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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emis(*☻-☻*)

我看--彭明輝部落格有感

2013年02月03日
今天看到彭明輝部落格的一篇文章,真的是有感而發!在閒聊區或心事區也曾看到有的媽咪想到自己是如何被親生父母的言辭傷害,原因是不外乎以學歷和收入來向外人"介紹"自己的孩子,即便這個孩子已經長到三四十歲了,還常常被自己的父母"提醒",著實讓身為孩子的情何以堪!

每個父母都有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態,這本來就無可厚非。
上一輩父母的傳統士大夫觀念逐漸式微,我看我們這一代的父母多半是以子女興趣性向為主,尊重孩子的自我選擇。想想,我們的孩子何其幸運?不過也因少子化的現象,現在"菁英式"的學習風潮,讓這一代的孩子必須被迫提早增加更多知識和能力,他們的壓力更大,這或許是另一種不幸?!

其實培養了孩子獨立自主的能力之後,加上擁有自己的一技或二技之長,只要他腦袋夠清楚,知道自己的人生方向和自我想達到的生活品質等等...我相信,這個孩子無論是放在任何的位置,也不至於餓死,除非他眼高手低,不自量力!

我們無法干涉用學歷和收入來看人的人,人生這一輩子能活得精采活得有意義,遠比虛假的一張紙要來得有意義啊~~想想那些高學歷的知識份子,也是常常把別人踩到腳底下,用盡心機去算計或不擇手段達到目的...做為父母的我們難道樂意看到自己的孩子未來變成這樣的人嗎?

上述所言跟下面轉貼文章沒有等同關係,只是隨筆抒發罷了~

心事區--我是家族裡最低學歷的,好自卑,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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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3日星期日
台灣學生跟歐陸學生的對比,及其背後可能的社會因素


(轉貼自清大彭明輝教授部落格)
網路上有一篇很值得看的文章「論大學生燒成績單的可能性」。這文章在描述德國大學裡學生與老師對待學習的態度,跟台灣的狀況成極端強烈的對比:德國學生學習態度很主動,在為自己想了解的事物而學習,而不是為學位或成績而學習。這雖然是個人觀察,但是卻相當地具有代表性,台德比一比,可以激起很多省思的空間。

  我在劍橋期間有一個德國留學生曾告訴我:他們流行在高中畢業考上大學入學資格之後,先休學一年去,到自己心目中的未來職場去打工,不合意就換工作,直到找到自己真正要做的工作。然後利用這打工機會觀察職場所需要的各種專業知識和職能。搞清楚自己未來要走哪一行,再搞清楚走這一行要學會哪些知識,然後才會去念大學。上一段所述現象或許跟本段所描述的這種過程有密切的相關性。

  但是,德國學生可以認真地為自己讀書,可能有一個重要的社會制度做支撐:他們的所得分配相對地差距較小,工程師與勞工在工廠裡的決策權和社會地位落差相對地小。

  在台灣,很多科系畢業後出路窄,而在台灣的文化習染理,人們經常以財富、學位與社會地位的差異在彼此尖銳地傷害著對方的人格(爸媽和親戚往往是率先用成績、收入和社會地位傷害孩子人格的,而他們的口頭禪是「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我這一切都是為你好,難道我會害你不成?」)。在這樣的社會裡,有幾個人敢為自己讀書?


我在劍橋期間跟一位冰島來的哲學系博士生住隔鄰,經常在共用的廚房一起煮飯一起吃(但各煮各的,各吃各的)。他吃飯時一定拿一份英國哲學界出版的美學專業期刊邊吃邊讀,態度輕鬆得像是在看時報周刊影藝版。有一次我帶他去買二手音響,回程在一隻路燈桿上看到有人寫著「Reality cashpoint」(英國提款機叫 cashpoint),他突然感慨地說:「Where is the reality cashpoint for philosophy?」我們的對話裡經常發生這種情節:哲學思維跟日常生活的脈絡「交纏」、「短路」、「相溶」──哲學跟日常生活兩個脈絡絕非「井水不犯河水」,而是經常相互對話、彼此關涉的。他的人跟他的論文是無法分割的一體!

但是,我常批評台灣的學者:他的知識跟他這個人徹底脫節,他的知識也跟台灣這個社會徹底脫節,其實他這個人也跟他所處的社會嚴重地脫節。人、知識、社會,三個隨便選兩個,交集都近乎零!這樣的老師,會敎出怎樣的學生?

我對冰島的社會情境了解有限,但是多少感受到那個社會也是容許成員安心地走自己的路。

其實,我愈來愈覺得:我們每一代努力的目標,不應該是留財產給自己孩子,而應該是留下一個愈來愈滿懷善意的社會文化與價值觀,其中包括財富重分配、包括人格的平等(不以財富、學位與社會地位等的差異來彼此尖銳地傷害),包括只競爭決策權和稅前所得而不要競爭工作權(大家工時縮短,每個想工作的人都可以工作,但是稅前待遇正比於個人對社會的貢獻),然後通過財富重分配把用不玩的財富部分用來救窮,一部分用來當作下一代共有的資本財;讓每一代都因為生產效率的提高而可以比上一代更少花心思在現實,有更多的時間和心思去追求個人價值與理想的實現,以便讓孩子們的未來因而比我們更幸福。這樣我們每一代的努力才有意義,也只有這樣,人類才堪被稱為「理性決策的人」。

如果一昧地風從新自由主義,我們每一代都會比上一代競爭更激烈(自動化與生產效率的上升遠超過有效需求的增加速度,使得就業人口減少,但全球自由市場的總勞動力卻持續增加),科技愈發達人的工作壓力愈大(粥少僧多,想工作的人多於職缺,競爭激烈),上班族累到下班後只能打電玩、當白癡,而沒有精力從事自己熱愛的創造性工作,或者從事任何可以增加個人意義與價值的工作。這是一個愈來愈瘋狂的世界,但新自由主義卻可以用「經濟人」的理性假設推導出這麼非理性的制度性設計,你就知道新自由主義的推理過程有多非理性!

如果問我財富重分配有多重要,我的答覆如此:這樣你的孩子才能從小就活得像個熱情、活潑而有價值的人,而不是一輩子當財富的奴隸,並且彼此競爭、傷害,每個人都活得像個沒價值的人。為了這樣的目的而進行財富重分配,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