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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

五味雜陳

2007年11月18日
時間不夠用的週末又迅速的結束了
記憶所及鮮少有無所似事的享受片刻悠閒
反而是idea不停轉
"早上要幹嘛 ~ 下午要幹嘛 ~ 晚上又要怎麼安排比較好 ~ "
好像不把自己累死不甘願
但事情真的多到咋舌
不一一消化要累積到什麼時候呢 ?

昨天晚上
我們參加了古典交響樂的饗宴
現場意外的竟然座無虛席
我們的位置也意外的不錯
雖然不很前面
卻也算在中間的恰到好處

德國籍指揮"桑德林"的身材真是迷死人的高
燕尾服下擺的雙腿仍然略顯修長的佇立著
主角"AKIKO"一出場
舞台上的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她的技術自然高超的無以倫比
所用的是"海菲茲"曾使用過30年
打造於1714年的超級名琴"海豚" ...
Michael說這把琴至少值上千萬
雖然覺得"你又懂了 ? "
但其實另一方面卻也是相信他的

小提琴所詮釋的哀怨
常常令我招架不住
那種不知如何形容,有如天籟般的音色
每個擦弦都輕易擄獲人心
我想難以控制的雞皮疙瘩
足以代表內心深深的感動
於是不一會兒 ~
眼眶酸酸溼溼的
那種覆蓋在澎湃激動旋律中所帶來的震撼
從沒有一次令我失望
閉目聆聽
有那麼一會兒
我甚至有了錯覺
彷彿自己身在歐洲
甚至完全明白作曲者所想表達的意境是什麼
因為"AKIKO"精湛的琴藝
讓我和完全不同時空背景的"西貝流士"
有了短暫的交會
催促安可的鼓掌
讓我的雙手像是被重重打了十個大板那樣疼痛
不用看也知道兩個手心肯定已經火紅
不願讓全場的歡聲雷動獨缺我的
再痛也要拼了命的融入激情的氣氛中

可惜協奏曲只有一首
中場休息之後的"布魯克納"降E大調第四號交響曲
簡直是又臭又長
曲子本來就冷門
給了它一點期待
結果卻令人失望
有好幾個段落都不明所以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這樣的聲音無情的在我心理響起
等進行到第三樂章已經超過9:30時
我幾乎再也坐不住
也快要失去欣賞的耐性
一切只是因為婉敏提醒我們要在10:00前把智筠接回去
但9:30
我們的屁股還黏在國家音樂廳的椅子上
這怎麼可能 ?
終於等到指揮的手停在半空空不動像是半個世紀長
爆裂的掌聲終於出現
但當時的我已經完全沒有要和大家慶賀的心情
第一次
在舞台上的演奏家還在謝幕時
我們已經非常沒禮貌的起身離去
Michael知道我的緊張
一步一步的跟在身後
打電話跟婉敏解釋
果然 ~ 短暫的不發一語
十足展現了她的不滿
坐在車上 ~ 我忍不住的哭了
而且還一哭不可收拾
一個原本屬於我們兩個美好的夜晚
因為無法準時返家而整個變調
Michael安慰我的方式就是不停的罵著婉敏
說她太過份
既然答應要幫忙
就不該不體諒我們的不得已
要我不用一直道歉,只須說聲"謝謝" ~
說我們又不是故意的
但他的安慰卻是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的難過就這樣突然潰堤

其實她要求的底限是十點時
我就知道一定達不到
7:30在台北開始的演奏會
怎麼可能讓我們可以在10:00回到桃園
但當時我沒多做解釋
又不可能因此不去
而且想著一點點可能的僥倖
"也許可以趕得上, 就算趕不上應該也不至於太離譜 ......"
但自己終究想的太簡單
上天並沒有賜給我們這個僥倖

想到要去面對她的臉色
想到自己不過是第一次拋下智筠去聽睽違已久的演奏會
想到向她解釋的我就跟怕被老師責罵的小學生沒兩樣
想到其實除了她,如果有臨時狀況身邊都沒人可以幫忙看顧智筠
我的眼淚怎麼樣都止不住
覺得自己何時變得那麼可憐
難道母親該分秒的和小孩綁在一塊兒 ?
我們的行為真的是不該 ?
我們算是縱欲過度了嗎 ?

到她家樓下已經10:40
一路上從不開快車的Michael不停的飆速搶道
要跨進她的家門前
他說 : 別怕 ~ 一切交給我
那個時刻,我發現真的很依賴他
婉敏似乎看出我哭過
笑笑的說沒關係
但受過折磨的心不可能一下子平復
配著乾澀不堪的雙眼
我盡量的陪著笑臉
剛剛才享受過宛如置身在歐洲的美好感覺
已經完全消失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不得不回到現實的微甜,微酸,微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