班了
阿罵緊張 把拔倔強 馬麻無奈 那小熊呢
他始終都呆呆地看著大家 不像平日笑得非常開心
我想 他真的知道今天馬麻不能再跟他玩開心開心小寶貝了
阿罵拗不過把拔 慌慌張張地到隔壁楊爺爺家求助
最後 押把拔去醫院的 是已經化療一週的楊爺爺
他臉色有些蒼白 但堅持把拔一定得去急診一趟
楊爺爺說 我開車 我載你去
最後 就在病人護送病人的情況下 不情願的把拔進了急診
因為血壓太高了 許多良心的建議與規勸 如潮水般向馬麻湧來
其實 這些話 馬麻都跟把拔說過 但又能怎樣了
把拔常說 再給我一年的時間 我會把刀練好
馬麻只是淡淡地說 我不確定你能不能活到那時候 但心裏很沉重
人生真的像霧一樣 我們不知何時會散去
這是馬麻對劉明松叔叔說的最後一句話
雖然把拔回來睡了一天 血壓已經恢復了 但他馬上又去醫院了
小熊今天下午開始 終於還是有些鬧起來了
他正在長第四顆牙 早上沒吵 也真難為他了
得把小熊訓練好 要讓他堅強 但不能像把拔那樣倔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