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筠的鋼琴比賽得了第一名
我卻因此有了複雜的情緒
開心是不用說
但參賽者的資格良莠不齊
加上只有８個的參賽人數
才是造成她輕鬆奪冠的原因
這樣有甚麼好過分高興的呢？
這次入選的前三名明年可以參加全國大賽
考慮地點在台中
考慮水準可能也會不怎麼樣
考慮又要再繳一次錢
我已經打消參賽念頭
我的反應雖不冷淡
卻也沒有極度興奮
只有微微的稱讚她
智筠倒是從宣布成績時就一直笑咪咪
抱著主辦單位已經裱框好的獎狀
怎麼樣也不肯讓我代為保管
想想這樣對她好像有些殘忍
沒有多餘的讚許和鼓勵
甚至賽前說好如果第一名就可以買的”指甲機”
我也黃牛的虛應過去
推說是要等全國大賽的第一名才真的能買
她天真地沒有分辨出媽媽說的話有語病
聽完之後只是點點頭
繼續蹦蹦跳跳去了∼
Michael說你幹嘛要成為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
當時的我只為了智筠輕易接受我的說法而慶幸
要他別雞婆再提醒她
Barbara說你不該ㄠ她
連一向認為小孩應該要體會缺乏,不要常常滿足的Vivian
都覺得我應該說到做到
現在想想
好像真的很糟糕
回家之後踏進門口的第一步
不需要別人助high
她自己演起戲來
「阿姨妹妹請聽好，得到鋼琴比賽第一名的人回來了．．．」
說完還停留在門口, 沒有馬上進來, 十足等著被迎接的模樣
看她整個過程都處於自爽的狀態絲毫沒有察覺現實的媽媽
其實並沒有像她一樣高興
記錄到此
我突然為自己汗顏
又為擁有像智筠這樣個性的小孩感到萬幸
如果盡力了
哪裡需要去管其他人怎麼樣呢 ?
但這些都是事後檢討
事發當時馬上調整心態
卻不容易做到
可能是基於補償心理
昨晚我又踏進家裡附近專賣日本進口童裝的店
幫智筠買了”貴森森”的衣服
又答應周四去吃漢堡並且吃她最愛的薯條
這樣
我的愧疚感才會減低一些些
只是
愧疚歸愧疚
昨天的練習
又恢復以往
誇張的錯照樣被我敲頭
幾次還記不住仍舊被大小聲
一切就跟平常一樣
就算得名值得高興
那也只需要一下下就夠了
往後的路還很長
誰會先撐不住？
真怕會是我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