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窗外艷陽熱情卻走不進醫院內 只能隔著玻璃旁觀
忙了一個早上
回到娘家已過中午了
踏進門沒多久
妹就一直重覆問著：＂公、嬤？＂
因為每次爸跟媽都會在樓下歡喜的迎接我們
今天整間樓下空蕩蕩的沒有人
連小孩子都察覺到家裡氣氛不同不停追問
上樓後發現祥在家
他告訴我因為老爸討著要吃稀飯
他載媽送到醫院去時
卻苦候不到停車位
只好自己先回來了
想等我們待會去探病時
順道載媽回家
他晚上再過去病房陪爸過夜....
餐桌上除了有留給我們吃的稀飯
也放著一些油飯和滷雞腳
看著那鍋香噴噴色香味俱全的營養粥
不但肚子被勾引得咕嚕亂叫
連腦子裡都充滿著回憶的味道....
沒錯！就是這個味！！
之前我住院時
媽也煮過相同口味的粥
讓爸送到病房給我吃
排骨綿軟的口感
高麗菜鮮甜的清香
加上紅蘿蔔、馬鈴薯增色
每吃一口都讓我有懷念和感恩的滋味
既然祥說車位難停
於是把拔載我們母子到門口後
就轉到表哥修車廠等我們
因為他眼睛不太舒服
剛好在等我們的空檔可以去看診
循著祥告訴我的病房號碼
仔細盯著標示尋找
維搶著走在我前面打先鋒
找到我告訴他的房號
二話不說就往裡衝
但隨即又彈回門外疑惑的看著我
問他有沒有看見阿公
他卻對我搖著頭
可我應該是沒記錯才對呀....
走進去膲了瞧
瞄了一眼床上躺著的病患
眼光接著掃向另一邊正坐起的身子
老實說讓我確定自己沒走錯房間的
不是躺在床上的老爸
而是在一旁陪病椅上休息的老媽
就如祥所形容的
感覺爸突然之間老了好多....
淡淡的房間色調
淡淡的床單、棉被
淡淡灰白的短髮
還有淡淡不太有元氣的臉色
躺在病床上的老爸
整個融在這一片淡淡的氛圍中
連當女兒的我都沒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也難怪他孫子會以為跑錯房間
坐下來後
媽開始跟我敍述起爸病況簡報
她說中午拿稀飯進病房時
一眼看見掛在牆上的給氧設備
心頭猛然驚跳一下
趕緊問爸發生什麼事
爸告訴她今早凌晨時
他全身又開始嚴重的打起冷顫
抖到上氣都快接不著下氣無法呼吸
護士小姐拿了氧氣面罩給他
但是效果不太顯著
後來改用直接噴進口中的方法
才把氣給順了下來....
從昨天辦住院之後
爸強烈顫抖=>發高燒(近40度)=>給藥退燒
這發病循環一直沒獲得改善
只知道是感染引起
卻查不出究竟何處感染及病因
這重覆的難受讓老爸忍無可忍
對著前來巡房的醫師嗆話：
＂你儘管換藥效強一點的藥來
就死馬當活馬來醫沒關係
若我有個萬一
放心我們絕不會告你的啦＂
由此可知老爸承受的痛苦有多難受了
媽說上午醫生已經幫爸換別的藥
感覺這次好像有對症下藥
發燒的間隔有比較長了
或許就因為發生這段插曲
讓老爸不再堅持要自己待在醫院
願意讓祥晚上過來陪他吧....
為了怕兩個小蘿蔔頭待不住
我可是有所準備而來
切了水果、帶了布丁和舒跑
只要把他們嘴皮給顧好啥都好談
維喊冷一下跟阿嬤窩在陪病椅上
一下又和阿公擠在病床上看電視
妹則對門邊那一大片落地窗佷感興趣
一會兒站在玻璃前欣賞自己表情
一會兒又興奮指著樓下小小的人車喊叫
妹這小人兒的人際關係可比我們高竿哩
在我和媽談話時
她手裡拿著半截玉米站在我面前：
＂馬麻....米....啊∼＂
我心想妹怎麼有玉米吃
問她：＂妹啊 是誰給妳的呢＂
她領頭帶著我往門外走去
然後站到一位小姐旁邊
伸出小手指著她：
＂阿姨....米....＂
我笑著跟那位小姐道謝
她還搖搖手問我妹多大 好口愛
實在教我這當媽的很歹勢ㄋㄟ
真是的 要東西要到醫院來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