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到一個媽媽寫的部落格
他的女兒一生出來就有先天性心臟病
就一直呆在新生兒的加護病房
不過最後還是走了
爸爸第一次抱她就是送去太平間
看了好難過
眼淚一直流
不過令人生氣的是加護病房的護士
那個媽媽寫了一些護士惡劣的行逕
我想起以前小拓在醫院所受的折磨
心有同感
我真害怕去醫院
<第一話>
那時小拓才三個多月大
卻突然發高燒
小兒科醫生不敢確定喉嚨是否只是因感冒有紅腫的症狀
所以叫我們送去大醫院檢查
一去醫院
就叫我簽一大堆同意書
因為要抽血驗尿還要抽脊髓液
抽血這一項算小case
但是對小拓來說以很痛苦
因為找不到血管
我看他手腳全都是找不到血管所留下傷口的證據
驗尿不是裝尿袋
而是直接用針管穿過肚皮取尿
醫生說這樣取出的尿才有意義
(聽你在放屁)
恐怖的是脊髓液
當時聽醫生的解釋覺得還好
不過後來我看到有人分享他的脊髓液的抽取過程
就像美麗人生那個小女孩演的一樣痛苦
我就好難過好難過好難過
握著小拓的手
一直和他對不起
心想小拓當時一定痛死了
我又不在身邊
那時的我也好累喔
本來就不太接受瓶餵的小拓
住在加護病房時更不給護士餵
所以護士特別通融我
除了會客時間以外讓我可以進去餵奶
所以我每天固定01:00 05:00 09:00 13:00 17:00 21:00
再加上晚上的會客時間
一天共7-8次
我都會報到
上班時間就和主管說一聲
再搭捷運往返
我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後來又重感冒
虛弱的只剩半條命
有一次凌晨一點那一場
睡過頭
護士打電話來罵
等我進去
又給我很難看的臉
再兇我一次
但我都忍耐著不滴下眼淚
因為這幾天下來
不知他兇了我幾次了
我不在時
小拓算是在他手裡
我又能說什麼呢
好無奈
不過也是有好的護士
小拓隔壁床住著一直酷酷嫂的小baby
連會客的時間他的家人都很少來看他
但那個護士都會趁拍痰時和他說說話
有時看他咳成那樣
我都好想過去抱抱他
但我不敢
因為那個壞護士都一直在監視我
我連幫小拓換尿布都被他罵個半死
真奇怪了
兇也是過一天
和善也是過一天
如果脾氣這麼差
當初就不該當護士
那該當什麼呢
嗯
在家當潑婦好了
<第二話>
小拓出生後沒多久
有一次帶他去看醫生
正當他哇哇哭時
醫生說他的舌頭沒有往上捲喔
可能舌繫帶有點卡卡的
我們很懷疑的說真的嗎
他說我們可以再觀查
但之後帶他去看別的小兒科
醫生都說沒有
等到小拓一歲時
他開始愛吐舌頭時
就覺得怎麼那麼圓
奶爸說還好呀
因為他的也超圓
大家又不以為意
但我一直覺的有異
於是帶小拓去馬階醫院看
醫生看一看就說舌繫帶有卡住
要全身麻醉開刀
如果當初相信那個醫生
只要花一秒且不用麻醉
我的心又如刀割
自己約了時間
回家才和大家講
阿嬤說七月開刀不好
奶爸說他在大陸要等他
開刀的那一早
手術室外擠滿了人
也有很多小小孩要等著開刀
我又簽了一堆同意書
心裡一直期求沒事沒事
看著小拓被護士抱進去
就好像送他去斷頭崖
我們就看著電視等通知
幾十分鐘的等待就好像幾世紀這麼久
等到營幕通知從手術中變成恢復中
心情才比較放鬆
這種等待是很折磨人的
更不用說那些要大手術在等待的家屬
手術後
小拓的舌頭又尖又長
不時溜出來兜風
<第三話>
小拓因尿道感染
倒致高燒不退
那時還在找病因時
也吃了不少苦
驗血驗尿
插尿管打顯影劑照x光
腦部超音波
腎臟超音波
腎臟電腦斷層
那天小拓的點滴針孔又跑掉了
找不到可以打的地方
用燈照
泡熱水都沒用
那個唸經的護士
一直很沒耐心
還把我趕出去
阿嬤說奇怪了
一天到晚唸經的人還這樣呀
這令我想到龐得說的話
"只有在有人會吐痰的地方
才會貼上禁止吐痰的標語"
最後還是找不到
護士說休息一下
我們才把小拓抱回去
他就開始驚巒且翻白眼
我們按了求救鈴
只問了我們的狀況後
說等下會過來
但一直都沒有過來
我就抱起小拓
衝到櫃台前
像發瘋似的說
"你們看他這樣正常嗎
你們一個人也不過來看一下"
護士只說"醫生不在"
好機車
我很生氣的大喊
"那我下去掛急診可以嗎"
我們明明在住院
卻還要掛急診
後來有一個比較好的護士出面
要我不要急
幫我看一下小拓
叫我先帶回房間
他拿儀器來量
告訴我那是因為小拓發高燒的原因
等藥效開始就會好了
果然小拓漸漸睡著
不過我感到我的細胞也死了好幾億個
也許是發飆和投訴奏效
之後護士不敢馬虎
態度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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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我還有記憶時
趕快寫下來
以此文記錄勇敢的小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