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4/18 上午 02:20:20
每天一睜開眼, 都在等著孩子帶來不同的成長消息, 也許這是全職媽媽辛苦時最大的代價吧!
晴晴二歲前由保母照顧, 會爬、會走、會講話、會唱兒歌、會學保母擦地板…這些都由保母點滴轉述, 雖然享受了有女初長成的歡喜, 但高興的感覺又不太真切, 因為不是第一目擊者。昨天晚上一如往常餵他吃飯, 吃了一半, 他不肯再讓我餵, 自己拿起手上玩的湯匙, 下聖旨的說: 「餵」, 他試著拿湯匙進食, 只要他吃進一口, 我們三個又是拍手, 又是叫好, 靖靖雖然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 但他始終用一種近乎研究的專注神情, 仔仔細細的把飯舀入口中, 直到我們在收碗筷, 這個小人兒還是專心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雖然有些飯粒掉出來灑在地板上, 一件微不足道, 比芝麻還小的小事, 看在自家人眼中, 卻是興味盎然!
真的忘記了晴晴是何時開始自己餵食的, 她剛開始學會生活自理的那一陣子, 做什麼事都會強調: 自己xx, 像是自己餵、自己拿、還有最無厘頭的: 「自己尿」…, , 靖靖在語言表達上遠遠落後姐姐, 晴晴一歲五個多月時, 好像除了睡覺才休息, 據保母說她整天講個不停, 會唱十來首兒歌( 雖然不是整首都能唱完, 但曲調無誤, 表情及動作都十分逗趣 ), 會講完一整本「我的衣裳」, 連那種識物辨名的小書, 十之八九她都能按圖回答, 而這些靖靖都還不會, 不知是因為二個孩子分散了心力, 使得老二發展較慢, 還是因為男生語言發展本就比女生慢呢?
每天一起床會先幫靖靖換下尿布, 他會以極為俐落的身手, 翻身下床, 拿起尿布, 一邊說: 「牽」, 一邊牽著我或姐姐, 走到浴室, 等我們把垃圾桶打開, 他會說: 「丟」, 使勁的把尿布丟入桶中, 再得意的走出浴室! 在姐姐耳濡目染下, 靖靖學會了把吃完的碗及湯匙放到流理台, 三月中旬時, 他拿起玩畢的湯匙, 自己漫步到廚房, 然後踮起腳, 放到洗碗槽, 完全出乎意料, 從此我們都會告訴他拿到廚房放好, 但也有小小後遺症, 從我請他把喝完的奶瓶拿去放好後, 他會把不喝的水瓶、梳妝台上的乳液、及一些他認為有必要清洗的瓶瓶罐罐都一併放入, 一邊做, 一邊說: 「放」, 真令人哭笑不得, 但這些生活常規, 完全是回家後一點一滴學會的, 敝帚自珍, 所以每回他在丟尿布或放碗時, 真的會叫人從心裏笑出來。
也許知道爸爸疼姐姐, 所以靖靖每天只要看到爸爸, 就跟前跟後的叫個不停, 連坐車也不例外, 我先生常常問他: 「你一直叫爸爸到底有什麼事啊? 」 他的回答還是: 「爸爸, 阿爸!」 有時也會伸出小手讓爸爸抱抱他, 對我這每天相處二十四小時的老媽, 他倒是很少叫, 唯一例外是要我抱他時, 先在你身邊伸手作勢, 見你不理, 語出: 「抱抱」, 再不理, 他才會使出最後絕招: 「媽媽要抱抱」, 抱抱一語威力直逼河東獅吼, 每聞之必讓罹有媽媽手的我心驚膽顫!
姐弟二個個性一點也不像, 晴晴有著處女座孩子敏感的特質, 最誇張的一次是, 床單舖好了, 她說睡起來不舒服, 再仔細看看, 其實不是什麼大問題, 只是有一小部分她老爸沒塞好, 當時我就覺得童話故事中, 那個睡在厚厚棉被上, 仍知道床上有顆豌豆的公主肯定也是處女座的啦! 話雖如此, 但晴晴個性大方而勇敢, 記得她在襁褓中時, 遇到陌生人, 她只是靜靜的看, 別人要抱她, 她雖不肯卻不會哭, 現在則是去到哪裏都可以和別人聊成一片, 玩成一片, 最常見的是去公園或麥當勞, 她都會去找一位大哥哥或大姐姐, 然後主動示好, 讓別人和她一起玩, 面對高難度的遊樂設施她很少裹足不前, 只是沒用的老媽常被她嚇出一身冷汗。靖靖則較細膩, 以前給保母照顧時, 每次週末回家, 到了星期天他就會不由自主的哭泣, 我老媽說: 那是「心悶」, 表示他在想念保母, 但以前姐姐可未曾如此, 而他看到陌生人直覺反應就是退縮, 如果人家示意要抱他, 他就使出哭字訣。 姐弟二人共同點是: 愛吃, 也很會吃, 昨天去228公園, 小子一看到人家吃什麼, 除了眼睛直視, 嘴巴還不停的說: 「ㄇㄢ ㄇㄢ」 , 但晴晴從小就很會長, 不到一歲就穿L 號尿布, 靖靖則和我小時候如出一轍, 身上沒幾兩肉, 現在還是M 號尿布的忠實主顧。
經過這五個多月, 二個孩子漸漸可以玩在一起(當然也包括打在一起), 每次看到靖靖說: 「牽」, 二姐弟開心的牽著手, 在客廳或遊戲間走來走去, 他們小小的身影總免不了讓我一陣感動, 這種外人眼中平凡無奇的小事, 看在為人母的眼裏卻都那麼令人值得細細回味, 所以當我母親看到靖靖出手打姐姐時的快狠準, 她指著我笑著說:「和你小漢時同樣喔, 沒想到三十多年後可以再看到呢!」言下之意, 是重溫三十餘年前往事的滿足, 那時我才更深刻體認到是不是當母親的人眼裏都只有子女呢? 不管是多久的陳年往事, 對母親而言卻彷如昨日啊! 也許, 正是這些點點滴滴, 才讓我們全職媽媽的平凡生活中有著無比的動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