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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媽

餐桌上的古文課

2006年02月25日
老公邊吃早餐,邊看報紙,我們一邊討論著教育部長批評余光中的新聞,余光中說了什麼我沒聽到,但杜部長的一席話我剛好去買午餐聽得可清楚,用腦袋轉不過來,批評這位文壇耆老,實在有失厚道,唉,還不知是誰腦袋沒轉過來?

說到這裏,我又不免要抱怨一下我們的「笑育部」,在恢復古文比例一事上,完全沒有就事論事,只會發出人身攻擊,難怪他們會發出好笑的輓聯,什麼「音容苑(正確為宛)在」「沈府謙君千古」(正確應為沈公),這麼會鬧笑話,正因為古文素養不足嘛。降低古文就能提高孩子的學習興趣,進而挽救孩子的國語文程度嗎?根本是狗皮倒灶,反因為果,孩子的語文程度差,不是因為古文比例,而是根本沒有閱讀,看不懂古文把古文比例降低,如果再看不懂白話文呢?是不是要多放一些火星文作品,以提高孩子的閱讀興趣?這些官員,有時真是不食人間煙火。

我們的語文教育跟考試綁在一起,我自己親身的經驗是有許多人把課本註釋背得滾瓜爛熟,但如果問起文章旨趣或其它思考性問題,一問三不知者大有人在。不管學什麼語文,聽說讀寫四個步驟,曾在國中教過半年多國文課,一大半學生錯字連篇,或是一寫作就不知所云,這是古文比例太多造成的嗎?

古文正如古典音樂,能流傳千古必有其價值,可以刪去難度太高又言詞無趣者,但有些千古好文不讀一讀,實在是孩子的損失啊!編教材的大人們拿出良心,首先拿掉那些為治政服務,沒有文學價值的文章,增加一些好文,古文或白話文可以維持五五比例,藉由文學的薰陶,增強語文程度,讓孩子能夠通古博今。最重要的是引導孩子去看懂文章,了解文學之美,因為孩子語文程度低落就刪古文,那孩子的數學程度低落,是不是要刪去函數或代數等深奧內容?不思根本解決問題,只在枝微末梢處斤斤計較,難怪大陸要取代台灣成為全球華文學習中心。

應否降低古文比例一事上,我和一些網媽討論過,贊成及反對者都是就事論事,絕不會動不動拿什麼「腦袋沒轉過來」或「食古不化」之類的辭語相互攻訐。我們的教育首長,沒有用專業來說服社會,反而公然無的放矢亂罵一通,這樣的部長,真令人感到汗顏。

我和爸爸討論這則新聞時,二個孩子聞言問道:什麼叫古文?我順口念了幾句陳情表,剛好前陣子在副刊上看到別人錯誤引用,我去查了資料,才又恢復片段記憶,我才念完,靖立刻說:很多是四個字吔。是啊,連這小子都發現了,我一邊念,一邊解釋,大約念了十來句才停止(因為背得不全不敢亂念),二個孩子聽得興趣盎然,然後我順口提了正氣歌,及文天祥的故事,孩子們也覺得很新鮮,突然想到他們背過三字經,弟子規,還有現在正在背千字文,這些也都可稱為古文,這麼一提二個孩子對自己竟然念過古文,感到不可思議,也很高興。

他們當然不知道什麼是古文、白話文,用故事去吸引他們,陳情表和正氣歌都能引起他們的高度關心,用故事包裝古文,引誘他們去認識古文,老媽的技俩一舉奏效。背古文一定要大聲頌念,唐宋以降的古文,大多講究用字對仗、音韻之美,就算孩子不懂文意,也可以先背起來,存放在腦中記憶體,經常溫習,那些音韻及用字就會內化成他們的一部分,只是看著文章默背,不僅無法體驗音韻之美,也會事倍功半,看來我得來做個功課,把孩子可以背的古文一一找出,讓家中飄滿古典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