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陪我睡”

自從小女鵝出生後，就是我陪大女鵝睡。

最近一個月左右，她自己佈置完床上，就會向我跟P說晚安，然後自己一個人睡。

對我來說，算是鬆了一口氣，總算可以有些時間做事了。心裡當然有些失落，『不再需要爸爸、媽媽陪伴了啊…』。對P來說，更有些難受。P現在被小女鵝綁得死死的，她已經好久沒有一對一陪大女鵝睡了，一眨眼大女鵝已經可以自己睡。

今天晚上，大女鵝本來已經進房間睡了，突然又跑出來，『爸爸陪我睡』。

於是，我二話不說，從陪著她進去睡。然後看著她逐漸睡去，腦中回憶好多小小片段。

曾經，她會一直哭著找媽媽，然後，我要花力氣壓制她，直到大女鵝氣力用盡後睡覺。

曾經，我哼著歌，心裡卻無比煩悶，想要她快點睡覺。

曾經，我會想要她快點睡，而大聲怒斥她快點睡。

曾經，我太累而比她先睡著，打呼著，而隔天她會學我打呼的聲音。

今天，她就乖乖地躺在我身邊，然後靜靜地睡著。

女鵝愈來愈大，接著，要不自己睡、跟妹妹睡、或是跟著媽媽睡。我能陪她一起睡覺的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非常非常有限。

在她熟睡之後，我趕緊起身，立即記錄下這些感觸。

因為，我怕的是，就這麼悄悄地、無聲無息地，忘了曾經帶著女鵝一起睡著的時光。

 

 #父親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