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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清大教授彭明輝

2014年03月20日
公開
67

【專訪】清大教授彭明輝:我最怕孩子「虛榮」 採訪撰文�張詩華 攝影�林以涵 彭明輝,現為清華大學退休榮譽教授,關心社會、長年積極參與社會運動,面對台灣12年國教、勞工�工時、土地正義等等議題,以及近年對台灣國土安危最具有深刻影響的議題──核能,在在都直言不諱,並積極評論表態,更讓許多年輕學子視他為「正義之士」。 彭教授有豐富的閱歷,並直言敢講,究竟這樣性格鮮明的教授,有什麼人生故事呢?積極關懷社會的背後,又有著什麼樣的主張呢? 40歲以前投入書房 40歲以後投資社會 僅管被許多青年人視為意見領袖,但彭教授誠實直率的說,他是一個很不願意浪費時間的人,40歲以前的他,雖然關心社會,但精力與時間多投注在書房,並且只問能為家人及自己做什麼?40歲之後,彭教授卻同時開始問:我可以為這個社會做什麼? 由於當時深覺不再能只靠讀書而成長,得更多靠自己的思考才能有所進步,「但是這比讀書難太多了!我可以每天坐在書桌前讀書,我也可以每天坐在書桌前思考,但光思考卻不見得能有什麼心得。這不是運用時間的最好方式,因此我認為應該要把時間捐出來;時間就是人生。」 人生不公平 所以要幫助人 「我覺得人生有許多不公平,因此有些人隨便花點時間,就能把現實生活搞定,有些人花了一輩子所有時間,卻不見得能讓一家子吃飽飯。其中有些不公平,可以靠制度來改善;比方通過稅收,使財富重分配,窮人才過得下去。但有些不公平則是制度無法解決的:有人天生比較聰明,有人天生比較不聰明。那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我後來只找到一個答案,這個答案是托爾泰斯的小說告訴我的:把你的時間拿來幫助需要你幫助的人。」彭教授自言,「我比巴菲特還忙,他是用所有的錢來賺錢,我是用所有的時間來賺人生的意義。時間就是得投資在有意義、有價值的事物上。」 受惠於人 如今輪當值日生 當彭教授開始投注更多時間在各種公共事務之中後,這才發現,「這個社會有太多人默默付出、犧牲,讓我也受惠;如果一個班級人人都要輪值日生擦黑板,那麼就算我再不熱心,也該輪到我出來當值日生了。」關心社會,不是為了要「救世」如此神聖不可及的高談,而是「當船在下沉,如果只顧自己往船尾爬,也不過是最慢沉入海底而已。台灣現在面臨的是結構性問題,我們應該想辦法把船上的洞補起來,關心社會,才能讓下一代、世世代代都受惠。」 孩子若養成虛榮心 就會像玻璃娃娃 希望下一代好,那麼彭教授自己養育孩子時,最擔憂的又是什麼呢? 「我最怕的是孩子養成『虛榮心』。」彭教授進一步說明:「男孩子的虛榮心會讓他一直想要贏人、一直想進建中跟台大,女孩子的虛榮心會讓她一直想要是最漂亮的;但是不管多麼聰明,總有一天會輸人,在台大的第一名,去了劍橋可能就成最後一名。」 「學柔道的人都知道,得先學會怎麼被別人摔而不會受傷,才開始學。人第一次讓自己失望,如果是發生在三歲,他可以不當一回事;如果是六歲,被哄一哄就好了;如果發生在小六,他可能需要哭一個禮拜以上;如果念台大,變成班上最後一名,他可能就成了廢人;如果是念博士不順利……,人要學會摔跤,越早越好。當然能夠贏在起跑點,但是『想要』贏在起跑點,不可以!這樣會變成玻璃娃娃。」 人要誠懇 分清楚「羨慕」不等於「看得起」 如此,彭教授在教養上,不會有過多不實際的期望,只希望孩子能夠吃飽穿暖,並發揮所長,「因為人的價值是在裡面,如果不誠懇,這個人就壞了。」彭教授說明,「許多人分不清楚『羨慕』與『看得起』之間的差別,其實要當『讓人看得起的人』,而非當『讓人羨慕的人』。聽說他當董事長,就覺得看得起他,然而後來知道許多內幕,反而看不起他了。所以要當個『配偶、家人等認識你的人看得起你』的人,但若不認識你的人看不起你,沒關係。有些人因曾經受辱五分鐘,就拼一輩子去賺錢,不擇手段的賺取不義之財,結果反而被家人看不起,因為家人知道那些錢怎麼來的。」 中文環境非常豐富,為什麼要故意把英文學好、中文學壞呢? 每位父母都希望給孩子最好的,為了在今天瞬息萬變的環境中提高孩子的國際觀、競爭力,許多父母替孩子選擇了雙語課程。對此,彭教授舉了一個例子來說明他的看法: 「我自己及身邊很多人,小時候講閩南語、國語,可是當我們知識越來越發達、越來越深奧,就只剩下國語;甚至到後來,只剩英文(因為有些知識只能讀英文原文吸取),人的語言是這樣來的。閩南語是我的母語,而社會上通用的語言,我稱之為『首要語言』。人若希望次要語言跟首要語言一樣好,那麼他可以成為外語人才,但沒有力氣再去學工程,因為人的力氣有限。工學院的教授會講英文,可是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流利,因為他的力氣放在研究工學院的東西嘛!」 「所以英文是加分,但不能當飯吃(除非你想成為外語專才)。比方當董事長想請一位會英文的總經理,有兩個選擇:一是經營管理能力非常好、但英文不太好,二是英文一流,但不會經營管理的──那麼老闆當然寧可要管理能力一流的,英文不好就再請個英文秘書即可。」 彭教授繼續說,「我們是一個中文社會,中文環境非常豐富,為什麼要故意把英文學好、中文學壞呢?這就像,明明是東方小孩,身材較為矮小,為何不去練乒乓球,卻偏偏要去練美式橄欖球呢?」 有核不可?要不要核四 在乎於配套措施 自從福島核災之後,社會大眾開始重視核能安全問題,此事亦關係下一代的安全,因此也引起許多父母的注意。對彭教授來說,目前最具爭議的核四問題,不只是「反核�擁核」如此簡單的二分法選擇,而是「要核四,那麼有什麼配套?不要核四,又有什麼配套?當初為什麼我們能夠抗SARS成功?那是多虧當時有『李明亮』,每天在電視上花五至十分鐘,將最新資訊提供給大家,由於資訊明確,使得國人從一片慌亂中,重新有秩序的生活起來。」 「現況卻是完全不談配套,不管核四有多糟糕、風險有多高,就是要核四。」因此彭教授投注大量心力與時間,撰寫新書《有核不可?》,為得就是讓讀者在看完書中提供的較易讀的專業資訊後,能夠自行選擇要不要支持核電。 反核就是反政府、反社會? 反核與擁核目前在台灣延燒、爭論不休,但對彭教授來說,大家都是在同一條船上「核電廠若爆炸,不會因為你擁核,就能不受其影響;經濟若崩盤,不會因為你反核,就能安然度過。」彭教授認為政府此時立場更應不偏不倚、並且招集各領域專家共同研商配套措施、並提供國人足夠資訊。「若能有足夠且透明的資訊,讓大眾可憑藉此資訊做最佳決定,如此所有擁核的人都不會是百分百擁護,所有反核的人也不會是百分百反對,如此大家就不會對立。」 「不該讓反核的人活在『核電爆炸』的恐懼中,也不該讓擁核的人活在『經濟崩盤』的恐懼中。」這道出了許多人內心的恐懼:一旦核四停建,恐有經濟崩盤危機;如果核電運轉,所有人都要暴露在輻射危機中。 為了下一代 必須支持優質媒體 無論花心力談論核四問題,或者12年國教、高教、糧食安全等,看似與家庭教養無關,其實背後環環相扣,有良性的社會,才有下一代的幸福。但是當今台灣有許多待解決的問題,我們到底應該如何應對? 彭教授說明,當我們持續不理會社會的問題,官商勾結會越嚴重,如此勞工勢必得激烈競爭才能存活、工時會越長。 但是「政府怕媒體持續追蹤,媒體怕讀者不讀、觀眾不看。所以要慎選媒體,並且積極表態,媒體每天都在觀看收視率,當閱聽者開始拒看不良媒體、甚至在其粉絲團上留言表態,閱聽者這一端的訊息開始呈現,媒體會開始改變性格,使得政黨被迫做良性競爭。如此官商勾結才能變少、財富重分配便能做得更好。」靠著支持優質媒體,讓台灣有機會翻轉,這是彭教授最後教給大家的秘訣。 大家共同生活在台灣這塊土地上,都期望著社會能夠轉往良性發展,在彭教授「熱血」參與社會的背後,原是充滿著一顆愛護台灣的心;因為唯有台灣更好,我們所教養出來的下一代才能真正成熟、有擔當、有智慧。

Letter to Huahua

2013年08月21日
公開
57

Dear Huahua, Just in case you forgot or cannot be sure—Mommy loves you more than the whole world. But there are things that I do want you to think, take them to your heart, and do. You absolutely need better time management skills. You need to make plans and have a routine so that you will not be tired all the time-- so tired that you lose interests in so many things that you may learn to like or love, things that may bring you new experiences and reveal to you new perspectives. In all, things that may show you more possibilities and potentials of life and make you enjoy your days even more. I do not want you to miss all these. I hate to see you miss all these, and this is why Mommy got so frustrated so often. Mommy has made quite a few mistakes in life. There are quite a few “I wish I had”s in my life, and I wish there had been fewer of them. So please do not miss out, especially when the reason may be as simple as exhaustion due to not enough sleep due to poor time management! But please do not misunderstand Mommy’s intentions. You are such a brilliantly bright and well-rounded girl who has accomplished way more than most eight-year-olds there has ever been, including Mommy, and you have been working so hard to embrace your new school year as a fourth grader with Mrs. Yanai. I am so deeply proud of you—had I not loved you to the maximum already, I would have loved you even more for this. I can clearly tell that Mrs. Ghani has ignited something in you in the past year, but what I have observed in the past couple of months worries me. You seem to have lost some of the sparks; you seem less passionate about everything—you even smile much less than ever. Gosh I miss those sparkling smiles of yours!!! You need better daily routines, Huahua. Make a plan, daily plans or schedules. Let Mommy know if I can be of any help. You are an amazing soon-to-be-nine-year-old girl. Let’s keep those sparks alive. Let’s see those brilliant lively smiles of yours more and then more! Love you to the maximum Mommy

"They had sex!"

2011年10月12日
公開
49

破題先交待清楚 “they" being Phantom and Christine啦! 話要說從頭 就得先交代一下Andrew Lloyd Webber去年全力推出但評價兩極之 《Phantom of the Opera》續集《Love Never Dies》劇情 -------spoiler alert! spoiler alert! spoiler alert!------- 話說《歌劇魅影》結局是: Christine與Raoul因為魅影放手而終成眷屬 魅影伊本身則因謀殺案而在警方追捕下宣告失蹤 而續集是這麼開始的: 原來魅影在Mme Giry以及Meg母女的掩護協助下逃往美國紐約的Coney Island Coney Island本來就是遊樂園馬戲團怪胎秀雲集之地 魅影一整個fit in 接著便在Giry母女協助下在當地大展發明設計長才開創新事業 然後十年歲月倏忽而過 而十年來一直都存在的大問題是:沒了Christine aka Angel of Music 魅影便沒了創作音樂的靈感 一整個無魂附體親像稻草人 宣稱一定得再聽到愛人的歌聲 軀殼才有靈魂 靈魂才能完整 (cue in "Till I Hear You Sing") 而在巴黎這邊的十年間 Chrsitine成為歐洲首屈一指的歌劇女伶 與Raoul育有十歲一子Gustav 但原本帥氣挺拔的Raoul卻貪杯愛睹 散盡貴族家產 人生一敗塗地 成了軟飯一族 (馬麻個人認為一切很可能都是因為Raoul十年來看兒子怎麼看都不像自己 終於讓懷疑與忌妒啃噬了心靈) 續集故事正式開始: 魅影匿名以遊樂場主人身分將Christine半聘請半誘騙來到Coney Island (誘騙居多吧?月眉/悟智/劍湖山是請歌劇女高音來幹嘛啊) Raoul一抵達Coney Island發現怎麼身處怪胎秀場便開始挫幹喇譙 但看在錢的份上也只能留下 讓老婆履約唱完一場領錢再走人 當然 Christine很快便發現 原來一切都是魅影的陰~ㄇㄧㄡˊ~~ 兩人暌違十年 終於再見 一整個悲壯澎湃 激昂對唱 "Beneath a Moonless Sky" 這歌學問可大 一定要對歌詞仔細聽 表面隱晦 內行人抓到key words聽來根本是A歌 (蝦米and I caught you! and I took you! 蝦米again and then again!) 原來十年前Christine在婚禮前晚 設法找到尚未潛逃出境的魅影藏身處 原本只是要說再見 啊哉怎麼天雷地火 就這麼熊熊燃燒一晚 根據歌詞 天將明時 放情一夜的魅影突然自慚形穢 想自己顏面傷殘又是謀殺案待罪之身 於是便男子立誓甘願看破來避走 原本已決定取消婚禮的Christine一覺醒來 發現魅影已離她而去 終於還是嫁給了Raoul 說到這裡 先拉回現實 話說馬麻和花花一起聽歌聽戲 對於這段"Christine和Raoul的兒子Gustav的親生父親原來是Phantom"的劇情 原本就是打算且走且看 看花花怎麼問 馬麻再保守怎麼答 畢竟花花讀書看戲向來不是那麼愛問問題 不知是自行explain away還是決定讓時間解決回答 總之馬麻心存僥倖得厲害 (畢竟看Mama Mia小島女孩Sophie出現三個父親候選人時花花也沒問過啊!) 結果 前天ballet下課LND樂音飄揚的車上 花花聽到Christine最後和Gustav說到"...your father...your real father..." 終於還是開口了 "So who is Gustav's real father, mommy?" 馬麻故作輕描淡寫 “Oh, Phantom is." 接下來果然是皺眉頭小女孩無比合邏輯的一字大哉問 "But, HOW?" 哇哩咧how 馬麻秉持parenting七年一貫原則只說實話 硬著頭皮話說從頭 "Remember the song 'Beneath a Moonless Sky', which describes how Christine went to look for Phantom the night before her wedding?" "Uh-hum." "That's when it happened." "What happened?" 馬麻說到這裡已經被逼進死角 只好深深吸一口氣 “They had sex." 皺眉小女孩此時大大挑眉 一時語塞 馬麻好心把話接過來說 ”You don't know what exactly 'sex' is, right?" 點頭然後搖頭 "But you do know that sex is what leads to pregnancy and babies, right?" 肯定點頭 "Ok then, that's all you need to know for now. Agree?" 據說擁有高二學生閱讀理解力的將滿七歲小女孩鬆一口氣頭如搗蒜同意了 好玩的是 事情還沒完 又過一天 還是在樂聲飄揚的車上 CD又唱到Beneath a Moonless Sky一曲 帥Phantom慷慨激昂拉長尾音揭開回憶序幕"...that long ago night~~~~~~" 後座花花突然出聲作很瞭狀" That's the night." 馬麻只好拿出最健康坦然的語氣 接話道"Yeah, the night they had sex." 花花沒作聲 馬麻於是繼續健康坦然道" Huahua, you know it's ok for you to use the word 'sex', right?" 花花終於開口承認道 "But I don't really like to." 馬麻哈哈笑開 "That indeed is not a very kid-appropriate word." 花花這時也笑開 "Exactly!" 馬麻於是和花花開始討論要怎麼說比較kid-appropriate 結論是"the night they slept together"(因為歌詞有說到從天暗到天明) 或是更簡單的"the night they had Gustav"(這就沒有任何小孩不好說的字啦) 馬麻後來不禁又開始想 對七歲小女孩的sex talk 界線到底該劃在哪裡 比如說 傳說中音樂劇四大裡花花唯一還不熟的《西貢小姐》 到底該不該給聽? 馬麻想了很久 也上網仔細把西貢小姐幾首歌的歌詞研究過 決定是連自己都有點意外的 NO 究底 馬麻只想讓花花知道有愛的性 (呃 或者至少是歡樂的性 比如說Mama Mia) 像西貢小姐開始的場景 喧嘩酒吧 黃種妓女 白種大兵 這對小女孩最珍貴的innocence實在傷害不小 於是 很少動用的媽媽牌電檢處 還是動用了 (蝴蝶夫人應該就OK 呃 至少到花花聽懂意大利文那天為止) 所以說 有人想知道灑狗血大戲Love Never Dies繼續演下去的情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