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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薏絲

雞飛狗跳的早晨

2018年04月26日
一早我家真是雞飛狗跳,佑弟的聯絡簿拿出來要給我簽,才發現要做閱讀登錄沒做,他說很快,就在那兒猛抄到七點四十,光爸吼∼他上班要來不及了,他不想載佑弟!佑弟發抖的坐上摩托車…現在終於安靜了,廷哥也終於去上學了。一早廷哥也是找實驗衣,找得家裡到處一團亂還是沒找到,說可以找同學借。昨晚都不找,這兩兄弟真是氣人。廷哥完全不像哥,佑弟也完全不像弟,兩人像跨年代的雙胞胎,每天把我氣個半死,最近為媽的處境很艱難。從此我要喚他們「廷哥、佑弟」,看情況能不能改善?祝我早日脫離困境!

昨晚佑弟五點多就回到家,開始打電動到十點多,打到光爸發火,他才終於去洗澡,壓根兒也沒想起他的聯絡簿。而廷哥是在學校讀書,原本說要讀到九點半,卻在八點打給我,說他忘了帶物理講義,一定要提早回家讀,於是光爸去載他回來。回到家卻遍尋不著他的物理講義,他以為在家卻沒在家,我看家裡很多物理教材,他卻說全不是他要的,如果這本找不到,其他本也在教室,一定要再回學校拿。光爸火了、也累了,完全不想理,只好我再大費周章的打開車庫門,開車載他回學校拿。夜晚的學校一樣燈火通明,我覺得如果他早在高一高二就會留在學校讀書,我的生活會自由很多。但那時大家都瘋補習,不像現在大家都不補了,有很多人可一起讀書。

這樣一奔波,我和廷哥回到家是晚上九點半,佑弟正在寫英文功課,他猛打電動,早就被光爸狠瞪他才想起明天要上的英文課,功課還沒寫。今天月考成績公布,他數學在上次和上上次都88分後,這次終於96,可以好好打電動慶祝了,所以他有恃無恐的開心打,但打到不顧眼睛休息也沒寫功課就太過份了。而廷哥是一直飆高音,全家吵得不得了,唱到十點半,才說:「嗯,該來讀書了」接下來表演神技,邊讀邊唱,唱讀到十二點,才上樓繼續唱,十二點十分踩飛輪十分鐘,邊踩邊唱,踩完洗澡再唱二十分鐘,出來再滑一下手機,一點終於跟我說晚安。這樣的生活,難怪他的健檢報告出來,尿酸過高、肝功能異常。但他滿十八歲了,很多事情如果不自制,等他離家讀大學後,又如何能管?有同學的哥哥考上台大醫,去讀,瘋打電動,退學,再重考又考上台大醫,又再打電動、再退學,重考又再考上台大醫…一直在重複。這根本是神人等級了,台大醫對他而言那麼好考,卻讀不下去,媽一定氣昏了,因爸早在同學國中時過世了,還要獨自應對這麼氣人的哥哥,處境比我可憐太多了。認識很多很會讀書卻很奇怪的孩子,廷哥就一點也不奇怪了。哎…昏了…很累,不知怎麼教。反正十八歲了,也不用教了。哎哎哎…

然後,就是今天早上的亂象了。佑弟跟著暴跳如雷的光爸出門後,我再繼續叫廷哥到八點十分,他才終於起床,有點歉意的微笑說:「怎麼這麼晚了?」頹廢高中生,我們到校門口已經八點半,卻還有五六個人正要進校門,第一堂課早就上一半了,這樣進教室不會被罵?對老師不尊重?廷哥說不會,也不會被記缺課,很自由,都高三了,自己要來就來,不來就算了,老師沒在管。自從高三上,說他們爭取成功後,校門口的教官不見了,記遲到的糾察隊沒了,就算九點去,還是有學生才正要進去,且是全校都這樣喔,不是獨厚高三生。每天,大家都很累,叫不醒似的被爸媽載來,或者自己慢慢走來,完全和之前高一高二在讀是兩回事了。廷哥說:「高中生也是有人權的。」我覺得:「是喔?那以後上班也都這麼自由嗎?」

後記:如果我能決定,我覺得廷哥不要堅持唸牙醫系了,就用學測成績去中國唸吧!不管唸什麼系,唸不唸得下去,有出去,才知自己的競爭力在哪裡?高中生這麼頹廢,這一切都太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