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 媽媽要回答熊熊這個問題
但總覺得自己以前總是模模糊糊地 又有些大頭病
真不知該怎麼回答
有一天 在公視看到撒可努 他說 終於有一天 他問起自己 我是誰這個問題
於是他開始尋根 他與父親去打獵 他尋找他自己的根源
幾年前 因為很喜歡他的文字 跟著幾個學生殺去台東找他
以為能寫出那樣東西的人一定如大山般堅定吧
卻好像不是這樣 媽媽當時也存有邊緣崇拜
總覺得一切與原住民 弱勢 不被看見的 都是正義的 都是美的
搞了半天 媽媽也不知道 我是誰
就變成浪費時間追逐著別人的故事
這次去科博館 無意間聽到在播放布農族BEYON的歌
一時衝動就買了 在車上熊嫌難聽 媽媽堅持要放
[那是他寫給他阿罵的歌啊 我覺得很好聽]
星期六把拔帶我們去一家他發現的小咖啡廳
叫做唯一咖啡
座落在山地門蜿蜒的山路旁
漂流木拼成的天花板 琉璃珠串成桌面 一些畫 一些照片
一些他們自己的音樂
媽媽終於懂了為什麼當初要跋涉這麼遠跑去找撒可努
就是羨慕他們 樣樣都是自己的東西 雖然窮也都是自己的族人
只要願意找 尋求 就看見了
那媽媽 熊熊 與啾啾的族人在哪裡呢
在學英文嗎 在唱RAP嗎 在咬文嚼字一邊遲疑著一邊學台語嗎
媽媽有個同事住美濃 媽媽也很想讓熊和啾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
感覺上農會阿姨一回到家 說起客家話 就好像魚回到了自己的水
也有位媽媽很喜歡的寫性別教育教材的老師
目前在瑞典攻讀學位 也一邊撫養自己的女兒
在她的部落格裏 可以看出她一邊用台語念繪本有多吃力
所以 最主流的我們 竟是很難辨識出族人的啊
我唯一想得到的 就是回歸原點 以自然為師
像是風啊 鳥啊 蟋蟀啊 大樹啊 雲啊 天空啊
這些總該是共同的語言吧
然後能隨著魯凱小孩的祝福歌一起跳舞
也能跟著鵝媽媽 或是義大利童謠抖抖屁
能這樣不分高低 沒有貴賤地亂跳一場
也就足夠了
遺憾的是媽媽的台語怎麼這麼破啊
應該重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