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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field

越戰與伊戰:兩代人的錯誤戰爭?

2007年06月10日
我知道文中死去的是美國軍人,我哀悼的是對生命價值有所認知的"地球人"...以身為一個母親的心情...

在台灣,我聽過很多父母用盡方法讓兒子逃避兵役...
我們不是自詡接受四書五經教育的民族嗎?可對於生命價值的認知卻很膚淺.....五千年歷史文化的熏陶下,造就出來的是一群只會在立院打群架和漠視法紀的貪官污吏......教育徹底失敗的最佳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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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自華爾街日報:
越戰與伊戰:兩代人的錯誤戰爭? 2007年05月29日
2004年下半年﹐伊拉克戰爭激戰正酣﹐安德魯•巴塞維奇(Andrew Bacevich)的兒子告訴父親說﹐他參軍了。

巴塞維奇的兒子安迪並不符合一名典型軍人的條件。他的少年時代是在富裕的波士頓和哥倫比亞特區郊區度過的。他的父親是波士頓大學的教授﹐對伊拉克戰爭持批評態度的知名保守派人士。老巴塞維奇在美國最大的一些報紙上撰文﹐稱這場先發制人的沖突是不道德、不必要的﹐幾乎注定失敗。

然而這位父親也是名越南退伍老兵。他曾表示﹐美國議員、教授、記者和律師的孩子應該服兵役保衛國家。他在2005年的新書《美國新軍國主義》(The New American Militarism)中寫道﹐富人和受過良好教育的人越來越將保衛國家視為能夠承包給其他勞動人民的一份工作。他警告說﹐這使總統很容易將國家引入戰爭﹐而在出現問題時﹐卻很少有人願意要求總統負責。

因此﹐老巴塞維奇並未勸阻他的兒子參軍。相反﹐他幫助兒子實現了這個願望。
今年5月13日﹐27歲的巴塞維奇中尉在巴格達附近的一起自殺式爆炸襲擊中身亡。
他59歲的父親小聲地自問道﹐難道我應該對兒子說﹐我不想讓你參軍嗎?他說﹐這會是一個在今後幾年裏始終讓他無法擺脫的問題。

曾於1970-1971年期間在越南服役的巴塞維奇和他的兒子都長著方下顎、臉上都帶著自信的笑容。他說﹐在美國的戰爭史上有許多勝利和輝煌﹐而我的兒子和我本人參加的卻是兩場因為錯誤原因而發動的戰爭。

巴塞維奇在伊利諾伊州長大﹐後來進入著名的西點軍校。他的父母都曾參加第二次世界大戰﹐但沒有一個人鼓勵他加入西點軍校。他說﹐參軍似乎是值得一做的事情。我們那個時候人們都這麼認為。

他參加了越南戰爭﹐此後在美國陸軍坦克部隊服役﹐後來還獲得了普林斯頓大學歷史學學位。他和妻子還有三個女兒。23年後﹐他以上校軍銜退役。巴塞維奇稱﹐他在2000年的大選中投票支持布什(George W. Bush)﹐但在2004年沒有這樣做。

他的兒子安迪在軍事基地度過了童年時代﹐後來在波士頓大學參加了預備役。巴塞維奇說﹐我覺得他也想做他父親曾經做過的事。在進入預備役的第二年﹐安迪申請在暑假期間進入美國陸軍傘兵學校﹐學習成為一名空降兵。軍隊的例行身體檢查發現他童年時曾患過哮喘﹐這使他失去了參軍的資格。巴塞維奇帶著兒子到麻省總醫院(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檢查﹐安迪希望看到以前的哮喘已經完全沒什麼影響了﹐但最後的檢查結果令他深感失望。

從波士頓大學畢業後﹐安迪曾先後為所在州的參議員和馬薩諸塞州州長米特•羅姆尼(Mitt Romney)工作。2004年﹐由於難以招募到赴伊參戰的士兵﹐美國陸軍放鬆了標準﹐允許患過輕微哮喘的人參軍。安迪於是應徵並通過了基本培訓﹐被美國陸軍候補軍官學校接收。巴塞維奇說﹐他對他的兒子能通過進入候補軍官學校的方式進入軍隊服役深感驕傲。他稱﹐這條路很不容易。

安迪最初被分配到野戰炮兵部隊。但他希望像他的父親一樣加入坦克部隊。巴塞維奇於是給一位仍是現役將軍的朋友打電話﹐詢問是否有可能讓他的兒子調換兵種。巴塞維奇說﹐這件事辦成了﹐安迪進入了裝甲兵學校。

2006年10月﹐安迪被派往伊拉克。他擔任排長﹐手下有15名士兵。在那段時間﹐老巴塞維奇思索著在伊拉克的生命價值問題。他在《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上寫道﹐伊拉克平民如被美軍誤殺﹐五角大樓只向他或她的家人支付2,500美元﹔而在軍事行動中喪生的美國士兵家屬得到的賠償一般是40萬美元。他寫道﹐在一場被宣傳為美國理想主義高尚詮釋的戰爭中﹐我們陷入了道德上的灰色地帶。

他在文章中從未提及自己的兒子﹐並要求寫到他的記者們也不要提。他說﹐我不想讓他背負我的政治包袱。我的兒子責任重大﹐他的工作極具挑戰。巴塞維奇表示﹐當兒子從伊拉克向美國打電話時﹐他的聲音經常聽起來很疲憊。今年2月﹐兒子和家人一起度過了兩週假期。他的身體似乎已精疲力盡。

兒子重返伊拉克以後﹐巴塞維奇幾乎每天都給他發電子郵件﹐告訴他家人以及波士頓球隊的消息。巴塞維奇說﹐我希望他明白﹐無論他現在承受多麼大的壓力﹐總有一天他會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來。與此同時﹐他對戰爭公開表達了更大的不滿。他在5月9日的《洛杉磯時報》上撰文指出﹐事實是我們對拯救伊拉克無能為力。我們是身陷大火之中的目擊者、見證者和旁觀者﹐而正是因為我們的極端愚蠢才引發了這場大火。

幾天之後就是母親節。那天﹐安迪和他的士兵攔截了一輛可疑分子的汽車﹐並要求裡面的人下車。安迪的戰友在給巴塞維奇的電子郵件中寫道﹐其中一個人向安迪開了一槍﹐安迪開槍回擊。第二個人開始走向安迪和他的兩名士兵。這個人引爆了炸彈﹐自己當場被炸死﹐安迪也當場死亡﹐另外一名美軍士兵身受重傷。

如今﹐巴塞維奇在一些小事上找到了些許安慰。他的兒子遇難時正是立在前面與士兵們一起共擔危險。巴塞維奇說﹐我不想在這件事上誇大其詞。不過﹐沒錯﹐我的兒子做了正確的事﹐這需要勇氣。

安迪手下的一個士兵最近給巴塞維奇發去了一張安迪的照片﹐這是在安迪遇難前幾個小時拍攝的。巴塞維奇仔細端詳著照片﹐希望從中更多地瞭解自己的兒子。安迪沒有笑﹐不過他看起來倒並不是不開心。巴塞維奇說﹐我想照片中的信心和成熟意味著﹐他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在執行任務中得到了滿足感。

週二﹐被指派來幫助他們的軍官遞給巴塞維奇一張10萬美元的撫恤金支票。如果是對於一位失去丈夫、還要養育孩子的寡婦來說﹐這會是一筆救命錢。不過巴塞維奇並不需要這筆錢。他說﹐這讓我覺得很不舒服。這麼一點點錢讓人難以平靜下來。

為一名歷史學家和曾經的軍人﹐他從這張支票、兒子的死和戰爭中得出的結論很明瞭。使用武力會帶來無法預料的巨大影響﹐而這讓我們更加確信我們曾經堅守的古老信條﹕那就是只有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能使用武力。他說﹐未來的歷史學家可能會想知道﹐像美國這樣的國家為何會將軍隊視為一種靈活、有效、低成本和有用的工具。

而作為一名父親﹐他得到的教訓卻遠沒有這麼清晰。當他寫文章反對戰爭時﹐他告訴自己﹐他正在為結束戰爭竭盡所能。

他當初到底該不該不讓兒子參加這樣的戰爭呢﹖他說﹐我仍相信公民有義務為國家服役。我相信軍人是神聖的職業。這裡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我曾經做過的努力還不夠。

Greg Jaf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