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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描淡寫

命中注定我愛你~第九章 拒絕

2008年06月03日
欣怡見到報紙的廣告,急得不得了,收拾行李馬上就要趕回臺灣。
戴倫阻止她,認為這很可能是存希為了騙她回紀家的詭計。

“他幹嘛騙我回紀家?”她不以為然。“而且他很孝順的,我相信他不會拿奶奶的身體開玩笑。”

戴倫勸不動她,再加上他私下打電話給珍珠,傭人也說她身子不好,在醫院療養,他才信了,同意欣怡回臺灣。

“等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告一段落,我也會飛回臺灣,這陣子你自己多小心。”他叮嚀。

欣怡點頭,也不多說,搭最快一班飛機回台,坐計程車直奔紀家,傭人仿佛早料到她會出現,立即將她迎進客廳。

“奶奶呢?她怎麼樣了?還好吧?”她焦急地問。

傭人還來不及回答,存希正巧下樓,見到她,整個人愣住。“你來這裡幹嘛?”

還問?欣怡瞪他。“不是你警告我快點回來的嗎?”

“我警告你?”存希愕然。

“你在報紙上登廣告,說奶奶病危,要我快點回來。”

存希更訝異了。“我說奶奶病~~~~”

“欣怡,你、你總算回來了。”珍珠一面咳,一面在傭人的攙扶下緩緩下樓。“我一直想著你呢!”

“奶奶!”欣怡沖上去,扶住她。“你怎麼下來了?我上去看你就好了啊!你怎樣?身子好些了嗎?”

“總算是從鬼門關回來了。”珍珠拼命咳嗽,老態龍鍾地在沙發上坐下。“不過醫生說我身體還很虛弱,唉,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奶奶,千萬別這麼說!”欣怡驚恐。“你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真是這樣就好了。”珍珠淒然搖頭。“我就怕連這一、兩個月都撐不過去。”

“不會的,奶奶,有我回來陪你,你一定會漸漸好起來的。”

“好孩子,奶奶就知道以前沒白疼你。”

“奶奶~~~~”

這是在唱哪一出啊?存希深思地眯起眼。他不是傻瓜,當然看得出奶奶正極力在欣怡面前扮虛弱,她明明身子骨硬朗得很,說什麼自己活不過這兩個月?

“存希,你還呆站在那兒幹嘛?欣怡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快叫傭人整理房間,把她的行李搬上去。”珍珠對他使眼色。

奶奶的意思是要欣怡搬回家住?存希懂了,原來登報的人正是奶奶,是她以自己病危當藉口,拐欣怡回來。

“奶奶,我只說回來陪你,沒說要在這裡住。”欣怡尷尬地開口。

“回來吧!”存希板著臉,口氣很硬。“你不住這兒,難得去住飯店嗎?”

“我就算是要住飯店,我已經訂好房間了。”欣怡挑釁地抬起下頜。“我會每天過來看奶奶,陪奶奶,但是我絕不搬回紀家。”她慎重聲明。

什麼時候,她學會說“不”了?

存希皺眉,再次感受到眼前的女人和他當時所認識的欣怡,已經不一樣了。

拒絕回紀家住只是個開始,接下來存希還面對欣怡一連串的拒絕。

看不慣她住在窄小的商務旅館,他作主幫她訂了一間五星級飯店的豪華客房,她不要;她白天陪奶奶,晚上去陶藝教室兼課,他覺得太辛苦,要她辭職,她不肯;他買了一輛新車送她代步,她不收,退回來;他要幫她慶生,她不願,說自己已經跟戴倫約好了~~~~

自從她回臺灣後,一直在對他說“不”,他簡直快被她氣瘋了。

最氣的是,她竟然當著自己的面,說要去和另一個男人約會——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干涉,但想到她在上海跟戴倫同居,在拍賣會上戴倫又擺出一副絕對跟他爭到底的姿態,他不禁又妒又惱,胸臆橫梗醋味。

他像個單戀的青少年,偷偷跟蹤欣怡去約會,她和戴倫約在一家氣氛浪漫的餐廳,隔著玻璃窗,他能看到兩個人笑語頻頻,聊得很開心。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她,笑得很甜,很大方,不像從前扭扭捏捏的,總算急於討好誰的模樣,現在的她,有自信,容顏泛著光彩。

她變了。

但又好些沒變,她對奶奶,依然那麼細心體貼,奶奶每天都在他面前贊她,暗示紀家失去這個媳婦很可惜。對傭人,她也依然和藹可親,不會擺架子,對需要幫助的路人,她還是很樂於伸出援手。

或許,變的只是對他,她對他,不再像以前小心翼翼了,甚至可以說很滿不在乎。

因為在她心裡,他已經不重要了嗎?存希陰鬱地想,忽地,玻璃窗內的戴倫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絨布盒,吸引住他目光——

那是什麼?那傢伙想做什麼?!

“嫁給我吧!欣怡。”戴倫熱情地求婚。

欣怡震驚,目瞪口呆。“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承認自己是有點玩世不恭,不過還不至於拿這種事開玩笑吧?”戴倫苦笑。“我對你是認真的,欣怡。”

“可是~~~~欣怡惘然。她一直只當這男人是最好的朋友,是照顧自己的哥哥,從沒想過與他發展友誼以外的關係。

“我知道你一時有點不能接受,但其實我已經考慮很久了,我只是一直在等,等你從上一段婚姻的打擊恢復過來,不敢再談戀愛,但現在,應該是時候了吧?你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陳欣怡了,沒必要再為紀存希封閉自己。”

“可是~~~~太快了吧?我們連男女朋友都不是~~~~”

“那就讓我們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吧!”戴倫握住她的手。“欣怡,我愛你,我想跟你共度一輩子,你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吃一點苦。”

欣怡無語地凝視他。就算她毫無心理準備,就算她沒想過跟他發生戀情,但聽到這番愛情宣言,她仍是激動不已。

從沒有任何男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從來沒人說要保護她,跟她共度一輩子,曾經在她心內最浪漫最甜蜜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Dylon,我~~~~”

“不准答應!”激動的咆哮乍然響起。

欣怡愕然回眸,驚異地發現存希不知何時來到身後,鐵青著臉,眼神淩厲。

“陳欣怡,我不准你答應他的求婚!”他命令。

她蹙眉,惱了,起身與他對峙。“你憑什麼不准?”

“憑你是我老婆,憑我紀存希是你丈夫!”他盛氣淩人。

她氣得唇瓣發顫。“你忘了嗎?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們沒有!”他低吼,不顧餐廳內一干食客好奇的目光。“我沒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所以你名義上還是我紀存希的妻子,是我的女人!”

她是~~~~他的女人?欣怡臉上刷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存希猛然扣住她臂膀,星眸灼熱地鎖定她。“欣怡,你是我的,我絕不會把你讓給別的男人!”

自從那次在餐廳的大爆發後,存希終於明白,自己不能失去欣怡。

兩年前她離開,他原想追回她,但安娜腳受了傷,他告訴自己不能於此時背棄安娜,極力壓抑住感情。後來,他偶然在上海瞥見她,不敢打擾她,知道她和戴倫同居,更告誡自己默默祝福她就好。

但現在,他控制不住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堅持往欣怡飛過去,不管她是不是恨他,不管她是不是考慮跟別的男人結婚,他都自私地想再次得到她。

他曾經擁有過她一次,但當時不懂得珍惜,現在還有沒有第二次機會,他不確定,但他決定努力嘗試。

首先,他對安娜提出分手,他告訴安娜,自己依然愛著欣怡。

安娜其實早料到了,他在上海與戴倫競標時的那股決絕,教她心悸,只是她一直不願接受現實。“為什麼你會喜歡那樣的女人?我真的不明白你喜歡她哪一點?她哪裡比我好?”

“愛情是不能比較的。”他啞聲低語。“不是她哪裡比你好,只是因為我愛她,因為當我睡著的時候,夢裡看見的人是她,因為當我醒過來時,第一眼想看到的是她——只是這樣而已。”只是因為對她的牽掛,已強烈到不由他自主。

“我不相信!存希,你是愛著我的,你不可能不愛我!”安娜感覺到自己正失去他,徬徨不已。“你看看我,我是安娜啊!為了你,我放棄了舞臺,留在臺灣,這些都是為了你啊!”

“可我不要你放棄。”他深沉地注視她。“回去吧!安娜,你是適合舞臺的,不要因為曾經在舞臺上跌倒,就害怕再站上去,這不像我所認識的你。”

“我不是害怕!我是為了你才~~~~”

“你不是為了我,你只是怕自己旋轉的適合,沒有一個可以凝視的目標,會再次跌倒,可你其實不需要我的,你的心就是你的目標,你曾經夢想在林肯中心演出‘天鵝湖’的女主角,你怎麼可以輕易放棄?”

“我~~~~”安娜惘然,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為了愛,還是因為恐慌,才留在臺灣?

“我們分手吧!”

與安娜攤牌後,存希開始死纏欣怡。

死纏這樣的手段,他從沒想過自己竟會使出來,從前追求安娜,雖然也是他採取主動,但總還是風度翩翩的,送花、送禮物,在她練舞結束後忽然出現,開著帥氣的跑車來接。

可對欣怡,這些完全行不通,她不要他的花,鄙夷他的禮物,拒絕上他的跑車,她不肯答應他的約會,他只好厚臉皮地到她兼課的陶藝教室報名。

他報名每一個由她上課的班別,從老人班到兒童班,全報了,櫃檯小姐當他神經病似的瞪著他,他假裝不在乎。

他盡力排開應酬,發揮最大的工作效率,在下班前將所有的公事處理完畢,下班後,便匆匆趕到陶藝教室,當她調皮搗蛋的學生。

他總是在課堂上問一些蠢問題,例如——

“老師,我想做一個陶器送給老婆,你覺得她會喜歡什麼?”

“老師,是不是我能成功做出這個被子,你就會給我獎勵?”

“老師,如果一個男人的老婆不肯履行婚姻義務,你說他應該怎麼辦?”

她總是被他氣得半死,卻又不能當場發揮,因為他交了學費,她也不好趕走他,只好儘量無視他的存在。

他可不許她無視,盡其所能地逗她鬧她,為了令她另眼相看,他很認真地學做陶,可惜他很沒天分,做出來的總是一些歪七扭八、怪性怪狀的東西。

兒童班的孩子們笑他。“你很笨耶!連這麼簡單的被子都不會做?”

“誰說我不會做?”他很不服氣。不過是個蠢杯子!

“哈哈哈~~~~這是什麼?這叫杯子?”

“大家快來看,他的杯子還會長角耶!怎麼只有一根?乾脆做兩根啦!”

“對啊,兩根比較像怪獸。”

他被笑得難堪,只好裝腔作勢地揮拳。“可惡的小鬼,再亂說小心我扁你們!”

“哇~~~~怪獸在鬼叫了!”

“好恐怖啊!”

孩子們又跑又跳,一面拍手繼續笑,根本不怕他的威脅。

他無奈地乾瞪眼。

欣怡在一旁偷笑。這個自以為是的大男人,總算是見識到孩子的威力了,他以為這些小鬼頭是那麼好對付的嗎?

但看他一面手忙腳亂地捏陶,一面懊惱地怒斥孩子們,臉頰還可疑地泛紅,不知怎的,她冷硬地心房,竟溫柔地融化。

如果她跟存希的寶寶能生下來,或許他們父子倆也會如此玩鬧~~~~不行!欣怡阻止自己繼續想,她不能受他影響,不能因此動搖,過去已經過去了,不可能再回去。

而且他根本不在乎,失去寶寶,他一點也不可惜,可惜的人只有她~~~~

好不容易,存希滿頭大汗地捏好一個杯子,討好地送到她面前。“老師,這樣可以嗎?”

醜到不行。欣怡忍不住微笑,卻又立刻板起臉。“還OK啦,勉強過得去。”

“是嗎?”他眼神一亮。“那老師可以給我獎賞了嗎?”

什麼獎賞?她瞪他。“我可沒答應要給你。”

“切~~~~老師說話不算話!你們說,是不是很過分?”這回,存希聯合孩子們一起鬧她。

欣怡很尷尬,又覺得好笑,不知不覺,她臉上的神情柔和許多,看著存希的眼神也不再冰冷。

存希知道自己大有進展,喜不自勝,更加賣力追求欣怡,特地一大早起來買早餐給她,親手做了對醜醜的對杯,一個送她,一個自己留著,她來家裡陪奶奶的時候,他不時出現,賴皮著跟她們一起進餐。

他甚至利用她的善心,以替育幼院籌款當理由,邀她參加一場慈善宴會,兩人相偕出席,在與會賓客的起鬧下,邀她共舞。

“我只是跟你跳舞而已,是為院童募款,你不要多想。”她刻意強調。

“多想的人,是你才對吧?”他有點邪氣地勾唇。“我只是單純請你跳舞而已,難道你以為在大庭廣眾之下,我還能對你做什麼嗎?”

誰知道啊?她負起地冷哼。

“還是你~~~~很希望我對你做什麼?”他啞聲挑逗。

“你!”她瞪他,粉唇懊惱地嘟起。

他看著,忽然愣住,她的唇,嫣紅瑩亮,像含著清露的玫瑰,引誘著他,他想起兩年前的某個夜晚,他曾經想在她睡著的時候偷香,可惜沒偷成。

攬住她纖腰的手臂緊了緊,他低下頭,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接近她~~~

“你、你想幹嘛?”她驚慌得屏住呼吸。

他不說話,只是深深地看著她,充滿渴望的眼神催動她心跳加速,然後,他攫住了她的唇,溫柔地、卻也霸氣地吸允。

她忘了抗拒,沉醉在情欲裡,他不是第一次吻她,卻是第一次將她吻得如此軟弱無力,她幾乎站不住,整個攤在他懷裡。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她,兩人凝目相對,直到周遭的賓客響起熱烈掌聲,欣怡迷蒙的神志才頓時清醒。

她驚駭地倒抽口氣,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她奔出會場,全身灼燙地似火在燒。

“欣怡!”存希追出來。

“紀存希,我們馬上離婚!”她尖銳地沖他喊。再這麼下去,她會重蹈覆轍。“你馬上簽離婚協議書,我們明天就去戶政事務所辦註銷登記。”

“我不離婚。”他不肯答應。

“為什麼?我們明明有過協議的啊!寶寶生下來就離婚,既然我流產了,那我們的婚姻當然不算數!請你馬上就結束它!”

“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欣怡快崩潰了。“你到底在想什麼?你不是還有安娜嗎?為什麼要這樣玩弄我?

“我已經跟安娜分手了。”存希嚴肅地表明。“我跟她已經不可能了。”

“為什麼不可能?”他不是一直深深地愛著安娜嗎?不是當著她的面選擇了安娜嗎?

“因為我錯了。”他仿佛看出她紛亂的思緒。“那天晚上,我真正想選擇的人其實是你,只是我太笨,看錯自己的心。”

看錯自己的心?這算什麼愚蠢的藉口?他以為她會信嗎?“你騙人!你根本不在乎我,不在乎寶寶,我流產的時候,你不是還松了口氣嗎?”

他鬆了口氣?存希呆了呆。“我沒有~~~~”

“而且你還說,我對你來說,就像便利貼異樣!”她恨恨地瞪他,眼眸燃著火焰。“我告訴你,紀存希,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便利貼女孩了!從今以後,你別想利用完了就丟,任何人都別想!我不會再那麼傻了。”

“我說你像便利貼?”存希愣住,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她很可能是偷聽到一眼那晚他跟安娜的對話。“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意思。”他想解釋,去不知從何說起,從沒想過必須對她正經地示愛,他好彆扭。

欣怡卻誤會了他的遲疑,更心碎。“我拜託你,紀存希,饒了我好嗎?我玩不起比這種遊戲,你放過我,我求你放過我~~~~”說著,她竟然落下淚來。

存希震撼地看著她的眼淚,好慌,胸口像被怪手挖去了一塊,一點一滴正流失著什麼。

但到,他真的必須再次失去她?他顫抖著。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她絕望地瞪他。

他深吸一口氣,緊緊掐住自己掌心。“我要你給我三個月時間,回到紀家來,做我的妻子,如果三個月後,我不能令你回心轉意,那我就簽字離婚。”

她無語,用力咬唇。

他知道她很害怕,可她不曉得,他比她還怕,怕她不肯答應他的條件,怕她連這最後的機會都不給他~~~~~

他故意冷凝臉,擺出強勢的態度。“怎樣?你到底答不答應?”

她答應了。

“你怎麼能答應這種條件?”戴倫得知她的決定,大為火大。“難道你到現在,還忘不了紀存希嗎?”

“我不是忘不了他,只是想解決這件事而已。”欣怡辯解。

但戴倫不相信,他太瞭解欣怡了,從兩年多前認識她以來,他一直注視著她。

他從小就算孤兒,對家庭或親情一向淡薄以對,但初識欣怡時,她在告解時對他說的那些話,卻令他大受震撼,感受到一股溫柔的母愛。

總是被人欺負的她,卻不許自己的孩子被誰欺負,老是遭到命運捉弄,卻善良地不責怪任何人,他心疼這樣的她。

帶她到上海後,她的蛻變更令他刮目相看,現在的她,閃亮耀眼,就像一塊經過琢磨的璞玉,終於綻放出光芒。

是他先發現這塊璞玉的,是他陪她走過最痛苦的那段日子,紀存希根本不懂得珍惜她,但偏偏她的心,似乎還是掛在那男人身上~~~~

“你不能這麼做!”他苦勸她。“你現在給他三個月,以後就會對他讓步一輩子,難道你還想再嘗一次以前的痛苦嗎?”

“我不會的,這只是權宜之計,我一定不會重蹈覆轍的。”欣怡拼命搖頭。

他卻看出來其實她自己也沒把握,他歎息。“好吧,既然你堅持,我也不攔你,可是你得先跟我訂婚。”

“什麼?”她驚駭。“跟你訂婚?!”

她居然跟戴倫訂婚了!

欣怡正式搬回紀家的第一天,就邀請戴倫來家裡晚餐,存希見到不速之客,已經大大不爽了,沒想到她手上還戴著他送的戒指。

她說,她已經答應戴倫的求婚。

戴倫得意,奶奶震驚,而他則是滿腔怒火。他很清楚,她是故意的,她在挑戰他,告訴他這三個月她的態度絕對不可能軟化。

“陳欣怡,你忘了自己答應我的條件了嗎?”他拍桌咆哮。

“我沒忘!”她高傲地直視他。“我給你三個月,三個月後,你簽字離婚,我就可以嫁給戴倫了。”

“你就那麼有把握自己一定不會動搖?”他氣得磨牙。

“沒錯!我、不、會!”她一字一句摞話。

“你~~~~”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珍珠見情況不妙,連忙出聲阻止兩人繼續爭論。“先吃飯吧,菜都涼了。”

他哪還有胃口吃飯?“奶奶,你讓我跟這個女人說清楚!”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管三個月還是一輩子,我都不可能改變心意。”

“陳、欣、怡!”

“怎樣?”

眼看情勢愈發劍拔弩張,珍珠眼珠一轉,索性捂住胸口,裝喘不過氣。“我這兒~~~~好痛,我快暈了~~~~”

說暈就暈,她緩緩往後倒,存希眼明手快扶住她。“奶奶!你沒事吧?”

欣怡臉色也發白。“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別,別~~~~”珍珠連忙搖手。開玩笑!要是她真的被送進醫院,一切不就穿幫了?“先扶我回房,我躺躺就好。”

“可是奶奶,你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到醫院檢查才行~~~~”

“我說不用,只要休息一下就好。”

欣怡擔憂地蹙眉,瞥了存希一眼,後者大概猜出老奶奶又在裝病,一聲不吭,反倒是戴倫識破事有蹊蹺,拿出手機主動撥號。

“喂,119嗎?我們這兒有人發病,需要救護車,位址是~~~~”

啊?珍珠張口結舌,來不及阻止,只好演戲演到底,硬著頭皮躺上救護車。

但果然紙果然是保不住火的,戴倫詳細問醫生檢查結果,發現她身體健康得很,除了血壓比較高,一點毛病都沒有。

“現在你曉得,紀存希一直在騙你了吧?”戴倫冷笑。

他竟然騙她!她就知道自己不該輕易相信他,誰知他是不是興之所至跟她玩一場追求遊戲後,便會將自己一腳踢開,就像她之前歷任男友一
樣?她總是被拋棄,難道還學不會教訓嗎?

欣怡愈想愈怒,氣存希,更氣自己。“你這人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竟然拿自己奶奶的身體開玩笑!我對你太失望了,紀存希,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語畢,她拂袖離去,留下他無奈地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