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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媞米斯

印象派大師 高更 GAUGUIN

2010年12月15日
高更 GAUGUIN (1848-1903)

生平背景

保羅˙高更於1848年6月7日誕生於巴黎。他的父親克羅維斯是「National」報社記者,母親阿琳則是家庭主婦。高更還有一為姊姊名叫瑪利。外祖母芙洛拉曾是著名的女性革命家、航海家、作家,祖父安德列是一位版畫家,具西班牙血統。外曾祖父是祕魯人,也是個大財主,據說和阿斯提卡王國的末代皇帝蒙特茲馬有血緣關係。(高更的一生受這位外祖母影響極深,從而形成堅定又游移的個性,而其西班牙與祕魯血統的混合,成為人們有時解釋他不同尋常行為的根源。)

高更出生第二年,路易˙拿破崙攝政,為了避免政府的迫害,高更的父親不得不攜帶妻兒向祕魯的利馬逃亡,不幸的是,還未到達目的地,父親就病故了。母親帶著3歲的高更和長女瑪利到達利馬投靠舅父,三人受到母親家族的照顧,並接待到位於利馬的豪華住宅。高更一家三口在祕魯居住到1855年,幼年時代在南美的生活,對高更的一生留下難以泯滅的印象。

1855年高更7歲時,為繼承祖父的遺產,全家又搬回法國,在父親的故鄉奧爾良定居下來。回到法國之後,他們一家人,便投靠居住在歐魯里安的叔叔。高更在巴黎待了一年,然後回歐魯里安完成高中的學業。1865年12月7日,高更充當實習水手隨船前往巴西。他在船上結識許多年輕的水手,並從他們口裏的知玻里尼西亞群島的種種,於是對這些地方產生了無比的興趣。

1866年的十月,高更擔任二等海員,並環球航行了13個月。途經印度群島的某個港口時,得知母親過世的消息。母親在遺囑中吩咐高更投靠友人阿羅薩。第二年(1868年),高更開始服兵役,直到1871年都在傑洛姆˙拿破崙號軍艦上擔任海軍士兵,這段期間曾長期環航地中海、北海和波羅的海。

1871年四月退役後,經由監護人阿羅薩的介紹,高更在凡爾登證卷交易所任職經紀人的工作。由於年輕有幹勁做生意又靈活,所以高更在證卷交易所賺了不少錢,讓他過了12年平穩的生活。1873年,他和住在巴黎的丹麥女子-梅特˙蘇菲˙加德結婚。這對年輕的夫婦在其後10年間陸續生了五個孩子。在這段期間,高更過著豐裕安穩的生活,閒暇時間從事繪畫收藏。

高更的監護人阿羅薩熱愛藝術,並收藏許多繪畫。高更受其影響也喜愛繪畫,尤其欣賞印象派畫家的傑作,並常常畫些素描及風景(啟蒙老師畢沙羅)。1883年高更對畫畫有著強烈的興趣,幾乎是到了狂熱的地步,不顧妻子反對辭去工作,專心朝畫家的理想邁進。

1885年高更經常在巴黎和不列塔尼之間往返,並在阿凡橋,結識了埃米爾˙貝納與一位年輕畫家查理˙拉瓦耳建立友誼。1887年結識了文生˙梵谷和西奧˙梵谷兩兄弟。他們非常賞識他的作品。

1888年在西奧的畫廊裡舉行畫展,可惜高更的銷路不佳。故又回到阿凡橋,與貝納、拉瓦耳、德漢、塞魯西葉等畫家一起作畫,雕刻並製作一些陶製品。在10月,前往亞爾與梵谷共同生活,因梵谷的「割耳事件」而離開亞爾。

1891年結識夫蘭索瓦˙耶魯咖啡屋之《法國信使(Mlercure)》雜誌的作家及伯魯德爾咖啡屋的詩人。

1892年由於健康狀況不佳,2∼3月在醫院治療。

1897年,高更在經濟上的窘迫、病魔的纏身、心愛女兒的死訊、梵谷過世的消息等一連串的打擊使他萌生輕生念頭。想直接面對死亡,卻未能一嚐宿願,之後高更打消死的念頭,決定繼續生活下去,把餘力全部投入創作。

1903年5月8日去世於阿杜阿納。

繪畫風格

早期作品都是用印象主義手法畫成,有些受畢沙羅的影響,有些受塞尚影響。所著作的畫曾被評為「憂鬱的調和」綜合的概括了當時高更作品的強烈構圖及平面的處裡方法。

1888年高更的畫裡帶有一種深思熟慮的、構思明確的繪畫風格,那種具有簡單、均衡的構圖,以及大膽的採用裝飾性構圖及強烈的色彩效果,形成象徵式的繪畫技巧。這是對印象派感覺分解的綜合,並使用輪廓線及色彩平塗畫面的一種畫風。就是高更所謂在探索的-綜合主義。

1889年使用了任意和反自然主義的色彩。這種色彩完全由情感決定、調色均勻、儉樸和平衡。

1901年創作風格顯得活潑為極富想像力之作。

如果要介紹現代藝術,就非得從現代藝術三大先驅—梵谷、高更、塞尚談起。梵谷,被稱為表現主義的先驅,高更,其象徵與綜合性,深深影響了二十世紀,塞尚,則帶出形式的重大革命,因此被稱為立體主義的先驅。

再度熄滅的蠟燭

高更本來家財萬貫,為了藝術,他放棄這一切,不僅妻離子散,被朋友遺棄,而且就此落魄潦倒。高更跟梵谷一樣的一樣,不肯居就當時的印象派主流,堅持走自己的風格,當然,這也是他窮困潦倒之因。 而這一切表現,都是把藝術作為一種救贖、透過藝術向腐化社會抗議的梵谷所衷心共鳴的。

但梵谷與高更終究個性差異太大,高更反叛、我行我素、自負甚深,而梵谷悲天憫人、憂鬱、對所愛的人又很固執、很神經質,其實兩人相處在一起時是很大的磨難。我們光看他們兩人相約用類似的色彩與主題,畫出有名的「夜咖啡室」系列,梵谷的畫就呈現瘋狂、墮落、萎靡、犯罪前夕之感,而高更卻畫出自信許許、天不怕地不怕的態勢。

這樣的相處,不到三個月,高更就受不了想離開了。於是梵谷演發藝術史上很有名的「割耳」事件,這時的梵谷,根本已是瘋狂狀態。他這段時間的自畫像,不僅用黃、紅、綠來表達瘋狂與絕望,他自 畫像中的眼神,也充滿憂鬱、瘋狂、與絕望感。

就是這段時間,梵谷畫出另一幅與蠟燭有關的畫。他分別畫了兩張椅子,一張椅子用黃色顯示瘋狂,那是自己的椅子,另一張椅子用紅與綠色,顯示絕望,那是高更的椅子。高更的椅子上有蠟燭,一支燭光搖搖欲滅,另一隻已經熄滅。

西方的桃花源記

其實,梵谷想把高更比擬成藝術家的典範、藝術成為救贖的象徵,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高更的確自比為受難的基督,他畫了很多幅自己成為受難基督的含意的繪畫,譬如「橄欖山的基督」中的基督,他畫的是自己,又譬如那幅畫他自己站在受難基督前面的自畫像,他處處透過繪畫表明他雷同基督的受難。

高更認為這時代的基督精神的受難,是藝術家不被理解的受難。這多少顯露出高更藝術家心靈中的自我中心與狂妄。的確,高更的自畫像都是受苦的表情,卻是全世界都欠他債似的的狂妄。

高更有一幅著名的畫「我們從那裡來?往那裡去?我們是什麼?」。其實這幅畫繪製期間,高更曾因女兒之死導致的絕望自殺過,結果獲救。高更將其困頓與疑問,透過這幅畫想尋到解答。

高更的解答幾乎可以說是西方似的遁世主義。
透過這幅畫,高更要表白:人只有棄絕文明,回返原始,才有救贖的希望。高更用這幅畫,將夏娃採摘罪惡之果,變成了採摘文明之果。人有生老病死,這是自然的過程,但採摘文明之果,導致自然的生老病死之外,出現整體社會的墮落。

高更這觀點,充滿他後期的大溪地畫作。於是他把大溪地畫成近似天堂,大溪地的母子圖標題訂為「聖母馬利亞」,或以大溪地土著為背景,畫出基督誕生,將土著畫成亞當夏娃。

這種用文明與未開化來區隔墮落與救贖,其實至今仍淺藏在一些對高度現代化、商業化不滿的人的心中,是一種不可能達到的嚮往,是西方的「桃花源記」。

高更死前,還畫了一幅「禱告」,畫中大溪地女子,就像「我們從那裡來?往那裡去?我們是什麼?」這幅圖中央的女子一樣,把手伸向上方,這仍舊是把採摘禁果的基督教典故,變貌成採摘文明之果。高更死前,仍認為回返自然原始,棄絕文明,是唯一的答案。

如果高更這一生,將人間苦難的答案寄託於根本不可能回返的原始,基本上是一種遁世心情,則梵谷對他的成為「藝術救贖的象徵」的冀望,當然是一定會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