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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die..

憶父親

2021年08月25日

我想我和K的好脾氣,應該都是來自我父親的DNA吧!

今年過年回去嘉義看望103歲高齡的父親,去年,他還勉強認得我、H、K,今年,他老人家依稀只認識我,對於周遭的事,大致都忘了差不多了。不過他居然能背誦出,他小時候讀過的「三字經」,用台語很流暢的從人之初、性本善…一口氣唸完整篇。又唸了一齣,他童年時代,有關家鄉的童謠,讓我好驚奇,人類大腦的海馬迴(Hippocampus)記憶儲存區的功能,簡直跟電腦的記憶體一模一樣。

我長這麼大,只看到父親生過一次大氣,事由是因我而起:我和我二哥相差14歲,他當兵在外島,從外島退役回家時,我看到皮夾裡有一張5塊錢的紙鈔,有一天晚上,我起了盜心,想去偷拿那張紙鈔,哪知打開後,都是閃閃發光的100元鈔票,心想沒有5塊錢的紙鈔,偷偷抽走一張紙鈔,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後來還是驚天動地,少一張百元券根本無法掩蓋,阿爸一個一個問,沒有人敢承認是誰拿的,結果阿爸認定五哥平時最叛逆,一個巴掌就啪過去,好響!看到五哥很無辜的被修理一番,我記得拿了那一百元,吃了好多想吃的東西喔!長大後,一次家庭聚會,跟五哥提起這件事,他說他忘了有這件事耶…。這件事,也是我印象中,看過父親最盛怒的一次。

還有一次小時候,租屋住家附近有廟會,我跑去看歌仔戲,撞見父親騎鐵馬經過,旁邊剛好有一攤賣鴨肉麵,問我要不要吃,我聞到鴨肉片香味,直搗頭想吃,我以為阿爸會停好鐵馬,一起吃鴨肉麵,哪知,他把全身的口袋掏過兩輪之後,好不容易湊齊2塊半,剛好可以買一碗鴨肉麵的錢,那碗鴨肉麵的滋味,我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