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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field

因為真實,所以動人

2006年03月18日
這個故事很真實,因為真實,所以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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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處之翼文心 店長
http://www.wretch.cc/blog/a09201988&article_id=4118959
永垂不朽的故事,純粹卻動人的情感,與錯過的惆悵

兩個男主角的個性很鮮明,卻又很真實。恩尼司很樸實,不多言,沉默壓抑。傑克開朗愛笑,行徑比較瘋狂,熱愛牛仔競技。但共通點是,兩人的原生家庭都不是太過於圓滿,因而,兩人才會到斷背山尋求牧羊工作,進而結合。

兩人在斷背山上的初夜,是兩人愛情的關鍵。先前,傑克在抱怨工作環境不好的時候,恩尼司就沉默地表示自己願意和傑克交換工作。從這邊可以看到恩尼司願意替傑克犧牲,也細膩地表現出潛意識想要保護他的心態。但是,恩尼司當時還只是以為這只是友誼,而不敢面對自己心中真正的感情。直到那夜恩尼司在帳篷外小憩冷得打顫,傑克喚他進入帳篷內取暖,兩人才有了更親密的接觸。而這段過程,小說寫得更加細膩:原本傑克有點試探恩尼司的意味,於是將恩尼司的手取過來觸摸自己的陰莖,但是恩尼司立刻反抗了,經過了一番內心的抗拒,終於無法壓抑自己對傑克的愛,於是,他成了插入的那方。(或稱「攻」的那方),傑克就理所當然成為了「受」的那方。

這邊我提出自己的看法。雖然這個故事沒有刻意劃分誰是比較女性化的那方、而誰又是「攻方」,反而很自然地表現出兩人之間的情感,但如果有讀過原著,會發現傑克確實是心思比較細膩的那方,也就是同志中比較女性化的那方。安妮˙普露果然了得,藉由側面的刻劃,就將傑克寫出魂來了。像是傑克會喜歡小狗,他騎的馬也跟恩尼司的粗獷野馬截然不同,反而是棗紅色的母馬,而當恩尼司一次說:『我不是同志。』的時候,傑克也像是怕被排斥、也怕失去恩尼司似的立刻脫口說出:『我也不是。』

在斷背山上的最後一天(這完全是由於牧場老闆發現了兩人之間的愛情,故意要拆散他們),恩尼司像是賭氣的男孩一樣不說話,因為他捨不得離開這段光陰,捨不得離開傑克。但他依然沉默,兩人甚至還互毆一拳,這段情節表現得真是刻骨銘心,不像一般言情小說總是寫得多纏綿難分。傑克和恩尼司都不直接吐露出自己的情感,因此,他們錯過了一次幸福的機會。

四年後,兩人終於再次見面,也比較不壓抑自己的情感。恩尼司還向傑克坦承:『我怕我打了你那一拳後,你就生氣了。』但是,這時兩人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面對這樣的包袱,兩人都明瞭,在斷背山分離的那一天,他們已經錯過了彼此一次。之後,傑克不願意再放過幸福的機會,想要跟恩尼司遠走高飛,恩尼司卻受困於自己對女兒的愛,還有最深的恐懼──社會所給予的壓力。

這邊,帶入了恩尼司小時候的回憶。記得他爸爸曾經殺死了一對老同志戀人,而且是用輪胎鐵撬殺死他們的。這讓恩尼司印象深刻,也間接影響了他,使他很難面對自己的感情。他說:『既然無法改變,就得默默忍受。』

二十年間,兩人的愛越來越濃厚,恩尼司也已能夠面對自己對傑克的感情了,不過,他卻嚴重忽略了傑克的感受。傑克總是等待的那一方,總是忍受著等待和想念、寂寞的煎熬;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跟恩尼司兩人生活在一起,無憂無慮。當他向恩尼司表露這一切時,又回想到二十年前斷背山的那段快活歲月,有一次恩尼司從背後擁住他並向他道別,傑克體會到,那時候的恩尼司仍然不願意面對自己的情感,不願意正面擁抱傑克,因為他不想要讓自己知道自己抱住的是傑克。

當傑克去世後,恩尼司才猛然驚覺到自己已經第二次錯失了幸福。他不願意放下包袱,完成深愛的傑克的心願,結局就是,失去了傑克。李安曾經說過:『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斷背山,只是你沒有上去過,往往當你終於嘗到愛情滋味時,已經錯過了,這是最讓我悵然的。』是否能為這段愛情作最佳的注解?恩尼司深愛著傑克,但是他無法適時的把握住幸福,於是,錯過了,悵然了。

或許我們都是的。曾經,我們都能夠把握住一段真愛,只是,我們牽絆於身邊的一切,無法放手去愛,於是,錯過了,悵然了。這個故事很真實,因為真實,所以動人。

後來,他找到了傑克的父母,發現傑克不是如他妻子所說的因意外而死,而是被鐵撬打死。因為傑克的父親顯然排斥同志,也厭惡自己的兒子。恩尼司得到機會上樓去觀賞傑克的房間,無意間找到了兩件緊貼的、仍沾著血漬的外套。那是兩人二十年前在斷背山最後一天因為不願分離而互毆對方的襯衫和外套。傑克的外套緊緊的包裹住恩尼司的,恩尼司緊握著外套,嗅聞上面殘存的氣味,哭了。

在電影最後一幕,鬢髮已白、眼眶噙淚的恩尼司凝視著兩人緊貼的外套(恩尼司已經反將他自己的襯衫包裹住傑克的外套),以有些顫抖的語調吐出:『傑克,我發誓……』

發誓什麼呢?沒有人知道。傑克從未要求他發誓,他也不習慣發誓,但是,他就是吐出了這三個字。或許,他純粹想要發誓,想要對他們無法重來的愛,發誓;或許,他想要對傑克發誓:『我愛你。』;或著,或著……?

一切盡在不言中。

影評請見我的無名網站:http://www.wretch.cc/blog/a09201988&article_id=4118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