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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超的媽

妙緣

2014年10月17日
  昨天晚上媽媽上課時,發生了一件事,今天告訴兄妹倆,緣份真是件奇妙的事∼∼

  媽媽還把這事寫到FB上……

  我們的家一住十六年,環境單純,這樓層就兩戶共用一電梯。
十年前對門的小家庭搬走了,依稀記得他們說要搬去太平,原本夫妻倆都在工業區上班,如今打算改做弘爺漢堡,當時對早餐店的前景如何,在我心裡還真是個問號,但,還是滿心祝福這對夫妻和孩子們能夠找到幸福……後來,他們的房子賣給一對退休的老夫妻,我們也就換了新鄰居至今……
此後,繁忙的生活,讓我也沒太多心思想起搬去太平的舊鄰居。
昨晚上夜間部的課,在這個鬧哄哄、多數是男生的資管系班級裡,我忍不住在下課時間,上前探問……

  這位男同學高高的個子卻坐在第一排,第一次點名時,他還大喊:哇∼你唸對了耶!(他的名字有一個較生難的字眼),我連忙答:「喂∼我國文老師耶!」他開心地笑著說,很多老師都不會唸他的名字……
會選擇坐在第一排的學生,通常較讓我安心,他這幾週的表現很不錯,適時回答我的問題,上課也很專心。

  我問他:你家在哪裡?

  他答:「太平!」(穩住!還沒賓果∼)

  再問:那你們家是做……?

  他答:「早餐店啊!」(哇∼∼這不就破案了嗎?)

  以下,雖然打上課鐘了,我們師生倆異常亢奮地在講桌旁「認親」中……
這是何等奇妙的緣份?就憑第一眼看到他,我有種太面熟的感覺,這懸案至今開學第七週了,終於破案。對他離開時小二的臉龐,我完全沒印象,如今他長大成人,卻跟他爸爸同一個模子……

  我說起我們是鄰居的關係後,看得出他又興奮又覺得不可思議,他記得我說的過去,唯獨對我們家裡有什麼人已經沒啥印象,我試圖喚起他的記憶:你不記得對面住了一個漂亮阿姨嗎?他大笑!說真的不記得了∼他們搬去太平後,真的開了弘爺漢堡,不過,幾年後退出連鎖店,自己開早餐店。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我們一起離開教室,一路還是難掩失散又重逢的興奮,他說白天他五點起床,跟著爸媽做早餐生意,而爸媽可是三、四點就得起床了。我問起他的姊姊,原來已經大四了,當年都還是小學生呢∼

  我掉入時光漩渦,轉進十多年前,彷彿聽見他媽媽大喊著要他們快點之類的,家家戶戶都會有的催促聲,幾年後,我的小孩也到了我大聲催促的年紀……這樓層後來就由我們接替他們∼大人喊罵、小孩哭叫、嘻笑玩耍等尋常家庭的聲響。

  十六年前我們搬來時,這男孩的媽媽也曾來和我相認,她之前返回高職補校進修,我當時剛出道,曾在高職部待過一年半,原來我教的是她的隔壁班。

  什麼?我的學生居然跨越兩代了!

  週四連同夜間部的課,共六堂課,是我最累的一天,我卻在開車回家的路上滿是興奮,感謝上蒼安排在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不論是這位十年不見的老鄰居大男孩,還是剛剛課堂上屢勸不聽、不顧老師同學投以異樣眼光,拼命聊天的四人小組,相信這些都是最好的安排。

  回家,電梯門一開,我看著對門,雖然房子早已易主,但還是當年舊鄰居用的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