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璿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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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從生活經驗建立時間概念

2009年02月13日
公開
30

對孩子而言,時間概念是相當抽象的,需要持續不斷地透過生活中的具體事件來練習,才會慢慢成熟,並逐漸奠定起時間管理的能力。 「媽媽,我跟你說喔,我今天好晚就起床了……」瑋珊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啊?好晚就起床了?」一時沒意會過來,媽媽有點愣住了。 轉個彎想一想,「你是說,早上起來的時候,天空還黑黑的是不是?」 「對啊!那個時候還很晚耶……」 原來,天還沒亮就起床,就是瑋珊說的「好晚就起床了」! 這種「聽起來怪怪的話」,在你的生活中或許不時會遇到,也可能明明就是上星期發生的事情,孩子還興高采烈地說「昨天我們去動物園的時候……」,你也許會納悶,孩子的記性有這麼差嗎? 早上晚上、昨天今天、這星期下星期、以前現在、剛才等一下,這些對成人都是最基本不過的名詞,也是語言中的必要元素,但是,這些關於「時間」的概念,對孩子來說,其實都是非常抽象的。 就如同孩子先學會數123,但不一定了解「1個、2個、3個」這些數量的意義,時間概念也是一樣,孩子可能從人際互動中模仿到不少關於時間的語彙,但未必清楚了解它的意思。也因此,很多孩子將已經過去的都叫昨天,只要睡覺醒來都叫明天。 從具體生活作息認識時間 幼兒階段,對時間的感覺是需與具體的生活事件作連結的,像下午放學後去公園玩,晚上吃完飯後看電視等等。這時,孩子對時刻的概念並不是很清楚,即使會用一些時刻的語彙,也大多是習慣性的應用,例如,孩子說「我6點吃晚餐」,並不是真的知道6點的意義,可能只是因為媽媽都會這樣說。 小學低年級的階段,因為生活作息會與時刻產生密切的關聯,孩子開始知道幾點該起床、幾點要到學校、幾點放學等等,加上在學校也會學習認識時鐘,所以對時刻的概念漸漸清楚,也能簡單報讀時鐘上的時間(整點及半點)。 喜歡的事,覺得時間過好快 至於對「期間」概念,幼稚園階段雖然約略感覺事件與事件之間經過的時間長短,但由於對時間單位還不了解,而且還會受到生理及心理因素的影響,例如:肚子比較餓的時候,就覺得午餐和點心時間隔得特別久;或者,因為很喜歡去公園玩,就覺得今天下午過得特別快……。這樣的情況在成人身上也常發生,但不同的是,成人知道這期間經過的時間量是一樣的,只是感覺不同而已。 開始認識及運用時間語詞 6歲多的孩子,就能夠使用基本的時間單位來描述事情,對1秒鐘、1分鐘、1小時的時間量已有初步的概念,知道1分鐘有60秒、1小時有60分鐘;他們也開始對月、日、星期有所認識與感覺。 在「順序」的概念方面,在幼稚園階段對事件的先後順序已有初步瞭解,雖然或許還無法完整描述一段時間內從頭到尾所經過的事件,但對「以前、以後」的概念都能夠掌握。上小學以後,孩子更能靈活使用「之前」「之後」「先…」「然後」、甚至是「幾點的時候」等詞語來表達事件的順序。 至於在「週期」的概念上,幼稚園階段雖知道有些事件會重覆發生,但較無法清楚理解中間的間隔,或明確預測下次發生的時間;到了小學低年級,孩子對於每日、每週的例行事件就較能掌握,知道每天什麼時刻會做什麼事、每個星期幾上什麼課等。不過,理解愈長的時間週期,困難度會愈高,所以每月、每季、每年的概念,就需要更多時間才能確實瞭解與應用。 關於「連續性」的概念,幼稚園階段的孩子約略知道時間是連續的,但觀念並不清楚;小學以後,因為會看時鐘,瞭解時間是不會因為睡覺或其他事情而停止的。 善用方法,學習「時間」更輕鬆 有時孩子吵著要看已經錯過了的卡通,或者臨出門前卻堅持一定要先完成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爸媽可能常為了這些小事搞得快要抓狂;不過,了解孩子的時間概念發展進程後,就比較能理解和體諒孩子的行為了。你可以配合孩子認知發展的程度,來加強孩子對時間的感覺。 具體的表達方式: 對於「時刻」和「期間」概念還不清楚的孩子,要下達與時間有關的指令,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具體的事件或指標來輔助。孩子雖然不知道「4點才能吃點心」、「9點以前一定要上床」到底是指什麼時候,但爸媽如果說「午覺醒來就能吃點心」、「聽完晚安故事就要上床睡覺」,較容易理解。 時間工具幫助大: 選擇一個鐘面簡潔、數字清楚的時鐘來教孩子認識時間。在陳述事件的時候,帶著孩子觀察,例如:「短針指到6的時候可以看卡通」、「我們在長針指到10的時候就要出門囉」。此外,還可以讓孩子觀察分針、秒針、時針的轉動快慢,慢慢理解時、分、秒的關係。為了培養「週期」的概念,請為孩子準備一份專屬的月曆,讓他每天在月曆上作記號,例如:過一天就畫掉一天、在格子裡畫笑臉或哭臉記錄心情、倒數距離生日還有幾天等。另外,讓孩子練習做計畫,用簡單的文字或圖案代表要做的事情,例如:在每個星期二畫一本書,代表是去圖書館的日子。 時間管理,從小開始 對時間單位的認識、對時刻的理解、對時間量的感覺,都有助於孩子控制行為及規畫生活的能力,這些都是時間管理的基礎。爸媽盡量讓孩子擁有規律的作息,自己也必須作好榜樣,讓孩子學習從容面對生活事件。此外,可讓在固定的時間參與固定的家事,並善用時鐘、月曆等輔助工具作為提示,練習規畫事情的執行順序,例如:計畫星期天要做哪幾件事,順序是什麼。當孩子再大一點,還要學習區別事情的重要性與緊迫性,例如:在某個情境下,給孩子幾個選擇,讓他想想哪一個必須先做,並且和他討論這樣做對自己和對他人的影響是什麼。透過這樣的歷程,逐步建立起孩子的時間管理能力。  (本文摘自《學前教育》2008.7月號,文/劉伊蕙)

轉貼: 好家教,讓孩子懂得感恩

2009年02月12日
公開
31

好家教,讓孩子懂得感恩 轉眼又過了一年,年尾尤其寒冷,很多爸媽因為景氣不好而失業,卻仍需堅忍的為孩子撐起保護傘。當爸媽咬緊牙關度寒冬的同時,孩子懂得體會爸媽的辛苦嗎? 以前,窮人家的孩子可能比較懂得惜福感恩,但現在可不一定。關鍵在於爸媽的觀念。爸媽認為再苦也不能苦孩子,或者覺得自己做還比較好比較快,甚至認為孩子「只要給我把書念好」,於是養成了大人忙生計、做家事,小孩看電 視、打電動、為爸媽讀書;當小孩越來越閒散而缺乏責任感時,就容易成為不懂真心付出,只顧自己、做表面工夫、目無尊長的孩子了。面對週遭,如果對萬物沒有任何感動,這樣的孩子不但無法欣賞別人的付出,自己也不懂得付出。 爸媽如果擔心孩子的心靈變得冷漠孤寂,怕他未來的人生難以美好。那該怎麼辦才好? 從小事情播種,抓緊日常體驗 社會環境的改變,讓孩子漸漸失去了珍貴的學習機會。所以爸媽別放過日常生活裡可以讓孩子體驗的機會。以做家事為例,強調的是「參與」,不要只顧著理財教育,讓做家事和換取零用錢劃上等號。孩子從小開始學習收拾碗筷 、倒垃圾,長大則換燈泡、修東西,這些都是自己可以動手做的事,也是表現對家的關心、照顧家庭的具體實踐感恩行動。讓心變柔軟,孩子就更堅強,進行感恩教育,可依據孩子的年齡和發展特性來引導。 ? 學什麼? 1. 學會關愛分享:愛護玩具、動植物;分享玩具、食物和自己的快樂 ;能關心身邊的人,進而關心周遭的世界。 2.掌握生活禮儀:有禮貌地說話、學會做客禮節;能尊敬長輩、打招 呼;會感謝別人的幫忙。 3.培養責任感、獨立和自理能力:有紀律、能獨立解決問題;能體會長輩的辛勞、珍惜別人為我們所做的勞動與付出。 ? 怎麼引導? 學齡前的孩子: 從小的生活紀律和生活的鍛鍊很重要,baby階段就能跟著家中的儀式學習,從具體的動作、言語去感受;2歲掌握喜歡當小幫手的年紀,在舉手之勞中,讓孩子學到責任,不會對別人的付出與服務感到理所當然。例如:把衣服分類,自己收拾碗筷。 2、3歲開始能學習關心別人的喜好。孩子吃東西的時候,提醒孩子「爸爸也很喜歡喔!」或是炒菜時,不要只顧著準備孩子喜歡吃的菜餚,即使孩子不愛吃,也讓他知道,這是爺爺喜歡吃的。」好吃的東西,孩子埋頭吃完了,別 跟他說:「不要讓姊姊知道。」而是「姊姊也很喜歡耶」,問問他怎麼辦。 中班以後的社會能力發展達到能瞭解別人的意圖,動機,例如:積木弄垮,知道對方是故意或不小心,雖然會哭和生氣,但學習接受別人的道歉,而道歉的人也學習體貼對方的感受。此外,中班的孩子也能學習看事情背後的原因與心意,看到對方的好。例如:阿媽來家裡玩,要挪出一個房間給阿媽住;如果孩子抱怨阿媽來我們就要擠在一起 ,這時就該引導孩子:「阿媽太想你,所以就來看你囉!」 上小學的孩子: 進入學校以後,孩子已經發展到具體運思期,能夠體認自己做什麼事,會產生什麼後果。例如:當上學爬不起來, 或拖拖拉拉,爸爸送孩子上學要冒著飛車和自己遲到的危險。這時要讓孩子知道,上學是他自己的責任,應該要感激爸爸帶他,而不是理所當然享受一切。孩子學會感恩現在擁有的東西,才不會老覺得欠缺,不能滿足。 「感恩」這兩個字,比「謝謝」來得更深入,在牛津字典上,它的含意是:樂於把得到好處的感激呈現出來,回饋他人。是一份施與受的互動關係。千萬不要讓孩子成為無動於衷的人,天地之大,值得感恩的人與事,數說不盡, 感恩不只是表面上的禮貌,學會把謝謝掛在嘴上而已。如何打心底體會及欣賞別人所做的事、一個舉動、一個善念 ,表達內心的真誠,是每個孩子都需要的養分。 (本文摘自2008.01月《學前教育》雜誌,文�黃美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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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04月19日
公開
37

摘自 《商業周刋》 【文�吳錦勳】 2007/04/11 「寫」,這個過去被視為過時的能力,現在被驗證能培養出21世紀的新競爭力,所以,哈佛大學開設「新鮮人寫作輔導」訓練未來的領袖;諾貝爾化學獎得主赫緒巴哈,要求科學家要寫詩;寫作能活化大腦,讓你寫出邏輯力、創造力、思考力! 「寫」,這個過去被視為過時的能力, 現在被驗證能培養出21世紀的新競爭力, 所以,哈佛大學開設「新鮮人寫作輔導」訓練未來的領袖; 諾貝爾化學獎得主赫緒巴哈,要求科學家要寫詩; 寫作能活化大腦,讓你寫出邏輯力、創造力、思考力! 「我的朋友叫張懷恩他是我難亡的朋友他有很多很多專長他的專長是跑步跑很快、跳遠跳的很遠很遠、打電腦長長說有什麼遊ㄒ一ˋ他知道很多很的遊ㄒㄧˋ他很短可以他很跑很快的。老師一定有ㄧˊ問說:「他為什麼是我最今我難亡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我知道我跟他跟我是很好很的朋友所以他是令我難亡的朋友。」 這是桃園某小學五年級學生作文:「我最難忘的朋友」,這篇作文沒有標點,錯字多,內容顯得空洞貧乏、毫無思路可言。但這個小朋友是來自中產家庭,他也是民國九十年,政府推動「九年一貫」教育改革,降低國語課時數後的「產物」。 這不是唯一特例,語文能力下滑是台灣教育界普遍公認的現象。一位國小老師說:「我剛教作文時,班上有個男生,整堂作文課趴在桌上哭,因為他一句話都寫不出來。」他問全班三十三位同學「怕寫作文的舉手?」結果超過三分之二的同學立刻舉手。 作文課,成為「上刀山、下油鍋」的苦刑。 現況:表達能力衰退 從小學生到博士生,辭不達意者居多 台南縣永康國中校長楊景匡觀察到,現在數學、理化應用題文字敘述長,「學生一看字好多,就馬上說不會,或看不懂題目關鍵字,無法作答,語文不好,影響整體學習。」 不止中小學生,暨南大學資訊系教授李家同指出,有些博士生,他們的運算能力很強,但李家同卻發現,他們無法用文字清楚詮釋A算式推導到B算式之間的關係。博士生竟然無法用文字表達自己的意思,在過去匪夷所思,現在卻越來越多,而進入職場也變成另一種讓人困擾的管理問題。 這群詞不達意者,未來能否更上層樓,留有大問號。 台灣奧美集團董事長白崇亮說:「企業組織越大,員工散得越遠,大家都用Email聯絡,你語文表達能力就必須要更好。」他認為,對企業領導人而言,「文字走到哪裡,員工就在哪」;尤其在電子化時代,現代企業大量用Email、 企畫書做為溝通的媒介,對職場員工,好的寫作力,更是一張「加分券」。 作文力,簡單說,就是用文字把心中的話說清楚、寫明白。但這竟變成一件如此困難的事。 原因:閱讀大量減少 教改後小學國語教學時數銳減四成 台灣文字表達能力低落原因繁多,閱讀大量減少是原因之一。 九十學年開始實施九年一貫國教課程後,國語文教學時數縮減近半,又受到英語及鄉土語言的擠壓。小學低年級的國語課,從過去每週十堂課,變成每週六堂,減少達四○%,直接影響的就是作文課。 此外,造成文字力降低的另一原因,國語日報老師俞珩觀察,現在孩子生活重心就是學校、安親班及補習,生活經驗太過貧乏,閱讀太少,「心中沒有料啊,文章當然越寫越短,沒有結尾。」 導致全面性文字力低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眾多老師都指出,「九年一貫」教改是分水嶺。今年的大學國文學測的作文,竟有高達二千一百零四人拿「零分」。這意思是有一群完全不會寫,或完全離題的孩子。在九年一貫教育政策下的第一批學子,去年開始進入大學,三年後全面進入職場,挑戰才剛開始。 考驗:求職第一關 履歷自傳寫不好,八六%企業不理會 寫作能力和職場競爭力有何關係?二○○四年九月,美國國家寫作委員會針對「美國商業圓桌協會」的一百二十名會員發表一項名為「寫作,加分券或出場券」的研究。報告中,受訪企業超過五○%認為寫作技巧是升遷的重要因素;而服務業、財務、保險和不動產公司在招募人員時,超過八○%的大型企業會將申請者的寫作納入考量。 為矯正員工的文字表達能力,美國私人企業每年得投資三十一億美元(約合新台幣一千零三十億元)訓練員工,這還不含公部門的投資。而雇主最看重文字表達能力,首推正確性(占九五.二%),其次清晰度(七四.六%)。而八六%的企業主收到履歷和自傳時,對寫得太糟糕的求職者會持保留態度。 而這張「加分券」之於數理背景,不需要靠文字吃飯的人,也一樣深具意義。 台灣向來以眾多訓練精深的理工人才為優勢,科技產業的執行長、高階管理者大都出身理工背景,他們個人往往具有很強數理邏輯能力,也就是理解、吸收事情的能力強,但這群成功者在溝通想法時卻弱於闡述力、缺少撼動性的溝通。然而,在全球化時代,當文字溝通的機會遠大於其他形態溝通之際,他們也面臨新管理能耐的挑戰。 為了這張越來越重要的「加分券」,文字力的加強,已經成為重要教育趨勢。 補救:作文納入國中基測計分 全美逾四百大學,入學要考作文 在荒廢五年後,今年起,台灣國中基測正式將作文納入考科計分,作文沒有四級分(滿分六級)難進傳統建中、北一女等名校。 為什麼寫作能力對課業表現具有正相關性?人的大腦神經元基本上是「用進廢退」,讀寫訓練,都是大腦主動獲取知識及整理知識;寫作,是心智綜合能力的展現,它至少牽動三項能力,包括觀察感受力、想像創造力以及邏輯思考力。也因此,寫作最能活化大腦,促進神經迴路高度聯結。其中,尤其,邏輯思考力更是作文訓練腦力的關鍵。 影響一:寫作能發展結構的能力 文字沒有起承轉合,內容也將空洞 在影像發達的今天,文字越來越不被重視,但奧斯卡最佳導演李安卻認為,文字是影像的重要基礎。 去年他拿到奧斯卡最佳導演後,回台演講,看了學生實驗電影,發現許多情節敘述空洞,有感而發的表示,「台灣教育缺乏教導學生『發展』結構的能力。」敘述一個好的故事,像寫文章一樣,需要鋪陳發展,但李安發現,台灣學生只知道開頭和結尾,「不知道如何從開頭走到結尾」的推論過程,心裡有話卻不知怎麼說,沒有起承轉合,只好「咚」直接跳到結尾。 影響二:寫作能增進領袖的邏輯力 科學家寫詩,也有助啟發創造力 作文對於腦力的訓練,哈佛大學的教育改革研究著力最深。 為了探討「寫作在大學教育中扮演什麼角色?寫作為什麼對學習重要?」哈佛大學自一九九七年開始,在四百零二位新鮮人(占這年學生四分之一)進行長達四年的寫作追蹤報告。 這份調查共研讀了六百磅重的學生文章,並進行五百二十小時的訪談,從中歸納出一個簡單有力的結論:「好的思考,得自於好的寫作。」從二○○二年起,哈佛進行一系列教育改革,其中一項重點,就是規定大一新生規定必須參加十二人一班的「新鮮人寫作輔導」,目的在訓練未來領袖的思考、組織和邏輯表達能力。 香港中文大學翻譯系副教授童元方,曾在哈佛求學、教書十年,攻讀博士時,教授規定她每週寫一頁半的短文給他,題目不限,只為了訓練她「把一個問題說清楚」,教授告訴她寫作沒有秘訣,無非就是「You mean what you say, you say what you mean.」,意思是:「實在的說,準確的寫」 影響三:寫作能提升職場競爭力 文字能力越好,機會越多 當邏輯力、創造力提高,競爭力就跟著來了。奧美集團董事長白崇亮認為,現代職場常是「先識字,再識人」,文字是人與人接觸最直接的媒介,一個人文字完全顯示出他思考精細的程度,他認為,「求職者文字能力好,機會一定比別人多」。 從學校到職場,「寫」,這個看起來簡單至極的事,一個過去被視為過時的能力,現在被驗證是跨越門檻的關鍵能力。面對競爭,你想要想清楚嗎?好好重視你筆下的表達吧,因為,磨筆也能磨出未來領袖的腦袋、磨出科學家的潛力。

轉貼: 零體罰時代,孩子怎麼管教?

2007年04月17日
公開
41

摘自 《天下雜誌》 作者:黃維明、何琦瑜 2007.04.06� 第20070404期 政府公權力已保障學生不受體罰,但立法零體罰並沒有立即解決問題,反而是挑戰的開始,身為老師與父母,如何在零體罰時代與孩子共同學習成長? 二○○六年底,立法院三讀通過《教育基本法》第八條及第十五條的《禁止體罰條款》修正案,明定政府公權力應保障學生不受體罰,一旦學生的「身體自主權」及「人格發展權」受到侵害,政府應提供必要的救濟管道,也可依據《國家賠償法》及《民法》獲得賠償。台灣因此成為全世界繼蒙古之後的第一○九個立法零體罰的國家。 這是台灣教育的一大轉捩點,宣告了一個新時代的來臨,讓下一代得以擺脫體罰的陰影,讓台灣進入人權國家之列。 體罰造成的負面後果,以及對人權的傷害,已經成為國際共識。國內外研究一再發現,如果父母或老師,以體罰等不當的教養行為對待孩子,孩子較容易展現出暴力及攻擊的行為傾向。體罰造成的親子、師生關係緊張,也很容易衍生造成其他負向行為與心理創傷。 強力贊成零體罰的台北市長郝龍斌,就曾公開坦承他的「切膚之痛」。小學五年級時,老師要郝龍斌上台唱「西風的話」,但不知道為什麼,唱到一半老師打了他一耳光,這樣強烈負面的經驗,讓郝龍斌自此對唱歌產生恐懼、失去自信。 更嚴重的是,過度體罰會對兒童造成身體實質上的傷害。二○○五年,苗栗某國中老師因學生頭髮太長,體罰學生交互蹲跳一百八十下,導致學生因「橫紋肌溶解症」引發「急性腎衰竭」,住院十六天後康復,最後法官做出國賠六十六萬元的判決。 類似的經驗不勝枚舉。但是立法零體罰並沒有立即解決問題,反而是問題的開始。零體罰入法後,引發諸多爭議與討論。爭議不只關乎「體罰」,而是挑戰整體社會價值觀與傳統教養教育文化。 四大迷思 最常見的爭議,或許可歸納為四大迷思: 迷思一:「我們都是這樣被打大的,如今不是也好好的嗎?」 根據《天下雜誌》調查,八成以上的父母贊成體罰。近八成的父母覺得,體罰是管教孩子有效的方法。多數的父母和老師,在「打的教育」中成長,不覺得「打」有什麼不對,「為什麼專家說的那些危言聳聽,沒有發生在我身上?」 美國密蘇里大學品德教育教授馬文.柏柯維茲(Marvin W. Berkowitz),特別釐清這種「賭注的心態」,他強調,心理學和生物學上的真理很少是絕對的,研究結果經常是機率問題。換句話說,你經常打孩子,這個孩子的心裡會受磨難的機率就會比較大。但你的孩子有可能毫不受損害嗎?是的,是可能的,但這是一場賭注。 「如果你賭輸了,你可沒有權利去承擔這樣的風險,因為你孩子的損失,遠大於你的損失。不要嘗試說服自己,那些會傷害其他孩子的言行事物,不會傷害到你的孩子,有些賭注和自我欺騙,是父母絕對不該做的。」馬文強調。 迷思二:零體罰入法之後,教師動輒得咎,會造成教師不願意或不能管教,放棄管教權,這將使得老師撤守,學生失控。 零體罰立法時,因為對「體罰」的定義不清,以及如何才違法沒有明確的標準,也沒有配套的教師輔導管教辦法,造成了學校內的寒蟬效應。「的確有些資深教師會覺得,現在小孩太難管了,如果連罰站都不能罰的話,不知道該怎麼管小孩,」桃園縣同德國中教務主任陳幸慧反應。 「之前有個判決,老師打學生一巴掌六十萬,當然老師打學生不對,但是當法官做了這個判決,讓老師不敢或不願意管教學生,學校做為教育最後一道防線的功能就癱掉一根柱子了,教師完全沒有反擊能力。如果今天學生打老師,學生只要到病床上一跪,老師就原諒他了。可是你有看過家長原諒老師嗎?所以我一直覺得老師是蠻弱勢的。」一位資深校長激動地道出教育第一線人員的心情和憂慮。 全國教師會諮商輔導處處長楊益風也無奈地指出,關於體罰標準的爭議,帶給教師極大的困擾,「我們贊成零體罰,但家長也要求我們管教孩子,請給我們一個清楚的標準。」 攤開爭議的核心,或許更應該釐清的,不是「怎麼樣才叫體罰」、「如何體罰才不違法」,而是「體罰,不等於管教」。面對零體罰時代,家長和老師需要找出更好的「管教」方法。 在立法前就宣誓全面禁止體罰的台北市教育局長吳清基清楚表示,「我不能接受因為不能體罰,所以品格教育、老師的教導就會大打折扣,如果老師還是要用體罰才能管教學生,那表示老師的專業能力式微。」 板橋地院少年觀護人、長期關注親職教育的作家盧蘇偉,也直指目前討論方向的錯誤,「目前討論體罰的命題根本是錯的,一直在討論老師可不可以體罰,弄成老師好像很愛處罰學生,看起來好像一直在爭取體罰。事實根本不是這樣,應該討論怎麼樣可以讓我們老師不需要用體罰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當我們推動零體罰入法,是希望多建立一些正面的管教方式。其實沒有立法之前,已經有老師不需要棍子,他的教學經驗豐富精彩,我們希望零體罰後,多一點正面的例子出來,讓大家往正面思考。因為現在正面的例子不夠多,大家的思考模式就會停留在:『打人不行、那罵豬可不可以』,就變成在不好的當中,挑選沒那麼不好的。我們教育的目的,總不會一直在想如何罰,應該要想如何教。可不可以更有創造性,而不是將我們過去用過的方法,挑一個不會被制裁的。」人本教育基金會執行長馮喬蘭語重心長地解釋。 迷思三:嚴師出高徒、棒下出孝子,會體罰的老師才是好老師。 根據《天下雜誌》調查顯示,七成五的家長同意老師體罰,超過八成的家長也曾經為了管教而體罰小孩,顯示家長的觀念,仍然停留在「不打不成器」的傳統。而家長,經常是促成體罰的「共犯結構」。 桃園縣議員、也是家長會長的舒翠玲不避諱地說,其實很多會體罰的老師,都是教學認真負責的嚴師,很多家長還千方百計的要把小孩擠進嚴格的老師班上。 「有些家長會跑到學校求老師打小孩,還有家長哭著求老師說,『你不打,我要怎麼辦?』」一位中學主任無奈地說。 積極推動零體罰的人本教育基金會執行長史英一再強調,許多大人認為疼痛可以增加理解,畏懼可以造就德行,其實都是謊言。體罰只是將「強者對付弱者的方式」複製給下一代。 全國家長聯盟祕書長陳松根分析,整個台灣社會的教育教養觀,還處於戒嚴時期的「訓練觀」而非「教育觀」。訓練,在乎達到目的,過程不容懷疑。有效的「訓練」,需要透過高壓的手段,在封閉的環境中,提供答案,用賞罰作為工具,讓孩子達到目標(升學)。 仰賴高壓、負面懲罰的效用,使得我們教養出「被動的下一代」。 教育部訓委會主委柯慧貞舉例,曾經有老師說,他不得不體罰學生,因為學生反應,如果同樣做一件事,做得不好的學生沒有受到處罰,那做得好的學生就會抱怨,也乾脆不要做了。 「這後面反應的觀念是什麼?學生做一件事,只是為了不要被打、不要被處罰。這樣的影響是什麼呢?我們的孩子,做很多事並不是主動的,而是基於害怕。使得我們培養的孩子,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而是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不知道自己的長處,也不知道自己要學習什麼。孩子的學習是被動的,是因為怕被處罰或被打,」柯慧貞憂心地說,這樣的教育觀,無法培養出主動積極、有競爭力的未來人才。 專家學者一致指出,提供正面的學習動機、鼓勵孩子主動學習與探索,才是「嚴格」的教師和父母應該著力的方向。 迷思四:會體罰的老師都是壞老師,我們應該予以譴責制裁。 這是全教會理事長吳忠泰最擔心的「效應」。吳忠泰表示,對教師來說,零體罰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文化過渡,是整體社會文化轉換的過程。很多過往曾經體罰學生的老師,並不是出於惡意,或是壞老師,而是還沒有足夠的管教輔導知能,社會應該在過渡期提供更多正面案例,和管教輔導的培訓課程,幫助教師成長。 陳松根也認為,這是整個社會的文化價值觀的改變,把責任壓縮在一個老師身上,並不完全公平。 解決方案 為了解決教師的疑慮,提升校園內輔導管教的知能,教育部和各縣市教育局,都已經開始積極準備更多「正面管教」的培訓與宣導課程。四月初,訓委會將釐清體罰定義,並訂定輔導管教辦法,提供更多正面管教的範例。 相關民間團體也分擔了教育與培訓的責任。例如人本基金會成立教師工作坊,推動班級管理的研習。全國教師會也特別舉辦「面對零體罰」研習營,引進加拿大衝突解決學院所研發的「中性第三者」課程。計劃培養五十名種子老師,推廣不體罰的管教方式。 吳忠泰解釋,所謂「中性第三者」,就是在學生發生衝突時,教師要扮演第三者的角色,客觀看待衝突的根源。如果是師生間的衝突,教師也不要裁判兼球員,妄下判斷,而是要將問題轉移給輔導老師或校方。「老師不是萬能的,承認自己沒有立場解決,並不可恥,反而是專業的展現。」吳忠泰說。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徹底推動校園零體罰的配套措施,需要提供更多的專業輔導人員介入,這卻是目前教育現場極為缺乏的瓶頸。「目前班級還是過大,老師授課時數過高、負擔太重,責任也過重,」宜蘭縣復興國中校長陳志勇反應。 在美國或先進國家的中小學,每班不僅有導師,更會配置心理師或輔導師。吳忠泰強調,如果教育行政當局無法增設輔導教師的人力,就必須降低授課時數,讓老師有更多時間與耐心輔導學生。 家長站起來 零體罰時代的來臨,光靠校園與教師的改變,仍不足以竟全功。家長的角色與態度,更是舉足輕重的關鍵。 全教會處長楊益風舉例,各界都推崇北歐的做法,但他們的社會支援體系很完善,當老師遇見學生不寫作業時,老師可以立刻打電話通知家長處理,如果家長不負起督導責任,家長可能會接受處罰,最嚴重的情況,可能被剝奪親權。「我們的社會做得到嗎?」楊益風反問。 苗栗竹南國中訓育組長黃旭君觀察,家長如果願意配合,很多案例是不需要動用處罰的,「通常孩子出了問題,學校會通知家長,家長如果願意解決的話,很快就能解決。但有時就是家長不配合。多數的狀況下,如果家長和老師,孩子的主要教養者彼此理解,站在同一陣線,孩子的管教是容易達成的。」 如何管教小孩,家長本身也需要成長與學習。輔導犯罪青少年的盧蘇偉強調,孩子需要不斷的經驗去教導他什麼是對的,而不是懲罰他什麼是錯的,「孩子做錯了你打他,這在我們輔導裡面效果是很差的方式。因為他產生跟人的連結和制約,我做這件事情的時候,警察不在就可以做,父母不在就可以做,而不是發自內心的自律。」 根據世界的立法趨勢,校園零體罰的下一步,就是家庭零體罰。但這一步並不容易。全國家長團體聯盟理事長蕭慧英指出,愛不是體罰的藉口,過去在體罰這件事上,老師和家長是共犯,既然家庭零體罰立法是遲早的問題,家長在觀念上也必須調整。為此,全家盟於四月份發起「愛你一輩子」守護團,邀請洪蘭、曾志朗等人擔任宣導大使,邀請全國家長一起參與成長,學習如何當個好父母。鼓勵家長用「正確的方法」,「愛小孩本來的樣子」。 建立不打小孩的「零體罰國度」,立法之後,才要開始更努力。

轉貼: 別當直升機父母

2007年04月17日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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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 《天下雜誌》 作者:李雪莉 2007.03.28� 第368期 你經常沒事往學校跑,幫孩子看頭顧尾,你總是為孩子安排各式各樣「對他好」的補習、活動,深怕自己的孩子輸在起跑點……?其實,你正是台灣六百萬「直升機父母」的一員。 現場1:許昌街徐薇補習班。 徐薇永遠忘不了那個鉛灰色的夜晚,教了二十年國高中補習班英文、看過形形色色的父母,前些時間卻遇上無法招架的劇情。 那晚,九點半下課聲響起,學生們湧上發問;排在人龍第一位的北一女學生,連珠砲式的,一問二十分鐘,後排學生騷動顯出不耐;徐薇委婉說道,「妳先讓其他同學發問,待會兒再來好不好?」她揪了眉轉身離去。徐薇不以為意。 幾十分鐘後,徐薇的手機響起,電話那頭,一位中年男性劈頭興師問罪:「妳為什麼不回答我女兒的問題?她一回來就躲起來哭,說後面那位明倫高中學生的問題,會比她的重要嗎?」 甜美的笑容轉為愁苦,徐薇傻了眼,不情願道了歉。 現場2:台北市內湖某明星學校。 游泳池畔,五年四班的三十名學生下了游泳課,準備換裝;泳池畔幾位志工媽媽原本是來協助現場整理與秩序維護,但其中一位志工媽媽看到女兒出來,大步趨前,拿起吹風機吹起女兒的長髮,「別著涼了,」媽媽壓低了音量說話。 新趨勢:過度介入、過度焦慮的「直升機父母」 這是一群台灣新生的「直升機父母」(helicopter parents),是歷史上不曾出現的一批「過度介入」與「過度焦慮」的父母。他們像極了直升機,在孩子上空盤旋,無時無刻守望孩子的一舉一動。 以目前五到十四歲的三百萬孩童為基礎,再加上學齡前與就讀高中的一百多萬學生,這群父母約有六百萬(平均每對生兩胎或一•五胎)。 這六百萬的父母,大多數在一九六一到一九七六年階段出生、解嚴前後接受大學或義務教育,被威權教育訓練為學歷至上的競爭動物,上最好的學校、爭取頂尖的工作。 他們看到社會的轉變,試圖以不同於父母輩對自己的權威教養,創造出較民主或自由的「教養觀」(parenting)。 但,在教養上,這群父母遭遇上了史無前例的兩大挑戰。 新教養:對「完美小孩」的期待 挑戰一,少子化伴隨的焦慮。在直升機父母的上一輩,多半有四到五個孩子分散父母注意力;但直升機父母的世代卻最多只有兩個小孩。最新的數據是,一位婦女生不到一.一二個。因此,家族的關注點全集中在少數孩子身上。 挑戰二,第一代教改實驗下的父母。直升機父母的孩子是未成年的學子或學童,是第一代教改的對象;做為教改實驗父母,他們被迫與教改亂象共處,也在全球化無情競爭、就業市場不確定的環境下,教養下一代。 台灣教改十年了,創造了六百萬名直升機父母。他們把教養當極限運動(extreme sport)。 從零歲開始的焦慮 這個極限運動從孩子一出生就啟動。 星期三早晨,台北市的健寶園裡擠滿了一到兩歲的小朋友等著排隊進教室上課。孩子玩的遊戲很簡單,吹泡泡、溜滑梯、唱歌跳舞,希望透過吹泡泡增加手眼協調、爬坡鑽洞訓練肌肉與平衡發展。 四十五分鐘的課程、費用七百元,但不少父母趨之若鶩;一旁陪玩的父親拉開嗓門唱歌,好像是自己在上課,「我們的孩子要比別的孩子玩更多,」他說道。不少名人像陳孝萱、任賢齊等藝人也常親自送小baby來上課。 這天,三十二歲的蘇筱甯開著車,帶著四歲女兒與一歲兒子,從桃園縣經國路北上。早在女兒八個月大,她便上網蒐尋小baby可上的課程,「不想讓她看電視成長。」 但桃園的教育資源顯然無法滿足她。到現在,蘇筱甯一星期上台北三趟,除了健寶園,她還送女兒到唭哩岸游泳、上雲門律動課程。 她每天一定幫兩個小孩寫成長部落格,「十個媽媽有八個都在做網頁,很多是邊上班邊做。」她甚至為女兒設計精美的名片、每年帶孩子進攝影棚拍照,很用心思照料。 以專案管理的方式,從出生開始啟動孩子的各項學習,父母兢業提供各種刺激點,填滿孩子的人生。為了滿足父母的需求,市場上出現各種成人學習的「幼兒版」。 以往遊學最多從高中生開始,但補習班與私立小學寒暑假推出各式「遊學團」,一所知名私校甚至辦了美國太空總署(NASA)的科學遊學團;還有從嬰兒開始的皮紋性向分析,透過嬰兒的指紋判斷是藝術型或領導型人物的諮商……。 說穿了,父母就怕輸在起跑點。 陽明大學教授洪蘭曾目睹一位母親這麼帶她的孩子:這位母親從書上得知,要開展孩子的肢體,必須每一天讓孩子接觸硬軟方圓或各種觸感的材質;職業婦女的這位母親為了「有效」運用時間,她拿了個碼錶,每二十分鐘為單位,孩子玩完積木,母親就捉起孩子玩沙坑,學習像按表操兵。 讓孩子適性發展、給孩子多元的碰撞點,是天下父母心。只是一旦把學習當做軍備競賽,就成為過度介入的直升機父母。 不安與比較 位在台灣大學旁的一所小學,不久前由家長舉辦了一場聯絡學童情感的班級音樂會;孩子開心的表演才藝,但活動一結束,媽媽們就圍著方才彈奏蕭邦別離曲孩子的父母,問道:「妳家兒子彈得真棒,從幾歲開始學的?怎麼練的?哪位老師教的?能不能介紹一下?」 琴音流洩召喚的不只是欣賞,更伴隨父母濃厚的不安與比較。少子化使父母對孩子的未來有「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賭注。 台北市教師會理事長柯文賢解釋,以前一家如果有四個小孩,每個孩子分到的注意力只有四分之一。現在如果是獨生子女,就得承受父母外加兩對爺爺奶奶的關注,那是好幾倍的期待與壓力。 直升機父母的出現,其實顯現現代父母內心對「完美小孩」(perfect child)的期待。 國家同步輻射研究中心研究員湯茂竹博士,憶起他當爸爸的那刻起,就夢想兒子能成為布袋戲裡的「史艷文」:長得又高又好、功課第一、會玩會念書、心地善良,人人都愛戴。湯茂竹的兒子已經國一,他花了長時間自我探索,如今能笑看過往的謬想。 家長的迫不及待反映了心中深層的焦慮。 台塑生技董事長、近來大力提倡孩子讀經的楊定一表示,「我們似乎認為,只要小時贏過身旁的人,就能在日後成為更有生產力、更成功的人,並以成人的觀點,將就業市場的競爭、職場生涯需一帆風順的那一套,拿來設計、評估孩子的課程。」 知識超挖,生活能力缺乏 直升機父母口說不愛升學主義,但他們卻相信「愛=讓孩子成功」。而成功的定義是上好的公立大學、長春藤名校、有極強的人脈、過很好的生活。 雖然沒有父母會否認行行出狀元的價值,但他們還是無法避免用各種量化指標,判斷孩子的成敗。 以父母最在乎的英語為例,補教業者估計,台灣每年報名各類英檢的小學生有四到五萬人。補習班的廣告也都打著「一年內要學會幾千個單字」。 英語老師徐薇認為,真正的英語實力是孩子能輕鬆瀏覽英文網頁或閱讀書籍、與外國人互動。但台灣父母有「檢定熱」,拿到分數、證書才能安心。家長不由自主追求成績、數字、級數。 對未來世界的恐懼、對台灣教改的沒信心,強化父母必須花更多時間做有競爭力學習的信念。 不久前,徐薇趁著過年,為國中生加開初一到初五、早上七點半到九點的寒假英文特訓班;沒想到名額爆滿,還有父母問她為什麼不上到深夜十一點? 「這是一個知識超挖的年代,」全國家長聯盟秘書長陳松根點出這代父母教養的盲點。 陳松根說,教改十年,大學入學率達九成以上,研究所更超過兩千五百所,孩子升學壓力不減反增;「我們還以製造業的方式教育孩子,我們有沒有問過,一個到高中的孩子,到底要給他什麼?」 父母在十年教改過程中,為孩子設下「升學與學習的高標」,但卻也帶來更多無法逆轉的後遺症。 四月一日,由前教育部長曾志朗、陽明大學教授洪蘭為首的家長,將帶領數十個全國家長團體,發起三萬人簽署「愛你一輩子」的承諾書,就是發現教改十年,父母還陷在「升學主義」的泥淖。 他們已經看到「知識超挖」對下一代、對台灣競爭力的影響。 例如,在知識上,台灣孩子學習的內容能應用在未來的,不到三○%;而每天超過十六小時單調的學習,根本無法出現創造的文化。這要使台灣的產業如何升級? 孩子的身心健康卻被忽略 此外,下一代的身心健康,也被過度焦慮的直升機父母忽略。 私立愛德幼稚園午餐時間,三到六歲的小朋友安靜坐著吃飯,今天的主食是飯、青菜以及豬肉塊,有小朋友看到這些食物直說不喜歡。 「孩子吃太精緻的食物,甚至吃水果一定要果汁機打過,」汪慧玲認為,這都造成孩子咀嚼不足、牙床長得不好。(註:這也是兒童牙齒矯正比例升高的原因之一) 最新一期《康健》雜誌針對國小四到六年級學童進行身心健康調查,結果發現有四成六的學童沒有正常排便的習慣,其中有五成三以上的學童十點後才就寢。孩童明顯缺乏良好的生活習慣。 但當問及家長晚睡的定義時,家長認為十一點到十二點後才叫晚睡。父母健康觀念的薄弱,已徹底影響孩子為未來的人生儲備體力。 二○○六年七月一日,瑞士籍人類學家大衛.史格納(David Signer),以〈台灣的愛與寂寞〉(Love and Loneliness in Taiwan)為題,於荷蘭報紙《Trouw》發表他停留台灣兩星期的感受,文中談及台灣人的教育觀,直指核心。史格納寫著: 世界好像沒有一個地方的孩子,睡眠像台灣孩子那麼少。不少台灣人把自己稱為「pm people」(夜行人)。大部份資訊科技產業的人在晚間工作,因為這剛好是歐美客戶的白天時間。 「pm people」的孩子和他們一起熬到午夜,一起吃東西、看電視、玩電玩。但是和大人們相反地,孩子又必須在早上七點起床……。 一位外國人類學者竟透徹剖析台灣父母對孩子生活教育的忽略。 進校園輔導學生十餘年的光寶文教基金會的認輔志工團召集人吳銀玉觀察,這代父母和上世代最大的差異是:雙薪、工時過長。 怕他不再愛我 家庭情況較好的,則是全職媽媽陪伴,父親角色經常缺席。 白天,雙薪父母把孩子交給學校與補習班,晚上八點或十點,各自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家;忙碌父母內心的愧疚,使他們對小孩生活習慣的建立,先行繳械。 在學習上,父母花錢請補習機構代替父母監督;但生活上,忙碌的父母為表達愛,又變身成為不敢要求、沒有原則的「好朋友」。 父母的忙碌造成「教養的空窗」。 一位職業婦女母親原本規定孩子每天玩電腦時間不超過一小時。但實施不到幾天,就因就讀小學高年級的兒子鬧情緒不說話,她決定投降。「怕拿走孩子的電腦,他便不再愛我,」她的語氣聽來沮喪。 新校園:國民教育失能、親子關係緊張 直升機父母帶來的影響,不僅發生在家庭,也影響到校園。 民國八十三年開放師資多元,修滿大學教育學程二十六個專業學分就可進國中教學、四十學分就可教小學。在教育界二十八年的校長蔡秀媛感慨,師資培育多元化後,國中小教師專業不足,地位一落千丈。師資結構改變教學現場,而直升機父母的增加也帶來校園的質變。 一九九四年的四一○教改後,權力下放,家長積極進入校園;兩千年初期,台灣各縣市陸續明文規定家長會參與校園行政的權利。 都會區家長對學校的參與尤深。不少明星學區的家長具備「三高」(高學歷、高收入、高位階)條件,家長學經歷優於老師是普遍現象。 一位校長無奈說,「許多高學歷父母好像認為,只要曾當過學生、念到博士,就懂教育。」 家長力量有多大,看校園「愛爸愛媽」(愛心爸爸與愛心媽媽)志工團就知道。 以往的校園只有老師與學生,現在,校園裡不但有家長會的辦公室、從早到晚還可看見愛媽們在學校各角落幫忙。 以敦化國小為例,愛媽有三百多位,比老師人數還多;家長們為了確保孩子的安全,還出錢聘請七位保全,上課時在校內巡守。 目前許多國中小,每班多有家長代表、家長召集人,就像另一個正式組織,協助班級、學校運作。從班遊、校遊、學校制服設計、營養午餐的監理,都由愛爸愛媽協助。 師權低落,親權高張 原本老師、行政、家長三種力量是要在教育專業、行政專業、家長愛的力量陪伴下,協助孩子健全的成長。但現在三方卻互不信任,不乏家長過度介入,凌駕學校事務。 位在中科院、中研院、台灣大學附近的國中小校長、老師,都經常抱怨這些三高的「家長很難伺候」。家長介入老師的考題、教學方式,成為老師的上級指導。 去年底,零體罰規定納入教育基本法,三讀通過。台北市教師會理事長柯文賢認為,家長力量興起,動輒挑戰老師權威,不少老師為了避免麻煩,如今只教不管。 這些都促成教師的退休潮。民國九十年,公立國中小退休教師不到七千人。退休人數在九十三年達高峰,超過九千人。五年下來,已有四六七九三名國中小學教師退休。 師權的低落、親權的升高,使教育體系兩股最大的力量互不信任。 台北市民族國中校長姚榮華經常遇到父母說,「升旗是多餘的,不要去晒太陽,在教室溫書多好」;也有家長要求,校外教學時學生不得穿制服,否則要打憲法官司。 內外在競爭與不確定的環境,造就了直升機父母,而直升機父母又回過頭對教育體制加壓。這樣的惡性循環,四十六歲的台灣杜邦總裁陳榮二感受最深。 陳榮二相信行行出狀元,每個孩子都有他的秉賦;但他的小兒子在升上國一那年,曾有長達四個多月的時間,無法進教室,只要一被拖進教室就口吐白沫,臉色發白;陳榮二的妻子還因過度自責,從五十公斤瘦到三十五公斤,家庭曾陷入危機。他尋訪中西名醫,都查不出原因。他猜測可能當時兒子是不適應國中的升學壓力。 雖然小兒子在四個月抗爭後,終於回歸常軌,但他幾乎快失去兒子與妻子的痛苦,讓他見識台灣教育制度,如何創造出焦慮的親子。 「當台灣的父母和孩子真是太苦了,」這位管理七百多人的總裁談起往事,還心有餘悸。 新價值:找到屬於孩子自己的成功 直升機父母就像啟動教育食物鏈的改變,父母的觀念改變了老師的態度,老師態度影響孩子的動機。 國民教育的功能萎縮了,而家庭親子關係也變得緊張了。 研究發現,過度焦慮的直升機父母,也容易養出焦躁的小孩。 美國孩童發展研究中心指出,直升機父母經常會因孩子的成功或失敗,而有過度的憂傷、哭泣,有較多負面的想法、較少的愉悅與生活滿意度。 因為直升機父母不經意會愈飛愈快速、愈管愈多,深怕一減速,就摧毀自己與孩子的人生。 這是一場價值之戰。直升機父母被困在一種愛的陷阱裡。誤以為愛孩子,就要為孩子掃除一切人生的障礙、幫孩子成功;其實,愛的價值是在幫助孩子找到重要價值。 「我們的痛苦源自沒有真正接受自己的孩子,」陳榮二認為。一旦堅信孩子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有其價值,父母就能學會接受與放下。全國家長聯盟裡,所有的家長寫下他們共同的反省: 當孩子誕生時候,我們就曾承諾要愛他一輩子,但,我們真的這樣做了嗎? 教改十年,台灣創造了一大群「直升機父母」,在這個關鍵時刻,該是父母與社會回頭自我檢驗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