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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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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多過丟臉

2008年10月12日
公開
18

一坐上計程車 說完目的地與出身地之後 司機大哥突然猛一下地問起 「怎樣 覺得很丟臉吧？」媽媽一點都不明白該為什麼事情丟臉 「你們有那種污錢的總統難道不丟臉嗎？ 在我們新加坡是要關上十年以上的 在大陸就會被槍斃，你們居然還讓他在法庭上玩法律遊戲？」 媽媽想起香港一位優秀的女醫師接機當晚 一邊熱情地幫媽媽夾菜「這炒粿條很好吃的」 一邊跟媽媽說「大陸的貪污沒有台灣嚴重 大陸高級官員都很清廉的。」 媽媽差點吃不下去 雖然缺少實證研究 但這也離我的刻板印象太遠了吧 沉默了一會兒 因為不想推拖或敷衍 媽媽很認真地說「我是難過多過丟臉」 「你難過什麼？」司機大哥犀利的問話 把媽媽拉回那曾經理想而熱情澎湃的大學時代「 看！ 民進黨上來了！」當時在五福大廈 聚集著一群雖然平常大多事情都醉生夢死 然而卻認真看選情而忍不住在心裏高聲歡呼的五福之友們 相信人能改變些什麼 是單純且幸福的 「我們第一次改朝換代的時候 覺得終於把國民黨換掉了 這樣的台灣 很好」 「國民黨有什麼不好？」媽媽正在想該如何避免威權體制 一黨專政這樣的名詞 我想好好地跟這位大哥討論 用我們彼此都熟悉的語言 「他們殺人。」媽媽冒出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 「唉唷 殺人有什麼關係 把國家弄好就好了 殺人比貪錢好。」這樣我瞭解了 我們的想法差距太遠 討論只會激起衝突而不是凝聚共識 於是媽媽靜靜地看著窗外 任憑司機大哥批評我所出身的台灣 過了一會兒 他按奈不住地質問「你說說看 你們台灣人怎麼會讓他繼續在那裡演戲上法庭然後還公開演講？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又是一陣靜默 媽媽說「就算是一個罪人 也確定他殺了人放了火了 我們還是尊重他作為人的權利 可以有人幫他辯護 他也可以說他想說的話 法律確定判刑之前 他都是個自由人。」這次換司機大哥沉默了 飛機即將抵達桃園國際機場 從窗外已經可以看見地面上參差錯落的房子與青綠的稻田 「你看你看 我們的房子就是這麼亂 每個人圍起一塊地想怎麼蓋就怎麼蓋 人家新加坡就不會 什麼房子什麼公寓都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 媽媽會心地笑了起來 謝謝妳 後座的同胞 妳讓我想起雖然為什麼我還是很高興自己能回到台灣 聽著轟轟的引擎聲 看著亂七八糟的房子們 媽媽打從心裏開心地說 「哈囉 我的台灣！」

阿熊跑去演劇團

2008年09月27日
公開

周末看完奶奶以後回台北　開始下起颱風雨了 怎麼辦？無處可去只好去誠品 熊熊選了一本火山的書正要看　一位很親切的姐姐走過來 ［你好我們等下有表演喔　要不要來這邊坐？］ ［不要　我要看火山］　哎唷　熊熊傲少年　衝著大姊這樣親切 你好歹也去看一下下嘛　老母有興趣　一屁股坐下去 結果　後來反而是這沒興趣的傢伙衝去前面演戲 很棒的劇團喔　是　偶偶偶劇團 道具只有幾張長條狀的白紙　讓小朋友們拿來表演 有人拿來演衛生紙　阿熊上去演望遠鏡　有人用來演腰帶 還有無辜的路人大哥哥被抓來演大便 媽媽在下面瞎起鬨　［熊演蛇啦　演蛇的舌頭去咬坐在前面的人］ 不要！我要演望遠鏡　然後大哥大姊用紙演了一個小狐狸的故事 熊熊上去演小狐狸 媽媽本來以為大家會比熊勇於表達　 因為熊在學校是不太愛衝上前去表演或邀功的　老師問他［你想不想當禮貌小天使］的時候　他也只是歪著頭不知在想甚麼 媽媽坐在後面看熊自己衝上前去　自己演得很ＨＩＧＨ　也不管別人的眼光 但也不會不讓別人表現　說真的　媽媽像老人一樣欣慰　笑得合不攏嘴 雖然期間有一位二年級的哥哥一直一直只想發表不想聽也不想看別人的表演 大哥大姐選了別人（為了鼓勵大家）他一直大喊［下台下台　不適任　下台！］媽媽心驚　雖然的確是個能言善道　很有創意的小哥哥 難道連國小低年級的公民課也受汙染了嗎　 想想也對　學校也只是社會裏的一小環　要怎樣教公民呢？ 先聽別人說話吧　小哥哥　真抱歉　是我們大人害你誤以為先搶就先贏 大哥大姐的處理很好　我又開始想帶阿熊阿啾去跑劇團了

Hero

2008年09月25日
公開
16

早上的ICRT好吵 換頻道的時候聽到Hero 突然想起海小姐 以前她點這首歌的時候總是唱得很投入 可是老母沒有Fu 今天不知怎麼地認真聽歌詞的時候 海小姐那投入又似乎不夠投入的唱歌神情一直浮現在眼前 後來懂了 回家到youtobe點來聽 聽到淚流滿面 瑪麗亞凱利小姐唱得很好 聽眾們似乎也很受安慰 但是 這是真的嗎？That a hero lies in you 當年唱歌的我們太年輕是不可能相信這個的 海小姐 佳小姐 君阿姨 我覺得我可以把這首歌唱好了 可以比海小姐好 也許也比凱利小姐好 先聽原唱吧 http://tw.youtube.com/watch?v=PWlS8Oerx8o 阿啾會跟我一起唱喔 There's a hero If you look inside your heart You don't have to be afraid of what you are There's an answer If you reach into your soul And the sorrow that you know will melt away And then a hero comes alone With the strength to carry on And you cast your fears aside And you know you can survive So when you feel like hope is gone Look inside you and be strong And you'll finally see the truth That a hero lies in you It's a long road When you face the world alone No one reaches out a hand for you to hold You can find love if you search within yourself And the emptiness you felt will disappear And then a hero comes alone With the strength to carry on And you cast your fears aside And you know you can survive So when you feel like hope is gone Look inside you and be strong And you'll finally see the truth That a hero lies in you Lord knows dreams are hard to follow But don't let anyone tear them away Hold on, there will be tomorrow In time, you'll find the way And then a hero comes alone With the strength to carry on And you cast your fears aside And you know you can survive So when you feel like hope is gone Look inside you and be strong And you'll finally see the truth That a hero lies in you

隔壁桌

2008年09月23日
公開

跟熊約好每個週末可以選一個早上當做摩斯日 「好好吃喔」是啊 而且摩斯雖然平日很貴 早餐可是便宜又好吃 不過跟兩隻皮蛋一起吃早餐一點也不悠閒 一下子阿啾把蒟蒻凍給擠出來 要不然就是紅茶沒拿穩冰塊掉滿地 媽媽一手抓我的火腿鮮蛋堡猛咬 一邊低頭到處擦紅茶跟蒟蒻 阿啾和阿熊還開心地在椅子上哼歌咧 「賴明恩你過來一起擦！」媽媽火了 正羨慕人家都是全家人要不是就是情侶安安靜靜地享受早餐時 阿啾跟隔壁桌搭訕起來了 奇怪 居然有人對阿啾沒反應 怪了 怪了 地板不擦了 連忙抬起頭來 原來是兩個國中模樣的姊弟跟著爸媽出來吃早餐 可是氣氛怎麼這麼詭譎？「哈囉！」不識相乎小啾還在打招呼 老母連忙把他抓回來 哥哥的頭低到幾乎與桌面同高度 妹妹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老母 拔拔一直找藉口整理桌面 丟垃圾 已經乾淨到一塵不染了 明明是一家和樂的早餐 怎麼氣氛低迷到像是分手談判 「自從你們大了以後 媽媽已經很少念你們了 哥哥你的資質很好 表現可以更好的 你應該是不夠努力.....」對不起 我無意探人隱私 可是我們只隔著一盆花 要不聽到很難 大約不間斷地幾分鐘以後 隔壁桌陷入一片死寂 我們這桌唱歌的還在唱歌 剛剛那個媽媽叫去擦桌子的 邊擦邊玩 老母雖然已經擦到披頭散髮還是很慶幸跟你們同桌 好吧 我就跟你們一起鬼混到十歲吧 等到你們聲音變粗長出鬍鬚的時候 我要自己來摩斯吃早餐 如果忍不住絮絮叨叨 喋喋不休的時候 可以拿出這篇來塞我的口

卯起來玩

2008年09月21日
公開
17

賴床真愉快啊 星期六賴到真是過分了 熊跟啾不管怎麼叫媽媽媽媽都不想動 還用棉被蒙著頭 拜託 只有週末可以不用趕娃娃車啦 你們別吵 賴到最後 媽媽說「你們再讓我多睡十分鐘 我們一起去吃甜甜圈早餐」 熊熊很識相地把弟弟帶到阿罵房間去玩耍 「哇 好多好多甜甜圈喔」 阿熊整個爬到櫃檯上 嚇得姊姊花容失色 歹思啦 我們鄉下人很少進城 進城可開心得咧 為了阿啾的屁屁不要塞住 媽媽還是幫他點「黑五榖蜜糖波堤」 小小的竹籃子裝滿甜甜圈 真是太幸福了 管他的 這就是早餐啦 吃完甜甜圈 我們三個去逛誠品 突然有一種很驕傲的感覺 誠品可是台灣之光呢 可以讓啾用耳機聽音樂 然後開心到笑出來 也可以讓阿熊自己選喜歡的書 老母即使在書店裏沒氣質地一路追小孩 環顧四周也覺得被燈光 植物跟書圍繞著很愉快 「只能選一本喔 本來是兩本 可是你選了一顆恐龍蛋了」 石尚探索館有一種陶土蛋 可以讓阿熊自己像考古學家一樣把恐龍骨骸挖出來 這兩個傢伙一回家就跑去陽台挖挖挖 結果兩個全身都是爛泥漿 粗心的傢伙果然把三角龍下巴給挖斷了 「怎麼只有這樣呢？」「你忘了恐龍骨頭是拼圖拼出來的？」 「對喔」「這是科猶他州的恐龍嗎？」又在想去美國挖恐龍化石的事了 不過媽媽最近發現法國的一個小鎮才是侏羅紀遺跡最多的地方 「這是假的！」媽媽又無情地說出真相 就像對他的忍風戰隊和鹹蛋超人一樣 但是化石是真的 我們可以去找 呼啾一直衝著菊石說「馬陸！馬陸」 是啊 菊石真的很像馬陸捲成一團的樣子 熊熊選了「手塚治虫畫作的背後」是因為裡面有幾頁怪醫黑傑克 老母忙亂中買了一本夢想教室 睡完午覺一起來看吧

嫉妒

2008年09月20日
公開
29

阿啾最近迷上小火車 而且就那兩三台 不見了會心慌慌地請媽媽一定要找出來 洗完澡睡覺前躺在床上心滿意足地摸摸這三隻小火車 突然咿咿呀呀地哭了起來 媽媽看見熊手上拽著其中一台 「為什麼拿弟弟火車？」「妳說過如果先拿到玩具的人可以先玩一下」 「好！你先玩等下還給弟弟喔」「可是這火車以前是我的」真奇怪這小子根本已經不喜歡玩火車很久了啊 「你的意思是你要把弟弟的火車全要回去？」「對！」 「可是弟弟只有這三台火車」「這是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你不玩媽媽才拿給弟弟啊」「我要拿回來」 老母火了 生平最痛很人家奪人所好 不過還是先按奈脾氣查明真像先 「你有沒有最心愛的東西？」「有！」像是小樂高和一些書 媽媽都會替你放高高絕不讓弟弟玩對吧？ 嗯 那弟弟最心愛的是什麼？ 火車 媽媽拿走他會很傷心對不對？對！ 顯然他心裏很清楚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玩火車了？「現在！」好 他是故意的 「這些都是我的！」 「沒問題 媽媽等下還給你 但是也請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什麼東西？」「如果要嚴格講起來的話 你和弟弟所有的玩具都是我和把拔的東西，因為不是你買的」他氣到說不出話來 媽媽突然靈機一動 「你是真的想玩玩具 還是你覺得媽媽比較喜歡弟弟」 「我覺得媽媽比較喜歡弟弟」傻孩子 弟弟比較小 我當然比較常抱他啊 原來事情是這樣 媽媽抱抱阿熊 媽媽常常要求你做事情沒要弟弟做 是因為你長大了就像伯恩一樣 就是因為你長大 可以自己坐電梯 弟弟還小 雖然享受讓媽媽抱著 但是也比較少自由啊 你想要媽媽惜惜你的時候 就說「媽媽抱抱」嘛 （唉 我知道這孩子嘴硬 我看我主動抱他比較快） 雖說如此 這傢伙好重啊 今天從高雄回來的路上突然問媽媽「只能愛一個的話你最愛誰？」 「熊和啾」「我說一個啦」「沒辦法 你們兩個我分不出來」 「一個嘛」「選一個嘛」媽媽靈機一動「主耶穌！」這樣就不必爭了吧 哈哈哈哈 想不到這隻熊雖然很疼弟弟 還是懷念媽媽只帶他的日子

殺魚的背影

2008年09月16日
公開

媽媽拎著一條大魚坐在把拔的門診前發呆 「喂喂？在發呆喔」想不到是大公主 她來替她先生拿止痛針 「對啊 好大一條魚 我上次殺兩條殺了一個多小時 想到就頭痛」 其實媽媽是怕血跟內臟啦 以前自然課解剖魚差點沒昏在教室 上次殺那兩條的時候可是深呼吸加深呼吸 硬著頭皮殺完的 「走走走 我到妳家幫妳殺」「可是.....」媽媽想起她先生和她家裡做不完的事很不忍讓她再忙多一件事 「走啦！」 「有沒有殺魚器？」「沒有」「殺魚的刀子」「沒有」 好啦 鐵湯匙也可以 「妳看喔 就這樣握緊 用指腹按好....」 刷刷刷刷刷 魚鱗應聲飛起 「這裡有鱗這裡也有喔 賣魚的都不會刮乾淨我都自己刮自己殺」 媽媽站在她身後默默看著 第一次有一種自己不夠有存在感的感覺 她超愛漂亮 但是每天都得下田 然後再換上美美的夾腳拖鞋回家 回家的路上還要跟指指點點的鄰居們打招呼 她在美濃 的確不太搭調 料理三餐 先生已經不能再接受治療 傷口淌血換藥打針都自己來 癌末的飲食要非常注意 婆婆的意見也怠慢不得 女兒吵著要結婚 兒子國中但很懂事 家裡的開銷當然要想辦法打平 然後她現在在幫我殺魚 看著看著 看到我眼眶都濕了 「鰓這裡要特別注意常常會割到喔」 嗯 我知道 我把刀子湯匙接過來 我想我可以學會殺魚的

媽媽我畫的是蛇中毒啦

2008年09月15日
公開

阿熊帶了上學期全部的作品回來 媽媽很興奮 「我要看我要看！」全部都是四開的大小 剛好阿罵也在 阿罵一張一張地翻 「這是什麼？」「花啊」「下面呢？」「花瓶啊！」 「你不能這樣畫 花要在花瓶裡面不是在外面 要這樣！」 「.....」看得出來熊不想再談下去了就自顧自地看電視 等到阿罵全部看完 熊跟阿罵說「怎樣 我畫得比妳好吧！」 天啊 這隻臭屁熊 阿罵先是楞了一下 然後哈哈大笑 「畫得不錯 不錯啦」過了一會兒「媽媽我有秘密要跟妳說」 「喔 好啊」「可是要去我的秘密基地」 媽媽跟他鑽到老拔的書櫃底下 阿熊一張張地把畫打開 第一張是一個頭髮超亂的大臉人「媽媽這是呼啾喔」「頭髮卷卷的嗎？」 「是啊 他剛洗完澡」他畫的呼啾張牙舞爪地好開心啊 「這是一棵老摳摳樹。」「為什麼叫老摳摳樹？」「樹葉都掉光了啊」 樹下的人呢？我跟老拔跟呼啾啊 我們在幫他貼上新的樹葉 花瓶那張呢？喔 有些花死掉了掉下來 所以就不在花瓶裏了 這一張呢？哈哈 我在偷拿點心櫃的東西 哈哈哈哈 偷偷摸摸的樣子還畫得真像 這張是媽媽烏龜 呼啾烏龜 我烏龜 我們一起游泳 最後一張我怎麼看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是小老鼠嗎？ 不是啦！ 是樓下的蛇吃到白白的東西吐出來啦 喔 原來是毒蛇毒發身亡的照片啊 你要氣死毒蛇嗎？ 因為上個禮拜有鄰居看到雨傘節和青竹絲 院方在四周撒上石灰 阿熊的畫還真有趣耶

阿啾害死小鳥

2008年09月01日
公開

媽媽都嚇哭了 昨天才跟姊姊聊到 媽媽現在已經比較堅強 但是就是還不很能忍受眼睜睜看生命在面前消失 想不到今天就發生了 媽媽一邊很專心地澆花 一回神發現阿啾正把超超和扁扁的籠子丟進 陽台的大浴缸 天啊 顧不得下半身的痛就彎下去猛撈猛撈 好不容易撈回一隻 另一隻怎麼也撈不到 眼看著扁扁在媽媽手上奄奄一息 媽媽一直幫他按摩「不要死掉 拜託 不要死掉.....」 超超已經翻白眼 媽媽趕快用毛巾包著她 沒一會兒 扁扁一動也不動了 接下來的事就更慘了 媽媽毒打阿啾一頓 雖然一邊打一邊有個聲音提醒媽媽 「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不是故意就能害死一條生命 世界上有多少不是故意的人 每個人都拿這個當藉口 有多少人多慘你知道嗎 一邊打阿啾媽媽也一邊禱告 「神啊 請停住我的手」 我知道我氣過頭了 可是就是不能容許自己的孩子犯這樣的錯 我知道他才兩歲 也知道他可能是很想帶著超超扁扁一起洗彭彭 但是 這是我的地雷 非常非常大的一個地雷 所幸媽媽即時住手 阿啾一度哭到盡頭反而異常地安靜 媽媽讓他趴在身上緊緊抱著媽媽很久很久 「媽媽知道你不是故意 但是你要記住 你不准再碰小鳥了」 老拔回家以後很心疼阿啾 但媽媽心疼的是居然是阿啾害死小鳥 媽媽跟阿啾都好累 把拔說 「妳躺一下 讓姊姊照顧一下乎啾」 大概是怕媽媽又下毒手 好累啊 神 這是我最弱的關卡 祢難道連這最後的軟弱也要拿走嗎 媽媽不想再養小動物也是因為想逃這一關 以前的小光妹 扁扁 更多更多的人都這樣在媽媽面前死了 神啊 我知道那軀體不過是在世上的光景 永恆在祢 但讓我慢慢來好嗎 我還是有血有肉一樣愛哭的人啊 感謝神 我一邊跟神說話 我說我不能忍受兩隻鳥都死在我手上 目前超超還活著 熊和老拔出發再去找下一隻扁扁 我則是深呼吸預習等待下一個死亡 就像老拔說的 「總不能因為一個病人死了 就不再繼續看病人了」 我照顧 有些人澆灌 使他生長的卻是上帝 我要記住

我想當女生

2008年08月31日
公開
22

下個星期秉阿姨結婚(在此呼叫麗君阿姨 秉阿姨說到處找不到妳) 本來想進城逛個街 可是行動不便 半夜趁啾熊睡著 趕快翻翻衣櫃看有沒有堪穿的衣服 以前清一色的灰黑衣服 媽媽想全數捐出去好了 到了印度一趟 才終於被顏色啟蒙 [台灣的顏色太淺 藍不夠藍 綠不夠綠 紅不夠紅] 這是ROSE阿姨的心得 本來以為是她的民族自尊心作祟 結果ㄧ到喀啦啦 媽媽終於穿起了深紫與湖綠色的衣服 然後現在看很多衣服的染色 [不夠重 不夠重] 練皮拉提斯時第一次好好跟自己的身體面對面 才發現自己以前還真是中性與邋遢到過了頭 故意藏起自己的女性性徵 我只是骨子裡還是想與男性拼鬥 也是一種對重視外表社會的反骨 (尤其痛恨被說可愛) 但這一些怎麼好像都煙消雲散了呢 看看抽屜 雖然只有兩三樣琉璃珠的首飾 但顏色靛藍的極藍 紅得極深 綠得很精髓 好像ㄧ口氣要把過去數十年的模糊灰色地帶 ㄧ舉殲滅般的強烈 可能也是自覺已經錯過太久這種可以悠遊於女性美麗的時光 練皮拉提斯的時候如果姿勢正確 把筋肉都拉直拉開時 不管是粗的腿細的腿 那線條都極美 媽媽發現了一個美麗新世界 就是那獨立在男性眼光外的美 運動員的美 舞者汗水淋漓肌肉強健之美 然後就放心了 放心地練習 放心地拉筋 放心地買一些或金或紫的裙子 不論是野地上的花 或那變化萬千的雲彩 還有我們 都是上帝精心造作的 不干性別的事 人本來就應該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