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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EN

他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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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養孩子是藝術,不是科學

2008年03月05日
公開
18

【文╱洪蘭(陽明大學神經科學研究所教授)】 我去一個幼稚園演講時,看到一個小男孩,蹲在角落,背對著大家,低聲飲泣,我問老師怎麼一回事,老師說他從開學到現在都是這個樣子,頭一個月是大哭,現已改為低哭,不知哭到什麼時候才會不哭,大家都拿他沒辦法。我看了很不忍心,又不好說什麼。 等我講完,他的母親正好來接他,我看他立刻停止哭泣,一個箭步衝上去,撲入母親懷中,緊緊的抱著他媽媽的脖子,頭埋在母親肩上不肯放開。我心想是誰這麼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哭幾個月還繼續把他送來,就多看他母親幾眼,想不到越看越面熟,原來是我以前教過的學生,就忍不住上前去多管閒事了。 強迫分離,孩子飽受驚嚇 我問她以前教她的兒童神經發展學都忘記了嗎?怎麼把還沒有準備好的孩子送來,讓孩子飽受與母親分離的驚嚇與惶恐,難道不知道長期的驚嚇對孩子不好嗎?這學生滿臉無奈的說:「我也捨不得呀,可是沒有辦法,每一個人都跟我說要訓練孩子獨立,我的大姑、小姑都說我太寵小孩,已經5歲了,沒有讓他去外面上學是害了他。以後不能接掌家族事業,她們甚至不准他晚上跟我睡同一層樓,把他一個人放在3樓,我晚上偷偷上去看他,他都在哭,他現在反而會尿床……」,講著、講著,母親的眼淚就掉下來。 這時旁邊好多媽媽都七嘴八舌提意見,有的說:「我孩子剛來時也是哭,哭了一個月後就好了。」有的說:「我的婆婆也是堅持不可以跟孩子睡,要他獨立,後來他聽了虎姑婆的故事,現在每晚作惡夢。」我才發現原來有這麼多的媽媽自己沒有主見,聽憑別人怎麼說,自己跟著做,忘記自己孩子跟別人孩子不同,不能把別人的經驗往自己孩子身上套。 孩子有差異,別套公式教 如何教養孩子是個藝術,不是科學,沒有公式可套,也沒有別人做成功,你如法炮製就一定成功。事實上,你不成功的機率大於成功的,因為你的孩子跟他的孩子不同。孩子還沒有準備好就把他推出去面對世界是件很殘忍的事。每個孩子成熟的時間不同,有的孩子3歲就會跟母親揮手再見,高高興興的去上學,有的就像這個孩子一樣,5歲了,還希望能在媽媽身邊。他心裡沒有準備好,還不想離開家去上學時,硬把他送去哭2個月實在是太殘忍。 被迫獨立,反而受創傷 很多人誤會了「獨立」的意思,以為對孩子一定好。被迫的獨立是童年的創傷,是一輩子的不安全感。現在有好幾個研究都發現:童年的不安全感會影響成年後的親密關係,無法維持長久的男女關係,也無法對性伴侶作出承諾,他們的人際關係疏離。 過去行為主義盛行時,流行把孩子放在房子最遠的角落一個人睡,哭了不能抱,抱他會增強他的哭行為,要等他不哭了才能抱。現在鐘擺盪回來了,從老鼠實驗上知道親子分離的恐懼會影響大腦荷爾蒙的分泌,現在醫生讓嬰兒的搖籃放在母親臥房,使嬰兒一張開眼就會看到熟悉的面孔,也鼓勵母親把孩子揹在胸前,讓孩子聽到母親的心跳,增加他的安全感。孩子的哭是他有需求的表現。我不了解我們的母親怎麼這麼沒有自信心,會隨便聽從人家的話而賠上孩子的幸福。 教養,一切合理就對了 帶孩子沒有訣竅,惟一就是Common Sense,凡事一切要合理,孩子每天哭,不合理,不合理就要去檢討哪裡不對,我們每個母親都會說「每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是為什麼不會把它應用到生活上,從這裡推論出別人的孩子要這樣,不代表我的孩子也要這樣? 我們中國人很喜歡「從眾」,別人怎樣,自己也要馬上跟進,葡國蛋塔、甜甜圈、股市等「一窩風」現象,其實是沒有自信與分析能力所造成的盲目跟進。為什麼我們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我們為什麼這麼在乎別人的閒言閒語?我想我們的教育從小要孩子反省、檢討自己,會不會檢討的過頭了,對自己沒信心,別人都是比較對?從伊朗連體雙胞胎拉列和拉丹的例子就知道,即使是同卵雙胞胎,生活經驗完全相同(因為頭連在一起)都會有不同的人格,更何況你我的孩子? 教養孩子不是科學,無法複製,它是藝術,因人而異,父母對自己的教養方式一定要有信心,只要孩子很快樂,每天迫不及待睜開眼睛開始新的一天,你就做對了,堅持下去,你的孩子會以濃密的親子關係來回報你。 【更多內容,詳見《學前教育雜誌》3月號】

在婚姻中,愛很『重要』,但 不『必要』~~~

2008年03月04日
公開
35

40歲的感想-想結婚 王文華的BLOG / 2007-04-17 > >> > >> 我40歲,還沒結婚。我媽催得快放棄,我一點都不急。 > >> > >> > 我談過幾次戀愛、約過一些女生、主持過很多婚禮、甚至祝福過我的情敵。人來人 > 往,從沒想結婚。我老覺得:既然有蛋白質女孩,幹嘛要蛋白質太太? > >> > >> > 每次鬧完洞房,雖然不能在洞房住下,但也覺得甜蜜。送伴娘回家的路上,當然會 > 和她交換手機。愛情很重要,所以繼續快樂地約會就好。既然能當鬧別人的主持人,何 > 必去當被鬧的主角? > >> > >> 但2006年年底,我想結婚了。 > >> > >> > 唉,這都要怪我那大學同學!這同學在10月第二次結婚,兩次我都是伴郎。他和前 > 妻在兩年前離婚,這兩年過得不好。工作不順,身體也出了狀況。肝臟檢查出一個良性 > 瘤,虛驚一場。婚禮前一晚他對我說:“我們遲早要走,我不希望走的時候,孤單一個 > 人。”這理由聽起來很牽強,於是我問他:“你愛你的新老婆嗎?”當然愛,但老實 > 說,不像我對第一任老婆那樣愛!”他的坦白嚇了我一跳,他繼續說,“你看看,我那 > 麼愛我前妻,最後還是分開。在婚姻中,愛很『重要』,但不『必要』。婚姻是一種夥 > 伴關係,我們一起經營生活。婚姻中最重要的是生活的『活』,過日子的 > >> 『過』,很少夫妻,是把『愛』放在嘴邊的。” > >> > >> > 我仔細想想,還真沒錯。我的夫妻朋友們,出門時牽手都很少,更別說示愛了。 > >> > “我勸你做兩件事:”同學說,“第一,健康檢查。第二,結婚。” > >> > >> > 2006年10月,我做了第一項。我躺在病床上,看著冰冷的電腦斷層儀器向我伸出魔 > 爪。我伸出手,想摸,卻摸不到一雙溫熱的手掌。 > >> > >> > 那一刻,我約會的女孩,都在忙各自的事。她們不會來,我也沒有找她們。儀器啟 > 動時,我猛然發現:我有去party的女伴,卻沒有去醫院的伴侶。我有很多同享樂的女 > 友,卻沒有一個共患難的對象。 > >> > >> > 而人到了某一個年紀,患難,慢慢變得比享樂多。伴侶,慢慢變得比女伴重要。 > >> > >> > 健康檢查完後,我坐在醫院的長廊,看到一位老太太,推著輪椅上的老伴。他們從 > 走廊,走到草地上曬太陽。再從草地,慢慢走回病房。半個小時,一句話都沒說。老太 > 太沒有低下頭說“ 我愛你”,但兩人的表情卻這 > >> > 樣滿足、如此篤定。我猜進病房後,老太太也不會說“我愛你”。但我確定,她會 > 在病床邊守到天明。明早起來,她更不會叫老公“Honey”。但我確定,她仍會幫她吊 > 點滴。 > >> > >> > 太陽不用證明它明天會升起,我如果像太陽愛地球一樣愛你,不需要在嘴巴上裝滿 > 星星。 > >> > >> > 夫妻生活,只需要出現、及陪伴。情人約會,需要不停地講笑話、或轉餐盤。在醫 > 院角落,我回想這一兩年來的許多約會,其實都是同一場表演。觀眾也許不同,但節目 > 都一樣。散場都在半夜一點,不太敢在白天見面。我幻想:有沒有一場約會,是一輩子 > 的呢? 有 沒有一場約會,是可以在醫院的房間? > >> > >> 當然有,那種約會,叫婚姻。 > >> > >> > 走出醫院,我想結婚了。可惜結婚不像健康檢查,只要掛號繳錢,萬事OK。結婚需 > 要對象,找女友很容易,找對象很難。 > >> > >> > 還好我有整個2007年。我把這想法告訴同學,他在短信中寫著:┌惡有惡報,這下 > 子會有很多人要來鬧你洞房。我回他:“放馬過來,你們的招術我都知道。” > >> > >> > 但這並不是我真正想說的話。我真正想說的是: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想結婚,藉由 > 婚姻,變成一個更好的男人。

撞車了......

2008年02月27日
公開
14

下午和老何載著典典要去對面醫院拿藥, 就在騎車到醫院大門口時, 老何減慢車速, 準備要左轉到醫院門前, 我轉頭一看, 左後面飛速飆來一台車-- 我猛地抓了一下老何, 讓他把龍頭向右偏!! 但是還是來不及......... 後面機車迎頭就往我左腿猛力衝撞! 隨後 對方因車速快 摔出機車外..(但只有膝蓋擦傷) 而我們則因為車速很慢 車子往右邊慢慢倒下。 倒下當時 我左小腿整個被機車壓住, 第一個想法 趕快問 小孩在哪?有沒有怎樣?!! 確定小孩沒事後, 陣陣強烈的刺痛感從我左小腿及腳踝處傳來... 痛到我整個跪趴在地上, 老何要扶我起身,我卻只能靠在他膝上哀嚎亂哭!! 不知是在路中哭了多久, 一旁排班的計程車司機來關心, 說醫院就在面前呀!趕快進去看看有沒有怎麼樣!! 這時老何才一把扛起我到急診處掛號。 急診室中,我痛的直流淚, 坐在輪椅上,腿不敢屈,兩手抱著左大腿, 就怕稍微一用力,椎心的刺痛從腳底竄上! 先被打了一針破傷風,而後被推去拍X光片,再來護士來上藥。 由於是從後方迎面撞上,所以傷口就分布在小腿肚及後腳跟上, 後腳跟被削掉兩塊肉,必須得趴在床上上藥。 典典在一旁看我哭不停,貼心的安慰著我: 媽媽,妳要勇敢,我會每天都來看妳的!! 真是令我哭笑不得.... X光片出來後,幸好沒有骨折!(真是感謝主!!) 但是因為從後腿根部猛力撞擊, 所以韌帶及軟骨部份必須觀察。 上了石膏後,躺在那裡等著石膏變硬,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了~ 老何和對方去警局要備案,但警局說不在他們的管轄區內~ 於是老何又和對方返回醫院內, 各自又再檢查了一次傷勢無大礙後, 在院內共同簽立了一份賠償和解書。 之後又休息了一會兒,便回家了。 明天就要返回昆山了, 現在卻遇到這種事.....

超令人感動的文章"離家不遠 "(年度票選最佳散文)

2008年02月24日
公開
32

離 家 不 遠 (年度票選最佳散文) 透天三層洋房,座落在稻田旁,起風時,偶爾飄來豬屎堆肥異味。這是一個老舊翻新社區,八十三年夏推出,姊姊轉述建商說法:「前面要開一條 八米 路,直通鎮上心臟地帶;六輕在麥寮建廠,這裡必然大有發。」 猛翻數倍後,房價是撐平、緩步下滑,我不太相信會有大好榮景。哥和姐決定比鄰各買一戶,爸爸說:「問問韻芳,或許她也想在西螺買厝,人親土親。」 擁有一小方土地,是在台北難以達成的夢想,親友中不乏按月租地、翻土、施肥、種作,扮演都市農夫。對我而言:鋤犁是扛不動的浪漫,並不奢想嘗試。深層的想望是:九年後退休,住在舊厝附近,手足間各有獨立空間,卻是走幾步路或騎上鐵馬,就可以找爸媽談天說地、泡茶賞蘭。 那年,父親剛過七十,我相信他會像阿嬤一樣高壽九五,我還有福氣承歡膝前十五年。兒時不曾分離的歡聚,正是短短十五載。 爸爸曾經笑言:「算命先說我一生有財無庫,所以,當了二十幾年律師,仍是兩袖清風。」我坐在樹蔭清涼、繁花處處的大庭園裡,回想在這裡灌蟋蟀,卻灌出一條草蛇;空心菜摘了又長,如同變魔術一般神奇。 也憶起七歲那年,調皮的我惹煩忙著汲水的阿嬤,她掄起竹掃把掃我一頓。夜裡,才想起是我的生日,煮出兩個蛋,一個歸我獨享,一個由哥姐分食。阿嬤摸摸我猶留笞痕的手臂:「死查某鬼仔!真是大人吃肉,囝仔吃打。」 艱困歲月裡,厝內經濟是捉襟見肘,厝外卻是天寬地闊,任我遨遊。濁水溪堤岸,是一家人最常去的優美勝地-採西瓜、堆沙堡,或是揀回泛綠溪石,當成曠世稀寶典藏。 也有些活動,不能讓爸媽參與:到漫畫店租回「四郎真平」,藏在肚腹裡偷渡;花兩毛錢買枝仔冰,在圍牆外你一口、我一嘴舔個精光,夜裡吵架,捏得彼此腿上青一塊、紫一塊,天亮,媽喚姊姊打油,她瞪我一眼「走啦!」兩人一同出門,各走左右側溝沿,打了油,再各循原路返回。 哥在初一離家,從此,我們就不曾再吵過嘴。在電話是奢侈品、交通又不方便的時代,台中、西螺遠如天涯。最近,哥曾聊起當時心境:「新生訓練只有半天,結束後,我走 兩公里 到車站,看著公路局的車子,心想:搭上車就可以回家;又想:明天還要上課,回去又得馬上出門,繞來繞去,不知該怎麼辦? 最後,又走 兩公里 回學校。想像一個理和尚頭的小男孩,在車站來回徘徊,我不禁心酸。 幸運的我,晚三年才割斷臍帶。高一負笈他鄉,此後,台中、台北、華盛頓、紐約州,家,越來越遠。我如候鳥,逐月、逐季、逐年歸返。每一回,爸媽都問相同話語:「什麼時候擱轉來?」轉來,成了最殷切的叮嚀。 擠在座椅縫隙中,雙腳懸空,直到全身麻木,為的是趕上中秋夜,看阿嬤一面殺柚子,一面唸著:「月娘光光,目睛金金。」 風雪中的紐約州,華航在「世界日報」刊登巨幅廣告:「別人吃火雞,我們回家吃湯圓。」艷紅圓仔閃著溫潤光澤,我彷彿回到昏黃燈光下,有時比賽誰搓得最圓,有時刻意搓得大小不一,再參差排列,湯頭清時,大家都不愛吃,總是得再三回鍋,煮至黏稠帶點焦香,才是人間美味。 我癡望藍天:搭上飛機,就可以回家。出嫁十幾年,僅有一次回家過年,車抵家門,爸早就站在陽台上張望,轉身對屋內大聲呼喊:「韻芳回來囉!」洋溢而出的喜悅,暖著我的心頭。只是,對女人而言,家永遠是兩處模糊地帶,回家,永遠是難有著落的夢想。 夜半驚醒,湧上的常是來不及奔喪的恐懼。阿嬤高齡九十三,臨終前,她已退化至認不得我;媽媽因糖尿病失明,每天打胰島素,吞二十幾顆藥,我害怕夜裡的電話,我深知:至親,隨時可能離去。每週打一通電話,三天寫一封信,儘揀神奇事物談笑;接獲爸的來信,卻忍不住淚如泉湧,終至放聲痛哭。 阿嬤過世,是在我回國以後,中午接獲電話,爸爸的口氣十分平靜:「阿嬤走了,我餵她喝過牛奶,扶她躺下,再回頭,她已經走了。」車子奔馳在高速公路,我的心不慌不亂,反倒有些暖意。想像中拖著女兒、萬里奔喪的畫面不曾出現,我恍然明白:台北離家不遠。離家不遠,就是幸福。 爸爸的離去,卻是讓我措手不及。新居由一片菜圃轉成樓房錯落,不過一年半。姊姊長住,我維持每個月回去一趟。回家的日子,多半是做幾樣自認神奇的菜,堆到爸媽碗裡;買幾件體面的衣服,讓他們掛在衣櫥。 爸爸問我:「你猜猜看,我晚年的願望是什麼?」我屢猜不中,答案是:「讓自己圍棋段數更高。」我疏忽了,每天都有老友來陪爸爸下棋:我的小學老師、崙背老醫生、民眾服務站主任、還有十來歲的孩童,在這塊土地自在過活,就是爸爸最大的快樂。 難怪我們想陪他出國觀光,爸一笑:「我在電視上都看過,不必長途跋涉。」多邀幾次,他乾脆表明:「離開家,我就睡不著。」爸爸出門的興致越來越低,甚至連請他到嘉義吃早餐,他都說:「改天吧!出一趟門,就覺得累。」我聽不出警訊,仍傻傻妄想:有一天,他會答應我一起到夏威夷曬太陽、喝咖啡。 直到爸爸騎腳踏車出門,頭暈得幾乎軟倒在門口,我們才發現:他的胃悶、腹痛不是慢性胃炎或潰瘍,癌細胞早已在他的大腸肆虐多年。姊姊輪白天,哥嫂輪夜晚,爸爸住進省立醫院四天,哥才通知我:「爸爸要開刀,惡性的成分很高,爸說:『台北遠』,你等週六再回來。」 台北遠嗎?考上大學時,爸爸託他的棋友開小貨車,花一天親自陪我註冊;出國時,他送到機場,我入登機門後,他指著飛機告訴姊:「我們來看看,能再看到韻芳嗎?」 結婚當天,他清晨五點出門,陪我北上,喜宴後,又趕在深夜返家。台北一點兒也不遠。是塵俗瑣事讓遊子的心靈逐漸走遠,忘記去傾聽「不要牽掛我」背後的聲音。 「不要牽掛我,我很快會健康回來。」住院第一晚,爸爸提著點滴瓶,電話裡向媽許下承諾,決定轉診到林口長庚,爸堅持要再回家住一夜。 晚餐,全家圍坐,每個月都有團圓相聚,今夜,格外珍惜。爸爸第一件事是為媽挾菜。「我好幾天沒有為妳做事了。」媽媽失明二十年,爸爸每天帶她散步、為她添飯、布菜、倒洗澡水,爸爸捨不得離家,最大原因就是媽媽的眼睛。 離家前,爸爸戀戀環視自己一花一草耕耘的庭園,道出心願:「四個月後,我會完全康復,就可以再整理這片花園。」車上,爸爸說:「我這一生沒有遺憾,也沒有罣礙。如果問我:一生最大的成就是什麼?我要說:是和妳媽媽一起建立這個家。」我緊握爸爸的手,心想:這座堡壘該換我們來撐持。 手術順利,爸爸在一星期後出院。一個半月後,發現癌細胞蔓延至肝,爸爸重回長庚,這次離家,足足三十五天。三組人馬輪流照護,日間,陪爸爸看窗前鳥雀啁啾:夜裡,陪爸爸看窗外燈火點點,從小至大,這是首次須臾不離。共同話題不多,仔細想來,爸一向不是多話的人。 他不曾天寒叫我們添衣、肚餓叫我們加食,也不曾對我們嘮叨他的期望。只是,在我為大學聯考失利而放聲痛哭時,他會拍拍我:傻孩子!妳一生的幸福,又不是只決定在這次考試。」 我回家坐月子時,天天吃麻油雞腰仔,他會瞞著阿嬤,偷偷削一個水梨給我;我返鄉任教的四年,他疼惜我中午騎車往返辛苦,總是用摩托車接送我。 我為他梳頭,笑著說:「我記得以前為你拔白髮,一根一毛錢。」姊姊接口:「聞一次腳丫,說好香,也有一毛錢。」 爸爸摸摸他稀疏泛黃的髮梢,早年,他烏黑茂密的濃髮人人稱羨,他也試過幾種染髮劑,想留住意氣風發的青春。此刻,他卻神情黯然望著鏡中自己。 「這些已不再重要。」什麼才是重要的?夢囈之中,爸爸回到他獲頒孝行獎的會場,這是他心中認定最大的榮耀嗎? 我埋首寫故鄉廟埕的劇本大綱,他眼中閃著光芒:「回家以後,我為妳找更多資料。」我想:爸爸要的很簡單:活著回家。和未知拔河,活著,卻十足艱難,爸爸由每日來回走動,誓言保持出院後的體力;撤退至走兩步就喘息不已:再至廁所後,力拉才能起身。 我試著探詢他最後的心願:「爸,你說阿嬤八十歲就備好壽衣,如果萬一,穿律師服好不好?」爸笑一笑:「律師服?很好啊!我為媽祖奉獻十三年,如果媽祖允許我選擇,我不想去西方極樂世界,我覺得那裡比較寂寞,我想回到鄉里,做個小小土地公,還是可以照看妳們。」 爸爸眼中霧氣深沈,在選擇回小鎮當律師時,他早已看淡物質名利;在為生命奮力掙扎時,他最不捨得還是家。高燒過後,他正式把心願託付給我。「我不要在醫院走,我要回家。」我許下承諾:「我知道。」 賀伯颱風前夕,爸爸在醫師允諾下,意識清楚返家。風雨之中,他時時望著窗外:這處他用一生守護的家園。四天後,他在自己的床上過世,姿勢就像睡著一樣安詳。陷入昏迷前,他叮嚀我的最後一句話是:「下禮拜再回來。」 今年清明,我和哥姊一起上墳。在新厝整理香燭蔬果,備幾道爸爸生前愛吃的食物。女兒問我:「媽,我們為什麼要在西螺買房子?」我望向堆著雜物的客廳,尋覓當年想法:「我曾經有一個夢,想在退休以後,回來和阿公一起住。」舊夢已遠颺,淚,瞬間湧上。 我攬一攬女兒:「走吧!我們去看阿公。」墳頭的草郁郁青青,墓碑上的爸爸穿著律師服,淡淡笑著。 我們憶起:百日後,各自夢見爸爸,他或是壯年,或是老年,都是笑容依舊,此後,爸爸就不曾再入我們夢中。 失去父親三年,生命,難免顛簸難行,但是,我們彼此用心扶持,很快走出風雨,重見陽光。墳前,我們輪流撐傘,媽媽交代:要撐起傘,爸爸才能安心享用。我望著爸盛年英挺的面容,低聲說:爸,吃飯了。」白花花陽光下,不見爸爸身影。不過,我相信:爸爸一定離家不遠,因為,不管身在何處,我們一直都離家不遠。 原繕打該文者言: 在報上看到這篇文章,我看得無法自已。利用深夜,坐在電腦前,一句一句看,一字一字打,縱然不再是初次閱讀,淚水,仍一次一次順著臉頰滑落,是某種情愫牽動著吧,我想。故事很長,謝謝你很有耐心的看到最後,即使明知很長,我還是只想將故事打完;即使明知故事很長,你還是堅持著把它讀完朋友,此刻,我只想說:謝謝你!! 家人是最珍貴的寶物,愛情也許會變淡,友情也許會消失,而家人永遠在你最需要時,在你身後靜靜的守候。 所以請你--可以的話,對你的家人好一點。

孩子,我應該留給你什麼?

2008年02月21日
公開
13

一個小男孩有一個好朋友, 小男孩從小就跟這個好朋友每天形影不離,這個好朋友是一隻小豬。 而這個小男孩的爸爸是個以殺豬為生的屠夫,小豬養大了, 有一天會是爸爸要屠宰的對象。 小男孩一直很怕小豬長大,他怕失去最要好的朋友。 可是,小男孩不知道的是──爸爸也快死了, 因為爸爸得了癌症,醫生告訴爸爸只剩半年的時間可活了。 爸爸還是每天靜靜的工作,他想只剩半年了, 更要好好工作,多賺點錢留給兒子過日子。 「除了錢之外呢?孩子,我還應該留給你什麼呢?」爸爸這樣想著。 爸爸告訴小男孩: 再過一陣子,我要殺你的那隻小豬了,到時候,請你當我的助手,在一旁幫我。 小男孩不只悲傷,還很生氣。 他想:「爸爸真過分!真殘忍!」 爸爸依然每天工作、殺豬。 小男孩對小豬很不捨,全心全意珍惜跟小豬相處的每一天, 也因為對爸爸的不諒解,小男孩要求自己要更堅強面對這一切, 他不願在爸爸面前示弱。 到了該殺小豬的那一天了.......爸爸沒有殺小豬,因為爸爸在那一天死了。 小男孩靜靜的流眼淚,他終於了解爸爸的心意了。 小男孩沒有嚎啕大哭,因為他對「失去」一直有準備, 現在他更知道──爸爸要他一直有這種準備。 每個父母都愛孩子,愛的方式通常只想到「保護孩子、給孩子快樂、讓孩子得到很多」。 但是,人生不只是一直得到的吧?我們還要面對很多「失去」。 大一點的失去,是像那個小男孩一樣,失去至親; 小一點的失去,有可能是丟掉一個心愛的玩具,或是一個好朋友搬家、轉學。 這些不都是孩子每天都在面對的嗎?怎麼能不教呢? 怕孩子被綁架, 最好的保護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他,而是教他遇到狀況時如何自保; 怕孩子生病,不要將他關在無菌室, 而是教他懂得自我保健,萬一生病了,又該如何自救; 怕孩子跌倒受傷,更要教他如何讓自己避免跌倒, 萬一跌倒了,自己又該如何處理..... 愈是愛孩子,愈要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他身邊時,我該留什麼給他?」 讓孩子學會面對「失去」、面對不那麼完美的人生、有能力安慰自己,我想是必要的。

【轉貼】美建議 6歲以下禁服感冒藥

2008年02月20日
公開
18

【聯合報╱A6周日版�中華民國九十六年十月二十一日 星期日】 http://www.udn.com/2007/10/21/NEWS/LIFE/LIF2/4062639.shtml 美國聯邦食品暨藥物管理局(FDA)的特別顧問委員會十九日籲請當局禁止六歲以下兒童服用咳嗽和感冒藥,因為沒有兒童服用後症狀舒緩的證據,反而有少數報告指出兒童服用後造成嚴重傷害。 委員會以十三票對九票通過決議。委員會的建議對於聯邦食品暨藥物管理局並無拘束力,但當局通常會接受委員會的建議。 委員之一的賓州大學流行病學家韓尼希負責測試市售感冒藥物的療效。他表示:「我們目前所擁有的資料顯示,這些藥物看起來無效。」來自耶魯大學醫學院的委員會主席提奈提表示:「委員會的氣氛是這類藥物應該被禁用。」 顧問小組建議六歲以下兒童禁用的藥物,含有治療鼻塞的decongestant、治療過敏的抗組織胺(antihistamine)和止咳(antitussive)的任一種或多種成分,化痰的expectorant並未被點名。 聯邦食品暨藥物管理局新藥部門主管簡金斯表示:「假如當局決定限制六歲以下的孩童服用感冒藥,未必會導致藥品被禁用,而是加註『請勿服用』的警語。等到禁用的決策正式形成,短則一年,多則好幾年。」 顧問小組表示,也沒有證據支持市售的感冒藥物對六歲以上的孩童有效,但是顧問小組並未建議一併納入禁用範圍。甚至有家長代表擔心即使禁用,家長還是照用不誤。 目前並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兒童因服用這類藥物而有不良反應。聯邦疾病防治中心今年曾報告,一項調查發現,在二○○四和二○○五年間,至少有一千五百名兩歲以下的兒童,因服用這類藥物引起併發症;FDA的審查發現有數十起痙攣、心臟毛病、呼吸困難、神經疾病,和其他反應的案例,至少有一百廿三人因而死亡。 【記者詹建富�台北報導】針對美國一個專家委員會籲請美國當局應禁止六歲以下兒童服用咳嗽和感冒藥,衛生署藥政處長廖繼洲昨表示,由於台美之間藥品管理有別,衛生署會針對六歲以下兒童給藥方式是否更改,進行審慎評估。 廖繼洲表示,上周美國已有三家藥廠宣布回收十四種專供兩歲以下嬰幼兒使用的感冒咳嗽成藥,這次則是美國食品暨藥物管理局的特別顧問委員會建議當局,勿讓六歲以下的兒童也服用這類感冒咳嗽成藥,其間的差別是把年齡由兩歲提高到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