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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di

朋友的回覆

2008年03月25日
來認真一點寫我的感想
我當年去看奧茲..忘記名字的那個在奧地利的集中營遺址時,就是一個因為淚流滿面所以不得不故意脫隊免得被(青訪)團友質疑我幹麼哭這麼慘的人。

我是「純種外省人」父母公婆通通都外省。我爸痛恨共產黨(那是他的國仇家恨,雖然我爺爺連我曾祖母都帶來台灣了,但我爸的手足們還有二人滯留大陸;我爸也因報國意念強烈而放棄台大從軍去)。我公婆是人瑞級、等於比我爸還長一輩的年紀,他們倆的國仇家恨則是日本人。

我的情感遺傳無疑是與本土同胞很不一樣。二二八及白色恐怖的許多受難者是當時信仰共產主義的人;傳統本省人則許多受過日本教育文化的洗禮。

今天一篇石之瑜寫馬英九的文章把他的轉變(「國民黨除罪化」)寫得很好很透徹。我非常能理解馬英九那種人會有的內在掙扎,關於如何認同台灣這塊土地。

說實話我對二二八遺族的同理感絕不可能像你一樣深刻,那是因為我也受制於我的「血脈遺傳」。但我能做的也只是像馬英九那一類的慢慢自行吞下改變過程中的艱難感。我先生對於馬英九一直「代表國民黨向二二八遺族道歉」完全不能接受,他認為那又不是我們這些同樣也在歷史中受傷受害很深的外省人應該揹負的原罪!我想那也是可以體諒的情緒,只是我跟我先生處理情緒的方式很不一樣而已。我認為道歉是種擔當,擔當則是化解的起點。

回到我為何在集中營遺址淚流滿面?應該是我本來就對人類的集體情感很有同理能力(奇怪的是我對個人情感一向很麻木)。但如果要藉用你讀的那篇文章的想法,我得很悲哀地自嘲一下我這種人的身世。我既是「受害者的遺族」(受害於日本及共產黨),在台灣這幾十年來卻又一直被歸類於「加害者族群」。雖然1988年的我還未真正認識到國府遷台以來的這段歷史,但我這個人的敏銳度還是有一點的;我非常知道當時我的眼淚是為人類會犯的集體錯誤、及因這些集體錯誤而造成事件系統之中渺小的一個個「個人」的無語問蒼天的處境而悲。

唉,不過我就是我,從那時到現在,我仍是認為即使悲哀痛苦、也是可以認命吞服的。如果你要活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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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我又修訂了 想更多了
你寫的我還沒好好看
現在要開始看了
回覆時間:2008-03-25 23:43:23
我又修訂了 想更多了
你寫的我還沒好好看
現在要開始看了

回覆時間:2008-03-25 23:41:09

發覺我後來修訂的,跟你現在寫的有共通點
就是你說的集體情感

我覺得真的要透過對話來化解許多misunderstanding

即使經歷的事情不一樣,但是那人類共同的情感,上帝賦予我們的共通性是一樣.靈吧
你這篇文章我給同樣的回覆深刻,真實,動人

我把你的文章放到日記了


ps看stone回復之前就有預感,他會講出我剛剛又三修的觀點,果然我們有許多相同論點

很多同理是要深刻經歷過,才會互相憐憫原諒包容.經歷過對老家的一些事情,現在我跟外省伯伯(工友)打招呼已經不是純粹禮貌性,而是一種對人的憐憫.因為我們都不得不在人生中被迫拋棄自己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