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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

還在生氣嗎

2011年07月31日
昨晚從木柵回家時,車上大家聊得好起勁,
阿家難得參與我們吱吱喳喳的行列,可能當時心情特別好吧,
話題從爸爸和姊姊身上轉到這些年他被我罵時心裡的感受!

最近iphone很流行,姊姊開玩笑的說:『好想要一隻!』
我跟爸爸一人一句,開始對姊姊曉以"不追求流行"的大道理,
阿家興致來也加了幾句數落姊姊的話,
大家都感受到這氣氛與以往大不相同,
故事從這兒向下發展,結果竟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阿家平時話就少,沒啥重要事是不多囉嗦的,
遇到類似狀況,當然不可能出現在一旁火上加油的情形,
原因是,他深感被唸時的心情!

姊弟倆正為"不關你的事"在你一言我一語,
阿家翻起舊帳來說:『我被媽媽罵時,妳還不是也會說我!』
姊姊回說:『那不一樣,是你聽不懂媽媽在說什麼,我在幫媽媽解釋!』
這時阿家突然有感而發的繼續說:
『誰聽不懂啊,有時媽媽罵得太超過了,我不想理他!』
我聽出阿家的話帶有一點情緒,心想,
希望藉著今晚車上聊天的機會把他累積多年對我的不滿和怨氣引導出來,
我努力保持低調,刻意營造輕鬆的氣氛,
一邊小心的問,一邊讓他好好發洩一下,
『是喔,你覺得媽媽罵得太過份了嗎?』
『對啊,東扯西扯,我的頭都快爆炸了!』
『你覺得很吵是不是?』
『對啊,針對一件事講完就好,怎麼還能扯得那麼多!』
『你不講話,我以為你不懂我在說什麼啊!』
『妳正在生氣,誰敢講話啊,只想妳趕快氣消,不要再講了!』
『所以我們之間有誤會,我是希望你們講點話來回應我!』
『妳沒生氣的時候我很喜歡妳,生起氣來時,我很想飆出三字經,恨不得去跳樓!』
爸爸說:『阿家,這也是一種面對困難環境的訓練!』
雖然心疼阿家受到了來自於我的傷害,還好能心平氣和保持冷靜,
我跟阿家說:『媽媽知道你的感受了,以後要學習講出來!』

心思敏感細膩的人很有同情心,卻也特別容易受傷,
我常說,阿家對我是又恨又愛,要處理他心裡的矛盾還真是不容易,
太刻意,反而講不出來,太理性,情緒又無法倒出來,
像這樣正巧碰到他心情好,話題又剛好牽引出他的感覺,
不能說陰影完全去除,但總是搬到陽光下來正視了!

下了車,在地下室等電梯,
我問阿家:『你現在還在生氣嗎?』
『不會了!』悄悄露出點撒嬌的模樣,
我把臉湊向他,碰碰他的臉頰,
我知道阿家愛媽媽,阿家也知道媽媽愛他!

這麼美好的時刻,我感謝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