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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米媽

這裡記錄了中中與亞米兒時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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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美的父母

2009年09月26日
媽咪其實一直不知道該不該寫這樣一篇,關於你的父親。在這裡,我一直耕耘著與你們兄弟倆的點點滴滴,但其實你的父親卻很少來看。是不關心嗎?其實,在很多面向上他已經比有些父親多了許多陪伴與照顧。

但,我要說的是,身為父母的我們的確是很不一樣的。

身為念社會學的母親,我承認自己有些"反骨",對於很多傳統我會會抱持反對意見,但你們的父親卻是一個在傳統裡能適應自得的人(比較貼切說,應該屬於對很多事"雖不滿意卻也接受"吧)。在這種時候,我很欣慰自己生了兩個男生,因為我有千萬分之二的機率可以改變這樣的傳統。當然,並非所有的傳統皆應推翻,我對你們的教育最著重的就是人與人必須維持基本的禮貌與尊重,然後就是生活自理。但是,我所存在的這個社會中,還是有許多不當的、立基在壓抑或貶損他人基礎上的舊習。

我小時候,輪流洗碗輪到弟弟時,媽媽就會自動幫他清洗。我跟姐姐認為很不公平,還因此寫字條抗議。長大後,我才知道這種壓制的東西叫做傳統,而且它有時候根本不是對的或好的。當然,我不是絕對的反對者,反之,我很多時候也很傳統。小時候我會自己花一下午學媽媽那樣趴在地上把地板擦的亮晶晶,但結果爸媽回來也沒有多讚美我一聲。我記得當時很失落。所以,現在我對於中中能喜歡、而且認同維持家裡的整潔工作感覺十分重要,因為這才是家庭中所能給予他的重要資產或能力。因為能夠照顧好自己的人,才有能力照顧別人。

但你們的父親,其實是在有些寵溺下長大的。當然,我要說的不是他的缺點,而是一種對這樣行為的理解。像不做家事這件事,其實他只是在這樣的家庭教育下失去能力,所以每次因為這樣的事情吵完,我只有很大很大的無力感。我無法解釋我一人身兼數職但還願意抽出時間維持家庭整潔、但他卻認為自己已經做的夠多了,每天上班回來有多疲倦、累到連洗好的衣服堆在房裡都無法花五分鐘折好。(最長紀錄是一星期就堆在那裡,我說,那跟沒洗有何兩樣)

家務工作這件事,也許就是我認為必須協調或推翻的傳統。家是所有成員的,當然必須有所有成員共同維持。但,你們的父親在傳統的積弊下,成為了難以改變的既得利益者。要一個從不勞動了人來做事,自然比登天還難。他也總是嚷嚷說只要花錢請人來做不就好了。但,我認為家務工作不是毫無感情的事,像我都是想著要讓孩子們在清潔、舒適的環境下長大,這些工作自然不以為苦了。但這一點,我們真的有天差地別的想法。

也許做家事這件事不是判斷一個人的惟一標準,但至少我認為這是重要且關係到他所受的整個家庭教育與是否有尊重他人的人格。所以能說不重要嗎。因此,我的孩子們,如果你未來有幸找到契合的另一半,請務必與她共同分憂解勞,不要讓兩性天平的運作失去了平衡,那只會折損家庭中的美好關係。

除此之外,在很多時候,我認為自己是不完美的母親,所以我經常尋找資訊,讓自己更有能力些。但你的父親,我已經不奢望他會自我提升因此幫他購置好的教養書籍,他常常也只是扔在一旁不會看完。他說:"我看書很慢"、或"沒時間"、甚至還說過"人的一生能唸的書有限,我想我已經用完額度了"。但事實上,我知道這只是因為他從不認為自己不完美吧。(也許是根本不用去想這問題)

今天,我們又為一件小事爭執。中中每天早上起床都跟爸爸相互咆嘯,一個不停催促"快點",另一個大聲說著"不要在催我,我不是已經快了嗎",這樣的劇碼每天上演。我問爸拔,你是不是該做些調整?例如:早點叫他。爸拔又是說了一堆這樣他自己會沒時間、來不及上班之類的理由,爭執之下,我說,難道早個五分鐘換來愉悅的早上送別不好嗎?有些東西可以晚上先準備阿。總之,爸爸總是有理由維持現狀,的確,維持一個不喜歡但習以為常的事的確比較容易。今天我發了脾氣,我承認我在情緒管控上有我的不完美之處,但,我寫下這篇其實是很希望你們以你的父母為鏡,也許我們不夠好,但我只希望你們記得曾經做過的努力。爾後,請謙遜地面對你所擁有的一切與不足之處,這樣你才有更好的可能。

最後,我想描寫一幅圖像。某次去參觀幼稚園時,老師說,中中爸拔很好喔,因為他蹲下來跟吵鬧著的中中談話。很細微的觀察,但其實也道出了其實你們父親如何愛你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