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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field

《我很蠢,但我教書》

2009年02月25日
看到書名真是心虛啊!《很蠢,但教書》
蠢人教書---就是啦!...@@

找不到此書(香港出版,且"商務網上書店"缺貨),結果找到另一本好書: 十封信︰寫給膽敢教書的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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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蠢,但我教書》蔡寶瓊
一本兩、三個小時一定可以看完的小書,很是感動。或許是跟自己的背景有關吧,自懂事以來,與學校和教育都難分難離。

寶姨用平白的筆觸,把她年青時在嘉諾撒女子夜中任教的點滴跟讀者分享,訴説當年夜中修女校長Mother B和老師Loretta對學生的熱忱和關愛。雖然夜校的資源都比日校少,學生(白天要到工廠上班的年輕女工)在學習上所面對的困難都比日校的多,但師生感情的濃厚絶不遜於任何一所日校。寶姨透過夜校對師生之間的關愛互動,去反思今日被商業運作異化的教育工作,讓師生、校方與老師、校方與學生處於一種不信任的狀態,並指出教育應持的最根本原則─有教無類、因材施教、循循善誘、用愛心都對待每和體諒一個學生。進而再透過大學對教學語言的規管,對中文的歧視,去反思走入歧途的大學教育。最後,並跟讀者分享多年來最大的教育心得─教學相長。老師在課堂內不是去表演自己的學識,而是與學生分享、交流和互動,課堂是活的、學生都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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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姨(蔡寶瓊)是十分十分可愛的學者,時而直率傻氣,時而抵死辛辣,我無福做她的學生,也沒正式聽過她的課,但,記得,第一次聽她發言是在某NGO的大型會議上,在台下,我如小影迷一樣,深被她的情真意切,識廣通達的學者風範擊倒。她不會以大道理壓場,卻有種一般學者少有的感染力,說話明晰,從生活出發,分享在地及驗證後的真知。她說的是人話,不廢也不鬼。

我從沒想過會教書,老師兩個字從不屬「我的志願」範圍內。現在卻相當享受教書的過程,但仍滿心困惑、質疑、焦慮,洩氣的時間更多。因此看見寶姨這本名位《我很蠢,但我教書》的小書時,馬上打開。

寶姨當然不蠢,所謂蠢,只是對應主流辦學的價值而言,大抵是指不識時務,不跟商業運作,不識撈,還會在乎教學素質,在乎學生的學習後果。天呀,為何資本主義市場總叫人本末倒置,人本價值如何在供求市場上量度﹖因學習而得到的快樂在以培訓失敗者為旨的公開考試中早成泡沫﹖(難忘有學生下課後,誠懇地走到我跟前,認真地問:cally,妳為何要逼我們思考,我無言,心在哭)好奇心被什麼市場價值取替﹖學習跟生活分家成仇,醒目的就是用最少的時間學習,最多的時間兼職,唉,不多言了,大家都有數,卻無力改變,因此堅持人本教學的老師成為蠢人,寶姨是蠢人,我也希望可以堅持當蠢人。

寶姨高中時,已經開始在嘉諾撒夜中學當教師,一教便是八年,這在她編的《晚晚六點半—七十年代上夜校的女工》(進一步,1998) 有更詳細的記述。此書也提及那段很能反映七十年代,香港女工獨特的生活狀態、家庭壓力,性別處境的種種,但本書重點在教學的過程,很堪我細想的是:

如何反客為主,彈性運用僵化的教學準則﹖

嘉諾撒夜中學一直堅持以英語為教學媒體,也教英國文學,試想向辛勞一天,半條人命,仍堅持上課的失學女工,以英語授課﹖講英國文學浪漫主義﹖當中的荒謬性,跟生活疏離,不言自明,但寶姨都用了土法和計仔去反客為主,鬆綁規範。如作文時,不是要求學生寫什麼大塊文章,卻是「街市見聞」,而且集體創作,不能用全句英文寫,可選先用中文說,再由寶姨翻成英文,寫在黑板上,一起學習。

如她說:「規矩如果是要用來管制人、要把人分等級的話,那是沒有任何教育意義的。相反,如果是鼓勵性的,同時又有足夠彈性,容讓參與者運用不同方法達到一些學習目標的話,那麼規定反而是會有激勵作用。最大的關鍵是誰能採取主動——是制定規矩的人,還是所有參與者。」(p35)

教學語言、評分準則、教學效率都是學校定位的命根兒,還有主流價值強勢左右學生的學習意向,如什麼是「值得」學習,我很難想像我的學生會修英國文學,前線老師在n 樣規矩下,如何善用空間,化小為大,化乏味為有趣,化imposing 為nurturing﹖ 這是我要用功的課。

放下自我,不只秀一場

初教書時,每次都很累,似做足3 小時的solo performance,而且很情緒化,自覺說得好時,會樂上一整天;自覺胡說八道,會失落好幾天,甚至不想才踏入教室。其實,如寶姨說,都是「自我的包袱」,「教書不是為了表現自己、證明自己的能力」,「沒有要『表現』的壓力,就可以開放心懷去享受心智情意交流之樂。」(後記, p71)

「心智情意交流之樂」八個大字,對我來說,真是說時容易,做時有心無力,誘發學習動機,產生智性交流已很用力,還要有情感匯通,唉,不過,這正是人感染人的美麗在所,寶姨是身體力行的,她的學生經常大受她感動的,希望香港有更多蠢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