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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馬麻

經過難耐的陣痛終看見懷胎十月的喜悅 (3)

2003年09月25日
遠處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我和老公對看一眼,我:「好羨慕喔!」

老公:「不知道是誰生了?沒關係,等下就換我們了。」

我房裡的儀器和外面護士準備的地方一定有連線,她們每次進來我這間待產房,都不需要再去看房裡儀器的數據,而對我的狀況非常了解。

胖護士再幫我內診一次,老公和我緊張的等著她即將公佈的結果。胖護士:「六指半!」說完她又出去了。

好消息,幸好不是還在三指半之類的恐怖消息,但是我還要撐多久啊?心理的壓力愈來愈大。

老公開始盯著測量宮縮的螢幕看,發現指數變高的時候,他才唸頌咒語。但是我每次剛開始陣痛的時候,未必指數會即時就升高。我心裡氣他不會察言觀色,看我已經全身緊張戒備在準備面臨痛楚的時候,他就應該開始唸了啊,為什麼要盯著那個笨死人的螢幕呢!

我嘴裡無法說出話來,煩躁地擠出一點力氣敲著床舖,催促他快些唸頌。他好像才恍然大悟,我好氣喔!心想:『你就捨不得多唸幾句啊!還一定要確定我在陣痛中,才肯開金口嗎?』

陣痛過去,我縮著身子翻白雙眼,想像著自己彷彿靈魂出竅一般地讓身體和心理一同休息,所以我也沒空罵他。

07:15 老公:「我去打電話請假,還有也該告訴爸爸媽媽(老公的父母)還有媽咪(我媽)。」

「嗯∼」我無法多說話,我如同準備著一種儀式一般地,讓自己在陣痛中專心一意,在陣痛過去後放鬆休息。我必須很安靜很專注,不思考其他的瑣事,只集中在和我肚子裡的孩子一同努力這件事上。

老公打開門到產房外面去打電話。

胖護士從另一個門進來,一進來就說:「媽媽!我看來不及打無痛分娩了!妳的產程進行太快了!」

我:「喔∼哦?」這個意思是說因為你現在已經太過痛了打也沒用?還是說你已經快生了?太快又是什麼意思?太快是不好嗎?麻醉醫生會趕不上就叫做太快嗎?是說這樣我會承受不了嗎?對孩子不好嗎?還是說?妳到底在說什麼?但是我沒有問出來,我只有力氣等著任人擺佈。

胖護士又內診一下,她說:「媽媽我教你怎麼用力,陣痛的時候,你把腳抬起來,用手抓住腳踝,頭抬起來看肚子,然後吸一口氣後閉氣,從一開始往下數,用力解大便。」

好多動作喔!我聽得滿頭星星。解大便?生孩子像解大便嗎?怎麼沒有人告訴我?馬上陣痛就來了!

我費力地抬起雙腳,那雙好像遠在另一個行星上的腳,痛啊!我怎麼可能這麼痛的時候還能抓住腳?好不容易抓住了。

胖護士:「頭抬起來看肚子。」

我∼∼我還要看肚子,哇!我的肚子鼓得好高喔!好像裡面站著一顆大型的橄欖球也像是站著一個魔術師的高帽子。

胖護士:「吸氣然後不要呼吸,往下解大便,一、二、三……十」我以為她數完了「十一、十二、……」怎麼還有?我憋不住氣了!洩了氣準備躺下來。「再一次,吸氣、解大便、一、二、三……」哇勒!我才知道我現在陣痛的時間那麼長,能休息的時間那麼短。胖護士準備好好利用所有陣痛的時光,只要還在痛,只要我還憋得住氣,她就是恐怖的:「一、二、三……十一、十二、……」繼續數下去。

老公打完電話回來,看到房裡的情形大不相同了,我在床上雙手握著雙腳用力解大便,胖護士還不時用手幫忙我擴充產道。

幾次陣痛之後,老公忍不住開口問:「現在是開到怎樣了?」

胖護士一付你怎麼問這種不及格的問題:「已經全開啦!現在已經在用力啦!」所以說在用力就是已經全開了?還是說因為已經全開了所以才會叫我用力啊!總之,就一付你問這什麼可笑的問題的語氣。

老公大概也是有點嚇到,怎麼打幾個電話回來人事全非,只好仍是慌慌張張地唸咒給我聽。

07:30 胖護士閃出去,和原本那個瘦護士一同推了一張床過來:「我們現在要幫你換床,到產房去。」原來搞了半天,現在才有資格被送進產房啊!她把床推到我的床旁邊並排放好「腳動然後屁股挪」。我想要用手抓,馬上被遏止「腳先移動過去,對!然後再挪屁股,很好!慢慢把身體移過來!」

我成功地換到這張可以移動的床上,胖護士:「手腳往內收,如果想用力就繼續。」床開始推動,我也又開始陣痛(陣痛不會因為你正在換床就幫你暫停一下的)胖護士:「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