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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的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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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 : 三歲決定一生?什麼鬼話!

2013年07月07日
公開
48

三歲決定一生?什麼鬼話! http://mhperng.blogspot.tw/2011/11/blog-post_18.html 這年頭神棍特多,可以自己封為活佛,可以用塔羅牌預測政治局勢和股市的變化,也可以用大腦科學和成長心理學欺騙焦慮而無知的家長,讓他們相信:「三歲決定一生」、「不要輸在起跑點」、「信靠我,妳的孩子就會成為天才。」底下是我上大學以前的簡介,讓妳看看三歲如何決定我的一生。 四歲以前 (1)祖母的見證:這麼多孫子、孫女,明輝最乖。拿個板凳給他,他就坐在那裡一整天,不會動,不會說話,不會吵任何人。 (2)媽的見證:你滿三歲還不會說話,不會叫爸媽,連看到我都會把眼睛低下來,不敢看人。妳姨媽讀過發展心理學,一看就知道你是自閉症,所以教我要給你晚一點上學,才不會落後別人太多。所以,你足了八歲才讀小學,從小年紀就比同班同學大。 (3)姑媽的見證:我最疼你。以前你在奶媽家時,我單身,每天去工地上班、下班都會路過去看你。你奶媽喪夫又多子,家貧,必須去做工,只有餵奶時才去抱你。每次我去看你,你都是一個人被關在漆黑的屋子裡,哭到聲音啞了,沒人知道。 (4)我的記憶:從小一直夢見自己坐在海邊一堆建築用的砂石上,砂石往海裡滑落,我跟著滑落,心裡恐懼卻發不出聲音。小學期間夢裡都是鬼在抓我。 小學N年級(剛學水彩畫的那一學期) (1)老師的話:彭太太,明輝可能心理有問題。妳看他的水彩畫,整張畫通通都是黑的。我從來沒有看過一個學生心理這麼黑暗。妳可能要送他去治療。 (2)媽:「............」 (3)我的見證:老師根本沒有教任何有關水彩的技法與任何基本常識,我只不過是不懂得如何調色,所以一直在畫紙上直接塗改顏色,想把它慢慢改成我想要的顏色,誰知道水彩會混色,愈混愈黑。我哪有病,用蠟筆畫畫時我的畫好幾次被貼在教室後面啊! 國三導師的建議(高職報名截止前一週) (1)老師家 我:「老師,我聯考好像考得不好。怎麼辦?」 老師:「嗯!你在我們學校平時成績排名大概在100名左右。如果桃、竹、苗三縣所有國中生都來考新竹中學,至少會有50個學校,那你的排名一定在5,000以後,再好也進不了2,000名,鐵定考不上。我看你還是去考新竹高工跟商校好了。」 (2)媽上班的地方 我:「媽,我怕考不上新竹中學,但是不想念其他高中。你給我錢,我要報名高職聯招。」媽:「也好。」 高一(放榜後) (1)四舅(新竹高中教學組長):「明輝的聯考成績是這一屆第13∼26名。」 (2)我們那一屆的聯考狀元:「輔導主任跟我說,你的智商是我們這一屆最高的,我是第二高的。」 (3)高中輔導老師:「你人格測驗顯示社會化程度嚴重偏低,無法接受社會共認的價值規範。」「老師,我聽不懂。」「喔!你以後不是混黑道,就是搞革命!」──我今天才真正弄懂這一句話的意思,還真是神準! 補充說明: (1)我是國中第一屆,歷經惡補,演練過「督學來的時候要把參考書丟到講台下」的戲碼。但是從來沒有被老師打過。 (2)我小三時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發明一套應用題圖解法,被老師發現我教的比他教的更容易懂。從小三就開始替老師上數學課。小五課後惡補時,老師把鉤好的數學題拿給我,然後他就出去打乒乓球。我把題目寫在黑板上,監考、收考卷、講解習題、監督同學交換改考卷、收回考卷。然後到單身宿舍找老師(他打完乒乓球要回宿舍洗澡),老師回來就「錯一題打一下」,我就站在旁邊心裡直冒冷汗──沒被打過的人不知道被打有多痛,反而比被打過的更感到恐懼。 (3)小六時宣布九年國教,我年紀太大,被編到放牛班(跟去年考不上初中的人同一班,程度差,成分複雜,有人已經當過保鏢,沒有老師願意教我們),教室在遠離普通教室的邊疆(增班而來不及蓋教室,用倉庫改建)。國一享受治外法權,玩了一整年,全班沒有人知道學校有午休的規定,也從來沒有聽到過上下課鐘。(我的國一英文就是這樣地毀掉的)。 (4)我國二開始聽不懂英文老師講的課,從此放棄英文,到國三下學期才知道英文有「文法」,國中有參考書。考高中時我只讀過一本理化總複習參考書和所有的課本。 (5)我上課很少聽課,高中準備月考時,一個晚上看三個小時電視,利用廣告時間讀完課本,然後就進教室去考試。 (6)高三時,英文程度太差,跟幾個放棄英文科的同學一起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吃花生、打瞌睡。老師是全新竹補教界最有名的英文老師。他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羞辱,指著我們三個說:「你們考得上大學我頭給你!」不幸地,那一年我們班上聯考成績最高的前三名就是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吃花生的那三個。 (7)大學四年蹺課四年,畢業時班上同學沒認得幾個。讀完課本就去考試,從來不作習題。據說畢業時全班只有兩個人沒有被當過──老是班上第一名的朱銘祥教授和我。 現在,誰願意再試著告訴我一次「三歲決定一生」! 我每次都說:「人不到30歲,絕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能耐。不要看輕自己,不要太早給自己下斷言,永遠不要放棄給自己機會。」 下次告訴你為什麼。

好文 : 教育問題診斷書(3)初衷

2013年07月06日
公開
41

教育問題診斷書(3):初衷 http://mhperng.blogspot.tw/2011/11/3_19.html 不管妳有沒有修過教育學分,應該都知道教育的首要原則:「適材適教」。 台灣的中小學教育已經跟「適材適教」的教育基本原則完全脫節:不管是資優或學習遲緩,都在學完全一樣的教材(單軌制),只有讀的速度快慢,吸收程度高低的差異;不管是大學、科大、高中或高職,就算課本不一樣,家長、老師和學生對「學習成就」的評量指標還是大同小異──不管是哪一條軌道,不管換多少軌道,最後攻頂的目標都是「來,來,來,來台大;去,去,去,去美國」。就算不去美國,大家都念18年,碩士畢業後起碼25歲,男當婚而女當嫁,卻沒有一個有社會經驗,沒有一個有基本生活能力,沒有一個有能力「養家活口」。於是大家一起拖,拖過生理上的適婚年齡才嫁娶(或者乾脆不嫁娶)。 今天的教育不是人才的養成所,而是人才的亂葬岡。 七年級以下的年輕人,恐怕很難再有嚴長壽、吳念真、王偉忠這樣的人才。嚴長壽只有高中畢業,雖然一直待在美國運通從小弟升到總經理,但摸過公司內所有的工作;吳念真高中就開始念補校,邊工作邊上學邊寫作,絕對是老於江湖的人;王偉忠上了大學才開始打工,但一樣是江湖歷練豐富。他們沒有一個出身於名校,但是妳別得罪吳念真,他曾說過:要比嘴賤,他不會輸人,只是不願意而已;王偉忠念的是文化大學新聞系,不要管他節目好不好,光看那張臉就滿是聰明相,大概是一路上江湖混太多才會混到文化去。三個比起來,我猜嚴長壽最乖,也最沒有能力作怪。 我們那一代,最聰明的人一半在台大,一半在各校流離失所(或各得其所)──清大、成大、淡江、輔大,一路到文化,反而政大這個蔣公創的黨校最少聽到搞怪的學生,所以每次說「名校」我都忘了她的存在。這才是真正的多元價值、多元教育、多元文化:不同的學生,經歷不同的學習、成長過程,發展出不同的風格與個人特質,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道路。假如當年性向測驗與人格測驗更發達,家長更關心,才藝班更多家,我們這些在台大外面作怪的人才大概都早已悶死了! 回頭想一想我認識的人才,雖然台大佔有一半的聰明人,但是最有趣、最有特色的好像都不是台大畢業的!反而張昭雄這種文質彬彬的名醫,和馬英九、蔡英文這種沒特色的人,更像是我印象中的台大人。還有幾個極端虛榮又有名的人,也是台大的特產,不過名字就不說了。 台灣社會裡的聰明人很多,聰明才智的表現方式本來有很多種可能,但是想要成績遠比別人好,妳就不能作怪、作自己。所以,我給孩子的家規是:絕對不可以考前三名,太浪費時間了! 今天,爸媽對孩子太關心,大腦科學、發展心理學太發達,才藝班太發達,沒有一個孩子逃得過這個由家長、議員、校長、補習班、老師集體創作的「狹隘心智魔鬼營」。所有的努力只有一個方向:出人頭地、贏在起跑點、絕不可以浪費時間、甚至沒有時間給孩子從錯誤中學習;而終點只有兩個:台大醫學院和台大資電學院(或者一個──成為「集體性強迫性高功能自閉症症候群」患者)。 在這樣的單一價值觀下,我們只有單一的教育目標,單一的發展歷程,單一的養分;不管妳變多少花樣,教出來的學生幾乎一模一樣,只有學習成就的高低差異而已。甚至連補習班都已經跟學校教育無縫接軌──如果說「學校教育與補習教育無別」是太過份的評價,其實也已相距不遠。 我常跟高中老師說:教育不是工業生產,不該期望所有孩子長出完全一樣的東西。一樣是用魚粉當肥料,蕃茄吸收以後要長出蕃茄,絲瓜吸收以後要長出絲瓜,沒有任何一株植物該長出魚骨。 我們一直沒有搞懂一件最基本的常識:孩子長大後只能長成她自己的樣子,或者變成廢人,而很少有孩子能剛好就是父母所期待的那種人才。 --- 後記 我在1983年到1987年之間在清大當講師,1989年回到清大當副教授。不管是當講師或剛當副教授的時候,臺、清、交學生人數都少(沒有國科會傑出獎,所以也沒有超收研究生來進行論文的大量生產),電機、材料、工工和動機系都有非常出色的學生。 我大學蹺課四年,所以我上課也從不點名。但是考試一定出幾題課本沒有的觀念題,沒上過我課的學生幾乎都不會──只有一個學生例外。這學生喜歡打籃球,常遲到,有時候乾脆沒來上課,但是我出的課外題他照樣會。他的期末成績91分,打破我給分的紀錄(通常最高90分)。但是他非常地單純,單純到我懷疑他對人文的東西可能不會有感覺,上課時偷講的哲學觀念他有可能不太懂。班上第二名完全沒有他那種聰明樣,但是對我講的哲學觀念確實很有感覺。生平第一次,我發現有一種聰明是跟人文的敏感度距離很遙遠的。 原來,人的聰明有很多種,而不是只有一種!我這輩子見過很多絕頂聰明的人,見過的人愈多,發現聰明的種類愈多種。但是,學校成績只有一種。想想看,只憑學校教育,針有辦法教出這麼多種傑出的方式嗎?

好文 : 教育問題診斷書(2)立體茶包

2013年07月05日
公開
47

教育問題診斷書(2):立體茶包 會泡茶的人都知道:頂尖好茶放到頂尖好壺裡,如果把茶葉塞滿了,只是糟蹋──泡下去味道一定出不來。妳要給茶葉有舒展的空間,它的味道才出得來。 台灣的教育給了我什麼?立體茶包! 我媽是絕頂聰明的人,但是初中畢業以後就沒有機會唸書。先父也是相當聰明的人,但是自幼貧苦,小學畢業就沒有機會再接受教育。先父生前一直不知道「劍橋大學」是怎樣的大學,只知道那是一個英國的大學。這樣的父母,對我的最大好處就是:我的學生時代從來沒有被爸媽誇獎過,也沒有被爸媽責備過──他們太忙,只能隨我去發展。 我拿過許多獎狀,爸媽從來沒當一回子事(我媽每年拿一個全省冠軍,後來都拿膩了);小六時拿到全縣書法比賽冠軍,去台中參加全省比賽,媽託一位火車列車長照顧我,就放我一個人去台中三天(有縣政府的人帶隊,那個人一到台中就自己出去玩,根本見不到人)。家裡就好像我不曾拿過獎似地,也不曾誇獎過我──後來拿了許多別的獎,也都是同樣的待遇。 所以,我一直無憂無慮地長大,沒有好勝心、沒有虛榮心,沒拿過全班前三名,不曾向任何人炫耀我讀過的書。從小到大,我讀書都是為了自己。「四十歲以前閉門讀書」很難,妳知道難在哪裡嗎?一般人讀書是為了炫耀,40年不能炫耀?早就不讀書了!!! 以前沒有教改,沒有各種教育理論,沒有大腦科學,沒有資優班,真正的資優生因而獲得解放,可以盡情地去摸索各種可能性。我國一讀過許多散文集,開始背唐詩;高一時可以背唐詩近百首,宋詞數十篇,高二讀古文觀止,高三念史記不需看翻譯、註解;高中三年從來不背國文解釋,上課不聽課,考前不讀書,成績照樣是班上前三名。上課望著窗外發呆,老師生氣叫我起來翻譯,我邊念邊翻譯,老師拿我沒輒。 高一讀柏拉圖的「饗宴」,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領悟到:一切經我手而被成就的事,沒有一樣不是上天的成全,我絲毫不得居功。高三樂隊沒有老師指導,我自己指導樂隊一年,硬撐到有新來的老師接手,怎樣都不讓它倒。聯考前一週我還去樂隊監督他們練習,被學弟趕回家。 高三那一年跟朋友談存在主義,每天晚上九點、十點之間他就到我窗下叫我,兩個人躺在頭前溪的夜空下,談著兩個人都讀不懂的卡謬、卡夫卡和史作檉,好像聯考是明年或後年的事。 我從國中開始看美國新聞處的「明日世界」通俗科學報導,高一站在書店裡看最新出版的遺傳基因學和胚胎學的書,也看了一大堆關於量子物理的通俗書,甚至看了每一期的軍事科技報導,熟知當時美國三大核子報復戰略。大一軍訓時站在講台上講我的反攻大陸作戰策略一小時,給教官聽。 有讀者問我:那麼喜歡人文和哲學,為何不轉系?因為我也曾經很喜歡理工,而且我到哪個系大概都會蹺課,所以也不需要轉系了。 當講師期間我研究國畫和西畫,也同時讀史作檉老師的哲學書,以及凡異出版社的數學思想史、量子力學發展史、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和 Ideas and Opinions,以及海森堡的 Physics and Beyond。水木書店老闆說:全清大只有李怡嚴教授讀書範圍之廣跟我有拼。 如果不是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我不會長成今天這個樣子,而會更像「強迫性高功能自閉症症候群」。 聰明的意思是:可以用很少的時間去應付功課,以便把更多的時間拿去探索外部世界和內心世界的各種可能性。今天的教育卻是:逼著學生把所有時間用在功課上(頂多高一提前念高三的課本),進行無意義的反覆練習,永遠不給他們機會找到自己更多的可能性。再好的茶,如果把茶壺塞滿了,就泡不出味道來了!!! 一株好的原生種芒果樹,可以長出許多味道豐富的芒果;一旦開始施肥、稼接、捻掉不要的花芽,把果子控制在十數顆以內,芒果會變得超級大、超級甜,但是卻失去了原來豐富的滋味。原生種芒果樹是為自己開花結果,商品化的芒果是為了錢而開花、結果。 "culture" 當名詞是「文化」、「教養」,當動詞是「耕作」。教育、教養、栽培、耕作本來就是同一件事,栽培人跟栽培植物也是同樣原理:給它必要的營養,讓它從土壤中自由吸收自己所需要的額外養分,照護它、讓它可以不受阻礙地生長,但也不要揠苗助長、催促它生長。 我像是一棵秀明自然農法下長大的原生種芒果樹,現在的教育像是在哉種商品化的芒果樹。現在許多孩子太早就知道自己這一輩子要作什麼、不作什麼,因此來不及長大就已經變成高功能自閉症了!我為那些「15歲就知道自己要作什麼」的人感到悲哀── 一旦他們那「唯一的願望」無法實現時,他們就再也找不到人生的出路了!!! 我呢?認真作眼前想作的事,並等待著未來生命中不可預期的考驗與驚喜。我沒有「生涯規劃」,所以我的生命永遠向所有的可能性敞開,也永遠有未期而遇的新生機。

好文 : 教育問題診斷書(1)

2013年07月04日
公開
51

http://mhperng.blogspot.tw/2011/11/1_18.html 台灣的教育有什麼病?「集體性強迫性高功能自閉症症候群」!這個術語有點長,慢慢解釋。先說明第一個關鍵詞「高功能自閉症症候群」。 「高功能自閉症症候群」跟「高功能自閉症」很像,智商可能很高,學習成就可能很高,但是有以下三大特徵:(1)人際社會性互動有障礙,如不太理人、無法正確表達感情、對別人的情緒無法理解、欠缺感受能力等等。(2)溝通有障礙,如無法與人維持有意義的談話等現象。(3)行為、興趣及活動模式相當侷限重複而刻板,闢如喜歡專注於無意義、刻板而重複的動作。 說明:福特發展出 mass production 之前,工匠有能力製作完成一整個鐘錶、一整輛腳踏車、一整件功能完整的藝術品或器械。達文西可以一邊畫最後晚餐,一邊研究飛行機器,一邊研究植物學、解剖學和流體力學。這是一個「完整人格」的時代。 福特發展出 mass production 之後,每一個工匠只會作一種零件,後來只會作一種動作;人的技藝退化,人的存在也跟著退化。 台灣發展出資優教育之後,每一個家長都急著要為孩子找到「最適合發展的項目」,以便集中精力培養孩子「單點突出」的能力。「學童」先退化成「數理資優班學童」,再退化成「數學資優班」,最後退化成「除了數學之外,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可以學。」 範例: (1)「台大紹興街事件」──對自己的情緒有強烈的感受與反應能力,但是對於自己施加在別人身上的痛苦毫無感受能力。 (2)「百年台大,進軍百大」──喜歡專注於無意義、刻板而重複的動作。 (3)「我是經濟學家,不要問我人道問題。」 (4)「我是電機系的,當然不懂愛情和婚姻問題。」 (5)「妳是數理資優生,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文學和藝術創作上」。 (6)「妳別看他什麼都不懂,生活能力零蛋,他可是台灣最出色的數學家,還拿過好幾個國際大獎喔!」 ---- 「強迫性『高功能自閉症症候群』」:以上特徵不是天生的,是後天教育過程被強迫發展出來的;這些特徵在三歲以前看不到,離台大註冊入學日期愈接近,病徵愈明顯,好發期在聯考前後,隨著年齡增長以及財富與社會地位的提升,病徵愈來愈明顯;四十歲以後往往病程發展為不可逆,終身不癒。這種強迫性原來是外界強加的,後來內化為病態人格的一部份,成為一種自發的強迫症。 說明:台灣的「資優教育」屬於「懲罰性教育」的一種──因為妳的數學能力比較好,所以罰你學更多數學,小六讀國一數學課本,高一念高三數學,直到妳厭倦數學,或者成為「高功能自閉症症候群」為止。 台大名醫柯文哲因為從小被逼著「出人頭地」,沒有機會想「我自己到底要作什麼?」,以致於「我念台大醫學系,不是因為想當醫生,是我爸爸幫我填的志願,結婚是我媽媽替我相親,至於要生幾個孩子,我太太做的主。但我問自己想做什麼,卻想不出來。」這不是因為柯文哲有病,而是因為社會有病 ---- 「集體性『強迫性高功能自閉症症候群』」:這種「強迫性高功能自閉症症候群」是一種全國性的集體症狀,先是全國人一集體強迫學生發展出「高功能自閉症症候群」,等學生都大學畢業並且將「強迫性高功能自閉症」內化後,他們就從「集體受害者」的角色扮演「進化」為「集體施暴者」的角色。 說明:進了學校,輔導老師會幫妳作性向測驗。專家:「這孩子語言能力不好,空間能力也不好,最好是往不需要語言表達和空間理解的方向發展?」家長:「能否舉例?」專家:「寫電腦程式,不需要跟人溝通,不需要瞭解這個世界。」「這不是有點像高功能自閉症?」專家:「胡扯!我說的是比爾蓋茲!」「可是假如他不懂人也不懂這世界........」專家:「當全球首富有什麼不好?」「那他以後怎麼結婚生子,處理夫妻和親子情感問題?」專家:「找婚姻諮商師和張老師。」「他有煩惱、嫉妒別人的成就比他高,怎麼解決這種煩惱跟痛苦?」專家:「找心靈大師。」「假如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怎麼辦?」專家:「問美食大師。」「那這樣他活著跟自閉症有什麼兩樣?」專家:「賺比較多錢!」「賺那麼多錢,卻什麼能力都沒有,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我是諮商師,不是教人生哲學的,妳這個問題要去問哲學系的教授!」

國小教育可以比你想像的還寬闊(下)

2013年07月03日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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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小教育可以比你想像的還寬闊(下) 小王子這本書一直試圖告訴我們一件事:人一長大,就再也沒有能力瞭解孩子的世界。連帶地,我們也警覺不到孩子是用另一種方式在看世界的。尤其在國小階段,我們急著想看到孩子在功課上的成績表現,希望藉此確定他未來在社會上有優勢的競爭力,並從而或者解除我們的焦慮,或者強化我們的虛榮心。因此,一方面小學階段許多攸關孩子一生幸福的成長空間被擠壓了,另一方面我們又經常用錯誤的評量標準在決定哪個孩子(或孩子哪方面的能力)較值得栽培。結果,攸關未來的能力被荒廢了,沒必要的繁瑣細節又過渡地被強調了;值得被栽培的小孩被父母傷害了,得寵的小孩卻又被誤導了。如果我們不能從較寬廣的視野來重新給小學階段的學習與成長定位,我們所有的努力只是在戕害小孩;如果我們不能跳出成人世界習慣的成見,我們永遠找不到小學教育的方法。 三、從孩子的觀點看教育 小學生所以難教,不能單純地只是以為他們「不懂事」。有時候,小孩子之所以沒有辦法「守規矩」,是因為大人已經在被社會制約的過程中喪失掉太多人的可能性,而小孩子卻還保有這些可貴的可能性。譬如,我們一般大人只要拿起畫筆,就只會想到要畫一張「很漂亮」或者「很逼真」的畫,而很少人會想要去畫自己內在最真實或「不吐不快」的感受,因此畫出來的東西經常毫無感情,死死板板的。但是,小孩子卻因為還沒有被制約過,對「畫畫」是什麼意思,沒有定見,因此往往會率性地畫出對象給他印象最強烈的部份,而忽略其它不曾引起他任何感覺的細節。因此,當他喜歡媽媽看他的眼神時,他可能畫出大大的眼睛,而忽略了鼻子和耳朵。就藝術創作的理念來講,繪畫本來就不是在「寫實」地畫一個你沒感覺的對象物,而是在畫你對它的「感覺」,因此忽略掉沒有感覺的細節,才符合繪畫上的「真誠」。由於小孩子這種天真裡有大人早已遺忘的可貴情感和本能,因此德國抽象主義畫家保羅.克利就特別重視從兒童繪畫去汲取他的靈感。 大人常常用過度社會化的眼光去看小孩子的世界,因此忽略了小孩子可貴的地方。小孩子在學習上的表現,有時候反應的不是他天份的高低,而是他接受社會制約,放棄非社會性本能的快慢而已。一般來講,學習表現好的小孩天份通常都不錯,可是這裡頭也有一部份是因為自己沒有獨特的堅持與創意;學習表現緩的小孩天份往往較不出色,但其中也有一部份是特別有創意,思考比大人靈活,因此很難習慣於一種事事都有成規的僵硬體制(愛因斯坦顯然就是這種例子)。因此,當我們在引導小孩子進入成人社會的過程中,必需注意到兩件事:其一是不要在引導小孩進入成人社會的過程中,輕率地截除了他們成規之外的創意;其二是不要粗率地去判定小孩的愚、智、優、劣,或者替他們決定他們未來有沒有足夠的天份往某個方向發展。我兒子國中的輔導老師自信滿滿地用智力測驗、性向測驗、國小以來的筆試成績告訴我:「你兒子在數學這一科的天賦很差,以後註定是表現平庸的人。」可是,她完全忽略了我兒子從小沒有家教,沒有補習,沒有參考書,完全自修,欠缺計算的熟練度這些特質。國三時,我要兒子逐章自己整理國中數學講給我聽,我再問問題直到他能講解清晰,理路嚴謹為止。這樣訓練半年以後,他在高中聯考的數學成績已經相當不錯,大學聯考時則以數學取勝。 小孩子是未經社會制約的有機生命,他用我們無法徹底瞭解的方式在感受這個世界,用他自己摸索出來的方式在接受外界的刺激和回應外界,他有他自己因人而異的成長節奏和次序,絕對不是我們可以準確預期和嚴格地加以規範的。因此,教育不能用福特汽車的量產模式來進行,也沒有辦法用工業生產的品管程序來檢證教育成效或者一個孩子的學習成效與學習能力。面對孩子,我們只能不懷主觀地給他所有可能的教育機會,而不要去判定誰有希望或誰沒有希望。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在什麼時機,在什麼場合,你會因為那一句話,或那一種神情,對那一個人,造成那一種影響!教育不是撰寫電腦程式,也不是在訓練狗。狗都有它的意志和不可改的習性,何況是人。我們不應該期望小孩巨細靡遺地接受我們所有的要求,也不應該期待他們隨時都能符合我們的節奏。只要不致於太影響到整個班級的進度和秩序,每個小孩都應該多少容許他一些出入和犯錯的機會。但是,在現實上要做到這一點,學校教育方面必需要小班上課才有可能,而且課桌椅的安排,必需比現在的直行直列的方式更活潑(三五成群,或者繞成馬蹄型,最好可以隨老師上課的需要做不同的佈置),甚至於教室也必需突破四方形的格局,變成扇形或梯形等。問題是,老師有沒有興趣去瞭解班上每一個小孩的脾性?導師是不是該從一年帶到六年級,中間不換老師,不換同學?這些問題遠比小孩要不要讀明星學校值得更深入去思考。 不幸的是,許多父母都把事業上那一套「投資成本效益分析」的僵固心態帶到家庭教育,也用來逼迫學校老師走回升學主義的老路。我經常聽到自以為是菁英的人用這樣的方式談他自己的孩子:我們家老二比老大聰明,老大學什麼都慢,以後只要勉強大學可以畢業就好了;倒是老二,我們很有信心,以後念什麼都行。聽到這種論調,我總為他們的孩子悲哀。老大總是會感覺到父母對弟弟的期望的,但是叫一個孩子在這種宣判下活著,情何以堪?其實在我眼中,那個老二只不過比較精靈和會討好人,會專心用成績來換取父母的疼愛,卻看不出有更多的才華或深思的模樣。倒是那個老大,有責任感,很會關懷同學,獨立性很強,而且一點也不笨,我甚至還覺得老大比較深思,比較有機會發展出屬於他自己所關懷的學問呢。如果這兩個小孩要我挑一個當未來的研究生,我要那個獨立性強而肯為自己讀書的老大;至於那個為了掌聲而讀書的老二,我實在不知道他的聰明哪些會開始轉為投機,而掌聲停止的時候他又靠什麼活下去? 我們所有衡量小孩的方式與標準,全是社會既定的那一套學習與成就標準,它所考慮到的只是對既定規範的「學習能力」,頂多只能反映「升學競爭能力」而已,根本不見得能反映出孩子的創造性、獨立性、主動思考等能力。至於與經濟生活無關的人文與社會思考能力,根本就不曾認真發展出一套合適的評量標準,只是被粗糙地歸納在「語文學習能力」這個項目裡頭。用既有的學習評量標準,不要說沒有能力評估出孩子未來在藝術、人文與社會科學的創造力,甚至連孩子未來在政治、經濟、管理、人際溝通等重要的現實謀生能力,都沒有辦法加以評估。所以,愛因斯坦在學校裡被當作「智能不足」。面對這樣的教育評量體系,我們憑什麼從小孩子的成績去判斷她們未來的成就?更憑什麼去決定誰值得栽培? 家長對小孩子的勢利眼可以嚴重傷害孩子的成長意願,老師對既有教育評量制度的盲點如果欠缺自覺,也可以嚴重壓抑孩子的成長空間。每個小孩在學習過程中,各有各的困難,時而超前同班同學的進度,時而落後。當他落後時,老師對他的耐心與接納,是他克服挫折感的重要力量來源。有時候,老師的關心與接納甚至比反覆教誦還要緊。如果老師對他較長時間的落後沒有足夠的耐心,而有意無意地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甚至放棄,將有可能導致他更嚴重的挫折,甚至對自己的沒信心與失望。另一方面,如果一個小孩因為學習成效低,而遭到家長與老師的冷落,對比於家長與老師對成績好的學生的鍾愛,可能會讓小孩自暴自棄,或者更激烈地以反社會行為來絕望地悍衛他僅存的一點點自尊。因此,稱職的家長與老師,不一定要有豐富的英、數、理知識,但卻要對小孩有充分的愛心。愛心不是縱容,而是接納每一個小孩,關心他,願意去瞭解孩子個別的脾性和特質。該管教還是要管教,但即使是處罰的時候,都還有辦法讓小孩感到這是單一事件,不是對他個人的否定,也不妨礙家長與老師對他這個人的接納。要做到這一點,才真正是小學老師最專業的地方。 大人多半都早已忘記自己小時候的模樣,也不願意再重新從小孩的觀點去看世界,只急迫地要求小孩遷就自己的生活秩序,而不管在這過程中可能會犧牲掉小孩子那些可貴的本能和天真的稟賦,甚至會不會造成他們的冤屈,乃至於個性的扭曲。一個好的家長或小學老師,必需要願意(甚至樂於)重新從小孩子的觀點看世界。他必需要能夠體會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其重要性甚至於超過大學教授,然後他才可能終身不倦地,一再重覆回到小孩子的觀點,去仔細觀察那個早已被大人遺忘的世界,以及在那個迥然不同於成人世界的奇妙法則:兒童的天真感情,對人的態度的敏銳感受,正在被扭曲中的性情等等。如果大學老師可以只是經師而不是人師,家長或小學教師無論如何必需是人師。大學教師可以只是一種職業,不帶任何人與人的感情,但家長或小學老師的善良、熱情、誠懇、活潑、開朗與接納卻是他絕不可或缺的德性。因為,小學生不是從知識去進行學習,而是從人的態度去學習。家長、小學老師和同學對他的態度,深刻地影響著學童長大後對這個世界以及他自己的態度。 如果我們期望孩子在學校可以受到好的對待(而不只是知識的教育),我們必須對老師的角色扮演有正確的認識,並且主動協助老師去和孩子同學的家長溝通,支持老師以較寬廣的態度來對待摸索中的學童。不幸的是:我們對學校教師的期待卻極端狹隘。在社會各階層普遍迷信學位的風潮下,教育部也設了各種教師進修班。而師資培育法修改後,教師的職位變成「市場兢爭」下的商品,許多家長也開始期待名校畢業生去教自己的小孩。我總覺得,這簡直就像「資優補習班」一樣的瘋狂!國中小學生即使學得的知識有小錯,以後總有機會自己去修正。知識再淵博的老師,他也不見得能懂小孩的學習過程與特性。反而是教師的人格特質,才真正深遠地影響著他的教學品質。有人倡議,不同教育體系的師資可以使國、中小學教育的文化多樣化,因而活潑起來,我想這是唯一可取之處。我常鼓勵我太太一個簡潔而明確的教學目標:上課時看著學生的眼神,如果他們的眼睛亮起來,妳就是成功的老師;如果每一雙眼睛都像死魚,黯然無光,那不是妳有問題就是教材有問題。要教到學生眼睛可以亮起來,對老師是極費力的工作,和極大的挑戰。它靠的是人格特質,老師的熱情,對學生多樣化心理的瞭解與想像,教師自己生命裡的感動,把知識恢復為可以感動人心的場景等能力。這樣子教書,老師會得到很大的鼓舞:因為她真的進入了學生的心坎。但是,學位並沒有辦法保證教師有這種人格特質。小孩子的思維方式遠比成人多樣化,甚至於比教育專家還多樣化。教中、小學,重要的是要能懂這種思維的多樣性。而國中、小學童從老師的人格特質中所學到的,則遠比從老師的知識中所學到的多。因此,除非大學教授可以重新記得他的童年,或者願意到第一線去觀察國、中小學生,否則純靠文獻比對以及用成人的眼光分析兒童的世界,恐怕所得到的心得適用性真的有限。頂多,做一些統計資料,提供任課教師一些參考背景,如此而已。 四、給他一個人性化的成長空間 當市區的綠地急劇消時,我們必需警覺到:我們下一代的情感空間也正在急劇地消失當中。聽說李遠哲高中時候也是一放學就跑到頭前溪,我還知道許多新竹中學前後屆的同學,也在那裡渡過無數個晨昏。十八尖山原本是新竹中學的精神堡壘,幽靜的溪林,是蘊育早期竹中精神不可或缺的環境。自從自由車場和瓦斯儲氣槽設置之後,竹中的早期精神也隨之耗弱。以前,我們會抱著浪漫的想像,帶著詩集、樂器,蹺課到山上去享受一個人獨處的心情;現在的學弟,蹺了課恐怕只能去打彈子。紀德的詩句裡,「先知,來自於曠野;是的!先知必來自於曠野!」人沒有在大然裡獨處過的經驗,他怎麼可能聽到自己心裡最深刻的聲音?我總以為,每一個城市都必需要有一座公園,面績大到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音,只剩下自己心裡的聲音,和大自然的聲音。當一個人心裡憂愁、困惑、煩悶的時候,他需要有足夠的空間去靜靜地面對、消化、反省,找尋自己因應的可能性,而不是發洩。可惜的是,都會所能提供的只是發洩的場所:咖啡廳、酒廊、餐廳、舞廳、逛街、卡拉OK,人的情緒無法在這裡「舒展」,人無法因為聽到自己心裡的聲音而釋懷,他只是發洩到情緒,同時把問題積壓到更深的潛意識裡去,等待未來的暴發。因此,都會裡的人易於焦慮,對人的冷漠與粗暴都只是意味著他們情感能力的退化與欠缺安全感。一個只能讓人發洩,而無法讓人舒展情緒,面對自己的城市,是「不人道」的城市! 我們或許會以為小孩子情感沒有這麼細膩,給他們什麼環境,他們就適應什麼環境。可是,小孩需要做夢的空間。最近 Sun Movies 重覆在播演法國導演伊浮.羅勃特(Eve Robert)的電影「父親的榮耀」和「媽媽的城堡」。這電影是根據一部自傳性小說改編而成,訴說作者童年在法國南部普羅旺斯山區的生活。仔細去看這部電影,可以體會到荒野給了作者童年多大的想像空間,又對他的一生有過多麼深遠的影響。我自己試著回憶國小的記憶,記得的只有幾位老師,和樹林下的防空壕(冬天,把落葉鋪滿一身,躲在防空壕裡做著無邊無際的幻想)。我相信,校園裡幽靜的角落一定是許多人童年裡深刻的記憶。如果社區小學和社區公園相結合,會不會是一個有吸引力的提議?假如不可能有一座樹林,我們還是可以試著讓她有儘量多的自然氣息:如果校園裡有花、有野鳥、有水鳥、有蝴蝶自由地飛翔、走動,學生將可以在其中得到無窮的樂趣。如果在校園中還有花圃和菜圃,隨他們各班決定如何去選種、栽培,一定也有一部份小孩會樂在其中,甚至有機會培養他們共同討論,共同付出心力,共同改善環境的習慣。 國小需不需要網路的問題,很傷腦筋。網路在未來將有很大的機會統一部份家的對外消息管道,成為下一世代必備的聯絡工具與資訊蒐集管道。因此,抗拒網路似乎是開倒車的作法。但是,網路上面的資訊難以避免的,必將是消費性資訊遠遠超過有益的資訊,娛樂性遠遠超過教育性。因此,對網路軟、硬體以及網路資訊愈早熟習的人,理論上在未來社會愈有兢爭力。但是,事實上從現在大學生對網路的使用上來看,超過百分之九十的上網時間是浪費在無聊的閒談、八卦新聞、game、和影歌星資訊上。不但毫無益處,反而繼彈子房、電視遊樂器和武俠小說之後,成為學生學習上主要的障礙。因此,學校設立網路是可以積極考慮的事。但是,最好是學校建立自己的校內網站,並慎選內容較佳的校外網站,一方面誘導學生正確挑選網站的習慣,一方面建立學生積極開發網路之利而避其弊的習慣。譬如,可以藉著校內網站或社區網站,引導學生去了解他身週的環境和社區歷史,以及了解社區其他小朋友的家庭,而不要毫無引導地將小朋友丟入商業文化充斥的網路世界。 不過,這一代的大學生已經出現嚴重的「資訊過多無法吸收,人格幼稚無法自處」的現象。我們在面對網路時,必須要注意到:人格的發展是需要時間的,一旦花在資訊上的時間過多,思考能力的深化將會有問題;整天在電腦前被電腦控制的資訊一再刺激,可能會因而剝削了兒童自由想像的思考和情感空間。尤其在國小階段,人格與思考雛型的建立,遠比資訊的獲取重要。如果我們過度強調資訊的供應,而忽略了孩童自主性的思考,以及個人獨處或與人互動時的情感空間,我們可能會讓下一代冷漠到無法領略家庭之樂,同時思考上又狹隘、薄弱到只能懂「微軟思考模式」。因為在網路上抓到德國間諜而名噪一時的美國學者克里夫(網路名著「杜鵑的蛋」的作者)近年來就到處演講,警告美國人:學童過度沈浸在網路世界的結果,將會使他們的思考與價值觀為之僵化。 網路可能造成的另一個負面效應,是讓不同社會階層的小孩子過早面臨不同家庭收入的心理壓力。由於網路世界已經成為商業界的戰場,資本主義生產邏輯中的「刺激消費」手法將無所不用其極地到處搧風點火。許多不明所以的小孩將會在欠缺誘導的情況下,開始炫耀家中所擁有的軟、硬體設備,而出自低收入戶的小孩將面對「出發點不平等」的心理壓力。此外,如果社區小學一味地強調設備上的優越性,家長無可避免地要捐款來補充學校經費的不足。如果這種捐款可以在家長間解決而不透過小孩,而且能夠照顧到低收入戶的需要,那是好事。但是,一味強調硬體設備,而忽略教材內容與教師人格特質的話,將是一種教育上的開倒車。其實,假如我們能正確地認識到:國小教育的最積極功能在培養學童的熱情,對身週人、事、物的善意,獲取知識的正確態度和途徑,以及面對知識的正確態度,那麼國小學童的想像空間遠遠比資訊和知識重要。有趣的是:人的想像空間在物資貧乏的狀態下反而比物資豐富的狀態下還容易產生,在電腦之外又比在電腦之內容易許多。這些事實,讓我把國小階段的電腦與網路教育當作「必要之惡」,能減少就減少,一點點都狂熱不起來。 倒是才藝班,我個人比較希望它可以在學校的上課時間或課外活動時進行,而不是由家長帶到校外的才藝班去。首先,藝術的學習經常是相當辛苦的,尤是音樂的練習為然。因此,在學校進行這類活動,學童較容易克服無聊的感覺與反覆練習的折磨。另一方面,這種學習活動如果能以團體的方式進行,可以增進學童間的情誼,而降低他們的兢爭。在這種兢爭壓力無孔不入的年代,小學生有多少令他們懷念的朋友。為了兢爭而犧牲最可貴的友誼,這個社會是讓人更快樂或更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