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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對一株荷

2008年08月03日
2008/8/4 人間福報副刊| 作者:琹涵

坐對一株荷,足以令人寵辱皆忘。

我彷彿聽見花葉之間有絮絮的低語,那是對我呼喚的聲音嗎?我的心弦為之一震,也讓我想起了那些年在白河的時光。淳樸的鄉間,可愛的學生……日子是如歌的行板;然而,終究無法留住,夢裡花落,學生長大了,我也遠去。再相會時,中間隔著洶湧的歲月,竟無由涉渡,除了微笑,除了祝福,或許言語也是多餘的。

只是夢裡分明相見,自也難忘;還有那綻放的荷,香遠益清,曾經芬芳了我年輕的生命,也在記憶裡成了永恆。

住台北時,我常常走到植物園去看荷,卻覺得不如白河遠甚。聽專家說,植物園裡的荷花是經過特別培育栽成,專供觀賞之用。只是,為甚麼我總是以為,還是白河的天真自然,快樂的迎風招展,像許多歡喜的笑臉?會不會是我的先入為主呢?會不會是因為那段白河的歲月太美好,終至無法取代,於是,連它的荷花也永遠美麗?

坐對一株荷,無視於時光的悄然流逝,日已西斜,會不會我也成了另一株荷,只是我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