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帶綺穎去上每週三的語言團課
扣掉請假
這不過是第二次
一到三樓
我不自禁皺眉頭
怎麼都是人 … 大人,小人 … 擠的水洩不通
耳邊盡是講話嗡嗡的聲音
空氣中充斥不舒服的味道
趕緊拉綺穎到她的教室前
希望進去之後可以隔絕這團混亂
蹲下幫她脫鞋
其他已經被踢的七零八落的鞋子
傳來的腳臭味更明顯的直竄鼻孔
這是怎樣的一個環境呢 ?
只是我們也沒得選擇
學生人數跟上回不同
多了一個哭不停的小女生
她的爸爸簡直嚇了我老大一跳
沒一處乾淨的衣服再搭配留長的頭髮
還有一靠近就臭氣薰天的氣味
要不是他咧著黑牙說 : 一直哭的那個是我女兒 …
我還在想 : 這是哪裡來的乞丐
綺穎仍然要我陪
只是我這次趁她不注意時離開教室
課程快結束前
老師請我進去
糾結著一張臉的她看到我
眉心馬上舒展開來
甚至還露出應該只有我看得懂的羞澀微笑
坐在椅子上等剩下不到幾分鐘的課程結束
她和老師同學互動的過程便完全瞧在眼裡
某位小男生突然大叫一聲
「老師 ~ 他亂叫 …」綺穎告訴老師
「老師 ~ 他亂叫 …」因為老師沒有立即回應，所以她又說了一次
但老師因為忙著處理其他失序的小孩仍然沒有理會
於是接下來，看著老師的背影
她便不斷重複：「他亂叫 …」「他亂叫 …」「他亂叫 …」
像是被設定好的機器
沒有按下OFF鍵不會停止
看著這一幕的我
眼眶不由得濕了
這是老天再一次的提醒 … 綺穎真的與眾不同
要是一般小孩
應該會自討沒趣的說幾次就作罷
她的反應跟書裡描述的一模一樣
這種於「我心有戚戚焉」的體認
怎會不引發酸楚的感受呢 ?
這幾天她在學校的表現又不O.K
出門鬧著不肯上學
到校便吵著要睡覺
我知道一切都會有起伏
但還是不免upset
老師說 … 綺穎不o.k的那一天
大班/中班各有一個同樣症狀的孩子
無獨有偶的也都一起”發作”
這種不約而同是「蝴蝶效應」嗎 ?
綺穎是三個小朋友中最輕微的一個
老師的笑好像是要安慰我
我有被安慰到了嗎 ?
剎那間 … 忽然發現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