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想過
不知自己是否會像父母小時候對我一樣
在盛怒之下, 控制不住的狠甩小孩耳光
沒想到這件事
今天就發生了
到此刻
雙手敲著鍵盤
都還氣到發抖
晚上8:30
我照例準備好自己
把綺穎留給Fitri
空出時間陪智筠練琴
一直到9:10
練習幾乎要結束了
她正彈著早已會背的複賽曲目
沒有課本覆蓋的譜架
上面的刮痕才露出來
不可置信的看一眼再一眼
用手摸了又摸
心中的火
馬上像淋過石油的稻草
“轟”的一聲
迅速被點燃
細細數條的白色刮痕
在原木光亮的鋼琴烤漆板材質上
顯得那麼突兀
想藏都藏不住
一看就知道是剛被破壞
一想就知道是智筠幹的
在還搞不清楚的狀況下
怒吼了幾句她承認之後
“啪”的一下
我的右手反射式的落在她的左臉
接著左手馬上又ㄅㄚ在她的右臉
打這兩下雖然連自己都嚇一跳
但還是不能平息心中爆裂之火
問過原因
竟然說出 : 因為無聊 ……
這種誇張的理由之後
再想起她也曾經因為無聊
在上課跟同學說話 , 傳紙條 , 亂畫課本 ……
我就像殺紅眼的兇手
將被風吹過助燃似的憤怒
直接由捲起的雜誌
老實的落在她的屁股上
5下
10下
20下
她像離水的蝦子跳個不停
不管眼淚噴再多
表情再無辜
都換不到我的同情心
我氣她怎麼會連是非對錯都不懂得分辨 ?
難道每件事都要親身體驗才知可不可以 ?
她有這麼笨嗎 ?
如果沒有
不就是故意的 ?
邊打我邊問 : 用什麼刮的 ?
“鑰匙” … 她雖然誠實
也沒得到減刑
反而讓我更氣
若是只有一道刮痕就算了
偏偏有好幾道
表示光第一下
她都還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換媽媽來將妳心愛的Hello Kitty用剪刀剪破”
她的頭搖的跟波浪鼓一樣
“不然我拿刀劃妳的手幾下 ? 血流過手就會好了 , 鋼琴卻怎樣都無法恢復”
我因為太氣憤講著也許不適宜的比喻
她因為受驚嚇全身抖個不停
打完之後
我要她面對鋼琴站40分鐘
獨自跟黑暗相處
好好反省
抽抽噎噎的哭聲從2F傳來
我依舊鐵了心
直到最後讓她上過床
還是柔軟不下來摟她一下
真的太氣了
想想
我氣的點絕對不是鋼琴的損傷
而是老是被大家稱讚聰慧的她
怎會犯了這種明顯的過錯呢 ?
要安撫
要曉以大義
得等明天再說
今晚我栽在情緒的手上
暫時無法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