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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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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的功課啊

2008年08月19日
公開
36

老師發了兩支綠豆莢　要熊熊他們分辨黑色的代表已經成熟 可以種了　自己在家種種看　媽媽煮晚餐時阿熊在旁邊吱吱喳喳地說著 「好了 我聽到了 你要自己種喔」 隔天大清早 電話聲響起 「喂喂 禾育媽媽 我又睡過頭了 謝謝你叫我 但是我又趕不上娃娃車了」 唉 真是好心的媽媽 媽媽總是睡過頭 還要勞駕人家孕婦morningｃａｌｌ　「沒有啦　不是這個　我們家禾育說要把種好的綠豆帶去學校　怕你們忘記　到時候熊熊會哭」 不用怕　我們脫線母子兩就是忘記了 媽媽跟半夢半醒阿熊的阿熊提起　他果然伊伊呀呀了起來 「妳都沒有幫我種　妳都沒有！」這句話可把老母惹火了 「請問這是誰的作業」「媽媽昨天有沒有發罐子給你」 「媽媽昨天睡覺前有沒有問你今天還有沒有功課？」 媽媽的確是忘記加脫線　但是　這是誰的功課 「媽媽忘記帶阿揪尿片時候有沒有說　熊　都是你」 「如果怕忘記　有沒有提醒媽媽寫小紙條貼在你小黑板」 「你會不會忘記看ｄｉｅｇｏ　你會不會忘記聽一天兩次的忍風歌？」 「Ｄｉｅｇｏ的時間你要媽媽寫紙條你從來不會忘記　為什麼種綠豆就不寫紙條？」　真抱歉　你惹到辯論社員　媽媽想想不要氣過頭就走出房間了 回來以後他知道自己語氣不對　但是還是對同學比他早種一天綠豆可能會先長出來感到耿耿於懷 「上次我們種向日葵　後來種的不一定就比較慢發芽啊」（說教中　面無表情） 「上次交給你的補蠅草一開始好漂亮　你不照顧她他就枯死了啊」（還是說教　苦瓜臉） 「也許你的種子是超強忍風戰隊種子　一種下去就衝到天空長出來了啊」 （哈哈哈哈笑出來）　原來介意的是種子長輸人　你這個阿花　 唉　老母的職業病還真嚴重　

長大了

2008年08月12日
公開

不是乎啾和熊熊喔 是多年前的學生宜瑾 這樣風塵僕僕地自己拎著行李轉搭捷運跑來 很認真地跟媽媽說「 我媽媽跟我都很支持老師辭掉工作喔！」 說來真不好意思 當年教他們的時候正是媽媽意氣風發 最愛在課堂上教大家逞口舌之快的辯論法 還真是沒教到什麼東西 讓宜瑾和宜瑾媽媽這樣掛在心上 媽媽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短短幾個小時 要交代這幾年的起伏變化 還真是不容易啊 宜瑾是基督徒 當媽媽說「這幾年神把我的驕傲磨掉了」似乎不必說太多 她就很理解地點點頭 宜瑾媽媽很有智慧和耐心地帶著兩個女兒長大 而且長得既平安又有力量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有存在感的年輕人了 這給我很大的鼓舞 我一直害怕養出聰明但不快樂的孩子 抑或是聰明快樂但卻驕傲自私的孩子 宜瑾和妹妹沒有名校加持 卻都能一步一步走著神喜悅的路 媽媽邊走邊跟宜瑾說「從小到大甚至一路考進育成我都不知道失敗是什麼總覺得是靠自己能力理所當然得來的 最後到面臨要照顧孩子時什麼都不會 也不想當媽媽 覺得自己一敗塗地 然後埋怨神害我至此 現在我終於知道祂要我學什麼了」然而要不管世界的種種聲音 從容不迫地陪著他們 若不是相信神能當孩子最好的老師 又有誰哪裡來那種不疑不懼的氣魄呢？ 宜瑾說 媽媽說 孩子只要「身體好 情緒好 認識神」就十分足夠了 是啊 我們即使澆灌播種 使他生長的卻是上帝 又能著急什麼呢？ 有趣的是 宜瑾跟著龍應台辦了許多活動 我曾經醉心於當一個自由主義者的老母 但這些想法早就在 阿熊和阿啾嘗試用口水手去玩插座時宣告失敗 宜瑾雖然跟著她學習許多事情 也去了德國觀摩過華德福 卻還是保有很清晰的判斷力 以及質問大師的勇氣 好樣的！宜瑾 上帝把妳教成一個勇敢的小女生 妳和媽媽可要繼續走在前頭啊 熊熊睡覺前媽媽說了「琳琳家的種子店」給他聽 聽完以後他看著書想了很久 說 「媽媽我可不可以抱著這本書睡覺」 「可以啊」下次要跟姊姊說謝謝喔 「嗯」

科工館一日遊

2008年08月09日
公開
1

禾育媽媽ㄧ早打電話來[今天你們要去練直排輪嗎] 要啊 當然要啊 這個遜腳懶蟲賴明恩 明明就是他千求萬求說要練直排輪 現在連老母我都學會了 還在那邊混 星期六是凶巴巴男教練 去 去挨罵也好 接著禾育媽媽問 [還有其他計畫嗎] 有啊 我們要坐公車去吃小南雞腿飯 幹嘛坐公車啊 買回來就好了啊 可是坐公車視野比較好 雞腿飯要現場吃才會香香酥酥的啊 結果還是不敵誘惑 搭他們ㄧ家人的便車去科工館 老母看到一大堆齒輪 滑輪 機械組就頭昏 禾育媽媽更慘ㄧ直打呵欠 還被禾育老拔說[叫你念書都不念] 然而男子三人組居然研究得津津有味 有ㄧ組機械手臂這三個小孩還爬上去當健身車在騎(好在館方是歡迎使用啦) 媽媽超感動的 這裡連體重計 纜車 手扶梯 電鑽 手錶 都做成放大機械組讓小朋友操作 省得媽媽看書看半天也講不清楚 只是一大堆齒輪轉呀轉得 看了頭好暈 阿揪熱愛各種轉轉物 居然開心地尖叫跳舞(沒音樂耶只有無聊的齒輪們) 被熊熊發現有ㄧ館 防疫總動員 有細菌 病毒的介紹 當媽媽說愛滋病毒是沒有人拿它有辦法的 阿熊眼睛ㄧ亮 [還有什麼病毒醫生是沒辦法的?] ㄟ 老母這邊不熟 回去問老拔吧 [禾育把拔也不能對付愛滋病毒嗎?] [他不管這個的] [品葳把拔努力的話 也許可以對抗這個病毒] 慘了 熊熊又要繼續追根究底了 好 我要去找品葳和品薇拔了 ㄧ直要媽媽打電話 然後買顯微鏡給他 600倍的看看細菌的好像四五百元有 看病毒的太貴了 把你送去找海芸阿姨 叫她帶你去看 我不管了啦 我不是學這個的!!!!

好難選

2008年08月02日
公開
5

昨天突然很想吃美而美三明治 就順便載阿熊去學校了 一到學校赫然看到鄰居媽媽帶著小孩來試讀 「不是要去國際中小學的幼稚園嗎？」鄰居媽媽欲言又止 為了讓小朋友可以融入班上 我們跟著阿啾去遠一點的操場 「我也不知道怎樣選對他最好 在這裡我怕他將來英文不好 我也怕他進了貴族學校裡面比來比去 我也怕他由奢入簡難 我真的怕他將來比不上別人」三言兩語 道盡媽媽的難處 我拍拍她肩膀「很難 這真的很難 這簡直就是馬上就要交出人生觀報告書一樣難」 「那妳怎麼好像很容易？」「我？容易？」唉我是最高操煩的人啦 當初也是猶豫很久才送進來的呀 「我不知道將來我會不會變 但是現在我只想當個不致造成障礙的媽媽」 「什麼意思？」「我是個很愛比的人 又不太服輸 放在越競爭的環境我怕我會忍不住叫熊熊什麼都跟著跑 然後沒耐性看他適合什麼 不適合什麼 我希望有時間讓他長成他自己的樣子 當然一些品格是需要被矯正的 品格就沒有天然的了」 一個頭髮削得極短的媽媽跟我打招呼 我知道她精神狀況不是很好 「這裡跟我們的社會階層有很大的落差 我想你知道」 如果妳能克服這一點再送過來吧 不然我覺得妳會一直很不安 唉 天下父母心 天知道世界上有什麼叫做最好的決定呢

地球的孩子

2008年08月01日
公開
27

繼 我在墾丁之後 媽媽發現一天看一小小段不要想太多的電視 有益身心健康 找呀找的 終於找到公共電視十一點的實習醫生 也偶爾在大愛台徘徊 很多我以為曾經很熟悉的演員 像田麗 李志希 方文琳 哇塞 多年不見 演技真是驚人 難道他們也經歷一番歷練了嗎 看著看著 有ㄧ天看到地球的孩子這個節目 介紹一個必須照顧阿罵 方頭大耳的哥哥 他喜歡煮飯 喜歡畫畫 長大想當畫家也想當廚師 但他說 怕當畫家會餓死 當廚師好了 平常去玉米田幫忙除草賺點錢維持家用 他種的南瓜比老母種的絲瓜體面多了 大概國小三四年級 笑起來可真開心 無憂無慮 他畫的圖也很無憂無慮 老母心想 這節目真不錯 下次約阿熊ㄧ起看 同ㄧ時間節目又來了 老母再看 這次是介紹中國的一位小姐姐 記者採訪時 剛好她臥病在床的爸爸正對她咆哮 罵的內容我們聽不懂 老奶奶說 [就是罵人都在罵人] 小姊姊理應很熟悉這場面 卻好像第一次遇到一樣害怕 睜大眼睛動也不敢動 記者說 [姊姊的把拔多年前為全家生活出外打拼 結果遇到工廠人事壓力太大 ㄧ日不堪負荷崩潰被送回家 回家後沒幾年 媽媽受不了也丟下小姊姊離加了] 咆哮後數分鐘 姊姊接受採訪 [妳羨慕別人有媽媽嗎] 姊姊點點頭 [為什麼 為什麼羨慕?] 姊姊先是不語 記者苦苦追問 [有媽媽很好吧 哪裡好?] 姊姊終於受不了 崩潰大哭 不對 不對 全部都不對了 節目最後老師 全體小記者都笑得十分燦爛 然後說[所以我們都太幸福了 我們都有爸爸媽媽] 還有ㄧ位小記者要送ㄧ隻HOLLOKITTY 給小姊姊 她說[想媽媽就可以抱這個娃娃] 唉 也許小記者們誤以為面對鏡頭都要笑如春花之燦爛 但我看到的卻是更多來自不知疾苦者的所謂善意與安慰 更甚傷害 我真想替小姊姊說[快快 錢給我 你們快走 讓我自己靜ㄧ靜吧] 哎呀 又一個節目不能看了

我只有時間

2008年07月30日
公開
19

早上刮起颱風尾的風雨有點冷 狼狽地用一把小傘擋住母子三人兼書包ㄧ枚 還是不慎讓熊熊袖口淋濕[慘了 剛剛拿的備份衣服放在家門口] 冷颼颼地躲進警衛室 不妙 是一向對我們關懷備至的大姐 [妳怎麼又沒幫小孩準備衣服 我以前至少隨身都帶了五六套 ] 很想說SHUT UP 媽媽我也很冷啊 但最近才剛得罪人 還是安靜比較好 其實從警衛大姐 包括婆婆 連同隔壁鄰居 舉凡長輩型的人士 不是勸媽媽去上班 就是叫我去請菲傭 不然就是說 [找個好保母吧] 言下之意 媽媽相當明瞭 再加上老母骨子裡其實是工作狂 我當年只愛江山ㄧ點都不愛小孩的啦 即使費盡心力解釋 是因為神要我帶小孩 還是沒有人懂 科學一點的人會認為我是把自己逼入死胡同 社會學一點的人認為我已經失去清楚的性別主體意識 大約是被我的地位團體同化了(鄰居) 我在工作上很少出錯 就是生活瑣事常常哩哩拉拉 甚至需要記事本來提醒自己 阿啾該打預防針 太白粉沒了 該繳罰單 這一類的事情 我漸漸體會到自己如果繼續端著知識份子的架子 我就沒辦法和孩子們享受蠢事 心裏的舊我新我在打架 旁人難以理解 我們不知道我在墾丁演完了 上YOUTOBE去找 熊熊看著媽媽 我說[你來打吧 這網站很好用的]Y O U T O 天啊 好幾十倍的時間 ㄟ 我居然一點也不急 慢慢等他打完 慢慢找到墾丁 晚上洗崩崩 兄弟倆想玩水彩 老母拿出英格利留給他的超大水彩 剛洗好的頭跟身體全部都變成人體彩繪 乎揪玩到尖叫 哈哈哈哈 真是爽快的畫法啊 媽媽看著他們玩 看著他們畫的線條跟顏色 想起在醫院裡掛著的小學生的畫 那些畫的線條太工整 色塊太均勻 情緒太謹慎•••••• 想到這裡 媽媽突然覺得能見證他們這段瘋狂不下於梵谷 卻天真像天使一般的時光 真是愉快極了 過幾年他們也許很難這麼瘋狂了 於是我明白 我的確不是個能幹的媽媽 但我很樂意與他們鬼混

榮家的故事

2008年07月23日
公開
6

熊熊的幼稚園是榮民之家附設的 據說全國只剩這麼ㄧ所 今天雖然因為發燒沒去上課 因為不想讓熊養成稱病推託的習慣 燒ㄧ退 媽媽就拉著他回學校去學直排輪 結果大家都順延ㄧ周 真傷腦筋 老拔難得有空來看他帥氣地溜直排輪 園長媽咪說 [去後面找同學吧 他都在那裡抓蝌蚪] 阿熊ㄧ看到同學們 裝酷地演出忍風戰隊 ㄧ邊說 [大家好啊 我回來啦] 謝老師說[走吧 去後面看麵包樹] 小班隊伍浩浩蕩蕩 走進榮家蓮花池 穿過ㄧ片竹林 老拔老媽也跟著走 走到一半 謝老師開始說 [右手邊本來是一個湖 因為有些榮家爺爺想不開到這裡自殺 於是只好把水排乾] [這裡以前養過孔雀 養過馬 養過很多動物 後來因為經費越來越不夠 現在都空著只關幾隻野狗] 媽媽把拔繼續跟著走 有一個好高的慈恩塔矗立在蓮花池旁邊 看了看設立時間 比媽媽還大一歲 謝老師說[門都鎖起來了不能進去 本來這塔是要讓榮家爺爺可以登高遙望故鄉 結果也是因為有爺爺往下跳 只好關閉] 媽媽想起昨天跟著熊熊送芒果去鄧爺爺的房間 說真的媽媽還真不習慣鄧爺爺的個性 常常說[你不過來我就不給你糖果] [怎麼送你東西你還不要咧]媽媽最不喜歡大人這樣跟小孩賭氣了 可能是榮家爺爺很久沒跟外人接觸 也幾乎忘了進退應對的方式了 媽媽想起那天踏入榮家 好像踏進一個安靜的世界 那裏的爺爺ㄧ人ㄧ室 大小約等於我們家的浴室 明明是同ㄧ時代的戰友 卻毅然決然地有ㄧ股老死不相往來的氣勢 走吧 回家吧 太晚了 熊熊熟練地跳上ㄧ張蓮花池旁的石桌[媽媽你等一下] 原來是要跟池邊種菜的爺爺A糖果 [也要給我弟弟喔] 熊熊不能這樣!! 媽媽一個箭步向前 榮家爺爺動作更快 抓了一大把軟糖塞給媽媽[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拿去拿去] 本來要說[不好意思]的老母把話吞了回去 旁邊的廚房阿姨哈哈大笑[他每天都帶糖果來這裡騙小孩啦] [祖孫情的活動也要顧慮兒童安全] [他們在南部尤其在高雄更難走出去 畢竟這裏還是有些省籍情結的] 媽媽想起上次開會聽到的發言 就從學跟老人相處開始囉 唉 這偏偏是媽媽最不喜歡的事

熊式與啾式幽默

2008年07月18日
公開
4

媽媽常有發火不爽或是月經來的時候 這時候雖然十之八九這兩隻小皮蛋都是導火線 但是他們卻也都具備讓老母破涕為笑的功力 例如今天媽媽被鄰居奶奶氣個半死 媽媽好不容易煮了一桌菜　因為想幫阿啾養成好的飲食習慣 （他曾經便秘哭到天亮） 隔壁奶奶一進門開始發甜滋滋的麵包　媽媽氣急敗壞衝出來　 ［不可以　不可以　我晚餐剛煮好　要讓啾先吃點飯跟青菜］ 媽媽可能忙昏頭　五穀飯居然忘了按下開關　於是連忙趕煮綠茶麵 煮麵的空檔跑出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希望他們吃我煮的晚餐］［麵包就是晚餐　外國人都不吃飯的］ ［Could you respect me?]（因為顧慮到有其他人在 媽媽不是要落英文） （No!）　　媽媽以為自己耳朵聽錯 居然有人在我的家說他不想尊重我 「Get out]人生一向以以和為貴為目標的老母 終於也有吵架的勇氣了 人說為母則強是真的 氣到吃不下的老母一邊餵熊一邊餵啾 唉唉 今天晚餐都是我喜歡的菜啊 居然氣到吃不下真是可惜啊 餵到一半 阿熊說 「媽媽我吃到妳的菜 眼睛就會變成愛心喔！」 哈哈哈哈哈哈 媽媽大笑樂 已經因為麵包魯起來的阿啾雖然還是扭著要吃麵包不吃飯 媽媽也沒那麼氣了 晚餐結束後 又是我們的「我在墾丁天氣晴」的時間 抱著奶瓶的阿啾硬是要擠在媽媽身邊 然後含情脈脈含著奶瓶說「媽媽！」 好啦 好啦 不氣了啦 媽媽這次沒有遷怒你們喔 算是一次超大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