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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樂思~萱&君媽咪

他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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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在我們的陪伴下離開了

2009年04月16日
公開
4

人生至慟... 就這樣漫長的等待著, 中午開始爸睜開眼睛, 但是眼神渙散、瞳孔擴張, 完全沒有意識以及疼痛反應, 下午三點多主治醫師來看過, 就告訴我們可以帶爸回家了... 弟弟騎機車回家作準備, 我跟媽和姊陪爸一起坐救護車, 姊夫跟老公負責開車載東西, 老公還得去載萱放學回家裡去... 在救護車上爸接著氧氣管都還平穩的呼吸, (我們沒讓他做任何不舒服的侵入性插管) 我們三個人一直努力說些讓他安心的話, 可是悲痛至極仍忍不住不停的哭泣... 四點四十五左右到家, 很多東西都還沒準備好, 幸好熱心的鄰居協助找來木板和凳子, 也用紅布把客廳神龕遮住。 這時慈濟的一些師姑、師伯們也陸續到了, 媽不忍在旁等待著那一刻,一直在旁忙碌著, 我和姊姊、弟弟陪在爸的身邊, 看著爸的呼吸頻率越來越慢, 直到師伯們說爸已經往生, 我還是不願接受這一刻已經來臨...五點半左右... 從那時開始,我們跟著師姑師伯們不斷的唸著"阿彌佗佛", 因為根據佛教的說法,人往生後八小時內是靈魂脫離軀殼的時間, 如果能協助他放下心念,儘早脫離軀體就少些痛苦, 我們也不時翻開他的往生被, 在耳邊告訴他一些讓他放心的話, 希望他能無後顧之憂,安心的離去... 撫著他慢慢失去溫度的額頭, 到十點左右停止助念時, 我忍不住哭著跟姊說:「他真的變得冰涼涼的了!」 我真的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又不希望自己的不捨讓爸有牽掛啊...

血壓降低,護士詢問是否留一口氣回家

2009年04月15日
公開
2

晚上十一點左右接到媽的電話, 傳來令人錯愕的消息, 媽說護士來量血壓, 發現爸的收縮壓已經降到五.六十, 說是有可能已經病危, 詢問媽說屆時是否留一口氣回家... 不!下午就都還好好的呀! 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 我帶著不肯相信的心情, 回板橋去接婆過來家裏, 以防萬一半夜時我跟老公都得過去醫院... 隨後我獨自坐計程車前往醫院陪伴媽, 因為我知道媽現在的心情一定是非常慌, 果然去到醫院,媽說剛才護士跟她這樣說時, 她整個人都抖個不停, 我知道她在此時正需要我的支持與陪伴... 就這樣, 我跟媽整晚都在注意爸的心跳及呼吸, 後來因為太累我們都躺下來休息, 但是不敢熟睡,有時候突然好像沒聽到爸的呼吸聲, 我就立刻驚醒!直到清楚聽到爸的呼吸才又躺下, 可是從凌晨五點多,爸的心跳從原來的125~126下降到117左右, 媽就擔心得無法躺下,一直坐著,呆望著心電圖... 直到六點出頭,我才趕緊去問護士, 護士說應該不要緊,血壓目前大致維持60-70, 確認以後我才坐計程車回學校請假, (早上由老公載萱去上學) 然後坐老公的車去公司等他稍微處理一些事, 就回到醫院陪媽和弟。 為了顧好老媽的身子, 中午買了一碗麵給媽, 媽也說吃不下...

晚上送老爸去急診室

2009年04月14日
公開
3

傍晚下班前,收到姊的簡訊, 說媽在考慮要不要送爸去醫院, 因為這麼多天沒吃東西, 很怕他因為身體太虛弱而抗不了病魔, 可是我們內心都掙扎著, 如果讓他到醫院延續他的痛苦生命, 而讓他的疼痛與不適邁入下一個更難熬的過程, 那我們實在是於心不忍, 更別提屆時還得痛苦的插管撐著最後一口氣回家... 但是另一方面,我們真的不忍媽媽獨自在家面對這一切, 因不知道如何去注意他的狀況而手足無措, 所以最後我們商量後還是決定送醫, 快九點時姊夫用爸的箱型車載爸跟媽、姊到慈濟急診室, 差不多同時我也開著車到醫院,弟隨後也騎機車到達, 護士給爸打了營養針、接導尿管, 也因為下午媽跟弟幫爸洗澡時,已經把止痛貼片拿掉, 爸似乎漸漸恢復意識,會說他想上廁所等等, 但是大部分的話卻都是含糊不清的。 後來老爸竟對著我說:「我可以回去了嗎?我要放棄治療...」 沒想到殘忍的我卻含著眼淚跟爸說:「還沒呀!還沒呀!你不能回去...」 對我來講,他說的"回去",指的是要離開我們,我怎麼捨得呀! 我哭個不停,老爸突然睜眼看見,又跟我說:「哭啥?」 我覺得很歉疚的轉過身去把眼淚擦掉, 這是他對我說過的最後幾句話... 急診室的醫生說,安寧病房沒床位, 其他腫瘤科或耳鼻喉科目前也沒床位, 還說急診室內某床的病人等安寧病房已經等三天了, 似乎希望我們帶爸回家去, 但是我們還是決定等明天主治醫師看過後再決定... 就這樣,我在醫院陪媽到快十二點才回家, 老公已經獨自一人把我們家兩個小姐給哄睡了, 我實在很感謝他... 回家之後我們還聊到一點多才去休息...

下午請假回家陪老爸

2009年04月13日
公開
4

下午請了假回桃園陪老爸, 因為前幾天貼了止痛貼片的關係, 老爸昏昏沉沉的一直躺在房間, 上午大伯和一個法師到家裡來探望爸, 媽說大伯叫我們要打果汁給爸喝, 我用幾片蘋果和四五顆葡萄打了汁, 媽用輪椅推老爸出來客廳坐著喝, 我用吸管幫他拿著杯子讓他喝, 他伸出手,很想試著自己端杯子, 可是他的手卻已經不聽使喚, 我只好一直幫他扶著, 看他就連擦嘴的衛生紙也拿不好, 我豆大的眼淚不停的滾落下來, 趕緊別過頭去把眼淚擦乾... 後來我跟媽推老爸進房去休息, 老爸突然用虛弱的聲音說:「麥擱想孔想縫...」(台語) 「以後要弄東西給我吃...要經過我的同意......包刮餅乾在內!」 我跟媽都連聲答好... 我扶他坐在床邊,他好像是想擦鼻水, 用他不靈光的手,很執著的想把衛生紙摺整齊放好, 卻不小心掉到垃圾桶裡, 我心疼的一直跟他說:「沒關係,我幫你再拿一張。」 他又小心翼翼的把衛生紙摺好放在床邊桌上, 我才扶他慢慢躺下來休息。 我真的沒想到,這是我最後一次餵他吃東西... 傍晚我得回家煮飯接小孩, 到他房間跟他說:「爸,我要回去了喔!」 爸半夢半醒:「回去?回去哪裡?」 我說:「回板橋呀...」 我小心翼翼的跟他說話,依依不捨的離開, 深怕說的是最後一句話,見的是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