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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明恩

他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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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到一條小魚了

2011年08月24日
公開
30

早上本來要跟熊一起去游泳的 驚覺呼吸急促 就趕快送熊去泳池 回頭鎖門睡覺 本來應該是很悲涼的一天的 還好這次沒服藥 三四個小時就結束了 只是媽媽房門一開 熊熊妹妹紛紛黏到身上來 [媽媽抱我!][媽媽先跟我玩!]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媽媽頭都快爆炸了 包包一揹 [媽媽先一個人靜一靜 回來才能陪你們] 坐在固定的位置 喝著固定的咖啡 吃著固定的簡餐 會讓我心神安頓一點 只是沒帶來自己的書 書架上有一本 聽吉米在唱歌 有三首小小的詩我很喜歡 想抄回家念給熊啾妹聽 可是沒有吉米的畫 就感覺少了好多細細的感受 算了 下次再帶他們來一起看這本書 慢慢呼吸恢復了以後 回到家 啾啾也回來了 三個人繞著媽媽開心地又叫又跳 媽媽看著會頭昏 抓了個枕頭躺在中間 閉起眼睛聽著這銀鈴般的笑聲 只要心神安頓 這就是絕美的鈴聲了 想起螃蟹寶寶又沒水了 騎著單車去找溪水 今天去那大一點的水塘 塘邊長滿青青的水草 像那軟泥上的菁荇 但老母沒徐志摩那樣阿花 不願當一株不能放歌的水草 只想舀一瓢乾淨的水回家 突然發現水塘裏小魚飛來飛去 貪心撈了一條回家 小魚啊 妳可要撐下去呀 回頭看見一家關門的餐廳裡有一小池令人驚訝的荷花 也不知道是水質的關係 還是怎樣 跟我在白河看到的截然不同 是一塘在廢墟裡的生意盎然 花瓣上的粉紅細脈像是古畫筆苗上去的一般 我看呆了 希望明年媽媽能強壯強壯 我要去馬太鞍看那滿坑滿谷的荷花 但也許也是貪心 誰說就一定美過這偶遇的兩朵花呢 也讓我想起植物園那坐在咖啡廳裏 吹著冷氣看著驕陽下燦燦生輝的荷花 那是高中時的荷花 我分不出是水 是時光 是回憶 抑或是人生的旅程 讓荷花如此不同 但管他去 現在海風徐徐中的搖曳荷花 儘管看就是了

奶酪

2011年08月10日
公開
19

上次阿熊生日 媽媽做了十幾杯送去學校 結果小朋友們很喜歡 尤其是于辰 [阿姨教我做好不好嘛 我想做給媽媽吃] 難得今天比較有體力 其實做法很簡單 只是比例一定要對 鮮奶不能有腥味 一群男孩女孩在媽媽的廚房裡吱吱喳喳 [阿姨這是甚麼?][她說吉利丁要泡水耶] [唉唷 泡完好噁心呀] 不到十分鐘 沒耐心的人都跑掉了 只剩于辰和姐姐堅守岡位 媽媽也跟她們合作愉快 [阿姨 這是素的嗎?][嗯 吉利丁是動物膠質 所以不算素的] [那怎麼辦 我阿罵不能吃了 她只吃素的] [下次阿姨用珊瑚草實驗看看 如果味道沒變 阿罵就可以吃了] [耶!!] 真是喜歡她們這種真心為自己愛的人好好做點心的可愛 在廚房 媽媽有點偏執狂 味道不對 糖分不對 就不願請人吃了 但今天有這些可愛的小朋友在 媽媽就閒散一點吧 完工以後 大家到樓下公園玩 媽媽試了一小口 嗯 好吃! 就端到樓下去了 灑上脆脆的玉米脆片 就著涼涼的海風 大家此起彼落地說 [阿姨阿姨真好吃][是啊 我也覺得耶] 結果有三個小朋友捨不得吃 硬是要端回家給媽媽 媽媽在後頭囉嗦地叮嚀著[馬上就融化了 回家如果媽媽不在要馬上放冰箱呀] 看他們小心翼翼地端著奶酪 想走快又不敢走快的背影 媽媽想 等涼快一點 再來做香蕉蛋糕吧 夏天之前 如果奧利佛的覆盆子起司聖代能成功 就是夏日最後的點心了

螃蟹 飛鼠 小蝌蚪

2011年08月09日
公開
38

這幾天媽媽像將來未來的颱風一樣 一下溫煦如和風 一下發飆就把啾啾的手抓得紅腫 想想不是辦法 還是得吃藥 但一躺就從早晨到黃昏了 雖然鎖在房門裏有無限感慨 但所幸這樣比較對人畜無害 連把拔都跑回家帶著吵鬧不休的熊啾去電影院避風頭 沒辦法 所有吵鬧的聲音都會讓媽媽抓狂 重機器的操作聲 熊啾的吵架聲 有時連火車經過的聲音都難以忍受 就這樣睡了兩個白天 黃昏時聽見熊熊告誡弟弟的聲音[不要再一直敲門了 你看不出來媽媽很不舒服嗎]一時心疼 等大家下樓後 媽媽躲在陽台看著他們開心追來追去的身影 想起來答應過要幫啾啾養蝌蚪 還要幫失親的螃蟹找幾個朋友 還好今天涼風很舒服 媽媽拎著洗澡的水瓢 和一個高崗屋海苔塑膠桶 就這樣出發了 我們一群人先衝到洪于辰家種菜的菜田 發現那裏的螃蟹都死光光了 可能是前幾天太熱 熱心的隔壁大樓小哥提供他的秘密基地 一群七八個人浩浩瀚瀚地往廁所旁的小溪前進 [好清澈喔]連粗枝大葉的蕭忠敏都發出讚嘆 是啊 誰想得到連廁所旁的小溪都還能飄著浮萍呢 就這樣一群人七嘴八舌 手忙腳亂了一陣 只有佳佳阿姨是專業的 他個人獨得十隻螃蟹 還領養了一支肢障綠色螃蟹 只有三隻腳 但精神挺好 熊抓了兩隻蝌蚪 小哥抓到兩隻蝦 現在全部被養在我們家電視上 我們還把從三棧溪 七星潭撿回來的石頭送給螃蟹當家 媽媽心裡盤算著 此後大概得天天去撈溪水找食物給這群小東西吃了 原本今天可以這樣平靜安詳地結束的 天知道老拔今天偷偷跑去獵飛鼠 正當全體小朋友光溜溜在浴室洗蓬蓬的時候 老拔把神秘的布掀開 [天啊 一隻毛絨絨的真正飛鼠]媽媽快昏倒了 妹妹倒是冷靜地看了一下 然後像獸醫般診察牠全身後 頭也不回地去洗澡了 留下驚慌失措的媽媽 [我想放在冷凍庫耶][你想都別想] 你真的放進冷凍庫我就要尖叫了喔! 唉 想想媽媽當年跟著撒可努去獵飛鼠的勇氣到哪裡去了呢 當年一定是硬撐的吧

衝到天祥

2011年08月07日
公開
35

在沒有醫師 老拔的允許下 媽媽偷偷支開了佳佳阿姨 其實本來只是要到比太魯閣高一點點的地方 哪知道遊客中心人山人海 媽媽回頭對三個小傢伙說[我們往上開好不好?] 沒概念的三個人傻傻地問 上面好玩嗎? 媽媽也不知道啊 至少海拔高比較涼快嘛 前天晚上看到一張老母在十八歲那年跟海云阿姨在燕子口的合照 就偷偷立志要上山了 天知道才一出發 路就蜿蜒到不行 媽媽心驚膽跳 但還不忘偷看路旁的驚人峽谷 雄說[好漂亮呀] 是啊 溪畔的水完全是綠色的 像翡翠沉到海底那樣透明的綠 溪底的巨石花紋就跟我們撿來放在浴室的石頭一模一樣 這裡是小石頭們的家鄉 是他們石頭媽媽助的地方 哇 歐 嗚 終於到了天祥 有一個小小的遊客中心收留了我們 開了冷氣 放著國家公園的影片 還幫媽媽顧小孩 據說貌似冷酷的館長阿伯 還帶他們去偷偷摸鍬形蟲的標本 兼表演木琴娛樂三小孩 媽媽走下山去天祥晶華開車 古時候沒有天祥晶華 媽媽誤以為那裏就是天祥活動中心 不過這飯店非常非常的安靜 媽媽很喜歡 只要坐在LOBBY 連過動熊都能靜下來看著竹簾灑下的絲絲陽光 以及忽隱忽現的綠色山景 回程媽媽已經暈車了 倒車時不小心A到後車 下次還是別任性 讓精神體力好的人為我們服務 媽媽只要專心看風景就好了 妹妹看到很大的鳳蝶 大叫[鳥鳥] 真的不能怪她啦 太大一隻了

復健這條長長的路

2011年08月04日
公開
33

有兩個人是一定要感謝的唷 雖然他們並不認識我 一個是住在樓下附近的大姐 她看起來大概大我十歲 不知道甚麼原因中風了 有一次媽媽望著藍藍的大海 覺得再也撐不下去的時候 突然看到拄著助步器的她 一步一步又一步地試著走過我們家樓下那條馬路 到公園的馬路不到十公尺 大姐費力地走走停停 即使在涼爽的秋天 也可以感覺到她費盡全身的力氣所擠出來的汗水 然後 媽媽就決定帶著孩子們去樓下了 望著大海對當時的媽媽而言 是醫師非常不建議的危險行為 媽媽坐在離她有點遠的地方 看她無欲無求地看著馬路 好像只是把今天工作完成般的天經地義 於是 媽媽也開始每天做健身器 一次三百下 不知累積了幾萬下 終於熬過了那段被朋友傷害 妹妹不識媽媽 身邊毫無幫手 熊啾又不能上學的日子 謝謝妳 每天練習過馬路的大姐 還有一個阿公 他的輪椅輪子已經扁掉了 很多地方都用大紅塑膠繩捆了又綑 其實是一台應該要被回收的輪椅 當時是冬天 媽媽的心情常隨著雨量和天氣起伏 只要當天不出門 就一整天不願再出門了 但是 每次想起那位阿公 都會想 希望他今天也會出現在市場吧 於是 即使寒風冷冽 也會稍微努力一下把妹妹包好 奮力往市場走去 阿公雖然全身很髒 但穿梭在市場裡尋找回收紙箱的精神到是很抖擻 如果三兩天沒看見他 就會擔心他是不是病了會是再也回不來了 就這樣尋尋覓覓 那個冬天也過去了 今天又在市場看見阿公 真是開心 謝謝你們兩位陪我度過秋天和冬天 很高興能認識你們

日文何用

2011年07月24日
公開
38

熊突然想大掃除 媽媽想就由他去吧 [範圍僅限書櫃喔!] 頭昏腦脹的媽媽就昏睡了 出來一看 不得了 幾百本的書全數被丟在地上 熊說[要整理就要這樣全部弄下來才好整理] 話是沒錯 看到妹妹躺在鄉關何處上 腳上翹的是老拔的開刀圖譜 我當年的日文教材被啾拿來堆積木 還有第三條路 人間雜誌 生態經濟大未來 不勝其數 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 把心一橫 媽媽開始丟書 一本一本地往外丟 性別教育大補帖 日本語教學法 日文教學雜誌 甚至連社會學也差點丟掉 只留下食譜 小說 與幾本真的喜歡的硬書與畫冊 就讓這些書離開吧 我已經不懷念從前的我了 前幾天要燉牛肉 突然發現少了幾顆番茄 又想到老阿罵的便宜蔬果車 [阿罵呀 這番茄怎麼賣?][一斤20塊] 挑了四顆小小的一秤 阿罵說[小姐10塊][又這麼便宜喔] 老原住民阿罵似乎重聽沒聽到我的嘀咕 腳不方便始終坐在位子讓客人自行挑菜的她 滿臉開心又感謝地大聲說著[阿里阿多唷 小姐] 媽媽突然很大聲地回她一句[多已達西瑪西疊] [哎呀 小姐你會說我們的話喔]阿罵整個抖擻起來 [是啊 我學過喔] 上次在醫院也是 一個八十幾歲的阿罵 教授女兒突然得了多發硬化症 每次大老遠來陪診的她總是沉默無語地默默聽著看著護士換藥 跟她說國語她也總是微笑不語 直到有一天 香妹說[我媽不太會說國語] [那她會說甚麼語] [日語她是通的只是這裡不太說] 媽媽鼓起勇氣 說了一句[心配shinaite kamisamani makasetekutasai]我生平第一次 看見甚麼是老淚縱橫 尤其縱橫在那歷盡風霜的老媽媽臉上 我想 初級日本語的書可以丟了 完全派不上用場了

找到珠寶的小妞

2011年07月18日
公開
34

媽媽正在整理衣服 聽見房間裡傳來妹妹咿咿呀呀的聲音 就偷偷趴著看她在做甚麼 開心的妹妹正唱著歌兒呢 躺在媽媽鋪著大棉被的床上 東滾滾 西滾滾 眼睛看著手上一包綠得發亮 寶石一樣的東西 唱著唱著自己得意地笑了起來 媽媽忍不住偷偷潛入房間 [妹妹在做甚麼啊?] 妹妹得意地展示她的戰利品 要媽媽也跟她一起躺著看 [媽媽幫你打開好不好]妹妹用力地點點頭 [聞聞看] 我們打開了袋子 聞一聞這香香的珠寶 透明又澄澈 媽媽抓起一小把就這樣散在地上 讓妹妹一顆顆去撿去聞一聞還可以吃吃看喔 星期天中午 哥哥的兩個同學來家裡吃午餐 媽媽把老拔買的一紙箱早餐重新加工 擺盤 淋上些沙拉醬 端出來的時候 同學們就[喔!]地驚叫起來 一邊吃還一邊問[媽媽 于辰說我們是有錢人 是真的嗎?] 媽媽哈哈大笑起來 想都沒想說 [以前是 現在不是囉] 今天想想 當時應該說 [以前不是 現在是有錢人囉] 以前媽媽可以上班 衣服非名牌不買 還買過一台五萬元的吸塵器 把拔相機一台換過一台 當時西岸收入頗豐 把媽又都是花錢如流水的人 現在每次上市場 心裏都要惦一惦今天的預算 連最愛請客的拔拔現在也改囉 但是 像以前那樣花錢 就是有錢人嗎? 今天哥哥第一天去上游泳課 雖然等了半個月才等到 但學費省了一半耶 媽媽省得很開心啊 還發現學員裏有熊的同校同學 這幾天浪很大 連躺在床上也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海有時綠 有時藍 有時像湛藍的天空裡游著一道淺淺的藍色彩虹 拔拔說這是溫暖的潮水 看著妹妹灑落一地的綠色海鹽 媽媽傻傻地在心裡想著 應該跟于辰說 是啊 我們是有錢人

真心話

2011年07月09日
公開
29

昨天晚上要爬起來作的布朗尼 因為太累而不支倒地睡著了 今天也還是一樣身心俱疲 但是想到躺在冰箱裡的馬斯卡邦起司 可能就要因此而被丟進垃圾桶 就覺得很不忍心 還記得第一次打開馬斯卡邦起司 那種香潤滑嫩的觸感 用橡皮刀輕輕拌著 好像不知不覺地就溫柔了起來 怎麼能就這樣把它丟掉呢 果然 今天又因為煮飯問題挨罵 還好老拔幫忙 讓頭痛的媽媽可以再躺一下 避免一場衝突 可是 老拔終究還是要去開會的啊 媽媽去超市買了一些特價的甘地許苦甜巧克力 回程時繞去七星潭 讓心情沉澱一下 就這樣回家以後就一言不發地栽進廚房裡 很專心 很專心地攪拌我溫柔的馬斯卡邦起司 期間阿罵來問 你用這巧克力做蛋糕不嫌貴喔 媽媽居然還可以笑笑地抬起頭來 [今天剛好特價 一片才33塊] 感謝上帝 感謝柔軟的馬斯卡邦起司 時間一到 濃濃的巧克力香味充滿整個屋子 出爐的正是我想像中濕潤柔軟一點也不乾澀的布朗尼 [阿罵 你要不要也吃一塊?][我覺得能把飯煮好就好了] [好吃嗎?][真的很好吃?] [阿罵我跟你說 我本來是一個很痛恨煮飯 很討厭廚房的人 我喜歡上班 我喜歡工作 我喜歡被重用 也喜歡被稱讚 經過很多年慢慢磨練 才學會待在廚房的] 這場對話雖然沒有終點 卻因為一塊濃濃的布朗尼 讓一切暫時安頓下來了

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2011年07月07日
公開
31

一放暑假 阿熊就開始用非常煩人的聲音在耳邊嗡嗡嗡地叫 [媽媽 我要游泳][我幫你報名了啦] [媽媽 甚麼時候可以去游泳?][不知道啦] [媽媽 可不可以去理想大地游泳][太貴了啦] 就在媽媽接啾啾放學的路上 接到老拔的奪命連環摳 [快快 快去理想大地 有人訂了不能去 叫你們趕快去] 有這種事?媽媽驚奇不已 回頭看看阿熊 阿熊狡猾地笑著 [上帝就是疼我啊!]然後就是三天兩夜 每天除了吃飯睡覺 三個小孩都要泡在泳池裡 媽媽累到只想回家 雖然已經來這裡很多次了 媽媽還是覺得花蓮 尤其是壽豐這裡 真的很美 跟搭載我們出入的大哥哥閒聊[你在花蓮長大的嗎?] [是啊][小時候會覺得在這裡很幸福嗎?][不覺得!]嗯 相當誠實 [通常只有外地人會覺得住在這裡很幸福 我們本地人會覺得無聊] 上次住在台北的大哥哥 覺得我們每天把樓下公園包園 玩到瘋掉 很難想像 但在這裡的人卻很想去台北啊 那我呢?是啊 當初也覺得淳樸的基隆很無聊 到台北閒晃了很多年 卻常常在肚子餓時想念起基隆廟口的炸天婦羅 我們的天婦羅是加牛蒡下去炸的 那酥酥脆脆的口感 媽媽現在反覆嚐試 偶爾也有一嚐故鄉滋味的機會 [原來我們到哪裡都不滿足啊]媽媽像老人般長長地嘆了口氣 大哥哥連頭都沒回 我想青春如他 想著是如何擺脫這無聊的山水吧

約會

2011年06月30日
公開
1

本來答應熊熊同學們學期的最後一天 要請他們吃阿姨作的冰淇淋的 但媽媽又不慎閃到腰 眼看今天就是學期最後一天了 還好有美國阿姨寄來的芒果千層蛋糕 把心一橫(應該是心中滴血吧) 就拎著綁著咖啡色優雅緞帶的蛋糕去了學校 因為老師說 這學期全班同學不但功課進步 也都懂事乖巧了許多 媽媽一進教室 全班同學歡呼 想來也不愧對美國阿姨了 讓這麼多小朋友開心 熊還說 放學的時候翁敏宴問他 [為什麼你不回家去 換你媽媽來上學!]熊也到了被女生討厭的年紀了啊 熊熊晃著白花花的獎狀說[媽媽我們去市區逛逛吧 反正回家電梯也不能搭] [好吧 今天請你吃鐵板燒][真的!][不能點太貴的喔][好啊好啊] 熊一路興奮唱著怪歌 媽媽其實不喜歡那家鐵板燒 但想起每次熊吃到每一口都讚嘆不絕的表情 就決定忍痛陪他去了 走在我們前面的是一對年輕的情侶 夏天一到 花蓮街頭就會出現許多這樣的情侶景緻 媽媽不習慣的是 濃濃的妝掩蓋了年輕的姣好 而特意露出的肩背 卻被情色的內衣破壞了女性柔美的曲線 像和服後襟那樣的曲線 含蓄的柔美不復存在 而情侶間躲躲藏藏 試試探探的曖昧 也讓媽媽很不願在夏日街頭進入花蓮 情侶坐在我們身旁點菜 我跟熊也點了我們的雞排套餐加兩顆半熟荷包蛋 [媽媽幫你把荷包蛋蓋在飯上 然後你用力一戳 蛋黃流出來 跟醬油熱飯飯和在一起 超好吃的喔] [媽媽 這高麗菜好甜 我留給你一點] [媽媽你怎麼都不吃花枝][你喜歡就多給你一些啊][不用啦 妳也一起吃] 脆而無味的雞排 平淡無奇的炒豆芽和高麗菜 因為熊的津津有味和少見的體貼 而突然美味了起來 媽媽和熊熊吃完拍拍狐狸肚子 開心地說 下學期還要來喔

優雅的愛吃鬼

2011年06月25日
公開
1

還記得大學時代 雖然沒有臉書 部落格這些東西 但是我們還是有BBS 每次想要找好吃的食物時 就會去BBS爬文 礙於大家都有個暱稱 媽媽想 就叫優雅的愛吃鬼吧 想不到卻招來橫禍 每次上線就被搭訕 把交談訊息關掉後 換了名字 卻始終忘不了優雅的愛吃鬼這個名字 前幾天看到一本李昂少見的軟作品 就叫做愛吃鬼 看了幾頁 媽媽又發起熊心豹子膽[ㄟ 這本書....]帥氣小姐老闆說 [喜歡就拿回家去看吧!][不是啦][ㄟ 妳喜歡看吃東西的書吧] [嗯][這本書不好看 我家有一本吉本芭那那的 我覺得放在妳餐廳比較適合 這本不適合]老闆啞口無言 不知從甚麼時候開始 媽媽這方面的強迫症越來越嚴重 關於美的 優雅的 有情有義的 有血有淚的 對食物沒感情的人寫食物 會讓我很生氣 而料理食物的地方 媽媽也開始龜毛了 不喜歡洗碗精的味道 於是上網找了怎麼做洗碗精 時光二手書店有賣便宜純淨的茶樹精油 加上皂基 據說可以連洗碗都覺得[身心舒暢] 一天下午在小一點洋行 被店員小姐熱情推薦了米布丁 媽媽原先抵死不從 因為凡是有機的 健康的 都被媽媽跟不好吃劃上等號[妳吃一個嘛 一個就好了 我幫妳加蜂蜜!] 拜託一個才30元 又是用味萬田那純有機的豆漿做的 加上送我加味的蜂蜜 妳老闆會賠錢啦 [哇 真好吃]小姐露出得意的表情 好吧 妳征服我了 有機也可以好吃 於是扛了兩包麵粉 一包有機全麥麵回家 當天中午就做了日式冷麵 只能說 完全不愧對種小麥的人了 好吃!連習慣重口味的佳佳阿姨也吃光光 剛剛用一小塊毛線織成的洗碗布洗碗 是淺藍色滾上像海那樣顏色的邊 一個55元 比我那醜得要死的3M菜瓜布可以用的更久 重點是 用溫暖的毛線布洗碗 很舒服 而這塊布 是那洋行的店員小姐自己織的 剛剛電話難得響起 媽媽也難得想接[明恩媽媽嗎 今天剩最後一份南瓜蛋糕 下班後幫妳送去好嗎 記得妳都不要冰過的] 真好 想不到這麼挑剔的愛吃鬼 也能得到這種禮遇啊 花蓮好像很多東西都是自己做的 然後寄放在像時光書店 小一點洋行 或是凱風卡瑪這樣的店裡來賣 媽媽對那種一針一縷 一字一句都加上感情的東西 完全就是沉醉 但有些事情是例外的 熊今天興沖沖地要媽媽陪他寫作文 作品如下 [夏天 雖然今天是雨天 但是我們有去家樂福 夏天很好 有月考可以得到200或100元 也可以游泳 到海邊玩 也可以吃冰 吃喝玩樂玩到爽 完畢] 媽媽快死了 夏天一個這麼美的題目 居然被寫實成這樣 但媽媽絕不破壞阿熊寫作的興致 等下把它貼在冰箱上吧 我經過的時候盡量不要去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