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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描淡寫

命中注定我愛你~第七章 嶄新的開始

2008年06月02日
老師不要叫到我。
有人陪我當值日生。
有人記得我生日。
玩躲貓貓時會找到我再回家,不要每次都忘了我~~~~

下雨了。

欣怡抬頭看從天空飄落的細細雨絲,眼神很迷茫、很無奈。

下雨了,有點冷,如果這時候能待在屋裡,喝一杯熱熱的茶,或吃某人做的其實不太好吃的三明治,那該有多幸福!

可她,卻一個人孤單地在寂靜的街道上走,視線茫茫,前途也茫茫。

幸福總是離她很遙遠,愛情會她,好似只是夢中的童話。

遇見一個愛我的人,我也很愛他。

什麼時候,這樣的願望才能實現?或者,她永遠只能在夢中追逐,追逐那個永遠不會為她停留的王子。

我選擇安娜,她才是我真正愛的人。

當然是安娜,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她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嗎?安娜才是他的公主,她只是~~~~一個麻煩,一個他不得不接下的燙手山芋。

他沒有恨她,已經不錯了,她不該奢求太多。

只是,她只是希望,夢能做得長一些,醒得晚一些,她只要求這幾個月,難道這樣,也不能嗎?“

“難道我真的不值得有人愛?”她喃喃地問,問天空,問細雨,問蒼涼夜色。

難道不可以嗎?她只想有人疼,有人寵,有人會記得找到她,不要丟下她,她只想,當她很用心地愛一個人時,那個人也能愛她。

這樣的願望,很過分嗎?

她淒然瑟縮在騎樓下,用雙臂僅僅環抱自己,夜很沉,很冷,卻不及她的心沉,不及她心冷。

“存希,你在做什麼呢?是不是正和安娜開心地跳舞~~~~”

他正在找她。

送安娜回家後,存希開著車,大街小巷地繞,夜愈深,他找得愈狂。

“笨欣怡,你躲哪裡去了?”他懊惱地自言自語,很氣她不說一聲就跑到外頭,手機不開,不跟他聯絡。“你知不知道,奶奶很擔心?”

他其實也擔心,但他不願對自己承認,他告訴自己,他是不忍奶奶牽掛,才發狂地找她。

他不說她口中那種溫柔的男人,對不相干的人,他很冷漠,也可以很無情。

他只是對她,不小心好了一些些,她卻感激地拿他當什麼大善人,真可笑!

難道薑母島,專出這種單純的蠢蛋?他鬱悶地抿唇,想起自己這樣開著車,漫無邊際地找,好像也很蠢。

“Shit!”他低咒一聲,握拳用力敲了下方向盤,發洩滿腔鬱悶。

路口忽然竄出另一輛車,他心神不定,差點來不及踩?車,幸好最後還是化險為夷。

對方下車開罵,他不耐地皺眉,沒注意到路旁一縷遊魂般的影子晃過,正是欣怡。

他隨手丟給對方一張名片。“車子有問題再找我!”摞下話後,他繼續開車。

這夜,他其實與欣怡錯過好幾次,但兩人都不知曉,直到天濛濛亮,雨也停了,他才在紀家附近一座小公園發現她。

她正蹲在一塊沙地邊,捏著濕濕的泥土,做泥娃娃,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一對甜蜜夫妻。

還要一個可愛的寶寶。她想,又挖起泥土。沒有寶寶,他們就做不成夫妻~~~~

“我終於找到你了!”存希的聲音在她身後想起。

她愕然回眸,不敢相信。

他找到她了!她以為,不會有人找她~~~~

他一把拉起她,氣急敗壞。“你以為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跑出來,手機也不開?你知不知道我~~~~奶奶很擔心你?”

是他嗎?真的是他來找她嗎?他真的找到她了?

“持續”她沙啞地喚,伸手顫顫地摸他臂膀,仿佛要確定他是真的存在。

“你身子好冷!你淋雨了?”存希猛然握住她冰涼的小手。“為什麼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你忘了肚子裡還要寶寶嗎?”

她一震,半晌,眼神一黯,柔順地道歉。“對不起。”她不該沒顧好寶寶。

“別跟我說對不起!”他斥責,想再罵她,見她眼眶似泛著淚光,忽然不忍,重重歎口氣。“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娶對面便利店買杯熱飲給你喝。”

“嗯。”她乖乖點頭,跟他走到公園門口,在街邊站著等。

她不應該放開她的,也許那時候他不鬆手,不留下她單獨一個人,那件悲劇就不會發生。

但他不曉得,所以放開了,所以當他從便利店走出來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輛轎車急駛而來,意外裝上精神恍惚的她。

“欣怡——”他狂吼,驚駭地看她身子滾到一旁,紅色的血不停地、不停地從她身下漫出——

接下來的一切像一場夢。

救護車帶走欣怡,存希焦急地在手術室外等候,醫生告訴他寶寶流掉了,而她身受重傷。他顧不得寶寶,只希望欣怡平安無恙,幾個小時候,手術結束,她被送進加護病房。

他在她病床旁守了一天一夜,她終於醒來,知道自己流產,她整個人失神,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見她嚇呆了,知道她一定很傷心,急忙安慰。“你別難過,寶寶沒有了又怎樣?沒關係啊,只要你~~~~”

“你說什麼?寶寶沒有了沒關係?”她顫聲打斷他,看著他的眼滿是幽怨。

他一愣。“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寶寶本來就算個麻煩,如果不是有他,你就不用被逼著跟我結婚,我也不能纏著你不放,對不對?”

“欣怡,我不是這~~~~”

“你不要說了!”她歇斯底裡地喊,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她的心太痛了,通到像失去一塊肉,不停地流血。她失去寶寶了,而他竟然說沒關係,他一點也不在乎,在乎的人只要她,永遠只是她!“不要再說了,你出去,出去 啊!”

“欣怡~~~~”

“我拜託你出去!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她掩面哭泣。

他看著,完全不知所措,只好默默地走出病房,卻不敢離開,已然守在病房外,就怕她有個萬一。

安娜聽說他為了照顧欣怡,不進公司也不回家,趕來醫院,見他神情憔悴,失魂落魄,一顆心直往下沉。

她勸他回家休息,他不肯,堅持留在醫院陪欣怡。

他變了!現在的他,似乎已不是把她放在第一位,他的心裡,進駐了另一個女人。

安娜很慌,也很氣。“你為什麼只想到她呢?為什麼不替我想想,我看你這樣,心裡有多難受,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令我擔心,你~~~~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陳欣怡了?”

存希一震。“我沒有!”他直覺否認。

“那你說,她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

“她~~~~”存希恍惚,許久,才沙啞地回應。“便利貼。”

“便利貼?”安娜不懂。

當你需要的時候,她永遠都在,你對她的存在漫不經心,但有一天失去她的時候,你才發現,她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存希自嘲地歎息,正想解釋,安娜卻忽地瞥見病房門微微開啟,她心念一動,刻意笑盈盈地挽起臂膀。“我懂你的意思了,陳欣怡就像便利貼,一定也不重要,對吧?哎,你早說嘛,那人家也不會誤會你了。哪,你肚子一定餓了吧?至少跟我一起去吃晚餐,好嗎?”

存希拗不過她,只好隨她拉著自己往電梯的方向走,他沒注意到,欣怡正躲在門後默默目送著他們,淚水安靜地劃過她臉頰。

隔天,當存希匆忙結束一場會議,趕到醫院時,欣怡已經悄然離開了,只留下離婚協議書和一枚戒指。

存希顫然拾起婚戒,呆站著,他仿佛能聽見欣怡在他耳畔輕輕地說著——祝你幸福!

怕惹父母擔憂,欣怡不敢回薑母島,可一時又無處可去,只好提著行李,來到“聖若望之家”。

她悵然站著門口,想著該如何說服神父讓她在這裡住一陣子,想清楚自己該何去何從。

“欣怡,你怎麼來了?”戴倫爽朗的聲音拂過她耳畔。“你來看孩子們嗎?還是~~~~”他驀地停頓,望向她腳下的行李,皺起眉頭。“發生什麼事了?”

她憂傷地回眸。“我離開紀家了。”

“你離開了?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沒有理由再留在那裡了。”欣怡簡單地將安娜回國以及自己流產的前因後果,告訴戴倫。

他愣住。“我從來不曉得還有個安娜。”

“她一直都在。”欣怡嗓音苦澀。“其實我跟存希一開始就簽好協議,等寶寶一生下來我們就離婚。”

戴倫無語,良久,才啞聲問。“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她淒然搖頭。“我想。我可能會去南部,找一份工作~~~~”

“要不要去上海?”他忽地打斷她。

她啞然。

“我打算在上海開一間藝廊,過幾天就要飛過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跟你去上海?”她不可思議。上海,聽起來像另一個遙遠的世界。

“中山大師也在那裡,我上回寄給他你作品的照片,他很欣賞,也許你可以拜他為師,學陶藝。”

她?拜中山龍為師?“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都還沒試過,怎麼知道他會不會收你為徒?”

“可是~~~~”她遲疑。

“這是你展開新生活的機會,你不想蛻變嗎?”戴倫極力遊說她。“欣怡,不想試試看自己是不是有另一種可能?”

她有嗎?欣怡動搖。總是不起眼的她,真能有蛻變的一天?

“存希!”呼喚聲從遙遠的世界另一端傳來,存希動也不動,置若罔聞。

“存希!”那人又喚了一聲。

他這才回神,收回盯在手機螢幕上的視線,合上手機蓋,慢慢轉身。

“安娜,你來啦。”

安娜蹙眉,盈盈走到他面前,見他手上緊緊握著手機,眼神一暗。“這陣子你怎麼老是魂不守捨的?”她放柔嗓音。“陳欣怡走了,對你影響有這麼大嗎?”

存希一凜,努力維持面無表情。“我沒什麼,安娜,你別多心。”

安娜並不相信,只是她聰明地不再追問,目光流轉,在角落一張咖啡桌上,發現一條圍巾。

“這是什麼?”她好奇地拿起來瞧,圍巾勾織技巧並不高明,她搖搖頭。“存希,這是你買的?”

“這條圍巾你不知道?”他愕然。

“我不知道啊。”她也驚訝。

存希一把搶過圍巾,深思地望她。“這不是你送的嗎?”

“我送的?”安娜迷惑。“我沒有啊!”

存希蹙眉。如果這條圍巾不是安娜送的,那為什麼傭人拿給他時,會說是安娜請快遞送來的?難道~~~~他一震,迅速打開書桌抽屜,翻出那張生日小卡,跟欣怡在協議書上簽名的字跡對照,這才驚覺是同一個人寫的。

為什麼欣怡要假冒安娜的名字送禮物?是怕他認為安娜忘了自己生日會難過嗎?為了安慰他,她寧可踐踏自己的心意?

這傻瓜!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存希驚慌,眼角忽又瞥見協議書上某處有立可白的痕跡,他仔細一瞧,這才發現欣怡把金額的部分塗掉了。

這份協議書,是兩人結婚當天,他要她簽下的,載明兩人在寶寶生下後就離婚,他會給她一筆錢,每個月還固定彙入贍養費,但顯然她什麼都不要。

她不要錢,不求他的愛,她怎麼~~~~那麼傻?

“這陣子事情太多,我一直忘記要送你生日禮物。”安娜忽然搭住他肩膀,嬌柔地問。“親愛的,你想要什麼?”

他惘然望向安娜甜美的笑顏,看到的,卻是欣怡得知自己流產時,絕望的神情——“我什麼都不想要。”他只想要欣怡,想找她回來~~~~
見他表情呆愣,安娜心裡有數,揚眸定定凝眸看他。“存希,你是不是後悔了?”

他怔住。“你說什麼?”

“你後悔那天晚上選擇了我,不是她嗎?”

“我——”存希啞然無語,他應該否認的,不是嗎?為何會說不出口?

他的沉默令安娜更受傷。“是不是你跟我幾年來的感情,比不上跟她短短幾個月?你曾經說過要娶我的,你忘了嗎?”

存希胸口揪緊。“我沒忘。”

“那揪別再想她了,好嗎?她握住他臉頰,神情甜美,又帶著幾分俏皮。”從今以後,你只能想著我,存希,我才是你真正愛的女人!“

她,才是他真正愛的女人,是這樣嗎~~~~

存希無助地望著安娜,她目光一閃,忽地搶過他手機,快速按了幾個鍵。

“你做什麼?”他搶回手機,已檢查,臉色大變。“你把照片刪掉了?!”

“別生氣嘛!”她搖晃著他臂膀,撒嬌。“既然你決定跟我在一起,就應該忘了陳欣怡,對吧?你不需要再留著她的相片。”

存希不語,臉色一下青一下白。

安娜知道他真的生氣了,深吸一口氣。“存希,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他可憐兮兮地瞅著他。“你不要丟下我,除了你,我什麼都沒了。”

“什麼意思?”他表情凝重。“難道你不回紐約跳舞了嗎?”

“我不能回去了。”她黯然低語。“我已經沒法再跳舞,我的腳踝受傷了,其實我是回來做複建的,我不知道能不能好~~~~”

“你怎麼不早說?”他焦急。“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因為我有我的驕傲啊!”她喊,眼眸含淚。“存希,我不想你以為我在爭取你的同情,我、我希望~~~~”

“我知道,你不用再說了。”他怎會不曉得呢?失去舞臺的安娜會有多徬徨、多驚慌。他溫柔地凝視她。“放心,你一定能再跳舞的,我會陪著你。”

“存希!”安娜激動地投入他懷抱。

他擁住她,憐惜地拍她背脊,神色卻暗淡。

他不能背棄安娜,只好辜負欣怡,既然生日那晚他已經做了選擇,便沒有後悔的餘地。

沒有了——


在戴倫的協助下,欣怡在上海租了一間小公寓,住下來,起先有段時間她仍陷在悲痛裡,整日心神恍惚,戴倫也不逼她,有空時便常過來陪她,帶她四處走走,探訪上海大街小巷。

漸漸地,欣怡精神振作起來,覺得很不好意思,主動要求到戴倫新開張的藝廊幫忙,戴倫除了交給她一些行政雜務,也趁機介紹她給中山龍認識。

中山大師故意考她。“你看見這個作品,看見了什麼?”

“我不知道,因為這不是我做的,你如果教我做我才告訴你。”欣怡無意間的妙答令他大悅,加上戴倫強力推薦,竟決定收她為徒。

欣怡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機會拜在名師門下,她戰戰兢兢,認真學習,但大師要求嚴格,幾次挫敗之後,她興起逃走的念頭。

她悄悄收拾行李,正想逃回臺灣,戴倫及時現身阻止。

“你想去哪兒?”他質問。

欣怡愧疚地低頭,不想說話。

“你想逃回臺灣嗎?你不是說,成為陶藝家是你的夢想嗎?只不過幾次失敗,就想放棄了?”

“我覺得~~~~我做不到。”她怯怯地低語。從小到大,她沒有一件事真正做得好的,她總是令周遭的人失望。

“你根本沒努力過,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戴倫嚴厲地責備。“不錯,你陷在是很不起眼,就像這陶土一樣,什麼都不是,但經過一番巧手塑造後,可以變成任何美麗作品。當然,這過程會很艱辛,就像燒陶一樣,得經過烈火試煉,會很痛很痛,可是每一件閃亮的作品,每一個成功的人,都經過這種痛——你以為安娜是怎麼成為一個成功的芭蕾舞者的?”

安娜!提起這個存希最愛的女人,欣怡身子強烈一震。

“她能夠在舞臺上舞得那麼漂亮,私底下不知摔過幾百次,熬過多少痛苦,你以為自己可以不必受這種折磨,就從毛毛蟲蛻變成蝴蝶嗎?”

“我~~~~”

“你想輸給安娜嗎?你不僅愛情輸給她,連鬥志也要輸給她嗎?”

欣怡怔忡,想起存希曾對自己說過的話——人生就像賭局,不可能把把都贏,但只要籌碼在手上,就永遠有希望。

他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要她以後不要再看不起自己~~~~

“我不想輸!”欣怡忽地激動地喊,凝望戴倫的眼,難得地閃耀著堅決。“我想試試看,我會努力,我要證明自己~~~~不只是這樣。”

她不想輸給存希愛的女人,她要證明給他看,她不是便利貼女孩,她也可以很閃耀,走出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下定決心後,欣怡馬上進工作室裡捏陶燒陶,徹夜不眠,總算突破瓶頸。

但她知道,這只是第一個難關,未來還有更多個等著她,她一定得鼓起最大的勇氣,一個個衝破。

後來某天,當她在住處專心地畫新作品的設計圖時,戴倫提一盒披薩來看她。

“你該不會到陷在還沒吃飯吧?”他笑問。“我帶了披薩,一起吃吧!”

“謝謝。”欣怡停下筆,為客人與自己煮了一壺咖啡,兩人一面吃飯,一面聊天。

戴倫告訴她他打算將未來事業的重心擺在上海,以後不會像從前那樣,在全世界飛來飛去了。

“你要定下來?”欣怡驚訝。“我記得你不是說過,你喜歡流浪的感覺,不喜歡停在同一個地方太久?”

戴倫從小父母雙亡,在育幼院長大,靠著自己的雙手打出一片天,成為知名的藝術經紀人,為各地收藏家收購、鑒定各項寶物,與之所至,還會到亞馬遜叢林探險,是個活得很率性的男人。

沒想到這樣的男人,竟動念要在上海定居。

“現在想想,停下來也不錯。”戴倫若有所思地瞧了欣怡一眼。“而且我覺得上海挺有趣的。”

“是嗎?”欣怡沒認出他眼神深刻的意味,隨口戲虐。“該不會想結婚了吧?”

“如果有人肯嫁給我,結婚也不錯啊!”

“只要你肯求婚,哪個女人不點頭?”

“那你願意嗎?”

“我?”欣怡愣住。“你在開玩笑吧?”

“如果我不是呢?”戴倫似笑非笑。

欣怡搖頭。“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她逕自下結論。“而且我不適合你,現在也完全不想結婚。”

“你該不會是怕了吧?”戴倫有意無意地問。

欣怡悵惘,不說話。

戴倫注視她片刻。“我上次回臺灣的時候,聽說安娜開了一間舞蹈教室。”

“是嗎?安娜留在臺灣啊。”她頓了頓,淡淡地笑。“那他們一定就快結婚了,真好,存希一定很開心。”

戴倫蹙眉。“欣怡~~~~”

“沒關係的。”欣怡明白戴倫在為自己擔憂,比了個要他安心的手勢。

“我早想開了,而且我也希望他幸福。他有他的幸福,我也應該尋找自己的。”

“沒錯!”戴倫很高興她能這麼想。“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掌握,不要依賴任何人來給。”

以前她就算一直期待有個白馬王子來拯救自己,才老被男人耍得團團轉。欣怡苦笑地搖頭,她不會再那麼傻了,從今以後,陳欣怡不會再是以前那個不受人尊重的便利貼女孩——

“Dylon,我剛設計了一個新圖樣,你來給我一點意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