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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ju

那些時刻是如此難得,所以如此珍貴。

那些時刻是如此難得,所以如此珍貴。

他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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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獎

2017年05月02日
公開
18

美國各級學校均為學生設有不同獎勵, 每月, 每學期, 每年, 晨昏定省般提醒大家務必做個好孩子. 在公佈欄掛上得獎學生的照片, 時時更換, 力求不獨善某些成績好的學生, 使大家都有機會受到肯定. 同意此態度的人認為每個孩子都有值得欣賞與嘉獎的地方, 不同意此態度的人多半把美國教育形容成人人有獎的生日趴, 認為獎項如此浮濫, 對孩子是寵溺, 而不是鍛鍊. 我屬於默默觀看, 不稱頌(此態度)也不批判(此態度)的父母. 只珍惜的收好小孩每一張獎狀, 遇有孩子上台領獎的機會, 便照相錄影到孩子不太好意思的地步. 脾氣好的小滿通常掛著忍耐的微笑配合我, 比較有個性的小意, 在可供大人照相的配額使用完畢後, 就把臉遮住, 自行開始跟朋友聊天, 而我的特殊女兒小圓, 在稍稍懂事後, 知道這是一個大人不知為何要照相的時刻, 會努力看著相機, 僵硬地擺出微笑的表情, 讓媽媽留下可供回憶的影像. 因為對我來說, 這實在只是人生的記憶, 不是人生的獎章, 不太需要檢討其對錯, 只要在其中撿擇你想重視的部分重視之, 對孩子解釋那些你視之為金石的價值, 就可以. 而我希望我的孩子也能用這個態度對待它. 一種珍惜但不自得的態度, 為自己受到肯定而喜悅, 為他人受到肯定而鼓掌. 獎勵與努力之間, 努力更重要; 責怪與讚美之間, 讚美更重要; 得獎與人生之間, 人生更重要. 自己得獎當然開心 但看到某個值得你為他歡呼的人, 終於有了可接受歡呼的瞬間時, 不要害羞, 大聲告訴他, 告訴他你以他為榮, 為榜樣, 為驕傲. 我希望我的孩子, 是懂得反省, 也懂得享受; 知道批判, 也知道寬容; 這樣的一個人, 不論他的理解程度在哪裡. 之所以這樣說, 是因為小圓的理解程度, 明顯的不如哥哥姊姊. 對於她, 抽象事情的教導, 與其講緣由, 不如以實例示範之; 人生道理的解釋, 與其說脈絡, 不如以日常生活搬演之; 因此小圓是家裡最守規矩的孩子, 晚餐時必定要等哥哥姊姊坐下一起吃, 看見受傷的人, 不論傷口在哪裏, 必定對其紅腫流血處吹吹呼呼, 隔空親一下, 以表達自己真誠希望你趕快好起來的一顆心. 數學從一開始的加減不會做, 到現在可以皺著眉頭寫搞不清楚原因的除法, 屢屢犯錯, 大哭後拾起筆繼續做完的, 我的冠軍女兒小圓. 國中快畢業時, 很少領獎的小圓, 居然代表班級, 上台領奬了. 獎勵短箋𥚃沒有提到成績, 而是說因為你的負責, 樂觀, 勇敢, 仁慈, 老師決定給你這個奬, 這是我們學校最重視的人生價值. 雖然也許是個人人有獎的例行獎勵, 我卻因為其特別說明的獲獎原因感動了. 那些美好的, 孩子也許正要開始忘記, 而你卻希望他牢牢記住的事情, 讓我們輕聲的, 不厭其煩的, 一遍一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