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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lian

面無表情的痛

2008年12月26日
一早,被刺眼的陽光給曬醒
看看外面,今天是個大好天氣,好像在告訴我今天要用正面的心情面對

今天的步調非常緩慢,一早起來後整個人就懶洋洋的在床上發呆
就連梳洗都格外的慢半拍,就這樣摸到11點,才想起來,我得要提起精神,好好面對這不一樣的人生挑戰

特地換了不一樣的衣服,然後外出去洗個香噴噴的頭
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就整個人晃神了一早

12點15分,婕爸載我準備出發,往柯滄銘婦產科報到
我先下車去排健保卡,婕爸到附近去停車,隨後我們到隔壁的餐館用餐

下午,看診時間一到,第1號的我們就準備今天的重要任務了
診間謢士先將上次我們做絨毛的報告,3份分別跟我說明後,就請我們到隔壁的診台休息,柯醫生一到,便開始做減胎了

柯醫生一進來後,看了我們的病歷,開口問:今天打算要減幾個呢?
這問題,我跟婕爸早已演練好幾遍了,婕爸說:以留兩個為原則,若外觀看來或發育不太好的,就留一個男生就好

醫生快速的掃過超音波後,說:嗯~ 3個都差不多,都很健康,那??
婕爸:那就留兩2個好了

隨後,醫生到隔壁準備東西,護士也開始一連串的拆針頭及消毒肚皮..
之後,護士把我們正前方的顯示器關掉後,說:先生也請到外面,等一下媽媽請閉眼睛或把頭轉開,不要看到為原則

婕爸離開後,我全身不聽使喚的開始發抖,護士把碘酒塗在我肚子時,我心裡的害怕指數就要破錶了

護士把整個室內燈關掉後,我試圖閉起眼睛,可是,就在醫生進來後,我上方的手術燈亮起時,我整個人開始心神不寧,眼睛怎麼閉也閉不緊

醫生開始要下針執行時,護士再叮嚀一次"媽媽不要看哦!!",這次我整個頭乾脆撇到旁邊了

就在醫生搜尋胎兒位置時,那針在快接觸到我肚皮前,莫名的恐懼真是漫延我全身,那感覺就像玩自由落體,當人已昇到最高的點後,不知道哪一秒我們會被甩到地面的害怕一樣

突然,針頭一進到我肚子時,那恐懼反而降低了,我心裡頭百感交集,除了對無緣的女兒有滿滿的抱歉外,心裡頭默唸法號直到整個過程結束

隨後,護士請我到另一個休息室休息,要等約15分鐘後,再次進診間看看是否成功,有些時候胎兒會有心跳逐漸恢復的情況

我移到休息室後,整個人情緒放空了,那心痛的感覺實在無法用筆墨形容
我強迫自己不要流淚,轉移注意力時,廣播好巧不巧就正播放著周華健的"親親我的寶貝"的歌,哎~ 我強忍著滿眶的淚...

再進到診間後,醫生快速的把超音波掃過天使後,就開始說明留下來的那兩個胎兒的大小、外觀等...我想,他也很巧妙的不再討論她了吧!?

回家的路上,我很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我想難過是必然的,只是我更應該強迫自己往前看,時間也不容許我回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