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智筠第一天不用上學的日子
10:30打電話給Michael交待事情
話筒另一頭傳來鋼琴的聲音
聽了覺得欣慰
看來她有把我的話記在心上
「8:30起床 , 10:00練琴到11:00 , 睡兩個小時午覺、
下午再練半小時鋼琴、其餘時間陪妹妹玩或自己看書、
要做什麼都行，一定要遵守喔 … 」我耳提面命的叮嚀
她的任務除了讓自己享受近一個月的暑假之外
還肩負了要啟發妹妹的重責大任
希望靠著她們朝夕相處的密集互動
綺穎的發展能有顯著的進步
我信心滿滿的認為，應該會有的
為了讓她體驗人生中第一個名符其實的暑假
畢業典禮後並未報名幼稚園特地設立的小一先修班
只有讓她參加開學前兩個禮拜的課程
目的是為了收心
接到我的電話，她問我何時回家 …
「五點半啊 ~ 」
「為什麼呢 ?」
顯然她以為今天是放假日，而我是來加班的那樣搞不清楚狀況
前天是她的畢業典禮
穿著白色小禮服，上台表演小提琴，領市長獎 ……
這些安排好的節目流程對老師們都是千篇一律
雖然對智筠來說是那麼新鮮的第一次也是在這個學校的最後一次
但她一點都沒有被離別的悲傷氣氛所感染
當別的小朋友聽到動人的驪歌而不自禁的落淚時
在台上的她卻仍面帶笑容甚至跟身邊的同學聊天
我也不知自己在愁悵個啥勁兒
都已經看到她那付無所謂的樣了
卻還是忍不住濕了眼眶 …
也許這些情緒的堆積從她把學校的教材、物品帶回家時
就已經開始蘊釀
我看到她小班入學時稚嫩模樣的照片
訝異只有三年對小孩竟也有如此改變
每一本被我檢查之後簽過名的作業簿
都將因為失去使用價值而被丟棄 …
她在學校的成長點滴因篩選的過程又被喚回腦海裡
礙於收藏的空間有限
無法逐一保留這些學習的記錄
只能選擇性的挑幾樣當做紀念
成堆的全部丟到資源回收袋時
我竟然比她還更覺得捨不得了
沒想到丟掉後的隔天
我發現它們又原封不動的被擺在往常的櫃子上
問Fitri怎麼回事
「姐姐說不能丟 ! 所以又把它們撿回來」她面露無奈
「對啊 ! 媽媽 ~ 妳怎麼把我的東西都丟了 … 這樣以後我想看怎麼辦 ?」
這些對話讓我莫名有一絲安慰的感覺
是因為她惜物嗎 ?
還是因為她念情 ?
忍不住問：畢業典禮妳怎麼沒哭啊 ?
「為什麼要哭 ? 想他們的時候，我可以打電話啊 ~ 甚至可以請同學來家裡玩
不就可以見到面了嗎 ?」她講的彷彿我頭腦很簡單，連這個都不懂似的
說的好像也對
但人生的緣份
豈有她說的這麼容易安排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