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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媽

詠爸隨筆—呼應七月流火

2009年03月08日
摘自七月流火部落格「心象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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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彼岸

此刻

算是來到了旅程的終點,或許還有那麼一丁點的距離,或許伸手可及。

我的腦袋空了幾天,卻得開始恢復運轉,一堆雜事等著處理,文章,研討會,發表,應徵教職。

侷限,或界限兩個字,一直在腦海中環繞。

二十歲時說的是,必須越過界限才知道界限在;哪裡三十歲時,聳聳肩,有點苦澀的笑。這裡,就是我的侷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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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詠爸暗自欣賞,卻不太願意承認的好友七月流火先生的文筆。流火兄是一個情人、一個父親、一個詩人、一個進入中年的熱血青年,還曾經是一個檢察官(這反差夠大吧)。現在則是住在歐洲一個連「土產」都可以讓貴婦流口水的國度,一個聽到名字就讓人感到浪漫過頭的都市,也即將是國內少數自該國畢業的法學博士。

一直是心象風景不太忠實的讀者。流火兄的文筆是不用講了,看了他的部落格,我連寫日記的勇氣都快沒了。最近在Skype上,流火先生稍來短訊一則:「我的部落格有訂閱功能。」意思很明顯,那我就訂閱吧!

以上這篇,大概就是在敘述即將學成歸國的心情吧(這樣的解釋不會太膚淺吧,野火兄?)。這些文字在過去一週以來,一直在我,尤其坐公車的時候,腦子裏揮之不去。雖然離「學成」還有一段距離,但基本上心境是可以理解的。學術的路上,是壓榨的,是自我的,帶點孤獨的滋味。那種看到與自己研究領域相近的新文章,那種興奮、但又背脊發涼的心情,至今仍常常有機會品嚐。某天上午覺得自己靈感泉湧,振筆疾書,到了下午,卻完全失去方向,看著上午的成果,覺得不知所云。一方面感覺時間無端失去,一方面又懷疑自己以為的成果真的是成果嗎?苦惱了好幾天,身心彷彿被榨乾一般乾澀,但在痛苦邊緣掙扎好幾天後,偶爾傍晚收工前天外飛來的清明想法,卻又可以讓人神清氣爽、通體舒暢。

界限、侷限,相近的詞彙,有趣的類比。年輕時總想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裡,年華老去時,又傷感自己的侷限從模糊變得越來越清楚。五年前,還偶爾為了自己的耳聰目明,暗自慶幸;五年後,與一群年輕的學生同坐在一間教室裡,不時感到自慚形穢。大一的時候,其實還是個男孩,但同學是這麼說的:「XX是個驕傲的男人」。現在,一種或謙、或卑的心情,卻如影隨形,當初的驕傲,哪來的?不知道。前陣子一封來自一個我十分欣賞的JD學生 Stephen Garcia(我想總有一天他會成為somebody,就容我留下這個證據吧)的email這樣揶揄著:"it is so funny to me that in taiwan you are an esteemed judge, but here you have to worry about this damn corporations final with me and the rest of us who are not even lawyers yet! why do you do this to yourself??? hahahaha......" 哭笑不得的我,簡短但誠懇的回信給他:"Well, I guess I enjoy torturing myself."

聽過一句管理學名言是這麼說的:「人,總有一天會爬到一個連他自己都不能勝任的位子。」。那到底什麼時候才知道哪個位子是自己坐不下去的呢?大概也只有等你爬到那個位子才知道吧?李宗盛在「跟自己賽跑得人」這首歌詞中寫道:「不知道成功的意義,就在超越自己。」這麼說來,界限、侷限,怎麼區分、誰來決定?

不過,一個結論倒是在傍晚返家的公車開動的那個剎那出現。流火兄啊流火兄,你的侷限,早已遠遠在別人的界限以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