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吃完早餐, 坐在自家腳踏車修理店門口, 早晨的太陽照在他堆滿皱紋的臉上, 讓他不禁瞇起眼來, 不一會兒, 頭便歪到了一邊, 打起盹來.
老陳守著這座古老的房子三四十年了, 雖然老舊, 但門庭還算寛敞, 從工廠退休後, 老來無事, 就把靠街的客廳整理一番, 開起店來, 為路過的行人修理腳踏車, 一來可以打發時間, 二來呢, 可以賺點零用錢, 自己沒兒沒女的, 錢還是要多存一點才能安心, 店鋪的後面就是老陳和女友李姐的卧室, 還有一間小小的廚房, 李姐人在廚房邊洗著早餐的碗筷, 一邊唱著年輕時流浪賣藝唱的北方小曲.
門口打盹的老陳被一陣噪雜的吵鬧聲驚醒了, 他睜開眼來就看到一群人朝村口的小廟小跑而去, 老陳把李姐叫出來顧店, 自己也跟著大家走了過去.
老遠就看到廟口圍了一群人, 男女老少嘰嘰喳喳的議論紛紛, 老陳湊了過去, 從幾個小孩子的頭頂往人堆里看去, 原來草叢中躺著一個看起來剛出生的小娃娃, 小娃娃沒穿衣服, 被一條破棉被包著, 外面捆了一條麻繩, 村長站在人群的最里面, 正蹲下身去, 想要看看小娃娃是不是還活著, 村長蒼老的手輕輕的碰觸小娃娃的臉, 覺得還是溫的, 在棉被的縫縫中, 村長看到了一張小小的紙條, 上面只寫著幾個阿拉伯數字, 2002. 5.3, 老村長瞇起眼來, 問旁邊的小女兒: “玲子, 今天是幾號”, “爹, 念天是6號” 玲子答道, 老村長的臉不禁抽蓄了一下, 眼光在人群中掃了一遍, 停在一個身材壯碩的女人身上 “林大嫂, 妳剛生了娃兒, 幫這小娃娃喂喂奶吧, 天可憐見的, 這娃兒在這躺了三天了啊” 吵雜的人群馬上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向林嫂投去祈求的眼光, 林嫂忍不住眼眶泛紅, 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顧不得大庭光眾之下, 把小娃娃抱了起來, 解開自己的衣衫, 把奶頭塞進了小娃娃的嘴中, 小娃娃含著林嫂的奶頭, 開始慢慢的吸吮著, 村長這時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把老陳拉到一旁, 低聲說 “老陳, 你也六七十了, 想不想養個小娃給自己倒水洗衣啊”
老陳嚇了一跳, 他這輩子從沒想過要有孩子, 單身一個人過到五十多歲, 才跟了個不知從哪里流浪來的李姐住在了一起, 雖然偶而也會羡慕別人家的天倫, 無奈自己和李姐都老了, 早就死了這條心, 老村長突然提到這事, 倒讓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 老陳, 收養了他長大了你多少有個依靠, 而且, 政府每個月都有補助., 你再想想吧” 老陳忍不住心動起來, 他走到人群中間, 把剛吃完奶睡在林嫂懷里小娃娃接了過來, 小傢伙倒是長的眉清目秀, 這時圍觀的人群七嘴八舌的勸了起來 : “老陳, 行啦, 這娃兒不錯, 養了吧…”
老陳把麻縄解了開來, 他想要看看這娃兒是男還是女, 沒想到當他掀開棉被的那一刻, 差點被眼前的景像嚇呆了, 原來在小娃兒的雙腿中間, 竟然多長了一條腿, 這時旁邊的人也都看到, 個個都呆在那里, 老村長走了過來, 拍拍老陳的背說: “老陳, 多可憐的小娃, 你養了吧, 大家以後都會幫著你” 老陳猶豫了, 旁邊人群又開始七嘴八舌開始起哄: “老陳, 你當積德, 做做好事吧….” “老陳…白揀的, 別挑啦…”
老陳一咬牙, 跟村長說: “那我抱回去了, 天下沒有那麼好事, 好手好腳的話, 早就被別人抱去了, 政府的補助要咋辦啊?”
“行, 明天我帶你爺兒倆去鎮政府辦”.
李嫂看到老陳抱著個小孩回來, 一臉驚訝問道 “老陳, 你把誰家小孩抱回來玩啊”
“妳甭管, 先打一盆熱水幫他洗洗”
“你得告訴我這是咋回事啊…”
“剛在村口那撿回來的, 妳幫忙張羅一下吧”
“啥? 你撿個娃回來? 你說你都這把年紀了, 還搞些這事幹嘛…”
“你快點去打水吧, 別再嚕囌了” 老陳板起臉來..
“你說這啥事啊….” 李嫂一邊嘴里嘟噥著, 一邊走進廚房.
這邊兒老陳幫小娃兒把破被打開, 仔細檢視著娃兒的身體, 他發現在小娃兒弟弟是長在他的第三條腿上, 別的地方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於是把他抱了起來, 走進廚房, 李嫂這時剛弄好一盆水, 蹲在地上抬頭看到老陳抱著的小嬰兒, 驚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
“老陳, 你咋弄了個怪物回家…”
“妳胡說啥, 這孩子沒有別的問題, 只多條腿..”
李嫂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你說, 你這是咋回事, 弄個三條腿怪物回來, 長大了也沒啥用, 到頭來還不是白養, 你快把他丟出去”
“丟出去, 我把妳也一起丟出去算了, 當初妳不也是我撿回來的, 快點給我起來幫他洗”
李嫂看到老陳發了脾氣, 也不敢再吵了, 老老實實的接過小娃兒, 放進盆里.
原來李嫂在十年前流浪到這個村里, 老陳收留了她, 李嫂在老家還有一對兒女, 隔個兩年會來看看她, 然後從老陳的積蓄里拿一筆錢帶回老家去. 如今李嫂看老陳撿了個小娃兒回來, 免不了擔心以後負擔變大, 而老陳走後的遺產等等問題.
李嫂幫小娃娃洗好, 找了條毛巾把他包了起來, 抱著他進入房間, 老陳跟了進來, “現在怎麼辦, 家里沒東西可以喂給他吃”
“妳先看著他, 我去隔壁鋪子里買點奶粉”
李嫂看著床上的小嬰兒, 有點手足無措起來, 畢竟幾十年沒有帶過小孩了, 雖然心不甘情愿, 但是她怕老陳, 老陳要養, 她也只好認了, 等老陳把奶粉買回來, 才想到沒有奶瓶,
“老陳, 再去買個奶瓶, 不然怎麼喂啊”
老陳雖然從來沒有過帶小孩子的經驗, 竟然還想到另一樣東西要買: “
“還得買點尿布吧”
“是啊, 快去買吧…”
老兩口就這樣忙進忙出的,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到了晚上, 李嫂想想又不對了, 跟老陳抱怨說:
“你看這…今天一天沒做生意, 又買奶粉又買尿布, 這以後日子要咋過啊”
“咋過…總會有辦法的, 明天跟村長去辦個補助”
“那能補助多少啊, 只怕連奶粉錢都不夠..”
老陳被李嫂念的煩了起來, 不想再理她, 自己走到外面抽煙, 猛然想到
這娃兒看起來這麼可憐, 也許可以用別的辦法賺點錢吧. 不過要等他再長大一點. 這時, 他聽到李嫂在房間大叫起來: “老陳, 快來…..”
老陳走進房間, 一臉不悅的說:’ ‘妳又在吵啥”
“你看…這孩子小便從兩個地方出來….”
老陳彎下腰來, 檢視著小娃兒的雙腿間, 喝然發現除了長在第三條腿上的小雞雞外, 下面還有一個女性生殖器, 這下老陳也慌了手腳, 木瞪口呆的看著李嫂, 李嫂趁機又跟老陳說:
“老陳, 這孩是個怪物, 趕明兒還是送回去村長那吧.”
老陳回過神來, 搖著頭說 “算了, 我有別的打算…先幫他取個名字吧, 嗯就叫威威吧”
第二天, 老陳跟村長去鎮上把補助辦好, 果然像李嫂講的那樣, 一個月二十塊怕連奶粉錢都不夠, 於是他開始進行他的計劃, 平時一面做著生意, 一面抽空用店鋪里現成的材料, 做了一部小小的三輪車, 在三輪車上做了一張簡易的娃娃椅, 上面墊了幾件破衣服, 等到威威長到三四個月, 老陳就開始把小威威擺在三輪車上, 帶著他在家附近閒逛, 而這正是他所要進行計劃的一個預演.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也許是上天給的亠點補償, 威威的生命力很強, 長到六個月都沒有生過病, 這時的威威已經可以坐的很穩了. 李嫂雖然帶的不高興, 倒也沒有為難威威. 這天, 老陳趁著威威睡著, 把李嫂叫出房間, 跟李嫂說: “妳看這孩子也長這麼大了, 我們養了他雖然過的去, 可是總得想想辦法看他這毛病有沒有得治”.
李嫂一聽老陳要幫威威看病, 心里很不高興, “養都快養不起了, 還看病, 你哪來的錢啊?”
老陳臉上露出一絲狡儈的表情, 他附在李嫂的耳邊說: “現在這孩子可以坐了, 我打算趕明兒起, 帶著他去車站那, 跟大家討個幫助”
李嫂一時沒反應過來, 楞了一下, 說: “跟誰討幫助啊?”
“妳看威威的樣子, 我帶著他坐在地上, 寫個牌, 人家還不都多少會給點…”
李嫂聽老陳這麼一說, 會過意來, 她自己從前也算是跑江湖的, 對於老陳的這個想法, 她不但沒有覺得任何訝異, 反而心底下責怪自己沒想到這麼好的辦法, 想到人來人往的車站 , 只要十個人有一人施捨一點, 那將會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李嫂想到這, 馬上眉開眼笑的捶了老陳一下, “老傢伙, 虧你想的出來, 明兒就把鋪子收起來, 去車站那吧”
一夜無話, 老陳跟李嫂第二天天沒亮就起床, 因為從村里到縣城要走上兩個鐘頭, 李嫂忙著 幫老陳準備了中午要吃的饅頭和咸菜, 除了幫威威把奶瓶灌滿以外, 另外還用一個玻璃瓶裝了一瓶, 老陳則忙著用毛筆寫著要擺在他們前面的牌子: “我拾到怪嬰,(三條腿, 兩性人) 本人年邁65歲, 無錢醫治 ,求 各界父老鄉親伸出友誼之手給予援助.”
忙完了一切, 李嫂把威威抱了起來, 喂他吃了些稀飯, 威威眨著惺鬆的睡眼, 把半碗稀飯吃完, 老韓從鋪子里把他早就做好的三輪車推出來, 讓威威坐在椅子上, 慢慢的往縣城騎去.
坐在三輪車上的威威隨著顛跛不平的路面起伏昏昏睡去,
到了縣城火車站, 老陳找了個人多的地方坐了下來, 他先在地上鋪了一塊破舊的棉被, 然後把威威抱下車來, 幫他把褲子脫掉, 讓他坐在破被上, 露出威威的第三條腿, 然後把紙版擺在了威威身體旁邊, 威威的前面則擺了一個瓷盆,
老陳和威威坐下來沒多久, 馬上就吸引了人群圍觀, 所有人的眼光集中在威威的第三條上, 人們私底下議論紛紛: "真是怪胎耶, 怎麼多了條腿啊...."
"這小孩好玩耶, 長大了三條腿一定跑的比別人快..."
"今天算是開眼界了, 世上還有三條腿的人..."
老陳見圍觀的人多, 給錢的人少, 便開口跟大家說: "各位鄉親, 大家可憐可憐這娃兒, 施捨一點我好帶他去看病, 不然就當做看到一樣新鮮事付點錢也值得..."
人群中有人大喊說: "他說的沒錯, 去動物園看個猴子啥的都要門票呢,"
於是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的傳了過來, 老韓對著大家拱拱手說: "我這先替這孩子謝謝您了"
威威坐了有十分鐘了, 他忍不住想要趴下來在被子上躺一下, 老陳見圍觀的人潮越來越多, 於是又把威威抱起來坐正, 好讓人們看到他的第三條腿, 直到老陳覺得會給錢的都給了, 他才讓威威躺了下來, 威威靜靜的躺在那, 無助的眼神看著地板上一雙雙大人們的腳......
老陳和威威在人來人往的車站就這樣過了一天, 傍晚時分, 老陳把威威抱上三輪車, 收好東西, 騎回家去, 李嫂正在門口探頭張望, 老遠看到老陳回來, 趕忙迎了上去, 這時威威因為坐了一天早己在車上睡熟, 不等老陳下車, 李嫂就迫不急待的問老陳:
“今天人家給了多少…”
老陳把車騎到門口, 對李嫂說 :
“先把威威抱下來, 咱們進門再說” 嘴角卻忍不住掛著一絲笑意. 三人進了房間, 等李嫂把門鎖好, 老陳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鼓鼓的麻布袋子, 李嫂看到後, 一把搶了過來, 覺得袋子還蠻重的, 她馬上把床鋪清了一塊出來, 解開袋口的麻繩, 把里面的錢都倒了出來, 看著堆積如小山的硬幣, 李嫂嘴巴張的合不攏來, 她貪婪的把用手撥弄著那些硬幣, 把它們堆的更高些, 老陳見她只顧著那堆錢, 不悅的說: “ 我還沒吃晚飯呢, 錢等一下再弄好嗎?”
李嫂嚥了一口口水, 企求的說: “老陳, 讓我先數一數有多少吧, 數完我去給你爺兒倆張羅”
於是老陳坐在床沿, 看著李嫂一個一個地數著硬幣, 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
“老陳…有兩百多塊那… 以前我們要忙呼半個月才能有這些..”
“嗯, 威威這娃兒一坐下去, 馬上就圍了一堆人, 有人是真的想要給錢幫他治病, 有的人就當做看熱鬧給點…” 對於李嫂告數他的數目, 老陳一點都不意外, 因為從第一個硬幣丟到盆子開始, 他就開始在計算了, 他開始為他所做的計劃感到自豪, 因為照這樣下去, 帶著威威乞討個三四年, 只怕會比他這輩子賺的錢還要多些.
“明兒妳拿著這些銅板去鎮上銀行換成紙鈔吧, 這玩意太多在家里不好收..”
“行…” 李嫂樂不可支的找了一個大玻璃瓶, 把床上的硬幣慢慢的裝了進去,
就這樣, 老陳每天帶著威威去火車站行乞, 威威也一天一天的長大了, 慢慢的他可以扶著東西站起來, 老陳於是又做了一個架子, 讓威威在乞討時可以扶著架子站起來, 讓路人更清楚的看到威威的第三條腿, 三個月後, 威威己經幫老陳賺進了上萬元, 老陳和李嫂常常在夜里邊數著
越來越厚的鈔票, 一邊笑的合不攏嘴. 至於幫威威治病的事就再也沒提起過了.
這天晚上, 老陳和威威剛進門, 村長走了進來, 他拉著老陳走到外面, 跟老陳說:
“老陳你這是做啥呢….”
“咋?”
“你這樣天天帶著威威去討飯, 小孩子可憐呢,你又不是日子過不去 “
“這有什麼不對嗎? 我把威威養到這麼大, 奶粉錢尿布錢也用了不少了…”
“他是你養大的沒錯, 但是你這樣利用他去賺錢就是不對嘛…”
“有啥對不對, 等錢存夠了我還要帶他去治病呢..”
村長冷笑一聲, 說: “你怕是捨不得把他這病治好了吧”
這時李嫂從屋內走了出來, 她早己身在門口偷聽了一陣子,
“我說村長, 當初要我們家老陳養他的也是你, 你說現在威威被我們養的白白胖胖的, 從來沒餓過他, 出門去討錢也是為了想要幫他治病啊, 不然你再找人把他養回去吧…我這就去把他抱出來”
村長被李嫂一吵, 也沒了計較, : “那你們收歛一點嘛, 也不用天天出去搞吧? 這陣子也賺了不少了啊, 差不多就行啦.”
“差不多, 什麼叫差不多啊, 做個手術還不知道要多少錢呢, 你去管管別人吧.”
村長討了個老大沒趣, 只好揮揮手, 掉頭離開.
這天, 老陳像往常一樣在車站擺開棉被, 把威威從三輪車上抱了下來, 擺在棉被上, 這時有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他手里拿著一台相機, 走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臉上先是露出一絲驚異, 當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威威臉上時, 他看到的是一雙無法讓他注視的眼睛, 他根本不忍心再看下去, 威威水汪汪的大眼充滿了無助,多出來的第三條腿在兩條正常腿的中間支撐著他的身體, 這時老陳把盆子拿起來, 交到威威的手上, 對威威說” 威威, 敲敲盆子, 讓大家過來看看你”
威威用小手握住盆子, 另一只手拿著一塊木板, 用力的敲了起來………
威威用小手握住盆子, 另一只手拿著一塊木板, 用力的敲了起來………
小王是位住在大城市的皮草批發商, 每兩三個月會來到縣城收購皮草, 這天下了火車, 才走出車站就看到坐在地上的老陳和威威, 震撼之餘, 他馬上想到的是這老人和小孩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是祖孫嗎? 在看了擺在地上的紙牌後, 才知道威威是個弃嬰, 而老陳把威威脫掉衣褲讓路人看到他的殘疾來吸引路人的眼光讓他懷疑老陳是在利用威威賺錢, 於是他拿起相機想要拍下這令人鼻酸的畫面, 老陳見他要拍照, 從地上站了起來, 擋在他的面前說 : “你不可以隨便就這樣拍照的” 小王會意,掏出錢包拿出十元塞在老陳手上, 老陳馬上堆起笑臉來, 跟小王說 : “您真是好心人, 這娃兒可憐, 生下來就被人丟在路邊, 我撿了他, 現在想要幫他把病治好” 小王邊拍照, 一邊問老陳說 : “您帶他去醫院檢查過了嗎?”
“有的, 咱鎮上衛生所的醫生說, 這病準治的好, 不過要去大城市的醫院, 要花很多錢, 這不我帶他在這三個月了, 唉…也只能混口飯吃.”
小王邊跟老陳閒聊, 注意到路上不斷的有人丟下硬幣, 心里不斷冷笑, 他蹲下身來, 摸摸威威握著木板的小手, 威威抬起頭來, 睜大雙眼看著這位眼前的叔叔, 嘴里咿咿呀呀把木板往小王手里塞, 小王不禁雙眼發熱, 一邊接過木板, 一邊輕撫著威威的頭, 威威開心的一只手扶著木架, 一只手伸向小王, 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靠近及撫摸過他, 所以威威顯得特別興奮,.小王把小威威抱起來讓他坐在破棉被上, 站起身來, 老陳這邊忙著招呼別的路人, 嘴里不斷呦喝著: “可憐可憐這小娃兒吧…沒錢治病呢…”
小王離開老陳和威威後, 心理一刻也不得平靜, 想到自己家剛滿一歲的兒子, 活潑可愛而無優無慮的生活, 他的心更痛了, 他決定回去後一定要為這個可憐的寶寶做些什麼….
當晚回到家里, 等到兒子睡熟後, 他把妻子找來, 一起看著電腦里威威乞討的相片, 一邊講述著碰到威威的經過, 王太太禁不住流下淚來, 不停的跟小王說: “這孩子真可憐,我們要怎麼幫幫他吧, 趕明兒送點錢去吧..”
小王的腦海里浮現出老陳市儈而貪婪的臉, 他不禁搖了搖頭, 跟太太說: “送錢去沒啥用, 都被老傢伙收起來, 對威威一點幫助都沒有”
“那怎麼辦呢…? “
“對了, 妳不是常常上搖籃網, 不如我們把小威威的相片po上去, 請媽媽們來出出主意吧.”
“嗯, 可以試試看…”
於是兩夫妻趕忙連到搖籃網, 以王太太的名義把威威的相片貼了上去.
未完待續, 拔爸今天午飯吃比較久, 所以寫的比較少, 明天補大家多一點
小王第二天下班剛進門, 王太太就急忙迎了上去, 跟小王說: “你快來看看…我們昨天貼的照片己經有五六百人回應了”
“真的嗎?” 小王連外套也來不及脫, 就跟太太走到書房, 看著搖籃網上媽媽們一筆一筆的留言, 小王感動的快要哭出來, 許多媽媽詢問威威現在在哪? 要怎樣才能幫到他? 也有人痛罵老陳利用小孩子賺錢, 建議報警抓人, 竟然還有媽媽回說, 告訴我地點, 我叫我公找幾個壯漢把老陳修理修理..
小王和太太花了整晚的時間回復媽媽們的留言, 上床後, 兩人都睡不著, 他們不止是心疼威威的糟遇, 也為這世上還是有這麼多善良又熱心的人深深感動, 王太太忍不住趴在小王的肩上, 跟小王說: “孩子爹, 明天你別去上班了, 帶我去看看威威吧”,
小王楞了一下, 說: “班還是要上吧, 再說孩子怎麼辦? 週末我再帶妳去”
王太太的頭偎在小王懷里, 對著小王撒起嬌來: “啊我要你帶我去啦, 事情交給下面人做一做就好了, 人家很想去看威威, 孩子先送去我爸媽那吧.”
小王拗不過太太的一再請求, 忍不住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說: “妳心地最好了, 當初我就是喜歡妳這一點”
王太太在小王肚子上狠狠捏了一把, 笑著說: “你只喜歡我這一點啊, 捏死你..”
小王連忙求饒: “行啦, 行啦, 我喜歡妳的所有, 明天我帶妳去就是了”
第二天兩人先把小孩送去王太太娘家, 然後去百貨公司買了幾樣玩具和一些衣服, 搭上通往縣城的火車, 出了火車站老遠就聽到一陣斷斷續續噹噹的聲音, 小王心里明白一定是老陳又在叫威威敲著裝錢的盆子,幾個路人稀稀拉拉的圍著他們倆, 王太太拉著小王快步走了過去, 人群中威威坐在地上, 小手握著木棍, 埋頭用力的敲著面前的盆子, 十月底的天氣己經有了些涼意, 威威仍然是光著身子, 上唇挂著兩條清清的鼻涕, 不時停下來抬頭看著眼前圍觀的人們, 王太太看到這場景, 忍不住握緊了丈夫的手,眼中淚水奪眶而出, 老陳看到小王, 馬上站了起來, 走到他們面前說: “喲…您今兒個又來啦…這是您媳婦?” 王太太狠狠瞪了老陳一眼, 蹲下身子去逗著威威, 這邊小王把老陳拉到旁邊, 問他說: “您這天天帶著威威來討錢, 都討多久啊..”
“沒個準, 咱是討夠了吃飯錢就帶他回去了.”
“您看這天都涼了, 您也不幫威威穿個衣服?”
“不成啊, 穿上衣服誰會知道他有三條腿呢? 這樣就不會有人給錢了..”
小王忍不住怒火中燒, “錢錢錢, 你一天能討多少錢, 我這給你, 你今天就別帶著威威討了”
老陳呵呵笑著說;: “ 這可不成, 咱哪能白拿您的錢呢, 今兒個車站人多, 給錢的人不少呢.”
小王掏出錢包, 拿出兩張百元鈔票, 往老陳手里一塞, :”這樣夠不夠?”
老陳握住鈔票, 一邊假裝把小王的手推開, 說 : “這哪成啊, 您這樣我可不好意思..”
“行啦, 你收著吧, 東西收收, 帶威威回去吧”
老陳笑呵呵的收起了兩百元錢, 說: “這可真不好意思, 不然您跟我還有威威一起去家坐坐?”
小王想說, 這老傢伙沒準收了錢等我一離開, 又把威威帶回來, 反正今天也不用上班, 去老陳家看看是啥模樣也好.
這邊王太太正拿出帶來的玩具逗著威威玩, 威威好奇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眼前五顏六色的玩具, 一會摸摸這, 一會摸摸那, 然後又抬起來來看著王太太傻笑….
“威威, 咱們要回家嘍, 跟叔叔阿姨一起回家好嗎?”
王太太幫威威把玩具收起來, 看著老陳用鋪在地上的破被把威威一包, 放在了三輪車上, 於是老陳在前面騎著三輪車, 小王跟王太太默默的跟在後面往老陳家走去, 威威不時的回過頭來, 看著走在後面的小王跟王太太, 臉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李嫂看到老陳一早就帶著威威回來, 一臉不悅的說: “今兒個咋這早就回來了啊”
“今天碰到大好人, 他們心疼威威, 叫我跟威威今天別討了”
“喲, 我說老陳, 你說你咋這麼沒主意, 人家叫你回來你就回來啊, 那今兒個不是都沒收入了”
說完斜著眼睛看著小王夫妻,
老陳把臉一沉, 對李嫂說: “妳少在這嚕囌, 進去進去.”
轉過頭來陪著笑臉對小王夫妻說: “這是我幫威威請的保姆, 她不懂事, 您別見笑”
小王夫婦怎麼看李嫂都不像老陳說的保姆, 但也不好意思直接他 , 就當做沒事一樣, 笑著點了點頭, 老陳把威威從三輪車上抱下來, 帶著小王夫妻走進家門.
一進門, 小王夫妻先聞到一股霉臭味,不禁皱起眉頭, 只見客廳里堆滿了雜物, 腳踏車破輪胎, 零件堆滿了各個角落, 水泥地板上東一塊西一塊的機油油漬, 中間擺著一張矮矮的桌子, 老陳陪著笑臉說: “家里亂, 您將就著點, 您這坐一下吧.” 小王夫妻在矮桌旁的板櫈上坐了下來, 老陳把威威放在地上的一塊破被上, 自己走進房間, 就聽李嫂大聲說: “你這是帶誰來啊, 七早八早的就往家趕…”
“妳別在這瞎吵, ………”
顯然老陳放低了聲音, 在跟李嫂說著早上的事.
王太太拿出新買的衣服, 選了一件, 走到威威旁邊, 跟威威說: “威威, 來阿姨幫你穿衣衣”
威威拍著小手, 嘴里不停的咿咿呀呀, 王太太拿出面紙, 幫威威把鼻涕擦乾淨, 再幫他把上衣套上, 穿褲子倒是讓王太太傷了腦筋, 因為威威的第三條腿很難把褲子穿進去, 正在想要如何穿時, 老陳和李嫂從房間走了出來, 李嫂一改剛才愛理不理的模樣, 走到王太太跟小威面前, 笑著說: “閏女, 看您幫威威買這麼多衣服, 這孩子還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呢, 褲子穿不下去是嗎? 我去拿條毛巾幫他包包就成了.”
這邊老陳也坐了下來, 小王直接了當的跟他說: “您沒想過要幫威威把這病治一治”
“您瞧, 這就是俺家, 沒錢呀, 就只能圖個溫飽, 哪敢指望幫威威治病啊, 要是多幾個您這樣的善心人就好了” 老陳滿臉的無奈, 這時李嫂手上拿著條毛巾從屋里走出來, 她一邊幫威威圍著下半身, 一邊跟小王說: “養這孩子不容易呀, 奶粉尿布錢都不知道花了多少, 老陳還得從他退休金拿錢出來才夠花.”
小王心想, 這兩人還真會作戲, 一唱一和的別人真還真會被他們糊弄過去, 於是他問說
“您沒去找政府單位嗎?”
“找了, 他們也沒軋, 聽說治這病要好幾萬, 您說我去哪弄這些錢呀”
小王無言, 看著王太太把帶來的衣服和玩具都拿了出來,擺在威威前, 威威興奮拿起一個布娃娃揮舞著, 然後放了下來, 又去抱一顆皮球, 長這麼大, 從來沒有玩過玩具的他, 對每一樣東西都很好奇, 還不時的抬起頭來, 看著王太太.
李嫂開始收撿著王太太帶來的衣服, 嘴角樂哈哈的邊收邊說: “我說老陳, 這大城市買的衣服就是不一樣, 真好看呢, 我得拿幾件給蘋蘋穿”
老陳把眼一瞪: “去去去, 別在這瞎攪和, 快去倒水給客人喝”
小王不想在這再待下去, 他實在是受不了眼前這兩個人, 於是說:
“您別忙了, 我們這就要走了, 有空再來看威威”
小王和王太太站起身來, 威威大概知道王太太要走了, 扶著桌角站了起來, 一只小手伸向王太太, 眼中滿是企求, 希望這個給他帶來玩具的阿姨多留一會, 王太太難過的用手背把眼角的眼淚擦掉, 伸出手來握住威威的小手, 彎下腰來跟威威說: “威威要乖喔, 阿姨過幾天再來看妳..”
威威的小手拉著王太太的手指不放, 直到李嫂從房間走出來, 把威威抱了進去, 進門前威威還回過頭來, 大大的眼睛充滿了淚水.
王太太不忍心再看, 拉著小王的手走了出來.
走出門外, 兩人都沒有說話, 默默的走了一陣, 小王跟王太太說: “走, 咱們去找人問問去, 看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找到村長家, 村長正在自家院子跟幾位年長的村民討論秋收事情, 見兩個城里人走進來, 大家都停了下來, 看著小王夫妻,
“請問哪一位是村長?”
“我是村長, 有啥事?”
“我們是想來問問住村口的老陳這人”
“老陳咋啦?”
“他不是養了個三腿娃娃? 這娃娃是怎麼回事呀?”
村長上下打量著小王夫妻, 點點頭說: “是年初老陳揀來養的,跟老陳住了快一年了, 你們問這幹啥?”
“我們在車站看到老陳和威威在討錢, 想了解一下情形.”
“沒啥好了解的, 就那麼回事…..”
“老陳當初是好心, 後來變啦…”
“都是他家那婆娘害的..”
“那婆娘厲害著呢”
院子里的村民們不等村長開口, 就七嘴八舌的把情形告訴了他們.
小王了解到李嫂並不是如老陳所說的保姆, 李嫂的兒女最近常常從老家來找她, 她的兒子也有一個小孩, 就是李嫂嘴中的蘋蘋.
“那女人是見過世面的人,老陳搞不過她, 錢早晚被她騙光去..”
村長把手一揮, 說: “大家別東長西短的瞎說, 人家養威威確實不容易, 要不當初咋沒人要養呢?”
眾人無言以對, 村長接著說: “不過老陳這樣搞我是不贊成, 小娃兒才多大一點, 折騰啊.. 您兩位是政府單位的嗎??”
“我們不是, 是剛好碰到,覺得威威可憐, 想看看能不能幫幫他.”
“這不我勸老陳好幾回了, 叫他帶威威把病治一治, 他就一直嚷嚷沒錢, 咱村里也窮, 能幫忙的都儘力了.”
“那老陳這樣帶著威威去討錢, 大家都知道他利用威威賺錢對吧, 沒人可以管嗎?”
“這事誰管得了啊, 前陣子有人去公安局告他, 這公安人員也到場了, 老陳就雙手一攤, 跟公安說: “不然你公安局同志抱回去養…” 您說老陳這他也不算違法, 你能怎麼辦? 勸勸就得了, 聽不聽只能由他去”
“不然您行行好, 擱城里找戶人家把威威接去吧, 咱這看他們這樣搞心里不舒服..” 這時有位村民站起來跟小王夫妻說.
“這事得慢慢來, 趕明兒我去城里社會局跑一趟, 看他們怎麼說.”
小王夫妻把事情了解了一個輪廓很, 決定先回城里找社福機構向他們求助.
回到城里, 兩人直奔社會局, 社會局的人告訴他們, 社會局只能負責安排領養等事項,治病的事, 他們完全沒有辦法幫忙, 他並建議小王去找兒童希望基金會,
回到家, 打開電腦, 小王跟王太太一邊瀏覽著媽媽們的留言, 一邊在搜尋兒童希望基金會的網址, 突然他們看到一筆讓他心情為之一振的留言, 在威威照片PO上網的第二天, 有一位身份特殊的媽媽做了如下留言: “您好, 我是兒童希望基金會的林秘書, 我和同事們有看到威威的相片, 我們很希望幫助他, 請您儘速跟我們聯絡”
林秘書這天午休時逛進了搖籃網, 她被一則標題為”救救這孩子”的討論話題吸引了, 點進去後, 她看到了威威的相片, 就如同小王當初看到威威一樣, 林秘書也是同樣的無法正視威威的眼睛, 她找了幾個同事一起來看, 大家都認為照片中的老人在利用威威賺錢, 於是大家決定要留言給小王來幫助威威.
林秘書很快就得到了小王的回復, 通過電話聯絡, 林秘書決定自己親自去看看威威, 了解一下實際情形.
一星期後, 小王與林秘書約在縣城的火車見面, 這天一大早, 小王與王太太就趕到縣城, 他們先去看威威, 老陳見小王夫妻又來了, 臉上堆滿了笑容, 說: “我說小王, 您今兒個又來看威威嗎?”
小王點點頭說: “待會有人要來看威威, 您先幫威威把衣服穿起來吧.”
“那可不成, 我這還得跟大家討錢呢.”
“什麼成不成, 天都涼了, 你就知道討錢, 連衣服也不給威威穿一件” 王太太生氣的說, 不管三七二十一, 走到老陳的三輪車, 拿起威威的衣服就往威威身上套,
老陳惱羞成怒的抱起威威, 對王太太說: “這孩子是我養的, 我要咋地就咋地, 妳少管閒事” 威威被大人們的吵鬧嚇得哭了起來, 王太太看到威威嚇哭了, 也不敢再堅持, 拉著丈夫的手氣呼呼的說: “這人簡直沒有人性…….”
小王把太太拉到一邊, 低聲跟她說: “他不讓穿算了, 待會林秘書來看到會更想要幫威威.”
王太太會意, 瞪了老陳一眼. 老陳理也不理, 繼續張羅著過往的行人.
中午時分, 小王見到了從北京趕來的林秘書, 跟著林秘書一起來的, 還有省城的一家報社記者及一家電視台的採訪小組,
“跟您約好後, 我跟幾位媒體朋友談到這事, 他們挺有興趣的, 就約好一起來了”
小王及王太太看到有記者要採訪, 心里暗暗為威威感到高興, 小王激動的對林秘書及記者們說 :” 這孩子真可憐, 現在就在那邊討錢呢, 咱們過去看看吧.”
老陳見小王夫妻帶了一群人過來, 迎了上來說: “小王, 這幾位是誰呀, 也是要來看威威的嗎?”
“老陳, 這位是兒童希望基金會的林秘書, 她想要來看看怎麼幫小威威, 讓他可以去治病”
老陳一聽, 馬上樂呵呵的握住林 秘書的手說: “見到您真好,咱 一直都想幫小威威治病, 就缺錢哪”
“您知道兒童保護法不準許這樣做嗎?您不可以利用威威賺錢的”
老陳一聽, 拉下臉來說: “威威是咱養的, 咱愛怎樣就怎樣, 咱也不知道什麼兒童保護法, 咱只知道要把威威養大, 有剩的錢要給威威治病”
看到記者拿出攝影機要幫威威拍, 老陳又衝了過去, 攔住記者說: “你們不可以隨便拍他, 不許你們拍.”
小王一把拉住老陳說: “老陳你這是咋回事啊, 人家把威威拍了在電視上一播, 就會有人捐錢幫威威治病, 人家這是幫你. 待會還要採訪你呢”
老陳聽說有人會捐錢, 就不再攔阻, 這時行人看到記者採訪, 都圍了過來.
老陳見人多起來, 仍不忘大聲跟大家說: “各位朋友, 可憐可憐這小孩子, 施捨點錢幫他看病吧.”
林秘書和小王夫妻看到這情形, 禁不住搖頭嘆息
記者們拍完威威, 開始採訪老陳, 他們仍然質疑老陳利用威威討錢的正當性: “老陳, 您覺得把威威脫光衣服擺在這討錢正確嗎?”
“不脫光衣服大家哪能看到他的三條腿呢? 如果我沒帶他出來討錢, 今天你們能來拍他, 去電視上播嗎?”
“雖然如此, 國家有法令規定不可以利用小孩子賺錢, 這樣是違法的”
“俺不知道為啥這叫違法, 俺只知道不這樣我養不起這小孩”
“有打算幫威威治病嗎?”
“有啊, 現在只能糊口, 要慢慢存夠錢才行, 您這電視上一播, 會有人拿錢出來幫他治病吧”
採訪結束後, 小王跟林秘書把老陳拉到一邊, 跟老陳說: “老陳, 這節目馬上上電視, 就會有人捐錢幫威威治病, 你帶著威威先回去吧, 以後別再來討了.”
“這可真好, 咱就等著這天哪, 不過咱日子還是要過, 等到真的有人愿意出錢的時候, 您再過來, 咱們一起帶小威威去治病”
林秘書忍不住發作起來: “老陳, 你再帶著威威在這討錢, 我就叫公安局派人來把你抓起來, 再把威威帶走.”
“喲, 睢您說的, 這公安同志老早就來過啦, 也沒能把咱怎樣, 一句話, 您籌好錢, 我馬上帶著威威跟您去治病.”
林秘書見老陳不可理喻, 也沒別的辦法,只好帶著大家離開, 一路上大家討論著要如何趕快籌錢把威威從老陳那救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