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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咕媽媽

文: 爱若琉璃

2011年06月26日
题记:这原本是一篇旧文,是当年采访杨惠姗和张毅之后写的。借着他们的故事,我写下了对爱和婚姻的思考,且拿来当作在“佳缘”开博的独白。

  我对中文流行歌曲素无好感。这样表白,并不是为了标榜自己对音乐有多少品味,而是嫌流行歌曲用那么多直白的歌词把人生的喜怒哀乐都说尽了,使得我有时想表达点自己的感受都很难再找到一个不沾风尘的词汇。这使我忿懑。

  由此对高频率地使用着这些词汇的流行歌手也就感觉好不起来。但苏芮是一个例外,为了那一曲她演绎的《牵手》。

  同样,我对娱乐圈大腕中腕小腕咪咪腕们分分合合的绯闻也素无热情。一来,总觉得这是人家两个人或者三个人或者四个人乃至一拨子人之间的猫腻,轮不到我们这些圈外人瞎起劲。二来,总觉得本色演员的本色表演是够不上欣赏级别的,所以对于那些戏里见不了真章只好本色到用自己的生活做秀的人,我们实在犯不着赔时间瞧这些人“功夫全在戏外”的热闹。

  但来自台湾的张毅和杨惠珊是个例外。那一个 7月,他们携着熔入了他们生命和信念的琉璃工艺品横跨海峡来作展示。这是他们双双退出影坛 8年之后的一次复出,善于炒作的媒介就毫不犹豫地联手行动了。从北京到上海,几十家新闻单位不分昼夜,持续地对他们进行了采访。他们又一次成为了新闻的焦点,短短几天,他们的名字一再出现在大小报刊上,他们的身影也一再闪烁在荧屏。

  而我也破天荒地成了个标准的追星族。我不仅热衷地收集每一点关于他俩的信息,还由衷地向身边的每一位朋友讲述他们的故事,并怂恿每一个感动于故事的朋友去看一看那个正在上海展出的《琉璃工房杨惠珊现代琉璃艺术展》。

  其实,做这一切,无论我还是新闻界的同仁,为的不仅是他们创办的“琉璃工房”复活了琉璃制作这门古老的中国艺术,更是为了相爱着的他们那一份比琉璃更晶莹更稀世的情感,那样一种深刻的相知与相契。

  张毅和杨惠珊,一个曾是台湾影坛的著名导演,一个曾是影坛上光芒四射的女明星。他们的故事够拍一部电影,他们的故事也的确开始于一部电影。

  他们的首度合作是拍摄根据白先勇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玉卿嫂》。电影里,玉卿嫂反叛了没有爱情的婚姻,如痴如醉地爱上了另一个青年男子;生活中,单身女子杨惠珊如醉如痴地爱上了已婚男人张毅。不,更确切地说,是彼此发现,彼此相爱。

  这是一份被禁锢的爱,这是一份无法禁锢的爱。这爱,因为纯粹,所以不容于市俗;这情,因为罕见,所以不容于现实。

  电影,本是他们共同的事业,也是一份他们可以携手共进大有作为的事业。杨惠珊拍过124部电影,和张毅合作的只有3部,而她最出名的恰是他们合作的《玉卿嫂》,让她获得金马奖影后称号的也是《玉卿嫂》。可以想象,如果他们继续在这条路上合作下去,他们很可能再创造出更辉煌的业绩。但是,他们的爱,招来了巨大的社会压力,使得他们无法再专注于这份心爱的事业。

  因为爱不能被理解,更因为爱不需要祈求理解,所以,杨惠珊追随着张毅,离开了惹人狂热的片场,舍下了一切已有的成就和荣誉,远离尘嚣,倾家荡产地投入了另一个艺术世界。

  那是一个明净的世界,因为那本就是一个创造晶莹的事业。那是一个充满磨难的世界,因为那本就是在熊熊的炉火中在1450度的高温下才能冶炼而成的艺术。

  一切从零开始,经历的艰辛,能道于外人的至多是万中之一。

  一切从无到有,获得的喜悦,能与人分享的也只有万分之一。

  一个个炉子烧毁了,一件件作品破碎了,一座座房屋变卖了,一切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所有的投资全都血本无回。可他们无怨无悔。只要信念尚在,追求的方向就绝不更改。

  有道是,天若有情天亦老。8年的相知相爱,8年的坚持不懈,苍天终究没有辜负他们的苦心。回报是丰厚的。兰心慧质的杨惠珊不仅掌握了琉璃工艺的制作秘诀,还以她旺盛的创造力制作了一批风韵独具的作品,引起了国际美术界的关注,连北京故宫博物馆也收藏了 7件他们的作品。

  这一对相爱的男人和女人,以他们的毅力、智慧、信念和坚贞,使这门在中国源于西周,又在清朝末年几近失传的艺术得以重续香火,创下了为中国现代琉璃艺术奠定基础的业绩。

  他们成功了。成功,是喜悦,是肯定,是荣耀。但对他们,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对于把生命和爱付与琉璃一同冶炼的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是这胼手胝足的 8年,让他们修出了一份如琉璃般明彻澄净的人生;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的修炼中,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真正融合成了同一个人;更重要的,是这不懈的追求,使杨惠珊由一个演员真正蜕变成了一个艺术家。

  大导演谢晋在看了他们的作品展后曾经感叹:“杨惠珊不演戏,实在是电影界的憾事。”

  但是,看过她的作品读过他们故事的我却要说,杨惠珊若今天还只是在演戏,那就一定是世界的遗憾,也是他们爱情的遗憾。

  电视新闻里,被热情的观众和记者包围着的杨惠珊正温婉地笑着解说着她的作品;而张毅远远地站在角落,静静地望着她。

  名人访谈里,张毅沉稳的身畔笑得灿烂的杨惠珊毫无顾忌地一段一段回忆着张毅“管教”她的故事,从谈吐、着装、练字到待人,张毅为她立下了那么多的“规矩”,她却心甘情愿地接受并说这是一种幸福。

  不知为什么,每一次通过荧屏看到他们这样坦坦荡荡的亲密,从从容容的默契,处处时时的一致,我就总是想起苏芮那首唱绝了爱情的《牵手》。

  “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

  苏芮这么唱。

  “我们用牵手取代一切动作,我们用沉默替代一切语言。我们成为彼此的信仰,我们用生命彼此供养。”

  《牵手》的作者如是说。

  而杨惠珊却那么直捷又那么温柔地表白:“没有张毅便没有我杨惠珊。”

  有人说,这话里充满了感恩。而我,却在这样的表白里触到了他们相知的深刻,看到了杨惠珊对爱的不同凡响的理解。这是一个始终沐在男人关爱的目光下的女人才能说出的话。这是一个懂得在男人关爱目光的挑剔下日臻完善自己的女人才有勇气说出的话。

  人们总爱说,母爱是伟大的,因为她的无私奉献。

  可是,事实上真正伟大的爱不是母爱。真正伟大的爱里,除了无私的奉献,还应该有绝对的约束。

  这就是为什么上帝能赐他的独子给世人,牺牲他,以拯救他的子民;而又不忘记颁布诫律,坚持一个最后的审判。他指给人看上天堂的路,也指给人看通地狱的门。

  只有奉献没有约束的爱不伟大,因为她其实索取。她用她的付出和隐忍索取接受者的负疚和为这种负疚而抵押的长长一生的自由。人们盛赞她,因为他们浅薄,因为这世界上本来就只有不多的几个人可以真正地付出而不索取。

  有奉献也有约束的爱,因为平衡,所以她可以超越结局而伟大。因为这样的爱独立,所以她也让人独立。

  人只有彼此独立,才能彼此给予。也只有彼此懂得珍惜对方独立的人,才会为了一份真爱完全付出自己,活成另一个心中梦想的全部。

  简单地表白,为爱而生,为爱而死,是容易的。但爱一个人,爱到只爱他所爱的一切,不爱他所不爱的一切,爱到愿意为他提升自己,愿意为他修补自己所有的缺陷,愿意为他改变自己原有的好、恶,改变固有的习惯,乃至对、错的评判标准,就不那么容易了。

  一个女人,只有当她决心要让自己完完全全成为她挚爱的那个人生命的一部分,她才能够为他改变自己所有的一切。愿意用他的眼睛去看世界,用他的准则去待人。

  杨惠珊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苏芮的《牵手》唱出的也是这样一个女人的这样一份爱情。

  “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

  《牵手》打动了我,因为苏芮唱出了爱的真谛。

  杨惠珊和张毅感动了我,因为他们体现了爱的本质。

  爱,只有一个字。

  只是这个字,说起来那么容易,做起来实在太难。难到有时候你真愿意自己还是不懂的好。不懂,就可以把不那么纯粹的爱也当做纯粹的爱,那就可以轻松许多。

  但是,一对打算牵手走过人生的爱人是注定无法轻松的,因为爱,是一个太过沉重的承诺,她不计较你能付出的是多还是少,她只要求你付出全部。

  曾经在佛经上读到过这样一段话: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

  其实,琉璃,何尝不是人生至纯至美的境界;而纯真深邃的爱,又何尝不是人生最晶莹透彻的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