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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兒.持家.愛自己
賴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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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小寶真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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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以後 盯著把把媽媽的結婚照看了一會兒 突然搖搖媽媽說 把拔 照片 熊熊 照片 沒有 媽媽很愛睏又聽不懂 把照片聽成尿片 敷衍地說 有啦 熊熊有尿片 把拔沒有 然後他有點生氣 用更急的語氣說「媽媽 照片 熊熊 照片 沒有」 媽媽還是沒聽懂 就說 好啦 等一下幫你換尿片 這下他火了 用非常生氣快要哭起來的語氣說 「熊熊 照片 沒有」 把拔居然一副很瞭解的樣子不疾不徐地說 他是說「把拔媽媽都在照片裡 為什麼熊熊沒有啦」 是喔? 媽媽就硬撐起來 惜惜他 跟他說 熊熊那時候還沒來我們家呀 所以不在照片裡 但是後來你來了 把拔出去玩都跟熊熊一起照相呀 他想了一下 跟媽媽說「把拔熊熊」(這我懂,他是說有一張跟把拔去日本坐纜車的合照) 媽媽去找出那張已經被他蹂躪皺皺的照片 他一邊留著鼻涕一邊笑了起來 唉唷 你最近怎麼想這些有的沒有的自尋煩惱啦 雖然很可愛 可是媽媽好想睡覺
跟May阿姨去英國領事館
為了讓熊熊早日習慣獨立 媽媽把拔決定還是讓他自己睡一個房間 順便把晚上的奶奶全部戒掉 剛開始媽媽會惜惜小熊 摸摸他小頭 熊熊習慣性地往奶奶鑽去 媽媽就再轉身 抱開他 然後摸摸他小頭跟他說 小乖熊 媽媽惜惜你喔 或是跟他聊聊白天去的地方或發生的事情 他都會習慣把今天或前幾天碰到印象比較深的人或事 跟媽媽再說一遍 像是 唉唷叔叔 晏真阿姨 胖弟弟 媽媽決定不管以後多忙 都留這樣一小段睡前時間給小熊熊 通常睡著以後 媽媽就起身回自己的房間 小熊熊前幾天一起來會一路喊著媽媽媽媽 然後回到媽瞇大床上又躺在一起 今天已經第五天了 他好像漸漸習慣了 起床以後拿著媽媽的眼鏡到浴室門口等媽瞇 門一開 他就笑瞇瞇地說 媽瞇 眼鏡 伸長小手遞給你 真可愛 媽媽忍不住抱起來 親親親親親 親他好多口 乖乖熊!長大囉
遇到奶奶也說 遇到May阿姨也說 遇到小寶媽也說 跟舅舅也說 就是有一天媽媽讓他自己在大床上睡 然後因為跟他睡睡不著 媽媽半夜去別的房間 結果半夜聽到 咚 好大一聲 正在書房的把拔用跑百米速度衝過去 為時已晚 他哭哭哭得好傷心 這件事成為他的傷心事 他都是這樣告狀的 睡覺 蹦! 痛痛!哭哭哭 然後臉又皺在一起一直說 痛痛痛 一邊摸自己小頭 聽到的大人莫不動容 都會說 喔 好可憐喔 然後他就會盡情地讓大家惜惜他 媽媽今天聽到大約第六遍了 就說 好啦好啦 夠了啦 別再告狀撒嬌了 應該要心虛的媽媽 看到他這樣聲色俱佳的告狀法 也忍不住理直氣壯了起來
最近很誇張唷 本來撒嬌的對象只限於把拔 只要把拔說 我要走了喔 說再見 他就踉蹌地拖著腳前進 一邊皺著八字眉頭 一邊嗚嗚嗚地說不要 然後追到門口 媽媽唯一能想到的資料來源是 熊熊最愛的一個廣告 就是在上海的月台上 一位小姐追著火車 然後吞了airway以後 大喊 你搭錯車啦 熊熊每次都聚精會神地看 然後跟著這位小姐一起喊 哇哇挖車車啦 電視的影響真是繼深且劇 熊熊最近送大家出門 清一色是這樣的劇情 好在媽媽都知道他在看的電視 而且也沒什麼眼淚 就把他一把從門口抓回來 說 走啦 去吃香蕉啦 這位先生馬上跟爸爸說 喔 掰掰
晚上不給奶奶第三天
媽媽想讓熊熊不要因為媽媽不舒服 就好像很無聊又無奈 買了很多全開的壁報紙 想讓他可以在媽媽昏睡時趴著畫畫 結果把拔一回家 看到壁報紙 就跟熊熊兩人在牆上張貼了起來 熊熊開心極了 貼好的時候簡直像是中樂透一樣跳起來 媽媽發給他一盒小蠟筆 把拔就跟熊熊在牆上畫了起來 唉 爸爸畫的簡直就是奇幻世界裡的動物 兩隻腳的大象 像老鼠的蝸牛 還虧熊熊像看英雄一樣看著爸爸作畫 話完爸爸抓抓頭說 嘿嘿 沒有天分耶 媽媽指著那老鼠蝸牛 爸爸說 因為熊熊要畫老鼠 但是畫到一半畫不出來 索性就畫成蝸牛了 熊熊還好心地跟媽媽說 大象 大象 唉呀 這孩子的美術啟蒙令人堪慮啊 結果 奶奶 媽媽 May阿姨 爸爸 全部被熊熊拖下水 大家都在牆壁上留下自己看了都有點都尷尬的畫作
想找朋友玩
非常非常地趕 凌晨抵達 凌晨離開 媽媽很擔心一向迷迷糊糊的阿姨 她卻一副 大丈夫,別擔心啦 的樣子 阿姨難得來 媽媽也希望能能健壯地跟她出去好好吃些東西 今天非常棒喔 從午餐到晚餐都吃得下 午餐到阿姨最愛的舊市羊肉 點了新鮮麻油炒羊肝 涼拌羊肚 沙茶羊肉 好久沒覺得食物這樣好吃了 下午帶熊熊阿姨去尚品咖啡 推薦媽媽最愛的肉鬆三明治 還帶大家去泡腳會館玩水(媽媽從來也沒進去過) 熊熊跟會館裡的黑道叔叔伯伯玩得很開心 因為媽媽不能按摩 老闆說泡腳不收錢啦 熊熊乾脆光著屁股跟媽媽一起泡腳玩水 媽媽才發現以後真的可以帶他來這裡 這麼皮不但沒人罵 阿伯還發糖果給他 唉 讓大家擔心了 其實只要身體好起來 回到正常生活軌道應該就快了 晚上跟阿姨躺在床上禱告 很棒呢 但是青仔叢把拔衝進來 一直嘲笑有這麼懶的基督徒嗎 居然並排躺著禱告 害媽媽阿姨有理說不清 嗯 媽媽一天比一天更得力了 謝謝大家
媽媽最近很少出門 連去郵局都頭暈 當然就沒去買菜了 結果吃得比以前更好 剛剛楊奶奶又送晚餐來 居然是楊爺爺煮的 媽媽本來覺得吃不下 結果ㄧ口接一口 爺爺煎的味增鮭魚怎麼比餐廳的還好吃 本來很想吃點什麼又不好意思麻煩把拔 想自己出門去找餐廳 又覺得好累 有點哀怨的媽媽被爺爺的這塊香香鮭魚 好好安慰了ㄧ番 嗯 明天要去問作法 爺爺真是太厲害了
幫大象熊熊包尿布
早上醒來 他看見沒拉好的窗簾縫中有ㄧ道很強的光線 他把眼睛瞇起來 又想看 ㄧ邊搖搖媽媽問 媽媽媽媽媽 媽媽說 喔 太陽啊 太陽很大的時候會刺眼 刺眼懂不懂 就像這樣 (媽媽學他瞇瞇眼) 刺就像這樣(媽媽用手指戳戳他) 太陽光就像刺一樣射向眼睛(媽媽用手指作勢要戳他眼睛 他眼睛瞇起來) 這就是刺眼囉 到了晚上 他睡了午覺起來天都黑了 抱他走出黑黑的房間 迎面燈光很強 他把臉躲到媽媽肩膀上 說 喔 太陽 他不小心把刺眼跟太陽連在一起了 媽媽應該想新的方法來解釋了
他常常餵餐桌上的娃娃吃飯喝水喝奶牛 媽媽都不以為意 今天看他又再跟娃娃自言自語 就偷看了ㄧ會ㄦ 只見他拿起喝多多的小吸管 嘟在娃娃嘴邊 說 抽菸 抽菸 天啊 果然是身教重於言教 媽媽晚上立即下令 舅舅把拔不許在他看得見的地方抽菸
媽媽不准他玩小貝殼燈 因為小貝殼燈連著插頭 他有時手上擦口水溼溼的 這樣太危險 但是他真的很想玩小貝殼燈 媽媽很正色地告訴他許多次 不行就是不行 危險 睡覺前媽媽開了小貝殼燈 熊熊突然靈機ㄧ動說 奶牛 媽媽 倒 媽媽想 最近沒夜奶 睡覺前喝多ㄧ點也好 就不疑有他去替他倒 還跟他說 乖乖坐在床上等喔 他居然點點頭 結果ㄧ回來 貝殼燈就被關掉了 媽媽問他 是不是玩貝殼燈 他說 沒有 但不敢看媽媽 媽媽用非常正經的語氣說 不 可 以 騙 馬 麻 接著他用飛快的速度喝完奶牛 又說 奶牛 倒倒 媽媽決定再給他ㄧ次機會 又打開貝殼燈 說 不可以去動 還示範電 跟燙 給他看 他又ㄧ反常態乖乖坐在床上等 ㄧ回來 果然燈又被關掉了 媽媽就發現了熊熊真的騙媽媽(奇怪 騙這個概念是從哪來的) 很正經地大聲說 熊熊 這是騙媽媽 媽媽不喜歡熊熊騙人 有就有 沒有就沒有 他不敢看媽媽 但沒有說話 媽媽決定他承認之前都不要跟他玩 他先是倔強地坐在貝殼燈前面 不求合也不說話 媽媽自己做自己的事 但也不看他 後來他ㄧ直說 媽媽媽媽 媽媽又把他帶回貝殼燈前面 問他 有沒有玩貝殼燈 他開始哭了起來 媽媽想他需要台階下 就換個方式說 如果你有玩貝殼燈 就舉手說對不起 他想了ㄧ下癟著嘴低著頭行舉手禮 媽媽抱抱他 他放聲大哭 是啊 騙媽媽自己也不好受對不對 今天媽媽抱抱他睡 就著貝殼燈的微弱燈光 媽媽跟他說 誠實與認罪是很難的ㄧ關 但過了這一關你就自由了知道嗎 不論你做錯什麼媽媽都還是ㄧ樣會愛你的 但是ㄧ定也要敎你的 吸著奶奶的呆呆熊 睜著大眼睛看著媽媽喃喃自語 不知道他聽懂了沒有
媽媽最近有時候會突然想惜惜小熊熊睡 但又怕他再養成非媽媽不可的壞習慣 於是就把所有的燈關掉 就這樣靜靜地跟他躺在大床上 聽著媽媽固定放的音樂 聽著他自言自語 外面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 很舒服的睡前時光呢 但是 今天音樂到一半的時候 他突然起身 爬到床下去 就這樣躺在木頭地板上 臉朝著窗外 媽媽在大床上偷偷看著他 只見他看著窗簾隙縫中的天空 彎著身子玩著小手 繼續ㄧ邊看著星星一邊哼著歌 真像是一隻躺在沙灘上享受夜空的小貝殼呢 這隻小貝殼就這樣在夜色餘光中躺在硬硬的地板上睡著了 最後只得勞動把拔把貝殼拎回他的小小床上
因為真的無法聞忍受油煙味 但在這裡有點像美國ㄧ樣 不煮東西母子倆就得斷糧 好心的楊媽已經煮了很多頓 連淑芳阿姨的媽都加入愛心午餐的行列 但媽媽心想 這樣不是辦法 就開始試試看 水煮或是其他方式來煮飯 上次看NHK有媽媽做好吃的雞肉stew看起來好吃又營養 媽媽本想試試看 結果奶油一放下去 就吐到不行 麵粉加進去根本來不及攪拌 眼睜睜看著已經用鹽和胡椒醃好的去皮雞腿肉 洋蔥 胡蘿蔔 馬鈴薯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 靈機ㄧ動 把洋蔥雞腿稍微炒香後 通通放入鍋子加點醬油和糖 就燉出很下飯又不用洗很多碗的菜了 今天淑芳阿姨替媽媽帶來很棒的牛腩 媽媽這次就想到悶燒鍋 只是多加了薑和酒 沒有馬鈴薯 水也只加一點點 悶了四個多小時後 連熊熊都咬得動一塊塊香香的紅燒牛腩 跟舅舅搶著吃 這一陣子我們都得仰賴闷燒鍋維生了 再來鑽研不同的紅燒配方好了
愛心午餐
媽媽煮了好吃的紅燒馬鈴薯燉雞肉
媽媽過了生病似的一整個禮拜 可能也是之前忙起來沒發現自己累 現在擔子一放下 人就病了 不巧把拔連續值班 有時連家都回不來 就硬把阿嬤從彰化找來 阿嬤大老遠帶來鮑魚和姑婆自己種的青菜 媽媽很擔心自己吃不下反而辜負大家一番好意 結果今天很爭氣地吃了正常的兩頓飯 阿嬤也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熊熊倒是很喜歡跟在阿嬤後面當小跟屁蟲 有時還硬要做體操給阿嬤看 嗯希望明天也能是吃得下睡得著的一天 大家都想幫忙 媽媽也希望能趕快回到正常生活 即使可以帶小熊熊到樓下走走也好 睡覺前媽媽要小熊熊陪著一起這樣禱告呢
玩積木玩得太開心 不小心把一塊積木丟到媽媽臉上 因為真的太痛了 媽媽摀著臉直說好痛好痛 爸爸在一旁說 哦 你看你 媽媽好痛哭哭了 媽媽從指縫間看到熊熊的內心真是十分煎熬 他先是低著頭不敢看爸爸也不敢看媽媽 癟著嘴但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斜眼偷看一下媽媽 媽媽還在嗚嗚嗚地說好痛 結果下一瞬間就撲向媽媽嚎啕大哭了起來 原來他的心情已經這樣複雜了啊 以前就頂多是直接大哭 或是直接來惜惜媽媽媽媽而已 因為有了罪惡感 所以不知所措了起來 沒關係啦 知道錯媽媽就不會再怪你了 後來他玩積木都以慢動作緩緩拿起 輕輕放下 爸爸媽媽都連忙說 不用這樣慢啦
晚上撒嬌要媽媽一起睡 可是媽媽堅持不給他喝奶奶 就背對著他 說什麼也不讓他喝奶奶睡 結果他就自己爬下床 摸黑去找出媽媽睡前幫他做的草莓牛奶 然後從另一個方向爬上床 又鑽進媽媽的懷裡 但是自己一邊喝著草莓牛奶 一邊哼著媽媽也聽不懂的歌 媽媽忍不住把他抱緊緊 他也乖巧地沒再提奶奶的事 就這樣一邊哼歌一邊把自己哄睡著了 媽媽睡不著 看看他小臉 發現真是懂事很多了
在台北的時候好像都不太吃東西 但媽媽也沒空擔心 就任憑他這樣瘦了一圈 回家以後被楊奶奶看到 心疼得不得了 直唸著怎麼兩個人都瘦了 然後奶奶就煮了一大堆菜和熊熊最愛的紅蘿蔔 要兩個人都好好吃飯 媽媽還沒恢復食慾 熊熊倒是大吃大喝起來了 可能他也覺得回家比較舒服吧
坐著也吐 躺著也吐 倒是小熊熊養成了不好的習慣 就是媽媽一吐完 他就跟著學吐 害媽媽哭笑不得 結果今天幫他洗澡澡的時候 他一邊玩球 一邊洗 媽媽蹲在一旁吐了起來 他卻馬上放下手邊的玩具 光著身子跑過來拍拍媽媽的背 像是說 熊熊惜惜妳喔 吐的眼冒金星的媽媽真是感動 也不知道他是打哪裡學來的 就抱著他直說 真乖 謝謝 謝謝 結果現在不論媽媽在那邊吐 他一定 會放下手邊的玩具或事情 趕來惜惜媽媽 雖然沒有實質效果 但已經很安慰了
回到燕巢
安息禮拜
阿公走了
跟奶奶逛市場唷
一吃完晚餐 熊熊就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事ㄧ樣 說 奶奶 弟弟 媽媽看看時間 大家可能都還在吃晚飯呢 搖搖頭說不行 熊熊就皺起八字眉 好像又要照書演出哭哭的表情 因為有ㄧ次熊熊翻到書上的某一個表情 看了很久 媽媽發現了 就跟他說 哭哭! 他ㄧ轉頭就給媽媽ㄧ個哭哭臉 但是沒眼淚 說 哭哭 今天媽媽煮飯的時候 他站在廚房的隱形線上跳腳 ㄧ邊抖 ㄧ邊說 哭哭 抱抱 媽媽遠遠看 就是那書上的表情 沒有眼淚 媽媽無情地說 好啦 好啦 別再演哭哭了 再一下子就煮好了啦 結果 演哭哭演到一半 楊奶奶恰巧來敲門 他ㄧ溜煙就衝去楊奶奶家 媽媽到隔壁抓人 這傢伙居然假裝沒聽到媽媽在叫人 都已經蹲在他身後了 他繼續維持著按兵不動的姿態把玩著奶奶家的石頭 奶奶覺得他演的真好 媽媽才不管演得怎樣 ㄧ把抓起來帶走
突然轉到的喔 很久沒看電視的媽 晚上ㄧ打開電視 頻道還停留在中午的NHK 電視裡有兩個很樸素的年輕人 他們說話那種堅定的樣子 讓媽媽決定坐下來把節目看完 是兩個有趣的男生喔 他們是愛吉他的兩個人 從神戶出發 在日本各地的人行道 地下道裏演奏自己創作的音樂 沒有小室哲哉那種包裝的霸氣 他們的音樂沒有歌聲 沒有裝飾音 但卻傳遞出一種溫暖卻攝人的力量 原來好音樂是可以穿越各種界限的 媽媽和小熊就這樣靜靜地ㄧ起坐著聽完一首他們的歌 他們曾經在有個剛下雪的夜裡 只有一個聽眾蹲在面前 其中一位年輕人說 那真是一次很棒的演奏經驗 媽媽看著他們的演出 可以了解 他們真是單純地愛著吉他的年輕人呢 主持人問到關於未來 已經成氣候的兩個人 只是很誠懇地說 想把音樂帶給他們的感動與快樂繼續傳遞給其他人 熊熊坐在媽媽的腳邊繼續靜靜地聽著下ㄧ首 聽完以後用一種好像懂了什麼的表情 跟媽媽說 吉他 是啊 吉他 媽媽上次告訴過他 熊熊以後也要成為這樣的年輕人喔 不要徬徨 不要總是敏感而憂傷 要像這兩位大哥哥一樣 像是有信仰般地堅定地ㄧ路行去 愛音樂也愛身邊不曾被音樂感動的人喔
也是ㄧ股腦的衝動吧 總之媽媽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 上課上到一半就突然覺得天氣很好不該留在教室裡 然後隨口邀邀隔壁班的同學說 [去兠兜風吧] 結果ㄧ兜就從台北兜到了羅東 還當天來回 當時還是窮學生的媽 就這樣騎著一台借來的小爛125 載著不敢吭聲的隔壁班同學 在黃昏時騎完了九彎十八拐 深夜在濱海公路看著台北108公里的路標繼續奔馳 導致這位與媽媽相交十數年的同學 至今仍聞兜風色變 算算搬來高雄後 沒真的回台北長住過 有位阿姨隔天要回美國 有幾位好久沒好好說過話的朋友 Isa和她大腹便便的媽 三大箱行李 以及強壯的爸爸決定搭公車去中正國際機場 沒多想的熊媽 也只是在出發前一晚 隨口說 [明天ㄧ起上台北吧] 就這樣去了好久 看著嶄新的真理堂 和台大操場 ㄧ回到台北 就知道自己已經是客人了 雖然這些熟悉的老朋友們 和沒變味的幾家小吃店 讓媽媽ㄧ度想 就這麼回來好了 但是回程時 奔馳在高速公路上 媽媽卻很想趕快回燕巢的家 真的不能再貪心了 神已經給了熊媽媽和熊一個家 才剛開始要學怎樣成為家人呢 至於有許多年輕回憶的台北 就暫時再會啦 熊熊壓根不知道已經回到了出生的地方 在亂糟糟的舊家裡 玩到樂翻天(媽媽開始想也許以後家裡不用太整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