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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宛兒

牽手溫馨情

2005年04月18日
牽手溫馨情 【亞麻】

我的父母是讓人歆羨的一對。工作以外,必定兩人同進同出;出門必定挽著或牽著手。

他們的「身教」影響不可謂不大。由於父母親的親密動作,一家兄弟姊妹五人,外出時也攜老扶少「牽手」出門。姊妹牽手不說,兄妹、姊弟照樣牽手同行。

全家出遊,尤其壯觀,兩兩牽手排隊,常引人側目。

也不知是大牽小,還是小牽大,一出門只要有兩人同行,一定是手牽手。當兵時,假日和父親上街,不巧撞見軍中同袍,回營後,被譏為「長不大」、「撒嬌」,其實只是習慣性的出門牽手罷了。

父親到了「糟老頭」的年紀,如花似玉的姊妹們經常輪流陪伴他,牽手到龍山寺附近的夜市散步。

那年我在父親的工廠工作,認識的廠商曖昧地拉我到一旁:「你們老闆常常晚上牽小姐在龍山寺散步喔!」一句話逗得家人哈哈大笑。

長久以來,書店的老闆娘一直用困惑的眼光看著妹妹和我,有天終於忍不住:「那麼久了,我一直很好奇……你們是兄妹……還是夫妻?歹勢啦,問這種事……」

三十好幾的我,和二十好幾的妹妹「手牽手」,引起老闆娘姊妹「兄妹?夫妻?」的大辯論。

謎底揭曉以後,我們這對「牽手」兄妹贏得了買書的大折扣。

婚後,妻不但加入「牽手」行列,而且變本加厲,近乎壟斷,出門非得「牽手」不可。

年歲漸長,以兄弟姊妹們三四年級的身分,一見了面就牽著手,男女不避嫌,說起來有點肉麻。

不過,透過手心的溫暖、透過牽手力道的鬆緊,我們探索著彼此過得好不好、需不需要幫忙,遠勝言語上的問候及虛應故事的握手。

呵!別問我「握手」和「牽手」有什麼不同?「握手」的兩個人是對立的,只有「牽手」時,兩個人才站在同一邊。

牽手走過七十年的歲月,是什麼樣的心情?父親來不及告訴我,我也不忍詢問母親。能體會的是,傳承自父母「牽手」的習慣,讓我們兄弟姊妹扶持提攜、親暱熱絡,數十年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