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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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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恩跪乳

2004年12月27日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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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在二十四孝裏讀過的吧 今天下午 賴小熊居然跪著喝奶奶 我也沒要求他要這樣孝順啊 我還記得二十四孝裏有一些算是愚孝 跪乳沒有必要 媽媽寶寶都不自在 我看算是愚孝的ㄧ種吧 賴小熊吃了將近一個月的香蕉米糊蘋果米糊排列組合 兩週前網上訂購的餐椅送來 天啊 真令人滿意 所費銀仔不多 卻是比利時進口 看起來應該可以用得長長久久 顏色又鮮豔美麗 相當符合馬麻喜愛美麗事物又小氣的個性 唯一的缺點 小熊坐在上面的耐性有限 但就像安全座以一樣 用餐椅也必須從小訓練 不然等他會走會跑了 我才不要拿著飯碗追他 他現在會主動表示肚肚餓 發出像小豬一樣猴急的聲音 有時間或拍桌子 ㄧ會而就在餐椅上扭來扭去 搶不到碗會啊地叫出來 馬麻後來發給他ㄧ支湯匙自己玩雖然情況有改善 但這隻倔強熊下午還是啊啊啊地叫然後扭來扭去 媽媽大喝ㄧ聲 吃飯要坐好 想不到這隻熊雖不情願 就握著小湯匙咬在嘴裡 看了ㄧ下馬麻 就又張開小嘴吃東西了 嗯 看來他知道馬麻是玩真的 ㄧ吃完 馬麻抱他下來 就ㄧ溜煙地爬去玩了 下午去看快要生產的琇瑩阿姨 不知為什麼對她的大肚肚極感興趣 ㄧ直伸手要去摸 又撲向秀瑩的肚子 秀瑩笑呵呵 直說 等生完要好好抱抱賴明恩

阿罵氣哭了

2004年12月10日
公開

就如同我預料的 阿罵和把拔一定會為了中醫有用還是西醫有用這樣的問題展開殊死戰 樓上童太太說 還好 妳婆婆來了 多一個人可以幫你了 我笑笑說 不對 這樣我家就有兩個高血壓患者了 阿罵搭火車 卻自己帶了很多錫安山的靈芝口服液和中藥包 真的是下定決心要把拔開始服用養生食品 但把拔因為手上太多病人死於來路不明的藥 拒不服用 於是今天仍處於恐怖平衡中 有時兩人談笑自若 因為都怕對方血壓高 但偶而就爆發零星衝突 兩人都一樣固執 談到中藥 把拔會比較情緒化一點 因為阿公的病情似乎曾因此有些延誤 因為不想再看到兩個人在這個時候還要彼此傷害 馬麻決定跟阿罵好好談談把拔的想法 馬麻試著告訴阿罵 把拔也有自己的壓力 因為個性是很難改變的 不論誰說 怎麼說 跟孝不孝順也沒有關係 只能靠他自己 馬麻跟阿罵說 有時把拔會跑到阿公墓地去沉思 看看阿公 想想事情 可能他內心有個部分 是我們都不了解的 突然 阿罵嚎啕大哭 像明恩大哭那樣地哭了起來 阿罵說 我都這樣努力自己照顧自己 他不回家來看我 還跑去墓地做什麼 來不及了 以前不孝順這樣都來不及了 馬麻拍拍阿罵說 他很想孝順妳 他但是他知道他做什麼妳還是擔心或是不滿意 他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阿罵哭起來了 聽不見馬麻說些什麼 氣把拔不回去看她 馬麻真的怕她血壓高 扶阿罵躺著休息一下 可能暫時真的沒辦法讓他們倆個和平相處吧 好在小熊今天很乖 今天吃了馬麻做的香蕉米糊喔 把拔在一旁說 好噁心的顏色 小熊好可憐 嗯 好奇怪呀 香蕉碰到米糊居然呈現黑色反應 但馬麻仍然勇於嘗試 小熊可是捧場吃光光呢 受到鼓舞的馬麻居然試著自己打木瓜牛乳 不過是給拔拔 不是給小熊的 把拔把杯子倒過來 說 真奇怪 這木瓜牛乳怎麼像果凍一樣動也不動 又說 太可憐了小熊 我也覺得真奇怪 果汁牛乳這樣容易的東西也會失敗 明天再來問問宴真 都忘了紀錄小熊 今天下午馬麻陪他玩的時候 因為很睏 躺在地上就不小心睡了一下下 一睜開眼睛 發現小熊居然扶著沙發在散步 馬麻看著小熊就會忍不住想抓來親一親 為了獎勵小熊散步成功 馬麻讓小熊趴在媽媽小腿上坐飛機 飛飛飛 小熊呵呵笑 他真是全家最乖的小朋友 雖然這幾天長牙牙 身體癢癢 但是還是笑咪咪地逗馬麻開心

明謙阿伯一家人來看我們

2004年12月09日
公開

明謙阿伯一家人 遠從花蓮來看我們 他們也真是辛苦了 拎著兩個皮蛋雙胞胎 少白少甫 展開一家人半年來難得的旅程 本來是一趟計劃許久的圓夢之旅 結果當我看到他們下車的時候 大人都面有菜色 因為少甫半路染上腸病毒 在風景如畫的紅葉村宜興園民宿大吐一場 其他的大人則要常常追著完全靜不下來的少白 常常不得休息 明謙阿伯受阿罵之託 前來苦勸把拔保重身體 結果一坐下來 明謙阿伯的血壓居然跟把拔相去不遠 他苦笑說 太累了 睡眠不足 薇茜姊也變了許多 我記得她以前是嬌滴滴的小姐 跟我一樣 移民到一個新地方 大哥又忙 兩個小朋友皮到不行 說著說著 她眼淚都掉下來 我知道這樣的心情 新媽媽總是不知所措的 但又沒人可商量 許多東西都得自己摸索 我是幸運 身邊都有人來關心或探望 她遠在花蓮 連買東西都有些不熟 看得出來 三個大人都累到最高點了 感覺上就像是再也不想帶他們出來旅行 這樣的心情 我想先讓媽媽休息一下 於是帶薇茜姊去洗個頭有一點自己的時間 也帶他們去義守大學喝個咖啡 謝天謝地 少白難得睡著 他們也能好好吃頓飯了 看著他們這樣 我忍不住多事 跟薇茜姊說 妳真的要嚴肅一點教他們yes no了 不然大人小孩都辛苦 晚上 阿罵風塵僕僕地趕來高雄了 還是擔心把拔 阿罵一直說 這兩個禮拜要多注意 四嬸婆就是這樣 一個禮拜後就從此臥床 把拔去買了一台帥氣的登山車 雖然還是有些生澀 但至少 他開始學著可以接受自己是一個病人了

把拔想通了

2004年12月08日
公開

難得的一天 把拔請了病假 今天早上居然比小熊還晚起床 小熊一起床 就給把拔馬麻一個燦爛的早安笑容 馬麻還是很睏 轉過身去 把拔就陪小熊玩 本來驚魂未定的馬麻今天反而非常開心 因為她終於想通了 馬麻常為把拔禱告 也常對他說教 但都沒有用 也許上帝就是要這樣來改變他 只是流鼻血沒有中風 但就在中風的臨界點 是一個相當大的警惕了 今天把拔幾乎都在家 常常量自己的血壓 有時沉思一下 下午還難得地載著舅舅 小熊和媽媽去黃昏市場買東西 也為小熊買了一個很好的安全座椅 小熊應該不會再摔下來了 到了晚上 把拔告訴馬麻 我要開始減肥了 半年內應該瘦十二公斤 煙會少抽 馬麻很高興 他苦口婆心這麼久 就是等這答案 更令人驚訝的是 晚上院長打電話給拔拔 一向是開刀狂的把拔 也正式跟院長說 我自己會減少待在開刀房的時間了 謝謝上帝 雖然全家都嚇了一大跳 尤其是把拔深受打擊 血壓也還居高不下 但是 妳終於還給小熊一個把拔 馬麻今天又有笑容了 回家的路上 把拔說要買花 謝謝楊爺爺楊奶奶 我們挑了很漂亮的聖誕紅 和紫色滿天星 小熊 把拔 馬麻一起到隔壁去 不太會說話的把拔 就一直端著那盆聖誕紅不知道要說什麼 楊奶奶說 哇 今天大光小光都很乖唷 楊爺爺穿著睡衣 快步走出來看看把拔 說 我們七樓的人都生病了 你是最輕的 希望到你為止就好了 不會再病下去了 拔拔苦笑 楊奶奶在旁邊開心地跟熊熊玩 突然發現 熊熊非常怕癢 每次哈他癢的時候 會抖一下 然後害羞地笑出來 楊奶奶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 還不小心推了虛弱的楊爺爺一下 結果 這一群老人 就你一下我一下地偷襲小熊 連楊爺爺這個病人也加入偷襲行列 聖誕紅在楊奶奶家紫藍色的沙發旁 顯得特別紅 特別漂亮 雖然我們常被人認為是 被詛咒的七樓 明松叔叔去世 楊爺爺大腸癌 把拔差點中風 但是憑著對上帝的信心 我們兩家人決定繼續守在這裡 楊爺爺一家也是虔誠的基督徒 今天晚上 本來應該冷冷清清的七樓 充滿了熊熊和大家的笑聲與溫暖

把拔流了好多鼻血

2004年12月07日
公開

今天早上 把拔對著睡夢中的馬麻說 快 快給我衛生紙 接著就一片混亂了 浴室洗手台 拔拔的書桌上 床頭都有血 今天小熊卻特別早起 才七點多 看著大家驚慌失措 把拔仍然衝去醫院上班 無奈的馬麻把小熊抱到客廳 放在地上 就坐到電腦前面了 腦中一片空白的馬麻 對著電腦發呆 想想可以輸入些關鍵字 例如 癌症 流鼻血 交叉比對出 鼻咽癌 小熊也許察覺到馬麻的心情 靜靜地自己坐著玩耍 九點多 阿罵起床了 情況更為混亂 容易緊張的阿罵呼天搶地 但倔強的把拔痛苦地躺在沙發上 不願去醫院 昨天晚上 把拔凌晨一點多才回來 馬麻訓話二十多分鐘後 約兩點上床睡覺 早上五點 天還沒亮 家裡電話 把拔手機都鈴聲大作 馬麻隱約聽到把拔說 病人有狀況 早上七點多把拔回來 疲憊地倒在床上 說 病人插管了 睡不到二十分鐘 鬧鐘響了 把拔又整裝要去上班了 阿罵緊張 把拔倔強 馬麻無奈 那小熊呢 他始終都呆呆地看著大家 不像平日笑得非常開心 我想 他真的知道今天馬麻不能再跟他玩開心開心小寶貝了 阿罵拗不過把拔 慌慌張張地到隔壁楊爺爺家求助 最後 押把拔去醫院的 是已經化療一週的楊爺爺 他臉色有些蒼白 但堅持把拔一定得去急診一趟 楊爺爺說 我開車 我載你去 最後 就在病人護送病人的情況下 不情願的把拔進了急診 因為血壓太高了 許多良心的建議與規勸 如潮水般向馬麻湧來 其實 這些話 馬麻都跟把拔說過 但又能怎樣了 把拔常說 再給我一年的時間 我會把刀練好 馬麻只是淡淡地說 我不確定你能不能活到那時候 但心裏很沉重 人生真的像霧一樣 我們不知何時會散去 這是馬麻對劉明松叔叔說的最後一句話 雖然把拔回來睡了一天 血壓已經恢復了 但他馬上又去醫院了 小熊今天下午開始 終於還是有些鬧起來了 他正在長第四顆牙 早上沒吵 也真難為他了 得把小熊訓練好 要讓他堅強 但不能像把拔那樣倔強

小熊從安全座椅摔出來

2004年12月02日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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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發現的時候我很害怕 因為我正以時速一百一十公里的速度開在南二高上 大概是離開古坑不久 天黑了 我正在趕路 開在內側車道 聽見小熊無助的哭聲 我又看不見背後 好不容易切到路肩 停了車卻下不了車 因為旁邊的車車速都超快 我根本開不了門 看著小熊蹲坐在後座地上 哭得我都不知怎麼辦才好 於是我只好使勁全力爬到後座 拎起小熊 抱抱他 告訴他 沒事了 別怕 媽媽在這裡 但是一向大膽的媽媽覺得整個車都在晃 也開始怕了起來 因為其他車車速太快了 怎麼辦呢 又不能停在這裡 雖然對於小熊如何自己掙脫安全帶 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但是停在這裡真的不是辦法 太危險了 只好硬著頭皮 把他綁回安全座椅上 摸著黑 聽著他令人心碎的哭聲 繼續前往彰化 我其實也不願意冒這樣大的風險 但是上次帶小熊坐火車 總覺得帶東西很不方便 車箱內好多人咳嗽打噴嚏 空氣很不好 幸光又處於完全沒辦法照顧媽媽的窘境 而小熊阿罵 雖然平時很獨立 但這次修理房子 她不希望施工的人知道她是獨居老人 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就開始變成照顧阿罵的人 雖然在小熊掉下安全座椅得那一刻 曾經閃過這樣的念頭 這不關我的事 為什麼我要這麼遠回去幫忙 但是 只是一下下 我想是神提醒了我 以前我的阿罵和幸光爸爸去世的時候 有多少的遺憾與自責 有多少的來不及 但我也是一個有罪的人 往往在小熊哭鬧而阿罵又急著要和我說什麼或幫他做什麼的時候 心裡會響起 好煩 為什麼我要照顧幸光媽媽 誰來照顧我 有好幾次 我覺得很累 但是神都一直讓我讀到他的誡命 要孝順父母 我必須誠實地說 若不是神一直讓我在照顧明恩的過程中 知道呵護一個小小生命有多不容易 我想 我是沒有辦法甘心誠意地繼續照顧 這些像孩子一樣的長輩們的 好在 神保守明恩 他沒有摔出傷來 我應該要換一個好一點的安全座椅了 從古坑一路哭回彰化 大概哭了一個多小時 但我沒辦法停下來 因為要趕路 我心疼他嚇到了 所以一路都和他說說話 唱唱歌 結果這隻熊居然緊握著安全帶睡著了 頭歪歪斜靠著安全帶 我想 他真的學會要好好跟安全帶做好朋友了

熊熊與他的把拔

2004年11月30日
公開

把拔真是一個非常辛苦的人 他很愛小熊 但是不太會表達 沒有空 卻很想像馬麻一樣和小熊玩在一起 很多把拔可能都是在這樣的過程中漸漸變成嚴父 或是陌生人之類的尷尬角色 這趟旅程的最後一天晚上 我才知道原來是把拔想好好陪陪小熊 才這麼努力地橋出兩天假 要回程的前一天晚上 大哥請我們吃飯 他們有兩個好動到不行的小寶寶 賴小熊也跟著玩得不亦樂乎 我們在美侖飯店吃飯 飯店大廳掛著許多閃閃小燈 小熊的頭跟著轉呀轉 開心極了 我們開回飯店的路上 小熊可能是玩太累 自己躺在安全座椅上睡著了 馬麻因為得了媽媽手 手腕痛 沒辦法抱著小熊走回房間 把拔很開心地把小熊包好 怕他受涼 我們三個人慢慢走在回去的路上 靜靜地 怕吵醒他 突然 把拔問我 不知道小熊以後會不會記得 我這樣抱著他走了很遠一段路 不知道小熊以後會不會孝順 我很認真地告訴把拔 會不會孝順我不知道 但是他一定不會記得 我們這樣走了好長一段路 可是 無論如何 我會告訴他 把拔和馬麻都很愛他 他很幸福 就算你不一定能有機會看到小熊長大 我也一定會告訴他 把拔的書桌上有一個很大 像裝狗狗食物那樣大的一個煙灰缸 每天下午宴真阿姨來清理的時候 煙灰缸總是裝滿了煙和檳榔渣 任何人都會勸把拔別再這樣了 但是把拔總是默默地堅持這些不明所以的習慣 所以 也許把拔不一定有機會陪小熊長大 開了十二個小時的車終於回到家 把拔帶著小熊去看雲海 衝南橫 一路上路又彎又長 一路攀高到兩千多公尺 回到家 大家都累壞了 把拔說他還要去醫院看看 馬麻知道說也沒用 也知道為了這兩天假 將有多少的工作等著把拔 小熊快睡著的時候 把拔回來了 把拔說 今天我想抱小熊睡覺 一向堅持訓練小熊的馬麻 輕輕抱起籃子裡的小熊 放在累癱的把拔旁邊 把拔想緊緊抱著小熊 因為他知道這假期只剩最後一點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