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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稀奇的媽

他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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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格的ma&貼心的女兒

2007年11月03日
公開
32

我常說 帶小孩並不累 累的不是去做這件事 而是在做這件事時 總有大人在旁邊指指點點 妳應該如此那般 妳不該這樣那樣 即使妳己是二個teenager的媽 不管上班日或假日 只要ma在家 里歐都指定ma餵飯的 里歐也三歲半了啊 今晚里歐人中附近紅紅的 當ma的就覺得是過敏嘛 (過敏體質的人不都是常常這裡那裡紅一塊,一下子它又消了) 但可能陰陽五行不協調 大人可能足足說了數十次 暗著唸,明著講, 「餵小孩吃飯,要準備一條溼毛巾,吃一口擦一下」 大人暗著唸,這個當了15年的ma,就裝死,左耳進右耳出 明著講時,當然笑臉迎人,「好好好好............」 回到自己的家 當然免不了抱怨一下下 MR.Chen的回應:「那是因為妳都沒做到啊!」 你當啞巴也就算了 「我有拿了,那是因為你都只看到別人沒做到的,別人做的要死要活都視而不見。」氣到不行。餵小孩是當ma的一個人的責任嗎?以後應該要聰明一點,用嘴巴做事在這個社會比較吃香,要多多使喚這個閒閒的爹。 和大小猴猴一起洗澡 哀怨的ma:「在大人眼中,我們三個(註)都是不及格的媽媽!」 大猴猴:「幹嘛把老人家的話放在心上!」 ma就只是唸唸發洩發洩(不然會花轟的),可是大猴猴的一句話就可以讓ma完全釋懷了。 註:當晚,為了6號的用錢方式,大人和小孩可是舌戰好幾回合,N也全程在場,這時不免要感謝他們一家.分散了許多注意力。里歐,我們趕快長大吧!(But,里歐長大會不會和6號一樣呢?我希望里歐和昆斯一樣,小時候壞,長大就「好多了」。)BTW,我們家超理性的大猴猴常讓這個ma偷偷的想,小孩不用生多,1個就夠,而且是個girl.

目送 ~龍應台

2007年10月30日
公開
5

華安上小學第一天,我和他手牽著手, 穿過好幾條街,到維多利亞小學。 九月初, 家家戶戶院子裡的蘋果和梨樹都綴滿了拳頭大小的果子, 枝枒因為負重而沈沈下垂, 越出了樹籬,勾到過路行人的頭髮。 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場上等候上課的第一聲鈴響。 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媽媽的手心裡, 怯怯的眼神,打量著周遭。 他們是幼稚園的畢業生, 但是他們還不知道一個定律: 一件事情的畢業,永遠是另一件事情的開啟。 鈴聲一響,頓時人影錯雜,奔往不同方向, 是在那麼多穿梭紛亂的人群裡, 我無比清楚地看著自己孩子的背影── 就好像在一百個嬰兒同時哭聲大作時, 你仍舊能夠準確聽出自己那一個的位置。 華安背著一個五顏六色的書包往前走, 但是他不斷地 回頭; 好像穿越一條無邊無際的時空長河, 他的視線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會。 我看著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門裡 。 十六歲,他到美國作交換生一年。 我送他到機場。告別時,照例擁抱, 我的頭只能貼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長頸鹿的腳。 他很明顯地在勉強忍受母親的深情。 他在長長的行列裡,等候護照檢驗; 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著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 終於輪到他,在海關窗口停留片刻, 然後拿回護照,閃入一扇門,倏乎不見。 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頭一瞥。 但是他沒有,一次都沒有。 現在他二十一歲,上的大學,正好是我教課的大學。 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願搭我的車。 即使同車,他戴上耳機──只有一個人能 聽的音樂, 是一扇緊閉的門。 有時他在對街等候公車,我從高樓的窗口往下看: 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 我只能想像, 他的內在世界和我的一樣波濤深邃, 但是,我進不去。 一會兒公車來了,擋住了他的身影。 車子開走,一條空蕩蕩的街,只立著一只郵筒。 我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 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 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 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 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識到我的落寞, 彷彿和另一個背影有關。 博士學位讀完之後,我回台灣教書。 到大學報到第一天, 父親用他那輛運送飼料的廉價小貨車長途送我。 到了我才發覺, 他沒開到大學正門口,而是停在側門的窄巷邊。 卸下行李之後,他爬回車內,準備回去, 明明啟動了引擎,卻又搖下車窗,頭伸出來說: 女兒,爸爸覺得很對不起你, 這種車子實在不是送大學教授的車。」 我看著他的小貨車小心地倒車, 然後噗噗駛出巷口,留下一團黑煙。 直到車子轉彎看不 見了,我還站在那裡,一口皮箱旁。 每個禮拜到醫院去看他,是十幾年後的時光了。 推著他的輪椅散步,他的頭低垂到胸口。 有一次, 發現排泄物淋滿了他的褲腿, 我蹲下來用自己的手帕幫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糞便, 但是我必須就這樣趕回台北上班。 護士接過他的輪椅,我拎起皮包,看著輪椅的背影, 在自動玻璃門前稍停,然後沒入門後。 我總是在 暮色沉沉中奔向機場。 火葬場的爐門前, 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沈重的抽屜,緩緩往前滑行。 沒有想到可以站得那麼近,距離爐門也不過五公尺。 雨絲被風吹斜,飄進長廊內。 我掠開雨濕了前額的頭髮,深深、深深地凝望, 希望記得這最後一次的目送。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 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 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 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