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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躁的社會 如何能解決問題

2008年08月24日
公開
21

浮躁的社會 如何能解決問題 文/李家同(暨南大學資工系教授) 世界上,有些人非常冷靜,有些人卻非常浮躁。 冷靜的人遇到危機,可以鎮靜而深入地分析危機發生的原因,從而想出解決的辦法。因為他的思考常常深入問題的核心,他的解決方案比較能徹底解決問題。浮躁的人在危機來時的第一反應往往是責怪別人,這種做法當然沒有什麼用。 在找出問題之所在的時候,浮躁的人通常憑直覺或感覺。他們沒有深入探討問題的習慣和能力。因此他們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只有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最嚴重的是:浮躁的人會在危機中表現出無比的慌亂,不要說深入的思考,連膚淺的思考都不可能。 國家社會浮躁 人民臨危慌亂 如果一個國家社會浮躁,民眾會在危機中表現得非常慌亂。他們會將小事化大事,而且他們會習慣性地指責別人。一個例子是油價大漲。油價漲,的確是問題,但油價大漲卻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其中原因也是可以冷靜地加以分析的。一個浮躁的社會,發現油價大漲,第一個反應就是認為大禍即將臨頭。第二個反應是指責政府,好像政府應該對油價大漲負責。 股市大跌,也常會使社會出現嚴重不安,而且也一定會指責政府,好像政府有能力使股市反彈。最奇怪的是政府官員也作此想,他們也會慌做一團地設法救股市。 一家工廠,可能會出現生產線異常的現象,這種情況是很嚴重的,因為所生產出來的產品可能全部不能用。雖然情況嚴重,出現在現場的仍然是一批不慌不忙的專家,他們會冷靜地觀察,先想出一個應急的辦法。然後一定會更深入地討論,希望以後這種問題不會再發生。這家工廠的董事長該不該在第一時間出現在現場呢?絕對不會。因為董事長並非專家,他的出現毫無意義。 危機靠專家 領袖哪有特效藥 我們國家當然會有危機,每次有危機,我們比較看不到專家出現,但我們卻認為總統與閣揆一定要立刻出現。好像他們一出現,問題就得以解決了。以水災為例,我們能盼望這些大官們做什麼呢?治水絕對要靠專家的。我們是一個有浮躁傾向的社會。我們無法靜聽專家冷靜的分析,反而寄望領袖們立刻搬出特效藥來。但是世界上那有什麼特效藥?我們本來就有些浮躁,當我們發現沒有特效藥,我們會變得更不鎮靜。 我希望我們國家的意見領袖們能夠領先表示鎮靜和冷靜,並深入而平心靜氣地分析問題。絕對不要說一些刺激情緒的話,我們的社會已夠浮躁了。浮躁的社會,不僅不安定,而且也不可能真正地解決問題。

反韓的理由

2008年08月23日
公開
13

反韓的理由 (1) 經濟上的理由 台灣與韓國的電子、面板產業在世界上競爭很激烈 (2) 體育上的理由 http://www.mobile01.com/topicdetail.php?f=293&t=472751&p=1 這篇文章有很多韓國對中華隊耍詐、做弊、更動賽制的不公平行為 http://blog.nownews.com/minesky/textview.php?file=155752 曾雅妮談韓國選手在高爾夫球場上的小動作 (3) 政治上的理由 十五年前(1992年)韓國和我們斷交的時候,韓國政府在一夜之間毫無預警地將我們駐韓漢城大使館的財產過到中共名下。 除了民間僑界的「非外交財產」不變動,其餘只要登記在我國名下的財產(包含大使館)全數沒收,一件也不容得保留,有的收歸公有,有的無償給中共。不僅如此,南韓還做出令國際所不恥的舉動--將我國大使館以「一元」賣給中共,這種羞辱他國的行為真是前所未見,所以令當時國際媒體大感詫異,當年兄弟相稱,而今斷交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如此羞辱台灣,於是有國際媒體以「Dirty Korea」來報導這種國際外交的失禮行為。 (4) 列車承包售後服務上的理由 一批推拉式自強號(E1000型機車頭、PPT1000�漽PH1300�漽PC1400型自強號的車箱)是韓國廠商承包的,可是常常故障,承包的韓國廠商在完成缺失改善前,技術服務人員就悄悄撤離台灣落跑 (5) 觀光旅遊與生態保護上的理由 在帛琉水母湖跳水 導遊痛批韓國「野蠻民族」 http://blog.nownews.com/minesky/textview.php?file=156799 (6) 南韓人愛吃狗肉 首爾擬將狗列家畜 為南韓名正言順吃狗肉鋪路 http://www.nownews.com/2008/03/25/91-2250910.htm http://www.east.org.tw/that_content.php?id=57 (7) 韓國在國際上打壓台灣 南韓抗議! 我被迫改持奧會會旗 http://blog.nownews.com/minesky/textview.php?file=162749 台灣的國際地位,不但被中國打壓,連韓國也跟著欺負台灣 韓國朝鮮日報八月九日以「荒唐的台灣媒體」刊載專欄 孔子豆漿哪國的? 兩岸反韓潮 朝鮮罵造假 最近台灣媒體陸續報導南韓竊取中國歷史文化的消息,引發台灣各界強烈反韓情緒。南韓第一大報「朝鮮日報」日前刊出一篇長文,怒指這些報導完全不實,傷害韓國人形象,並批評台灣媒體報導未妥善查證。 近來報導包括「韓國人說孔子、老子和釋迦牟尼都是韓國人」、「韓國人宣稱豆漿、中醫甚至漢字都是韓國發明」、「部分長城是韓國人建造」、「韓國將把祭孔、風水學申請為世遺」等等。 朝鮮日報說,這些事情韓人聞所未聞,台灣媒體卻報導好像真的一樣,成為批判和諷刺韓國的工具,從韓國人的角度看,這太冤枉了。 該報還說,台灣媒體報導「韓國人稱釋迦牟尼是韓國人」新聞,宣稱消息來源是「朝鮮日報」,卻沒向該報查證,事實上朝鮮日報根本沒有報導過這個新聞。 該報還舉「韓國稱豆漿是由韓國傳入中國」這假新聞,表示謠言一開始是上海網路媒體「新民網」的報導,將韓國企業宣傳韓式豆乳的廣告辭別有用心的誇大扭曲,給所有韓國人扣上了「歪曲歷史」的大帽子,台灣媒體不經查證就轉載。 有趣的是,朝鮮日報知道這些假新聞都是起源自中國大陸的網友或媒體,該報報導中卻不提大陸的錯誤報導,反倒炮火全開批評台媒。 該報指這些假新聞已嚴重傷害南韓形象,連台灣公務員都信以為真。如臺北縣文化局官員就曾指控南韓「向聯合國申請祭孔為韓國的世界文化遺產,稱孔子是韓國人,還想剽竊平溪天燈為該國民俗,向聯國申遺」。該報稱根本沒這回事。 韓國朝鮮日報八月九日以「荒唐的台灣媒體」刊載專欄,批評台灣報導有關韓國的不實新聞,有損韓國形象。外交部昨日召開記者會,呼籲媒體在引述報導時要詳加查證,以免影響我對外關係。 去年以來,大陸部分媒體報導一系列關於「南韓擬將漢字申遺」、「韓國學者指孫文具韓國血統」的假新聞,引起南韓媒體的不滿與抗議。但大陸網友卻認為,假新聞不對,南韓也有責任。 上月底,廣東「新快報」社會版頭條報導:「據朝鮮日報報導,韓國成均館大學教授朴芬慶發表論文,指孫文具有韓國血統」,引發兩岸三地網友同聲譴責。但朝鮮日報駐北京記者發出澄清稿,指朝鮮日報從未報導相關內容。 新快報被指曾多次誤引網路假新聞,去年該報一篇「中韓文化戰爭」報導,指首爾大學教授朴正洙,建議把漢字申請為世界文化遺產。事後證明,這篇報導也是假新聞。 不過,從高句麗歷史爭議到南韓擬把端午節、中醫、漢字申遺,孫文具韓國血統,大陸媒體對南韓的負面報導,確實是有真有假,不少大陸網友認為,若南韓不是「前科累累」,中國人會信這種假新聞嗎?

懂點文言,才真能品賞臺語哦!

2008年08月22日
公開
21

懂點文言,才真能品賞臺語哦! 曉風�聯合報 我自己當然並不討厭白話文,我的作品(除了極少數)也都是用白話文寫的,但在學生教材中留下多一點的文言比例(例如5.5:4.5)不是更有營養,且更能讓白話有根有基嗎? 其實如果站在利己的立場想一想,管他的,白話文比例愈多愈好,因為多選白話文,我的文章便可能多入選,多入選就多有轉載費(雖然少得可憐),事關銀子,何樂不為?附帶說一句,連一綱多本對我個人也是好的,因為甲乙丙丁戊……每個出版社都選我的,我彷彿文章的房東,坐收租金,豈不是美事一樁?(這年頭,這種好事難道很常見嗎?) 但我總覺不安,我彷彿是一個在山腳下開茶店的老闆,我會對客人說:「客官啊,你若口渴了,在我這裡喝口茶解解乏是不錯的。但你若真想喝好茶,還需向山上再走二里路,那裡有家『古風軒』,他們屋後有個山泉口,泡出來的茶,那才叫好茶,我這裡雖也有山泉水,卻是用竹子引過來的,水質差他們一截哦!」 這樣說,你覺得我矯情嗎?其實,我只是將心比心,若是我的兒女,我希望他能在國文課上多得文言文之助,多懂語文天地中之大美。 在臺灣、在香港,以及福建、廣東,一切說河洛話和粵語的人,其實更應該多熟悉一些文言,因為這兩種語言和文言走得最近,所保有的古漢語的字音、字義也最耐人尋味。 而且,文言和白話不見得是對立的,胡適在民國六年寫文章提倡白話文,用現代人的眼光來看,他那篇文章根本就是用文言文寫的。1950年代有位徐子明教授編了本小冊子痛罵胡適,他的文章叫〈胡適禍國論〉,有趣的是,他打擊白話文的文章居然是用白話文寫的。唉,文白之間的事哪是那麼容易一刀兩斷的,大部分的狀況不是文中有白,白中有文嗎? 我個人寧可把文言白話看成一對雙胞胎,彼此極為相似,且互動良好,有時還十分讓人難以區別。 例如「白」這個字,如果跟「白狗」「白花」連在一起,就是白話,若作「孔白」(見《列女傳》,指「非常明白事理」)就是文言了。「文言」「白話」之間,有時是兩個名詞之別,有時候也只是層次不同的形容詞之別罷了。在「有點文」「很文」和「非常非常文」之間,其實可供討論的餘地還很多。當年胡適為了提倡白話文,不免有些賴皮,他竟把唐詩宋詞元曲等等好東西一股腦全算成是「白家人」,「文家人」簡直不剩什麼了。 一切典章制度在討論之初都不免要先考慮定義,什麼叫文?什麼叫白?如果杜部長所佩服的胡適之言成立,則學生百分之百讀白話也無什麼不妥。可惜九十年後我們一般人對文白的了解跟胡適其實是不一樣了。 如果試著用眼前的「臺語」來跟「文言」互校互訓,則不難發現我們平日以為是很土很白的方言,其實竟是非常古典非常文言的,比照之餘,實在可以獲得不少驚喜!(以下行文為了方便,從俗用「臺語」一詞,其實臺灣地區的語言有幾十種,這種或謂之為「閩南語」、「河洛語」、「福佬語」的語言,在邏輯上是不能稱之為「臺語」的,否則「排灣語」「客語」又算什麼呢?) 下面且舉一些例子: {1}「赤」字比較文,現代白話常用的則是「紅」。但臺語叫紅魚為「赤←」,稱瘦肉為「赤肉」。日本人受漢語影響,至今稱「紅豆」為「赤小豆」。赤字又有「空盡無物」之意,臺語把白話「打光腳」說成「脫赤腳」,形容人貧苦也說「散赤人」,相等於成語中「赤手空拳」之赤。 {2}相對於白話中的「喝」,「飲」字顯得比較文言,在臺語中「飲水」、「飲茶」、「飲湯」、「飲酒」全都用「飲」。 {3}「八」這個字當然很白話,誰會不懂呢?但它相等於8的意義是後起的,它原始的寫法是「)(」,像反過來的括孤。它的本義被搶走之後,乾脆另起一字,便是「分」。連雅堂認為其原義在臺語中仍被用。例如「八人」(讀如「罷郎」)即「懂得識人」,「八代誌」(「了解事理」)、「八路」(「認得路」),皆用此「八」字。當然也可以說成「你這個不八的」(「你這傢伙不更事啦!」)。為什麼「八」在臺語中竟跑出那些含義來?原來此字的原始意義便如此,它是那個反括弧,指「異途」「分別」,而知識本身其實便是「分」、「別」,分別善惡,分別是非,分別正誤,也就是能「分辨」能「判別」。這麼一說,差不多已變成哲學層次了,跟《聖經》裡面的「分別善惡樹」有點像了。慣於說「八」的朋友也許「不八」這個「八」字竟有那麼多學問、那麼古、那麼文,且那麼耐人咀嚼。 {4}「夭壽」這句罵人的話如果翻成白話就是「短命」,(當然還可以說成「小短命的!」或「短命鬼啊!」)臺語用的是文言成分較高的「夭壽」。有趣的是「夭壽」和「短命」都可能視口氣而可以是「惡意的」或「並不太有惡意的」。 {5}白話文中的「別怕」,臺語作「免驚」。「免驚」是多麼文言啊! {6}「買米、賣米」是生活中很普通的白話,但「糴」、「糶」這樣文的字眼現代人卻幾乎不認識了。不意臺語卻將之保留下來。老一輩的福佬人不說「我去買米」,而說「我去糴米」(糴音略如「嗲」)。 7.白話的「稀飯」,臺語也有更文言的講法,叫「糜」。 {8}「洘」這個字(讀作考)原意作水乾,有點冷僻,一般小規模的字典是連收也不收的。有學者以為它是臺語中形容「濃稠」所用的字,(例如「這碗糜煮得太洘」)(讀音略如「闊」)。此字如果成立,則上海菜中的「←菜」也可以用「洘」,「洘」是古字,「←」卻是隨便造的。「←菜」指慢火收乾芥心或大白菜之類的菜,一般做「開胃菜」用。 {9}白話的「蒸」,如果再文一點就是「炊」,臺語用的就是「炊」。例如「炊飯」、「炊饅頭」、「炊糕」。現代人比較常用的烹調動詞是「煮」,「煮」有點大而化之,籠籠統統,不算很明確的動作。炊飯卻能十分傳神的表達出用木桶蒸熟米麵的芬芳氣息。《金瓶梅》中武大郎「賣炊餅」,據考證,其實就是賣蒸好的饅頭。 {10}「生理」一詞如果是白話,那就是什麼「生理衛生」之類的意思了。但在文言文中它卻指「求生之手段」,是屬於經濟方面的字眼。臺語說「生理人」或「做生理」是依文言解釋,一般人以為臺語說的是「生意人」,其實不對。臺諺有「生理人騙熟悉」,的確是智慧良言。(不過如果改成「做官人騙熟悉」也是對的。) {11}另外一個「理」是「地理」,「地理」若從白話,指的就是中學裡歷史地理那類課程。但,臺諺謂「有天理,才有地理」,其中「地理」指的是「風水」,臺語真是處處文言。 {12} 女子結婚以後稱丈夫的父母為什麼?若是白話,那就是「公公」「婆婆」,臺語卻說「舅」「姑」。不懂的人乍看之下以為是「母親的兄弟」、「父親的姐妹」。其實唐人朱慶餘詩中便有「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之句。唐人朱濆〈宮怨詩〉中亦有「父兄未許人,畏妾侍姑舅」之句。(翻譯出來便是「我的父親和哥哥一時沒讓我嫁人,為的是捨不得我去侍候公公婆婆呀!」)。 以上所說的姑舅是指臺語在比較文的領域裡(如戲詞或讀誦)所用的字眼。現實生活對話中稱呼公婆常用的詞其讀音略如「打官」「打郭」。這兩個詞被認為是「大官」「大家」或「乾官」「乾家」(乾字或可釋為乾爹乾媽之乾)。值得一探的是「官」「家」兩字,官字一般認為是官吏之官,其實官字亦有「定位」「主事」之意(《禮記•樂記》「禮明樂備,天地官矣」)。臺語又稱蘋果為「官果」,水果中蘋果也的確有名門正派不走偏鋒的氣象。(粵語稱蘋果為「蛇果」,不知何解,看來像是受了〈創世記〉亞當故事的影響)。舊戲和舊小說中妻子稱丈夫亦謂「官人」,官字在當今白話中解釋比較狹義,在臺語中可解釋的彈性比較大,所以稱公公為「官」跟其人做不做官沒關係。而「家」字在古代讀來與姑可通,班昭因受尊敬,世稱「曹大家」,曹大家念出來便是「曹大姑」。《晉書•列女傳》中周氏說:「奉養大家,義無歸志。」指的便是婆婆,可見這稱謂也是由來已久。除了臺語,其他方言好像沒見沿用這個古稱,連粵語也只是稱「家婆」。至於「大家」為什麼念成了「大姑」?那是因為臺語保留古音,近代音中ㄐ的發音,臺語都保留ㄍ的古音。不信的話請把「江」、「教」、「見」、「金」幾字念看看就知道了。 {13} 白話文的「開車」,臺語是「駛車」。「駛」是比較文言的。駛的讀音如「賽」,而菲律賓的閩僑認為此音不雅,所以他們不用「駛車的」而用「車頭」來稱司機。(駛與御同意,但「御」又兼有男對女的性事之意,「駛」在臺語中也有性意。) {14} 白話文中的「鍋子」,臺語用的卻是「鼎」,「鼎」真是文言得不得了。粵語也類似,但他們愛用「鑊」,粵人講究美食,他們對於好菜的讚美竟是「有鑊氣」三字。「鑊」當然也算文言。 {15} 白話文的「跑」在文言文則是「走」,臺語的「走」至今保留它「跑」的原意。換成白話,「走」就是「常速前行」的意思了。 {16} 白話文的「他」,在臺語是「伊」,粵語則喜用「渠」,「伊」「渠」都是文言時代的產物。 {17} 「死了」是白話,臺語常用的是「過身」。粵語跟臺語一樣也用此詞,不同的是粵語多一個「過著身」的說法,指的是完成式。「過身」是文言,用起來比白話的「死」雅正沉穩,令人在哀慟中隱然有某種哲理思維,過身也是某種過境嗎?要過去哪裡呢? {18} 「餵」是白話,「飼」比較文言。臺諺謂「人飼人,一枝骨,天飼人,肥律律」。被天老爺餵養是很幸福的事。臺諺「飼老鼠,咬布袋」也是指餵食。風塵女子被包養,臺語也叫「給人包飼」。 {19}「洗澡」是白話,臺語的「洗身軀」比較文言。 {20} 「曬太陽」是白話,「野人獻曝」的「曝」可算文言,臺語用的便是「曝日」。臺諺中有「生吃不夠哪有可曝乾?」之句。 {21}「花生米」的「米」是白話,臺語的「土豆仁」的「仁」則文言多了。兩者都指中心位置那一小粒的部分。「仁」字也指一切瓜子仁、核桃仁、杏仁、欖仁、瞳仁……「仁」因為位處核心,代表宇宙間一切生發之原力,最後它也成了「仁愛」之「仁」。「仁」竟晉升為儒家的核心價值。──所以說「土豆仁」的「仁」字真是個好字。 {22} 臺諺「食人一斤,也著還人四兩」,「著」有點文言,翻成白話略等於「該」或「要」。「著」字用意很廣,如公文裡會有「著照所請」之句。朋友談言微中之際,也會有人大叫一聲:「著哇!」(意謂「就是這麼回事,讓你剛好說到節骨眼上去了!」)這種話現在不知怎的變成了白話的:「照啊!」 {23} 臺灣俗話中勸人不可做某事,常說,你這樣做會「一四街給人笑死」,「一四街」(編者按,或作「一四界」)聽來並不太像文言,但畢竟也算古代的說法,這句話小輩的福佬人好像已經不會說了。「一四街」指的是四面八方的街道,元雜劇《竇娥冤》第二折便有這麼一段對話: 「四鄰八舍聽著,竇娥藥殺我家老子哩!」 「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嚇殺我也。」 我曾訪大陸泉州地方耆老,他們念「一四街」略如「幾嚇鬼」跟現在臺灣聽到的語音頗有不同。 {24} 至於說到「單位詞」,白話文也略顯笨拙,例如「一條龍」就沒什麼感覺。臺語中「一尾龍」或「一尾活龍」才是比較既古典又活潑的好說法。「一尾」又可以轉換成為人的單位,例如「大尾的(流氓)跑掉了」。白話文中「一件衣服」也嫌呆氣,臺語用「一領衫」,就顯得精神抖擻,彷彿衣服是掛在展示櫃裡,有燈光打著,稱稱透透,體體面面。「一領」是比較好的文言時代的單位詞。 以上所舉的例子雖只有二十四條,但也頗足以說明古老的語言中所保留的文言成分其實還是很好用的。文言用得好,其實比白話耐嚼多了。 八十年前冰心旅日,當時當然沒有導遊,她在紙上寫了一句「哪裡最熱鬧?」拿給街上的日本人看,想得到一些指點,但日本人都看不懂這句中文。於是她靈機一動,改寫「何處最繁華?」不料日本人竟看懂了。當時提倡白話文之議早已四起,冰心卻感慨說:「白話何用!」 我自己也在日本街頭做過這種實驗,例如「到哪裡去看櫻花」就不如「何處賞櫻」易懂,「這個山叫做什麼名字」不如「此山何名」可解。文言一點的句子原來竟是命長一點的句子,可以一直活到今天。 日本人、韓國人戰後一度排拒漢字,今後也可能因為經濟理由重拾舊學問,但他們所了解的漢語、漢字,顯然跟文言關係更多。如果我們想用中文和周邊國家往還,把句子寫成淺近文言,絕對可以立即享受到「吃四方」的好處。俗語說:「男兒嘴大吃四方。」其實嘴巴長得大並不能吃四方,具有良好的語文能力才真能吃四方。 綜上所述,我不覺得「文言」是什麼面目可憎、站在「白話」對面的敵人,犯不著趕盡殺絕。他們兩人不但不是敵人,而且根本是手足,而且是孿生姐妹,而且眉目相似、聲音相近,他們是可以相安並存的。 當然,也許有人要反問,白話、文言兩者既然相似,那麼反正差不多,乾脆就棄文言而取白話就好了。不對,因為學了文言懂白話比較容易,只學白話要兼懂文言就有點困難。請相信我,在未來二十一世紀的中葉和末葉,兼通文言白話的人是擁有比較多資源的人,是更容易生存的人。更何況,兼修文言並不是什麼難事,臺語就是一堆「文言」組成的。能多懂一些文言,就能多欣賞一分臺語的古典之美。 我自己嘗試為文半世紀,每有年輕人來請教祕訣──奇怪的是每當我說出真祕訣,別人也只漠漠聽之。其實答案很簡單,多向古文和俗諺中大大方方伸手擷取就可以了。至於從英文或其他外文中悟出什麼高妙手法當然也不是不可以,但前者有點像直接到山中取泉水,後者則像拿海水來淡化成飲水,理論上雖然取之不盡,但實際上非有大手段不為功。 至於兼通文言的學子因為跟古人連上了網,他日成為李白、杜甫的網友,因而享受了那種難以描摹的神交古人的微妙經驗,就不是本文所能盡述的了。 當然,學生畢竟也有他們的辛苦,所以,太古老的秦磚漢瓦,也就暫時顧不得太多了(但四書例外)。所謂學者倡讀文言文,原則上也不過是指讀唐宋以後的文章,至於《尚書》、《周易》這種奧富的宮室之美就留給中文系的去徜徉吧! (本文作者現任「搶救國文聯盟」副召集人)

海岸山脈的瑞士人

2008年08月21日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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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選自即將由積木文化出版的《海岸山脈的瑞士人》一書) 海岸山脈的瑞士人 范毅舜�聯合報 他們是來自歐洲的瑞士人,因為當地人早已視他們為自己的一份子,甚至有過世的會士被當地人奉進了自家的祖墳地,要晚生好好守著有如父執輩的神父墳塋,至死不分離…… 有這麼一群人,在二十世紀五○年代,跨過半個地球,千里迢迢地從富裕的瑞士抵達貧瘠偏僻的台灣東部海岸山脈。他們當中有的正值壯年,有的只不過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這群鼻子尖挺、金髮碧眼的「阿凸仔」為信仰獻身,在風光明媚的海岸線上建立了美麗的教堂、醫院、學校、啟智中心。他們並非不想念瑞士的家鄉,可是只要你有機會遇見他們,他們會異口同聲地告訴你:「台灣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地方,而台東縱谷更是台灣最漂亮的所在。」 這群終身奉行神貧、貞節、服從的神職人員,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若不是凋零,就是生理年齡的龍鍾老人了。幾位少數依然健在的人,縱使傳教事業今非昔比,卻沒有絲毫老態,仍精神奕奕地繼續做他們該做、能做的事。 至於那些逝去的人,他們大多長眠於這片生前摯愛的土地上,化成海岸山脈的一部分,在風裡,在驚濤駭浪裡,更在當地人的腦海裡。認識他們的當地人,總愛對後人訴說種種軼事──他們的脾氣,他們的好,他們的歡笑與淚水。 不知是忘了或者根本沒有知覺到,不會有人告訴你,他們是來自歐洲的瑞士人,因為當地人早已視他們為自己的一份子,甚至有過世的會士被當地人奉進了自家的祖墳地,要晚生好好守著有如父執輩的神父墳塋,至死不分離。 白冷外方傳教修會在全盛時期有將近五十位會士在台東服務,而如今會士已大半凋零。 就讓我從那些無緣親睹的老人家說起吧。 開路先鋒錫質平神父 錫質平神父(Fr. Hilber Jakob, 1917-1985)是白冷會在東部海岸山脈的開教者,1953年,錫神父的長上應花蓮主教的支援請求,前來台東服務,白冷外方傳教會與東海岸近半世紀的深情交會,就從錫神父的到來開始。 早年東部的民生落後,為了節省開銷,以及更融入當地人的生活,身為會長的錫神父對會院的伙食相當苛刻,即使是不講究飲食的修道人都感到吃不消。然而,在此艱困的物質條件下,錫神父生前硬是在台東完成了眾多不可能的任務,例如,在六、七○年代,他創辦了以培養優良技工聞名的「公東高工」,其師資堪稱全省職工訓練學校之最,這些教師大半來自瑞士及歐洲學有專精的年輕技工。當年台東學子不需出國留學,就能從這些具有宗教情懷的傑出技工身上,習得足以謀生的一技之長。有位在家具業表現非常傑出的企業家回憶:他們當年在「公東高工」就讀時,簡直怕極了錫神父,無論是做人處事或生活習慣,他都要管,而且嚴格得很。昔日學生而今已近花甲之年,卻都記得這位鐵漢的柔情,每晚錫神父巡房時,一定會注意這群寶貝學生是否把被子蓋好,若是被子踢到地上,神父二話不說,為他們蓋結實了,確定每一位孩子都就寢後,他才會上床休息。某些小鬼頭就喜歡這樣的溫柔,老是故意把被子踢下地,閉著眼享受神父的照顧。 1982年,錫神父在瑞士募款時被檢查出罹患腎臟癌,院方預估神父只剩六個月的生命。神父一心記掛東部,要求院方讓他「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故鄉台東」,於是不顧醫生警告,再度回到台東。有位公東高工畢業、回母校任教的老師日後回憶:神父的癌症蔓延到骨頭,每天夜裡,都會聽到從神父房間傳來的哀號,既無助又痛徹心肺。 1982年,錫神父超出瑞士醫生原先估算的時間,終於病逝在他奉獻大半生的台東縣,據說當年的葬禮盛大得驚人。這後半生全在台東度過的瑞士人,在故去後竟破紀錄的被迎進了台東大武鄉、南興鄉排灣族頭目的祖墳地,今日南興鄉劉氏家族的私人墓園裡,居中為首、最大的一座墳,就是這位他們稱之為錫公的瑞士籍神父。 今日海岸山脈沿路雖然可見到由白冷會興建的美麗教堂,但早期要在這偏僻的東部傳播一個全新、來自西方的信仰,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 日後當人們較能揭開神祕面紗的來看待這些有異於常人的修道人時,我們較敢臆測,那就是這些看似不畏死生的傳教士除了有異於常人的信仰外,應當也是相當浪漫的。在那個電力仍不普及的年代裡,這些修道人披星戴月的代步工具,除了雙腳就是踩起來也相當吃力的腳踏車。而今我們當然無從得知這些當年、長時間在深山裡、海岸線上,頭頂烈日,遙望星空,踽踽獨行,一村又一村傳播福音者的終極心態?他們不畏失敗,奮力傳福音的動機究竟是受到人性裡亟欲征服的虛榮優越感驅使?還是他們真的已超越自我,可以完全無私、真誠的想與異鄉人分享也讓自己得救的訊息? 也許下面這位神父的故事,能提供我們一個較清晰且讓人信服的參考。 「蘭嶼之父」紀守常神父 紀守常神父(Fr. Giger Alfred, 1919-1970)是白冷會早期的傳奇人物。這位長得英挺,薄唇和眼睛總散發出無限魅力的神父,活潑得不得了,他幾乎將壯年歲月全獻給了東部,尤其是位於蘭嶼島上的達悟族同胞。 歐修士說,半個世紀前(1954年)在馬蘭天主堂服務的紀神父未經由長上的同意,一個人從高雄偷偷搭了漁船到蘭嶼。在漢人眼裡,島上居民饑荒時得以山藤果腹的蘭嶼島,是片不折不扣的蠻荒之地。 從早期遺留下來的某些影像中,後人幾乎可以斷定,當年正值壯年的神父一定愛極了他的達悟同胞。有幾張照片是紀神父頭戴達悟族銀頭盔與族裡老人面對面、鼻子碰鼻子地摟著合影。 為了維護達悟族的權益,紀神父常與駐守蘭嶼的軍警大打出手,我很難想像在高壓的戒嚴時代,這氣急敗壞的老外與軍警打起架來會是什麼模樣? 「能給的全給了!不該給的也常不見。」一位白冷會士說他當總務的時候,就常與對財物輕重毫不在乎的紀神父起衝突,因為這老兄三天兩頭把屬於修院的財產往外送。有時看這位會士氣極了,紀神父只是不好意思地聳聳肩:「天主還會再給我們的。」就這麼一句話打發過去。 紀神父從1954年起,前後在蘭嶼服務了十六年。在那個原住民(尤其是男性只著丁字褲的達悟族)飽受歧視的年代裡,紀神父早將蘭嶼同胞視為自己的手足。多少次遇到達悟族同胞沒有足夠的果腹食物時,紀神父總是噙著淚水咬緊牙關丟下一句:「我來想辦法!」就這麼把這重任扛了下來。 1967年蘭嶼的紅頭天主堂落成時,紀神父在傳統的迎賓儀式中,不小心坐空了椅子而摔倒,看在傳統的耆老眼中,這是個不祥之兆。 1970年3月10日,對蘭嶼教友來說,真是個悲痛逾恆的日子。紀神父自台東搭夜車送兩位原住民女孩到西部就業,在高雄坐上一部自嘉義送客來此的計程車,清晨,一夜未睡的司機在台南縣附近衝撞了路邊的大樹,紀神父被送到鄰近小診所後死亡,那時他不過五十歲。 噩耗傳回東部,尤其是蘭嶼的教友悲慟不已,全鄉在紅頭天主堂為神父祈禱,當地政府更是極不尋常地以降半旗致哀。蘭嶼的信徒們為這位深受他們喜愛與敬仰的神父冠上「蘭嶼之父」的尊稱。 紀守常神父過世的時候,我才十歲,當然沒有機會見到這位已成海角傳奇的瑞士人。多年前,我終於有機會與這位偉大的修道人有了近距離的接觸。在一位白冷會士的帶領下,我前往東河鄉小馬天主堂向這位傳奇人物致意。令我震撼的是,這麼一位令無數人敬仰的修道者,他的墳墓竟然連墓碑也沒有!墳上以大理石片切割成的十字架,除了寫著紀神父的生卒年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再深刻的過往都會變成歷史,歷史又變成令人複誦的傳奇,傳奇最後被歲月淘洗成一種傳說,逐漸被人遺忘。這半世紀前自瑞士搭貨輪到中國北京,最後又在此長眠的修道人,就像他的同會弟兄一般,以他僅有的肉身和有限的生命歲月為他的信仰做出了最深情的答覆,而紀神父與其他相繼凋零的白冷會弟兄,為比他們更古老的美麗海岸山脈添上了一筆動人的記憶,流傳在與他們交會的人們的心靈深處。帶著深情、血淚的煙塵往事,在綿延無際的海岸線上,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提起,教人悸動又感傷,無法忘懷。

聶衛平和郎平的「愛國問題」

2008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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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時篇》聶衛平和郎平的「愛國問題」 聯合報 2008/08/21 ╱張作錦 台灣應復興「民族主義」和「愛國主義」 在一般人的印象裡,中國大陸是一個「民族主義高漲」的國家。若自認在國際上受到什麼不公平的待遇,甚至只是一點可「訴諸公評」的不同意見,大陸人民,尤其網路上的「憤青」,多會立即挺身還擊。 國際運動競賽,最能鞏固國族認同。選手奪標,國歌響起,國旗上升,運動員和全國觀眾都熱淚盈眶。榮譽感和驕傲感,把國家和人民更堅實的融為一體。 根據這些經驗,北京奧運會揭幕之前,很多人不免懸念:這回的奧運,會不會使中國大陸更「民族主義」一些? 那麼會不會呢?似乎可從聶衛平的發言和引起的反應作一檢驗。 聶衛平有「棋聖」之稱,是大陸知名的公眾人物,他在八月初透過媒體發表談話,指責到外國執教的一些中國教練沒有愛國心。他「很不歡喜」這些人訓練出一批選手,來和中國運動員對抗。他提醒這些人:「別忘了,你們是中國人。」 聶衛平在談話中特別點名在美國執教的女排教練郎平。郎平是中國女排「大國崛起」的頭號功臣。她先為球員,後任教練,率中國女排在國際賽場所向披靡。她網前扣殺的功力,使她贏得「鐵榔頭」的稱號。三年前,美國女排禮聘她為總教練,這回率軍遠征北京,是中國女排的勁敵。 但多少出人意料的,聶衛平的話,不僅未能激起大陸人民的「同仇敵愾」,反而招來不少批評,報上不只一篇文章指這是典型的「狹隘的民族主義和愛國主義」。根據網上的紀錄,有60%的留言者不贊同聶衛平的觀點,這是過去不常見的現象。 有60%的人支持郎平,這個數據在球場上得到證明。美國女排8月11日首戰古巴,以零比三大敗。但郎平自始至終得到現場觀眾的歡迎和支持。他們高喊「郎平加油」,「美國加油」。郎平深受感動,她告訴新聞界,這場球雖然輸了,但她將帶領美國隊打好以後的各場比賽,以答謝國人對她的關愛。 郎平還真是言而有信,15日以三比二戰勝中國,觀眾仍給郎平很多掌聲。有人說:郎平是中國的驕傲。 聶衛平被指「心胸狹隘」,其實心胸決定於眼界。他只看到少數到外國執教的中國人,可能沒有想到,在「中國軍團」裡,有二十三名外籍教練。最有意思的是,法國本是劍擊王國,但中國選手仲滿卻在男子佩劍賽打敗法國選手,獲得金牌。仲滿說,他要把這枚獎牌送給他的教練鮑埃爾。鮑氏正是一個法國人。四年前他在義大利任教,使他那位義國高徒在雅典奧運會中得到金牌。 世界是平的,今後人才會像資金一樣,流向個人最願意流向的地方,都不能再以「愛國心」的標準去衡度了。再說,郎平曾率中國女排為中國爭光,現在連「美帝」都要延她為師,豈非中國更大的光榮?鮑埃爾周遊列國,若能有30門弟子個個掛著金牌走入世界體育名人堂,世人豈不更禮讚法國? 不僅教練「楚材晉用」,連觀眾也不一樣了。外國觀眾常為中國隊加油,中國觀眾也投桃報李。《華盛頓郵報》網站8月17日發表文章:〈加油,加油,客隊加油!〉稱這是「北京一個『國際家庭』的『奧運風波』」。 世界正快步走向國際化、現代化,「愛國心」的定義和標準勢必要跟著調整。做出對國家有實際利益的事固然是愛國,使國家受世人敬重可能更是愛國的表現。不合理的、過度的愛國情緒,只會讓外人看輕這個國族缺少信心和理性。 可是說來容易做來難,我的「愛國心」就使我忍不住回望台灣。台灣是一個國不國、族不族的地方。有些人祖先從韶安和泉州來,但他們卻說自己不是炎黃子孫;有些人食中華民國俸祿,甚至偷中華民國的錢十億八億的匯往國外,卻拒絕承認這個國家。一群離心離德的人,何能立足於國際? 台灣不是要擔心「民族主義」和「愛國主義」會過頭,而是要為它們發起一項正名和復興運動。

謝安琪-喜帖街.mp3

2008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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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琪-喜帖街.mp3 http://www.sendspace.com/file/ipelu8 謝安琪 - 囍帖街 (Music Video) http://tw.youtube.com/watch?v=lqG91mzqRBs&feature=related 謝安琪 - 喜帖街[純鋼琴版] http://tw.youtube.com/watch?v=mLtomNGtsNk&feature=related 作曲/編曲/監製 : Eric Kwok 填詞 :黃偉文 忘掉種過的花 重新的出發 放棄理想吧 別再看 塵封的喜帖 你正在要搬家 築得起 人應該接受 都有日倒下 其實沒有一種安穩快樂 永遠也不差 就似這一區 曾經稱得上美滿甲天下 但霎眼 全街的單位 快要住滿烏鴉 好景不會每日常在 天梯不可只往上爬 愛的人沒有一生一世嗎 大概不需要害怕 (忘掉愛過的他)當初的喜帖金箔印著那位他 裱起婚紗照那道牆 及一切美麗舊年華 明日同步拆下 (忘掉有過的家)小餐枱梳化雪櫃及兩份紅茶 溫馨的光景不過借出 到期拿回嗎 等不到下一代 是嗎 忘記砌過的沙 回憶的堡壘 剎那已倒下 面對這浮起的荒土 你注定學會瀟灑 階磚不會拒絕磨蝕 窗花不可幽禁落霞 有感情就會一生一世嗎 又再惋惜有用嗎 (忘掉愛過的他)當初的喜帖金箔印著那位他 裱起婚紗照那道牆 及一切美麗舊年華 明日同步拆下 (忘掉有過的家)小餐枱梳化雪櫃及兩份紅茶 溫馨的光景不過借出 到期拿回嗎  終須會時辰到 別怕 請放下手裡那鎖匙 好嗎

奠喜帖街英魂不滅

2008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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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喜帖街英魂不滅 陳景輝 二零零五年十一月五日是喜帖街正式被强制收回成為官地的日子。看見了inmedia活動告示說十一月四日晚:「may姐檔口成為「靈堂」,歡迎各方朋友致送真/假(假者,廁紙或膠花也)花圈花牌,上香鞠躬,以示對市建局「以人為本」謊言之憤怒」,昨夜十時左右我就走到了人去樓空、一片寂靜的利東街,那時候,may姐樓梯檔鋪門面前己經圍住了幾個老街坊,地上擺放了一個發泡膠製成的神主牌,上頭寫上了「私產權千古」的字樣,牌前點燃了一支孤單的爉燭。白色長布正在運送途中,may姐忽然驚覺未買燒香。 白布寫好了,「哲理其萎」四個大字放在樓梯鋪的「額頭」上,然後在「額頭」位置的左右兩邊分別掛了一條長可「貼地」的白布,寫著類似「圈地分肥」「流離失所」的對聯。朋友和我按捺不住也切割了幾個長方形發泡膠,用毛筆黑油寫了「奠喜帖街英年早逝」和「利東街英魂不滅」,may姐看見迅即截住:「不,喜帖街的紅色精神未死架,你唔可以話佢英年早逝」,我反問「但肉身不也是會粉碎嗎?」 竟然,這是一個猶關生死的問題;昨夜,我們確實參加了一場葬禮。 夜半十一時,三十多位朋友陸續到場,在may姐手上接過了燒香。上前參拜然後站在一旁。有街坊唸唸有詞的說「利東街,利東街,我都對你對咗三十多年了」。當然,葬禮不一定傷春悲秋,灣仔區議員甘佩偉就在靈前和大家唱歌;鍾愛墨西哥遊擊隊的泰利(terry)便獨個兒默默地以黑色粗頭筆,在結業舖面上的「此乃市建局收構之物業」的字句中間,填寫「強搶」二字,籍此正名為「此乃市建局強搶收構之物業」。 然而,正如你到過的所有葬禮,一些人總會在旁竊竊私語談論主人翁利東街的生平過去,另一些人則會沉浸於一片無言沉默之中,大部份沉默的人雖然互相認識,但在「死者」面前他們似乎比較喜歡用簡單的眼神來接觸交流,而「說話」好像有點多餘。正如社會評論家Nobret Elias所言:「在垂死者面前,人們有一種奇特的尷尬,他們常常不知該說些什麼,此時此景,所用的語彙都十分有限」,昨夜充斥確實是這種欲言又止的尷尬,彷彿這條街的「死亡」俳佪在我們中間。然而,街道真的如「會心跳呼吸的人」般如此「死去」嗎?這個比喻到底有什麽意思?此外,「死亡」一詞有異於「粉碎」、「推土」和「破壞」那種物理運動式的措辭,用它來理解「土收利東街」的意義何在? 班雅明(walter benjamin)在一文裏引述了「講故事者」尼古拉列斯克夫(nikolai leskov)對現代世界的看法:「一個古老的時代。那時地球腹中的石頭和高懸的神聖星辰仍關懷著人的命運。不像今天,天地不仁,萬事萬物對人子的遭遇皆漠然置之…許許多多新石塊,都測量過,磅砰過,其特別的重量密度都檢驗過了,但石塊不再向我們訴說什麽,也不帶給我們甚麼好處,它們和人們交談的日子已一去不返了。」列斯克夫所謂「石塊會向我們訴說什麽」的日子,正是一個連日月星辰、花草樹木都充滿了意義的「古老時代」。我不知道這種「日子」有沒有在香港出現過,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都是生活在一片由綱筋水泥的冷冰編織而成的現代空間裏頭,它由精英管治,只透過金錢衡量,市民絕少有過問的餘地,也缺乏過問的興趣,剩下的只是一份事不關己的感受。 然而,就在今日這片灣仔石屎森林,卻出現了異數,正如五個月前我在一文所講:「灣仔頻頻出現一行十多二十人的旅行團,從小學生到中學生,一隊隊面孔幼嫩身穿校服手執工作紙的人龍,尾隨老師在灣仔街道上四處遊簜;致力爭取保留利東街的老街坊MAY姐告訴我,最近連小學四年級学生也和她做過訪問;而我自己就試過多次在跟團時碰到其他隊伍,大人細路也都忍不住儍笑起來」,這類旅行團今天仍駱驛不絕。 這些市民通過老街坊的聲線來探聽灣仔一磚一瓦的故事,彷彿「石塊會向我們訴說什麽」似的。換句話,利東街不是冷漠無情的死物原料,而是會和我們交談的石塊,我們像是恢復了過問的興趣,畢竟,有生命的東西才會「死去」,縱然有人要以街道的「死亡」來體現所謂發展的進步。過去很多重要的社區只能在一片寂靜之中消逝,被「進步發展」或「賠償是否合理」的雄壯聲音蓋過了,如旺角的雀仔街、北角的春秧街、石硤尾的大坑東邨等等等。到了今天,石頭不再寂靜,終於有話要說了。

華籍鬼

2008年0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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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籍鬼 文�曉風  七月是眾鬼出國赴陽間的觀光季,請眾人行路小心,以免被惡鬼撞上,也變得又惡又貪起來。  有人讀了我的「中西鬼物之比較」,(是我誇大其詞啦,並沒有那麼學術性,我的題目是〈鬼比鬼,氣死人〉)頗有微詞,她說:「你把洋鬼說得太好了,洋鬼也有壞的!」  我立刻道歉:  「對,對,洋鬼也有壞的,我隨便在探索台就看過幾個,他們或住古堡或住地下室,還常常出來嚇人或傷人。但洋鬼之壞多半是他個人的行為,而『華籍鬼』(這可是我發明的專有名詞)卻不是個人行為,他們早已『鬼鬼相護』形成奇怪的『鬼場文化』,形成『壞鬼之制度』。例如『前鬼抓後人』,並把『後人變成後鬼』。而且,『替死鬼』這種字眼已經變成了我們日常生活中的專有名詞,台語則叫『抓交替』。這些邪惡的『華籍鬼』所創造的邪惡法則教壞了華人,我們還不該大罵他們一頓嗎?」  「此外如『華籍鬼』又老是愛收賄賂,鬼海關不知為什麼只要一見新鬼報到,立刻就伸手要錢,這種不要臉的鬼官難道已經積非成是了嗎?鬼國領導人難道不該自己想辦法肅貪嗎?是鬼國基層薪水太低嗎?那他們自己就該加薪啊!憑什麼你們鬼國卒吏老是不求自力更新,老要仰仗我們陽間人呢?」  「而且,君不聞乎?俗話說『人怕狠的,鬼怕惡的』原來這些壞鬼都是些欺善怕惡之輩,挺噁心的!」  「唉!唉!你說這話有點顛倒是非吧?」我的朋友大聲抗議,「你又沒見過鬼,你憑什麼罵『華籍鬼』都是劣等鬼呢?應該說是華人把華鬼形容得很華官一樣,並不是華鬼把華官教壞了。華官自己就有本事壞到骨子裡去呀!」  我十分慚愧的低下頭:  「唉!老實說,我也跟那些小鬼卒一樣,我雖不欺善,卻也不敢不怕惡。所以,也許應該罵華官才對,我卻跑去罵『華籍鬼』。不是倒果為因,是因為罵官不便,罵鬼比較沒有不良後果。」  「不是說現在實行民主了嗎?」我的朋友十分死腦筋,「不是說人民是頭家嗎?頭家來罵一罵自家佣人有什麼不可?」  「唉,問題可多了,你家佣人如果又笨又壞,他做的壞事可能被你一眼識破。但如果你家佣人組成了犯罪集團,找好法律顧問,雇好文武打手,你只知道自己遭他掏空了,但要告那惡僕卻苦無證據。沒證據,你就罵他不得,看來還是罵鬼比較方便。唉,說起惡僕,如果他只偷提佛妮鑽戒去討好老婆倒也罷了,他居然還偷你家門牌地址賣給收廢鐵的,害得你都不知自己身家何處?他又偷你家眼鏡上的玻璃片,害你不能正確看事理,這些,你都不知該怎麼罵,只好罵鬼,只好怪一個民族沒有好『鬼話』,以致把人也帶壞了。」  我的朋友見我沒救,也只好搖頭走開,一面說:  「怪呀!明明是人不好,所以照著人意編出了不好的『華籍鬼』,到了你嘴裡卻變成了『華籍鬼』不好,以致常壞了人,把華人弄得又貪又惡。啊,我真被你搞糊塗了!」  七月是眾鬼出國赴陽間的觀光季,請眾人行路小心,以免被惡鬼撞上,也變得又惡又貪起來。

冷眼集》扁式家庭教育:都是別人錯

2008年0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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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集》扁式家庭教育:都是別人錯 更新日期:2008/08/19 07:40 本報記者李明賢 陳幸妤昨天再度發飆,這回遭殃的不是公公趙玉柱,而是把藍綠政治人物全拖下水。去年、今年兩次公開發飆,前第一公主都犯同樣的邏輯謬誤:「全天下皆有錯,為何僅針對第一家庭(阿扁與趙建銘)?」但親情不能模糊是非,公主的眼淚,更不能改變家人涉案的事實。 回顧去年六月,夫婿趙建銘因台開案被判重刑,直率的陳幸妤情緒崩潰,對著媒體點名公公趙玉柱「那種人去自殺算了」,但是,當時外界以倫理鬧劇視之,卻沒反問前公主:難道不是趙建銘利慾薰心,才被龐大金錢給蒙蔽良心? 僅僅一年光景,從公公、夫婿涉貪被判重刑,擴大到第一家庭幾乎都淪為被告,惟獨陳幸妤倖免於難。直率的前公主或許很無辜,大嘆自己太悲情,但她不能忘了,即使聲淚俱下,仍無法模糊真相。 昨天陳幸妤發言的基調,其實也反映出扁家人的標準思維,陳幸妤的說詞,很可能就是扁珍灌輸給她的觀念,把責任推給別人,把藍綠政治人物都拖下水,模糊是非、轉移焦點,卻沒有絲毫自我反省檢討和懺悔之意,難道這就是前第一家庭的「家庭教育」? 昨天政壇甚至傳出政治動機論,也就是阿扁利用女兒直率的個性,刻意將謝、蘇、陳菊等也拿錢的消息放出,藉此警告全黨「船要是沉了,無人能倖免」,避免黨內有人落井下石,再加上陳致中滯留國外,讓司法進度陷入膠著來自保。 再者,阿扁深知自己信用破產,只能透過陳幸妤之口強化可信度,塑造全案就是國民黨的陰謀,激起藍綠對立來賺取政治利益,甚至換取未來大赦的脫罪機會。 阿扁善於編織美麗的政治謊言,但謊言已接連被戳破。前第一公主的眼淚,只怕也是父親謊言世界下的錯誤。

最適合陳水扁的刑場

2008年0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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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適合陳水扁的刑場 作者:MAX (南方快報江建祥專欄) 陳水扁的刑場,在十字架上,不在亂石崗 從陳水扁先1生在八月十四日的記者會上坦誠他「做了法律所不容許的事情」之後,台灣全島2 頓時掀起了全民對陳家砸石頭的風潮。那些以收視率掛帥的政論扣應節目,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可以義正辭嚴地對陳水扁及其家人大肆討伐的良機。而正在中南美洲「低調」踐踏國格的中華台北馬先生,對仍在司法調查程序中的案件,不但不當地說三道四,更甚者,毫不知掩飾在媒體赤裸裸地暴露他那見獵心喜、得意忘形的小人嘴臉。 在這個全民大「砸」會裏,最讓人不齒的,要算是那個被泛藍人士捧抬為「聖人」的王建煊了。王某以監察院長之尊坦誠﹕如果所涉款項確屬選舉結餘款,「監察院只能就申報不實的部分開罰,不只不痛,連癢都不會」。為了要遂行在台中國人恨扁、反扁、倒扁、鬥臭扁的終極目的,王某居然說出﹕「看到有人鞠躬道歉,我希望明天早上有大新聞,有人切腹自殺,那才像話,有本事就要做到這樣!」 講這種話,實在和他那個類似和尚的髮型,以及那環繞著他脖子上的神職人員「狗圈圈」3 完全不相稱。號稱虔誠基督徒的王某,能否不吝告知在聖經或者任何神學著作裏,何處可以找到基督徒可以叫別人自殺的教誨;高處監察院長尊位的王先生,可否解釋陳先生為何必須對只要繳納罰款的違法行為付出生命代價,而他的好朋友連戰先生卻可以繳個幾十萬元罰款,繼續坐在共匪的奧運貴賓席上看中國運動員如何利用主場優勢糟踏台灣人? 聖經裏記載,一些假冒偽善的猶太神職人士,從以色列的「冷水坑」扭捉了一個正在和有婦之夫密談「國家大事」的淫婦來到耶穌面前,要求祂的公斷。根據猶太律法,如此的罪行必須處以亂石砸死的刑罰,而且自認從未犯過同樣的罪行的證人,有丟第一塊石頭的殊榮。當時耶穌只講了一句﹕「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誰就可以先拿石頭打她。」那些道貌岸然的假衛道士就從老到少一個一個地暗然羞愧離去。 誰是沒有罪的?!誰沒有犯過同樣或類似的罪?!發明荒誕的「大小水庫」理論來替馬先生脫罪的偉大台灣法匠們,能否告訴我們? 如果每一個人難免有或多或少缺失,既然沒有人是沒有罪的,為何連日來一個彈丸小島突然冒出了這麼多聖人?因為嚴重貪腐而失去中國一片江山的中國黨,對陳水扁的落井下石,除了突顯馬不知臉長的諷刺之外,還具有一許鬧劇效果。但是那些奴性重的台灣人,卻跟著中國人起哄,對陳水扁口誅筆伐,那就令人傷痛不已了。 奴隸頭子「有打自己的孩子給別人看」來取悅主人的習性---目的是在向主人表示忠貞,企圖讓主人知道所托付的賤奴都在適當的管教監控之下。但是小奴隸們彼此之間在主人面前的相互殘忍攻訐,則另有意涵---主要目的在向主人和奴隸頭子表態,告訴他們自己絕對不會和那「犯錯」的奴隸一樣犯那不該犯的錯。當這些自認為「沒有錯」的奴隸在攻擊他們認為冒犯了主人的奴隸伙伴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狠毒,十足顯露出人性最卑賤可惡的一面。 回想一下這幾天來在各類媒體上所看到的所謂綠色重要人物,對陳水扁家人匯款海外一事的評論,難道您不覺得人性、奴性的醜陋? 在台的中國人在兩蔣獨裁者的年代,利用二二八屠殺所殘留下來的「殺雞警猴」效果,透過情治單位和秘密警察,遂行白色恐怖對台灣人的壓搾。而獨裁者的餘孽在失去政權之後,處心積慮連共制台,透過碩大的黨產、繁複盤雜如榕樹根般的組織,以及對媒體掌控的絕對優勢,不但讓轉型正義推展困難重重,更已遂行專制獨裁的反撲。 這種反動反革命的獨裁專制的反撲宛如「靈性的死」對人類的摧殘。肉體的死,一了百了,是種解脫。但隨著靈性的死,接踵而來的罪孽,卻好似虎頭蜂屁股上的毒刺,對人的解放和救贖造成莫大的威脅。 使徒保羅在在闡述耶穌上十字架的精義,對「死」曾經如此地宣戰﹕「死啊!你得勝的權勢在那裡?死啊!你的毒刺在那裡?」 死的得勝的權勢就在它那根威脅救贖的毒刺。但是就像虎頭蜂屁股上的毒刺一樣,死只有螫人一次的機會。耶穌基督在十字架上所忍受的痛苦和對全人類罪惡的承擔,就是那勇敢接受毒刺螫傷的義行。死的這麼一螫,似乎是得勝了,其實這一螫也讓它失去了毒刺,失去了對救贖繼續威脅的機會。 自從2000年陳水扁先生因為中國黨內部矛盾分裂而意外當選偽中華民國總統之後,八年來陳先生是在台中國人和他們的台奸附庸的眼中釘,這些人認為陳先生是竊國的罪犯,他們對陳水扁的偽總統職位虎視眈眈,無所不用其極,非置之於死地而不已。陳水扁成為專制獨裁勢力反撲的主要對象,他被視為是防止專制的幽靈繼續盤旋台灣上空的最大障礙,怪不得,從他上任以來,「毒刺」狂螫的舉動就頻頻不斷,連帶著台灣追求民主獨立的步伐也嚴重地受到這些在台中國人的反革命、反進步、阻撓轉型正義的瘋狂舉動所影響。 陳水扁一向很在乎歷史對他的定位,但以目前發展的狀況預測,他和李不休想要千古流芳的可能性應該是微乎其微。不過,這次國外匯款的事件倒提供了陳水扁最後一個能在歷史留名的良機。吾人認為﹕與其任由一群自以為是的奴隸暴民對他繼續砸石塊,而最終仍逃不過被凌遲至死的厄運,陳水扁先生倒不如勇敢、蕭灑地走上台灣民主的十字架,為台灣的民主獻上最寶貴的祭禮,勇敢地接受藍色獨裁幽靈的毒刺最後的一螫,替台灣的民主接受那痛苦但能滿足救贖條件的一螫,把獨裁反撲的勢力所能造成的威脅全部承擔下來,如此千百年後的史學家在對這一段「台大法律系亂國史」4 有所著墨的時候,還能夠給予陳水扁適當的評價。至於那些想繼續對陳水扁扔石頭的「正義」之士,請手下留情,因為捆綁在十字架上的犧牲祭禮在完成救贖的功業之前必須是活的。 --------------------- 1. 之所以不用「前總統」來稱呼陳水扁,是因為筆者接受許多獨派前輩的看法﹕中華民國在台灣是個偽政權,陳水扁和李登輝只不過是在偽政權憲政體制下產生的領導人,不是真正台灣國的總統。稱李登輝先生為李不休是因為李先生以他八十以上的高齡仍然對政治權利追求而不休止,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2. 台灣本來是一個國家,但自從中華台北的馬先生公開表示接受共匪的分封善意之後,台灣人民卻仍麻木不仁,拒絕表現具體、激烈的反應。筆者因此認為台灣不再夠格被稱為國家。李不休先生從「台灣早就獨立,只差正名和制憲」的荒唐,到重用主張「台灣目前仍是美國的暫時屬地」的人士,似乎顯示出他也不甘心讓馬先生獨擁風騷。 3. 王假聖人和某賴姓立委共同的嗜好就是套上一圈神職人士的白領圈,落翅仔假在室,企圖靠外在的符號營造聖潔的形象。這種神職人士戴的白領圈一般稱為Clerical Collar,但是在歐美有人戲稱為狗圈圈。 4. 數算台面上的政治人物,過去十數年在台灣政壇叱吒風雲的泰半是台大法律系畢業生。成也是他們,敗也是他們,國家情勢一片混亂,故而稱這一段期間為台大法律系亂國史。

你是藏書偏執狂嗎?

2008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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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極自我評量 你是藏書偏執狂嗎? 繆沛倫    症狀一:絕不買放在最上面的那本書;症狀二:書絕不折角;症狀三:一定要包上書套,好好珍惜;症狀四……喔,你都沒有這些症狀?別高興得太早,先做完測驗再說。  前陣子我有個朋友搬家,家具衣物之類的東西都還算簡單,但滿坑滿谷的書,光是打包就令人抓狂,更別說箱子有多重。搬到新家,眾書歸位之後,他咬牙切齒告訴我們,以後除非先丟書,否則不再買新書,先丟一本,才能再買一本。  但我們都知道這絕對只是說說而已,對愛買書的人而言,買書就跟遇到金光黨一樣,不小心信步走進書店,眼一眨頭一昏,又是大包小包提回家。  愛書的女人  比愛珠寶的女人更恐怖?  我的老師曾經半炫耀地告訴我們一段往事,當年她老公追她的時候,發現她是個只愛看書不愛珠寶的女孩,因此感到十分高興,但沒想到愛讀書是一回事,愛買書卻是大災難,為了家中不斷無限蔓延的書災,只好不斷換房子,為了這些堆書空間而買的房地產,遠超過珠寶的價值。結論是:愛買書的女孩,比愛買珠寶的女孩更恐怖。  相信所有愛買書的人都有這樣的經驗,如果是自己喜歡的作家,非得買齊他們出過的書不可。當然,如果有幸能讓作家簽名,則更是珍貴。  我在出版社上班,偶而會有機會辦作家簽名會,經常會有書迷一口氣抱來數十本作家全系列作品,有的時候連作家自己都不記得的早期作品也奉上,這就是藏書人最風光的時刻之一。  但也有失手的時候。有一回一位書迷拿出某作家剛結婚時歌頌婚姻的一本書請作家簽,但我們知道作家後來離了婚,而且跟前夫告上法庭頗不愉快。我相信那位書迷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可是想來她應該只差這本沒簽到名,為了求全,就算冒著作家不高興,也非得簽到不可。  為何圖書館的書  會沾有鼻屎和血?  雖然書不是水果、不是牛乳,可是大部分愛買書人的共通壞毛病就是,絕對不買放在最上面那一本,有的人比較客氣,只從第二本、第三本抽出新書去結帳,有的人則非得抽出那一排最下面的一本不可。  我自己的書買來絕對不折角,也絕對不畫線,如果封面看起來比較脆弱,我就會包上書套,免得污損破裂。  但這只能算是普通級處女座的龜毛,我知道有人書絕對不能折到,萬一折到,二話不說拿去送人,自己另買一本收藏;有的則只買首刷書──萬一遇到那種大熱門暢銷書,首刷一下子賣完,那真是找書找到上窮碧落下黃泉。  有的人買書得買兩本,一本拿來翻、一本拿來藏。甚至還有人自備封口機與收縮膜,看完之後就把書完全包起來,謝絕氧化,與世隔絕。  另一種極端是圖書館的書。我在PTT書板看到一則令我歎服不已的大哉問:「為什麼圖書館的書都沾有鼻屎和血?」雖然我自己也算是惜書的人,但面對圖書館借來的書,往往也會獸性大發,冒著良心譴責,流著冷汗,折上一個狗耳朵。  沒讀完的書  最值錢  相信每個人都一樣,只要住得夠久,家中一定書滿為患。有一年我為了搬家,實在沒辦法,清掉了兩牆的書。因為數量太多,連打包都無從打包,只好打電話給舊書店,眼一閉,直接請他們開小貨車載走,滿滿兩牆的書,搬也搬了好久,舊書店老闆也只意思意思給了五百元。  藏書人總是敝帚自珍。  我曾在垃圾堆撿回一本初版的《台北人》,也常喜歡在舊書攤翻看當年藏書的人慎重其事蓋下的藏書章,有人會寫下購於某時某地,購書當時心情,有時甚至還會看到「贈某某人永藏」的字句。這些書為何會淪落他方,頗令人玩味。  或許,書就是這樣,只有沒讀完前最值錢。而書讀完後,就會變成災難。  你也是個藏書偏執狂嗎?還是對書完全沒有感覺?快來做以下的題    目,測試一下吧。  藏書偏執評量題  一、你覺得書翻爛了、變軟變舊,也是一種韻味嗎?  (答「是」者0分,答「非」者10分)  二、你會為了心中的夢幻逸品書做出違背良心的事嗎?  (答「是」者10分,答「非」者0分)  三、會因為封面太醜或包裝太差考慮要不要買那本書。  (答「是」者0分,答「非」者10分)  四、可接受在書上折角。  (答「是」者0分,答「非」者10分)  五、如果買回心愛的作家寫的,但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完的書(比如太過艱深),你會忍痛扔了它嗎?  (答「是」者0分,答「非」者10分)  六、你會把看了三遍以上的書扔掉嗎?  (答「是」者0分,答「非」者10分)  七、如果真的要把書「處理掉」,你會怎麼做?  a.資源回收  b.拿去網拍  c.捐給相關單位  (答「a」者扣10分,答「b」者0分,答「c」者10分)  八、如果是很想要的絕版書,會不會上網拍花大錢買?  (答「會」者10分,答「不會」者0分)  九、同樣一本書,你會因為忘記買過而買了三次以上嗎?  (答「會」者0分,答「不會」者10分)  十、你買回家,但是始終沒有看完的書,佔你總藏書量的1/4以上嗎?  (答「是」者10分,答「非」者0分)  藏書偏執狂落點評量分析  ●總分30分以下  神經大條區  或許你會把書翻舊翻軟弄到書脊脫落,折角、畫線,甚至不小心讓書沾上食物,看在藏書狂眼裡真想揍你一頓,但對你而言,「書嘛,就是拿來看的!」  ●總分40分到70分  神經兮兮區  你有一種可愛的神經質,介於清醒跟瘋迷之間,也會有些不傷大雅的龜毛習慣。或許你會在某一位作者作品前失心瘋,但大體而言,你還保有相當程度的現實感。  ●總分80分以上  神經衰弱區  套句張愛玲《惘然記》序中所說:「愛就是不問值得不值得。」看不看得完已經不是重點,先買者贏,先藏者贏。真可說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沒有資優班,珍視每個孩子的芬蘭教育

2008年08月12日
公開
11

沒有資優班,珍視每個孩子的芬蘭教育 作者 陳之華 出版社 木馬文化 出版日期 2008年07月05日 不強調要贏在起跑點 只在乎不讓一人落後 在芬蘭,學校不設資優班,上課時數全世界最少,課後複習時數也最低, 但是芬蘭在國際教育評量(PISA)數理成績全球第二,僅次於台灣(差一分), 而且芬蘭15歲中學生還被「國際經濟合作發展組織」(OECD)評為整體表現世界第一。 在芬蘭,學校也沒有後段班,小孩滿七歲才能入學, 但芬蘭被被評鑑為全球最平衡、學生通過測試比例最高的國家, 也是全世界學生成績落差最小的國家。 唯有人人都有好教育,國家才會世世代代有好人才, 整個民族的前途,才會有希望 芬蘭在1917年奮力爭取獨立成功之前, 有將近八百多年是夾在瑞典和俄羅斯兩大強國之間, 建國後的內戰和二次大戰中兩次對抗蘇聯,讓芬蘭民族認清, 一定要建立堅實的國力,不能讓鄰國看低、欺壓自己。 而培植紮實國力的唯一方法,就是藉由原本就十分重視教育的理念, 平實地一代又一代逐步培養出建構國力的基礎人才。 今天,芬蘭得以成為全球國家競爭力、國家清廉程度、資訊科技能力、 教育成就等各項評比的佼佼者,實在不是憑藉僅有的森林與湖泊, 而是一直深深信仰唯有「教育」才能延續、發展自己民族的生命力! 國力的基礎唯有靠自己建構,也唯有「教育」,才能使芬蘭社會重生, 走出一條自己的路。 為什麼芬蘭教育辦到了? 本書囊括芬蘭教育成功的精髓,以作者親身的貼近觀察與走訪, 去敘述、探討芬蘭教育的完整樣貌,將芬蘭這個風靡全世界的新品牌「教育」 以更細微的呈現,冀望激起不同角度思考的火花, 引起更多人對你我人生、所處社會、教育本質的重新認識。 芬蘭教育理念 ◎見樹又見林,「先見林,再見樹」 學習的過程與結果,卻可能因為基本理念和出發點不同, 而產生了截然不同兩種結果:「快樂」與「痛苦」! 看似既不嚴謹、又不嚴格,先不要求動作標準, 而用體驗、鼓舞法的「玩樂」教學,卻能讓孩子們學得快樂自在! ◎不求躁進、不講形式、以「人本」為出發點 在芬蘭,每個孩子和你我身邊的孩子一樣,純真、青澀、懵懂, 但在課堂上的他們,熱愛學習、喜歡發問,下課之後,喜愛閱讀、思考, 在班級裡成績都一樣好,出了社會,仍一直保有主動學習的自發式熱情。 ◎馬拉松教育 人生真的不是只有一場贏在起跑點的百米衝刺,而是一場與自己賽跑的馬拉松。 學習,不是只有一開始的衝勁,而是要擁有終身學習的動力及習慣。 ◎不做不公平的較勁 所有的評估與考試都是為了讓學生知道從哪裡去改進, 考試的目的,不是要給孩子帶來挫折,和成為數落他人落後、不長進的工具。 只是讓孩子和老師共同瞭解學生對於這門科目的認識到哪裡了, 提供日後成長的基礎與學習能力進步的空間。 ◎不凸顯資優學生 善加鼓勵、運用資質優異的學生來幫助一般或落後的學生, 也使資優生瞭解人與人之間的差異,不僅不會影響資優生的學習, 反而有助於群體社會的平等發展。 ◎多問「為什麼」 鼓勵孩子多問、多瞭解事物的所以然,而不是為了應付考試而反覆訓練, 更從不教導孩子們任何快速成功的訣竅。 ◎讓孩子獨立自主 信任、尊重孩子,在教學中賦予孩童責任,讓他們有獨立發揮的空間。 教育孩子能獨立思考,孩子自然能在不同地方與時間, 展現出自我學習的能力,無止盡的自我發展。 ◎老師都一樣的好,不用評比 「平等、品質、公平」是芬蘭教育中不斷強調的。 人人都應賦予相同的機會,但從不強調要贏在起跑點上! 以每個人不同的條件與情況去評估,讓老師自己找到生涯規劃的真諦, 找到自我成長,對自我期許的鼓勵 ◎教育不是大量製造!老師,一切都是為了學生 如何善待學生,怎樣教導才對學生最有益處, 從來不是為了讓學生,或自己的教學成果拿第一或搶第一。 ◎量身訂做的教育 照顧弱勢,讓個別能力不足的新生代受到更多輔育, 把立足點不平等所衍生的教育與社會不公平現象降到最低。 關懷移民孩子,提供所有孩子一個相對「公平」的受教機會與求知權利。 將移民或弱勢社群,努力轉化為社會安定與發展的中堅力量一部分。

鬼比鬼,氣死人──寫在鬼月

2008年0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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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鬼比鬼,氣死人──寫在鬼月 曉風    「人比人,氣死人。」  這是古人說的話。意思是指──唉,這麼簡單的一句大白話還需要我來解釋嗎?不幸的是,根據編輯的意見,我得時時停下來解釋,不然,現代小朋友、中朋友、大朋友是聽不懂的。  「人比人,氣死人」,可以指先天的,例如某人生來有「富爸爸」,那當然比你家的「窮爸爸」好多了。如果再加上他家竟然還有「超級富媽媽」,相比之下,你難道不會氣死嗎?至少也氣個半死吧?  此事也可指後天的,例如你的小學同學ⅩⅩ,一向是個半白癡,後來長大做什麼都賠本,卻不知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市議員,包娼包賭又包工程,忽然成了大富大貴之人,後來還撈了個榮譽博士。有一天你在雨中等公車,他的賓士經過,居然認出你來,他好心要司機停下來,載你回家。想起他當年考試死賴皮一題題抄你的考卷,如今卻混得這麼好,你豈不活活氣結。  人跟人的命運是不能比的,如?弦詩中說:「君非海明威此一起碼認識之必要」。  以上所述皆是「人比人」,但「鬼比鬼」又是怎麼回事呢?我認為華人在這世界上第一不如人的事情,不在我們沒有足夠多的「好人」,而在我們沒有足夠多的「好鬼」。換言之,我們的文化裡充滿「壞鬼」。  說起來,難道鬼還有好的嗎?其實鬼類真是「族繁不及備載」,但基本上他們分兩支:第一種是魔鬼,另一種是人死後變的鬼。前者雖也壞,卻是宇宙通緝犯,自有上帝去對付它。後者才是麻煩,而後者給我們的麻煩也分二端,其一是在朝之鬼,其二是在野之鬼。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是指在朝之鬼,他們身居陰曹地府基層地位,握著小小權力。至於「好兄弟」,則是在野之鬼,他們像流氓,常搶別人子孫的祭物。  以下二點是鬼類常做的壞事,但因上天下地缺少一部鬼法典,所以縱容他們橫行至今:  第一,他們常收賄,有人死了,他們就攔在海關入口處,強索過路費。於是我們華人孝子賢孫老愛在死者腳前燃一堆冥紙,鬼類索賄雖可惡,華人行賄也犯法呀!條條大路任人行,居然走上死路也要給保護費,這閻王也太放任部下了,這華人也太犯罪成習了吧!  第二,華鬼常「抓交替」,他們不管死於車禍或死於溺水,都愛去抓個替死鬼,這是什麼鬼法律呀!冤死的鬼居然敢下手去進行謀殺,「促成另一個人的死亡」,以求自救。  某次在電視靈異節目中偶見一景,是美國某地靠近鐵路的平交道,那地方看起來是上坡路。事實上車行其處卻需加油才上得去,所以是一塊在視覺錯覺上看來是下坡路的上坡路。可是傳說中這裡卻有一批小鬼,這批小鬼常出手相助幫人推車,使車子行得順利。而這批小鬼據說是一些小學生,當年回家的途中校車出事,卡在鐵路平交道上,因而全死了,他們後來的鬼魂便留在當地做義務交通輔佐員,讓別人安全回家。看到這種好鬼,我又驚又憐當場淚下。  我真希望我們的「壞鬼」能出國去留學一番,學學人家「好鬼」的典範。但就怕這些壞鬼出國留了學回來仍然是壞鬼一隻,博士頭銜雖有了,但也仍然是一隻「德國牌壞鬼博士」或「美國牌壞鬼博士」,道德或法律,一樣也沒學到。  華人文化中有個鍾馗會抓鬼吃鬼,其實這辦法並不好,我們需要好好治鬼,叫壞鬼一一從良才對。而且,鬼一定不好吃。  在眾鬼尚未改過之前,至少,至少,拜託華人不要再去「資鬼」了。如果我死,我就絕不准我的子孫燒紙錢打發小鬼「過路費」。如果有那不上道的小鬼來跟我討錢,我會罵道:  「嘿!嘿!沒有錢!在人間,貪官見多了。如今死了,還要繼續倒這種楣嗎?你愛把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行賄給你們鬼類這種事,本姑娘不做!何況,那些冥紙全是偽鈔呢!笨蛋!」

大西洋報:Google讓我們愈變愈笨?

2008年08月10日
公開
23

大西洋報:Google讓我們愈變愈笨? by Mr. 6 on June 16th, 2008 The Atlantic上周出了一篇很有爭議的網路評論(其他相關評論也見此),斗大的字,儘管已經打了一個問號,仍不減它標題的一種叫囂式的聳動感── 「Google是否正在讓我們愈變愈笨?」 愈變愈笨?我們都以為,Google讓我們愈變愈聰明呢?這篇文章的作者是Nicholas Carr,就像《你在看誰的部落格》一樣,他也出了一本《The Big Switch: Rewiring the World, From Edison to Google》,一本批判網路的書。但不同的是,這位Nicholas Carr從文學觀點出發,然後以科學、人類的角度,來看Google所帶領的「速食資訊革命」,對人類可能帶來如何的長期的、負面的影響。 他說,主要的負面影響,是兩個C的失去:注意力(Concentration),和深思力(contemplation)。網路的文章太多,彼此間超連結跳來跳去,加上搜尋引擎的便利,網民皆太注重「效率」與「即時性」,行為影響了思考,思考影響了態度,從此,人類漸漸的習慣在表面遊走,再也無法「專注在某一點」,也再也無法往裡面挖進去,得到最完整的資訊寶藏。 作者舉出他兩位在業界也有一點名氣的朋友為例。其中一位叫Scott Karp,文學系畢業,以前常拿著名著在手,但Scott卻坦承,他已經有幾年完全再也不讀紙本書了!另一位叫Bruce Friedman的愛好閱讀的朋友也說,他已經失去了閱讀長文的能力,不用說線上書籍了,連一個四、五頁長的部落格文章他都讀不完!作者還引用了一個科學家從線上大英圖書館與英國的線上學術網站的使用者行為分析,發現這些學術期刊的讀者,近二年來都傾向「只讀個一、二頁」就直接「跳到另一篇文章」,而且,從來都不會再回到同一篇。再也很少看到他們一篇文章連點五、六頁,「全部看完」的更是沒半個人。 大家看了這個報導,是否鬆一口氣,原來,我不是唯一的那個「不再讀書」的人! 那,是否意味,人類全體是不是再也不會閱讀了?作者說,這是很慘的!「閱讀」不像「說話」是人類天生的能力,閱讀需要後天強迫式的訓練才能得到。作者並引用一位心理學家Maryanne Wolf指出,人類的偉大,「不是在我們『讀什麼』,而是我們『怎麼讀』的!」作者指出,這個「怎麼讀的」已被Google改變了,媒體本就是可怕的,它不只是「提供資訊」,也會「改變我們處理資訊的過程」,自從有網路以後,我們思考的過程被改變成為「掃描機」,淺淺的唰過一遍,假如你無法念完張愛玲的全部,怎麼讓裡面每一幅風景進入你的血管;沒有讀完金庸整集,怎麼讓裡面的力量穿透到每根神經! 作者還舉出了一些「科技改變文學」的實例,包括19世紀的文學家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尼采在晚年眼睛不好,所以買了一台打字機,讓他回復到從前的寫作速度,不過,尼采的朋友讀了尼采用打字機打出的文章,就已經認為「尼采不一樣了」。他們發現,尼采用打字機之後,他的作品,從雄滔滔的辯論(arguments),軟化成直接教導的格言(aphorisms);從較為深度的思考(thoughts),變成較表面的文字玩弄(puns);從反覆推敲(rhetoric)到完全的「電報風格」(telegram style)。他們認為,打字機正是罪魁禍首,因為那個年代的人老是認為,「文章的品質,常常取決於『筆』和『紙』的品質。」 那你看,現在Google也才出現個六∼七年而已,就這麼厲害的讓一些文學家,都不讀書了!人類的文化怎麼走下去!? 不禁想起,這周末,我和老婆被上周的一篇報導影響,報導說,三歲以下的幼童「盡量別讓他們看電視」,因為電視快速變幻的聲光效果,讓幼童再也無法對電視外的其他緩慢的維持專注力。但後來,我心一橫了,如果說,「看電視容易近視」,那我們應該防範,但看「電視影響專注力」這種事情,管控了這個,也沒辦法改變這「世界就是充滿了電視、充滿了聲光刺激」的這個事實。與其禁了電視,讓我們小孩可以和其他小孩「爛比爛,比比看誰比較不這麼爛?」我們或許應該「開發」其他的好東西。 這或許就是作者Nicholas Carr所沒有的胸襟了。他講了那篇很長的文章說「Google使我們變笨」,也寫了一本很長的書點出我們「文化危機」,結果,有提出任何的建議嗎?沒有。點出來以後,反而讓人更感受到底下那赤裸裸的無助感──資訊的洪流實在太厲害,我們人類,準備乖乖的失去文化吧! 我是覺得,Google改變了很多事,或許有的正面有的負面,但最大的改變,是它又讓一批「專家」大洗牌,尤其是從前的「資訊專家」。所謂專家,就是「知道其他人所不知道的事」,從前你學富五車,或很會心算,或很會作美術字,都可以成為「專家」,但現在,隨便一個人靠電腦程式與計算機就把那些會心算或快速珠算的人給「比下去」;隨便一台印表機與花俏字體就把從前那些很會作手工美術字的人給「比下去」,隨便一個很會用Google的人,就把那些懂很多東西的老學究給比下去,大部份的專家其實都是「資訊專家」,所以Google一出來,讓史無前例多的專家,失去了舞台。失去舞台,再找就好了,但真正慘的是,這些專家也因為Google而「失去競爭力」,打敗他們、競爭掉他們的,不是電腦或Google本身,而是更善於利用電腦的其他人,尤其是年輕人。 專家因電腦而失業?但有些人,也因電腦而找到新春。 這是一個令老一輩專家們不很舒服的景像──不是一些「業餘專家」,而是「群體意見」,除了Google外,年輕人其實已經很習慣用電腦串連、交朋友,大家都有一個自己常常浸泡的大族群,每個人的動員能力都有「一人可呼來五百人」的威力,老人覺得,你們是「鄉民」、亂民、爛民,沒有意義,但可知道,這些「鄉民」就是能在短時間集合眾人力量完成一些事情,得到一些資訊,甚至辯證出一些理念,用一百顆頭腦,遠遠的擊敗了一兩個老學究;即使老學究開始使用Google,在一些資訊上,也打敗不了這一群黏在一起的年輕人! 想想,Google搜尋引擎的本身,不也是眾人智慧的更大集合嗎! 這就是令人擔心的地方了。最後,人類還是需要仰賴這些真正的學者。我回來引用作者的話,他說,生物學家說,人腦的可塑性不單只有在孩童時代,連大人的頭腦,都還有很多的彈性,所以今天一個45歲的人,當他們使用Google習慣後,就真的開始不讀紙本書、無法讀完長文,但另角度過來看,真的麻煩的不是不讀書,而是這些學者們對科技、對改變的「反應遲頓」,這遲頓多多少少是因為「抗拒」,因為「抗拒」,所以就延遲了許多年才接受年輕人早已經玩了幾年的東西,甚至像這作者點出問題,造成恐慌,卻沒有任何建議……。於是我們看到一群真正的學者,被Google影響乃不再讀書,卻只願接受Google的一半,變成半生不熟的魚肉,不知怎麼下嚥。 這「反應遲頓」,或許才是人類文化的大危機,如何讓真正學富五車的學者,在Google這麼快速的整變世界時,還有「胸襟」去跟得上,然後從中去萃出很深刻、成熟的新文化。當我開始不知道誰是陳奕,棒棒糖有幾個人,不知道張芸京是男生還是女生……我發現自己已經開始脫節、排斥年輕文化,於是提醒自己要再開一開自己的「胸襟」,才能跟得上網路最先進的潮流,這是自己的功課,也是所有漸漸變老的人的功課。

看見那看不見的競爭力系列 1

2008年08月09日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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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那看不見的競爭力系列 1 【劉順仁】工商時報 E4/經營知識 2008/06/11 《看見那看不見的競爭力系列﹝1﹞》看不見的彈痕最致命 會計系統可以透露各種已知的經營資訊,卻無法看到未能收集到的資訊透露出的衰退徵兆。企業要避免失敗,在面對看得到的資訊中,若能善用逆向思考、從失敗中找尋脈絡,將可通往看不到的智慧之門,找到被自己忽略已久的企業競爭力。   1941年,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有一天,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著名的統計學家沃爾德教授(Abraham Wald,1902-1950),來了一個意外的訪客,那是英國皇家空軍的作戰指揮官。他說:「沃爾德教授,每次飛行員出發去執行轟炸任務,我們最怕聽到的回報是:『呼叫總部,我中彈了』。請協助我們改善這個關係著飛行員生死的難題吧!」沃爾德接下這個緊急研究案,分析德國地面砲火擊中聯軍轟炸機的資料,並且以統計專業,建議機體裝甲應該如何加強,才能降低被砲火擊落的機會。但依照當時的航空,機體裝甲只能局部加強,否則機體過重,會導致起飛困難及操控遲鈍。   沃爾德的研究發現,機翼是最容易被擊中的部位,而飛行員的座艙與機尾,則是最少被擊中的部位。   沃爾德詳盡的資料分析,令英國皇家空軍十分滿意。但在研究成果報告的會議上,卻發生一場激辯。負責該專案的作戰指揮官說:「沃爾德教授的研究清楚的顯示,聯軍轟炸機的機翼,彈孔密密麻麻,最容易中彈。因此,我們應該加強機翼的裝甲。」   但沃爾德卻堅定而客氣的說:「將軍,我尊敬你在飛行上的專業,但我有完全不同的看法,我建議加強飛行員座艙與機尾發動機部位的裝甲,因為那兒最少發現彈孔。」   在全場錯愕懷疑的眼光中,沃爾德解釋說:「我所分析的樣本中,只包含順利返回基地的轟炸機。從統計的觀點來看,我認為被多次擊中機翼的轟炸機,似乎還是能夠安全返航。而飛機很少發現彈著點的部位,並不是真的不會中彈,而是一旦中彈,根本就無法返航。」指揮官反駁說:「我很佩服沃爾德教授沒有任飛行經驗,就敢做這麼大膽的推論。以我個人而言,過去在執行任務時,也曾多次機翼中彈嚴重受創。要不是我飛行技術老到,運氣也不錯,早就機毀人亡了。所以,我依然強烈主張應該加強機翼的裝甲。」   這兩種意見堅持不下,皇家空軍部部長陷入苦思。他到底要相信這個作戰經驗豐富的飛將軍,還是要相信一個獨排眾議的統計學家?(答案請見文末)   技術看不見的彈痕最致命   乍看之下,作戰指揮官加強機翼裝甲的決定十分合理,但他忽略了這個事實:彈著點的分布,是一種嚴重偏誤的資料。因為最關鍵的資料,是在被擊落的飛機身上,但這些飛機卻無法被觀察到。因此,佈滿了彈痕的機翼,反而是飛機最強韌的部位。空軍作戰指揮官差點因為太重視「看得見」的彈痕,反而做出錯誤的決策。這個案例有兩個特別值得警惕的地方。   第一,收集更多資料,並不會改善品質。由於彈痕資料的來源本身就有嚴重的偏誤,努力收集更多的資料,恐怕只會更加深原有的誤解。品質。   第二,召集更多作戰經驗豐富的飛行員來提供專業意見,也不能改善決策品質。因為這些飛行員,正是產生偏誤資料過程中的一環。他們都是安全回航的飛行員,雖然可能有機翼中彈的經驗,但都不是駕駛艙或發動機中彈的「烈士」。簡單的說,當他們愈認真凝視那些「看得到」的彈痕,他們離真相就愈遠。   尋找被忽略的訊息   在管理實務與日常生活中,許多關鍵的資料,也像上述轟炸機的個案一樣,會因為「失敗」而觀察不到。   範例一:企業的會計系統,本來就存在明顯的資料選擇性。例如,損益表中的營業收入,衡量的是成功的交易,失敗的交易,並不會進入會計系統。但失敗的交易,顯示的是尚未掌握的顧客及訂單,這些對企業未來的成長更為重要。其次,部分企業對營收沾沾自喜,但會計系統卻無法反映,在一個快速成長的市場中,公司的市場占有率正在下降的警訊,而這可能是企業失敗的前兆。   此外,企業的營業成本,衡量的是已經發生的資源消耗,並無法反映成本控制的失敗。例如,一位月領10萬元的司機在退休後,由3萬多元的新人接替,就是成本控制看不到的失敗,這種經濟損失,並不會在財報中顯現出來。   企業經常對顧客進行滿意度調查,但許多行銷學的研究顯示,對產品或服務不滿意的顧客,有高達90%的機會,會拒絕回答問卷。因此,盲目地相信問卷調查,可能會錯過這一群看不見的「失敗」顧客,錯失自我改善的機會。   這個個案提醒我們,「看不到」的資訊,往往是最關鍵的資訊。對此,彼得杜拉克有句名言:「溝通中最重要的,不是說出來的部分,而是沒有說出來的部分。」請特別注意,我絕對不是主張可以衡量的資訊不重要。因為如果沒有這些看得到的彈痕,沃爾德也無法逆向思考,得出這個出人意表的見解。因此,面對看得到的資訊,如果能善用「心靈之眼」,會是通往看不到的智慧之門的最重要依據。   我們不妨把這種思考方法叫做「有中生無法」。   範例二:許多睿智的思想家或企業家常提醒我們:「成功是最糟糕的老師」。但讀者應該不難發現,媒體報導與暢銷書中,最受到歡迎的還是「麻雀變鳳凰」或「反敗為勝」之類的勵志故事。但是,失敗的人通常不願意站出來分享失敗的經驗,媒體通常也沒有興趣、深入報導失敗的故事。因此,成功故事的報導,很像那些安全返航的轟炸機。當飛行員口沫橫飛,訴說著他們如何躲過槍林彈雨時,我們不僅可能沒學到真正的關鍵成功因素,反而離成功的真相更加遙遠。(作者為台大會計系教授、競爭力與創新研究中心主任)   ◎答案:由於戰況緊急,無法做更進一步的研究,部長決定接受沃爾德的建議,立刻加強駕駛艙與機尾發動機的防禦裝甲。不久之後,聯軍轟炸機被擊落的比例,果然顯著降低。為了確認這個決策的正確性,一段時間後,英國軍方動用了敵後工作人員,收集了部分墜毀在德國境內的聯軍飛機殘骸。他們中彈的部位,果真如沃爾德所預料,主要集中在駕駛艙與機尾的位置。

移動公寓

2008年08月07日
公開
8

移動公寓 【聯合報2007.08.18 ╱黃信恩】 初夏去了一趟北京。某天晚上,朋友帶我來到安德魯位於朝陽區十七樓的住處。安德魯是法國人,卻戀醉中華文化,雖已在北京兩年,仍計畫繼續旅居,讓生活充滿燕京啤酒、中南海香菸,以及一幢幢沉迷於風水的老建築。 朋友說,北京為了2008年奧運,患了一種打造新建築的機能亢進。整座城維持一個膨脹的姿態,流動人口來去不斷,近年更興起一種居住方式,人們說這叫「移動公寓」。 安德魯的居處便是移動公寓。它主要利用城裡閒置的空屋,進行裝修,提供短期居住者一個像家的棲所。這兩年來,安德魯每三個月就換一次移動公寓,過著自己飄游的北京生活。 安德魯在北京的朋友並不多,頂多就是夜晚出沒於三里屯一帶的酒館,認識一些洋人,狂歡,然後說再見。沒有一位朋友禁得起歲月考驗,足以長期保持聯絡。但他卻喜歡這種自在的人際網絡,可以在一座聲腔最花稍的城市,享受人事關係最徹底的放空。或許就像他選擇移動公寓,三個月的租居時光,彷彿也向旁人訴說:我只是過客,不可能一輩子的守望相助。 初識安德魯的人,都感到他某程度的冷漠,有人解釋為法國民族專屬的優越與獨尊。但也或許過去他在法國,有著一段我們未知、繁雜而近乎不堪的人事網絡,每認識一位朋友都是一種壓力,對於每份情誼該涉入的深淺,或該如何技巧性的抽退,有時是很大的困擾。 我想起在台灣的一天晚上,與急診醫師K吃飯。K是我的學長,對於醫學充滿抱負。關於他選擇這處於高壓與反射的急診,我不是太驚訝。後來才知道,他偏好急診室裡短暫而隨機的醫病關係。當病人需要住院,只要待到床,遷出,便可結束一段關係;當晚間八點一到,夜班醫師交接後,便與所有人事結束關係。K並非會踢人球的醫師,他盡職於那規範的十二小時工作時數。只因責任沉重,可以結束得乾脆分明,急診才有令他著迷的力道。 其實在任職急診之前,K曾是普通病房的醫師,每日忙於追蹤病情、解釋病程,當病患狀況不穩定,假日來返醫院是常事。不過他卻說,很多時候壓力不是來自照顧病患,而是要面對、撫平背後一整片人際網絡所連結的親朋家屬。有時更要為了一些健保制度的規範,反覆解釋,甚或爭吵。糾紛與官司頻仍的年代,他能理解,一些不與人正面接觸的專科,譬如病理、影診,似乎有較多的年輕醫師願意投入。 一年過後,我輾轉得知K還是離開急診,換了一個專科,只因一場不愉快的紛爭,陷入纏訟。然而誰也無法保證,新專科將帶給他日後的平靜,或許他仍在不同專科間張望著,就像旅居一次移動公寓,隨時預留抽身而退的空間。 夜深,安德魯送我們下樓後,屋內燈光便迅速滅去。一天結束了,我想,有些關係應該也結束了。

你來看此花時

2008年08月06日
公開
21

你來看此花時 文�龍應台    作家龍應台近日出版新書「目送」,時報文化發行。書中集結七十四篇散文(收錄去年五月至今年五月間在本刊發表的五十餘篇「三少四壯集」專欄文章),寫父親的逝、母親的老、兒子的離、朋友的牽掛、兄弟的攜手共行,寫失敗和脆弱、失落和放手,寫纏綿不捨和絕然的虛無。她寫盡了幽微,如燭光冷照山壁。這是一本生死筆記,深邃,憂傷,美麗。除文章之外,書中亦收錄了她用相機在台港中各地所捕捉的人生風景。本文即為作者新書付梓的感想,特交本刊發表。 ──編者 1  整理臥房抽屜的時候,突然發現最裡頭的角落裡有個東西,摸出來一看,是個紅色的盒子。  這一只抽屜,塞滿了細軟的內衣、手絹、絲襪,在看不見的地方卻躲著一個盒子,顯然是有心的密藏,當然是自己放的,但是,藏著什麼呢?  打開盒蓋,裡頭裹著一方黑色緞巾,緞巾密密包著的,是兩條黃金項鍊,放在手心裡沉沉的;一個黃金戒指、一對黃金耳環,一只黃金打出的雕花胸針。黃澄澄的亮彩,落在黑色緞面上,像秋天的一撮桂花。  我記得了。  她是個一輩子愛美、愛首飾的女人。那一天晚上,父親在醫院裡,她把我叫到臥房裡,拿出這一個盒子,把首飾一件一件小心地放進去,說,「給你。」  我笑著推開她的手:「媽,你知道我不帶首飾的。你留著用。」  她停下來,看著我,一時安靜下來。  我倒是看了看她和父親的大床,空著──父親不知還回不回得來。床頭牆上掛著從老家給他們帶來的湘繡。四幅並排,春蘭、夏荷、秋菊、冬梅,淡淡的緋紅黛青壓在月白色的絲綢上,俯視著一張鋪著涼席的雙人床。天花板垂下來的電扇微微吹著,發出清風的聲音。這房間,仍舊一派歲月綿長、人間靜好的氣氛。  她幽幽地說話了:「女兒,與其到時候不知道東西會流落到哪裡,不如現在清清醒醒地交給你吧。」  她把盒子放在我手心,然後用兩隻手,一上一下含著我的手,眼睛卻望向灰淡的窗外,不再說話。  把盒子重新蓋上,放回抽屜裡層,我匆匆走到客廳,拿起電話,撥她的號碼;接通了,鈴聲響起,我持著聽筒走到面海的陽台,夕陽正在下沈,海水如萬片碎金動盪閃爍。直直看出去,越過海洋越過山嶼越過雲層,一重一重飛越的話,應該是澳門、是越南,是緬甸,再超越就是印度,就是非洲了。台灣在日出的那頭,其實是我站在陽台怎麼都看不見的另一邊。我握緊聽筒,對著金色的渺茫,彷彿隔海呼喊:「是我,小晶,你的女兒──你記得嗎?」   2  我喜歡走路。讀書寫作累了,就出門走路。有時候,約個可愛的人,兩個人一起走,但是兩個人一起走時,一半的心在那人身上,只有一半的心,在看風景。  要真正地注視,必須一個人走路。一個人走路,才是你和風景之間的單獨私會。  我看見早晨淺淺的陽光裡,一個老婆婆弓著腰走下石階,上百層的寬闊石階氣派萬千,像山一樣高,她的身影柔弱如稻草。  我看見一隻花貓斜躺在一截頹唐廢棄的斷牆下,牽牛花開出一片濃青豔紫繽紛,花貓無所謂地伸了伸懶腰。  夜色朦朧裡,我看見路燈,把人行道上變電箱的影子胡亂射在一面工地白牆上,跟路樹婆娑的枝影虛實交錯掩映,看起來就像羅蜜歐對著茱麗葉低唱情歌的那個陽台。  我看見詩人周夢蝶的臉,在我揮手送他的時候,剛好嵌在一扇開動的公車的小窗格裡,好像一整輛車,無比隆重地,在為他作相框。  我看見停在鳳凰樹枝上的藍鵲,牠身體的重量壓低了綴滿鳳凰花的枝枒。我看見一隻鞋般大小的漁船,不聲不響出現在我左邊的窗戶。  我是個攝影的幼稚園大班生,不懂得理論也沒學過操作,但是跟風景約會的時間長了,行雲流水間,萬物映在眼底,突然悟到:真正能看懂這世界的,難道竟是那機器,不是你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  「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這世間的風景於我的心如此「明白」,何嘗在我「心外」?相機,原來不那麼重要,它不過是我心的註解,眼的旁白。於是把相機放進走路的背包裡,隨時取出,作「看此花時」的心筆記。  每一個被我「看見」的瞬間剎那,都被我採下,而採下的每一個當時,我都感受到一種「美」的逼迫,因為每一個當時,都稍縱即逝;稍縱,即逝。   3  在台灣、香港、新馬和美國,流傳最廣的,是「目送」。很多人說,郵箱裡起碼收到十次以上不同的朋友轉來篇文章。在中國大陸,點擊率和流傳率最高的,卻是另一篇,叫做「(不)相信」。  是不是因為,對於台灣和海外的人,「相信」或「不相信」已經不是切膚的問題,反倒個人生命中最私密、最深埋、最不可言喻的「傷逝」和「捨」,才是刻骨銘心的痛?是不是因為,在中國大陸的集體心靈旅程裡,一路走來,人們現在面對的最大關卡,是「相信」與「不相信」之間的困惑、猶豫,和艱難的重新尋找?  很難說。每個人,來到「花」前,都看見不一樣的東西,都得到不一樣的「明白」。  對於行路的我而言,曾經相信,曾經不相信,今日此刻也仍舊在尋找相信。但是面對時間,你會發現,相信或不相信都不算什麼了。因此,整本書,也就是對時間的無言,對生命的目送。   4  真的,不好說。

控制情緒 才是人生所追求的修養 ~~

2008年08月04日
公開
19

控制情緒 才是人生所追求的修養 ~~ 以下是13個改善EQ的小秘方,小則保持心情愉悅,大則可以改運喔! * 別急!慢慢來 當您面對失敗或頹勢時,千萬別慌了手腳而大發雷霆,試著將注意力放在「就算功敗垂成,至少妳學到了」諸如此類的積極想法上,它會很神奇地舒緩緊繃情緒,做出正確的判斷和反應。 * 承認自己錯了,別人對了 認真傾聽別人的觀點和意見,並且勇敢地面對錯誤,絕對是EQ指數向上跳躍一大步的指標。 * 別被輕易收買 隨時都在面對誘惑的人生,得學會明察秋毫因為小惠的背後可能要付出極大代價,比較安全的應變是,說些「謝謝你的提議,我會仔細思考。」「這個條件很誘人,值得考慮。」等等好聽話,然後改變話題,讓對方知道您真的需要時間好好思考,此舉將使您重掌控制權,不致於做下以後會讓您後悔莫及的決定。 * 慎選朋友 雖然人生中有許多事由不得您,也許您很難量身訂作一個默契十足的好老闆,但是對於該和什麼樣的朋友往來,您有絕對的主導權,睜大眼睛,選擇真正對您知無不言、可以患難與共的朋友吧!在您情緒失控時,他們會先幫您踩剎車。 * 學習更明快而果斷 試著用最精煉簡潔的詞句表達您的意見想法,千萬別拉拉雜雜閒扯淡那不僅可能把對方搞瘋,也會惹得自己心煩意亂。 * 就事論事 女人常犯的毛病是常常人事不分,一面對批評就直覺以為別人和您過不去,不是想當然爾反應過度,就是暗自啜泣療傷,甚至因此而喪失自信,在這一點上,男人比較能理性就事論事的態度,值得學習。 * 溝通,再溝通 別做個遇事就逃的縮頭烏龜,坦誠面對困境,不厭其煩地溝通,雨過天晴時,您一定會有所學習和成長。 * 被拒時切忌惱羞成怒 當您的提議被否決時,先耐住性子聽聽對方的解釋,千萬別動不動就板起臉回敬一句:「那沒什麼好說的了。」要知道當您表現得像隻劍拔弩張的刺蝟時,別人也會毫不留情地以牙還牙。 * 少自作聰明妄下結論 譬如當一個您甚有好感的異性婉拒您的邀約時,別一口咬定一定是因為您太胖或臉上的雀斑讓他卻步,天知道除了他真的有事外,還有上百個非常合理而正當的理由,試著別太小題大作。 * 學著判斷輕重緩急 生活中要處理的事實在多如牛毛,有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不妨看開些;將心力放在急迫而深具影響力的任務上,要知道通常瑣事最是折煞人,如果不學著捨輕就重,保證心情恐怕永遠像是滾滾沸沸的活火山,等著隨時爆發。 * 萬全準備 比如執行一項大計畫前,一定要有充分的準備,而在距離開始倒數計時的關鍵時分,將全副心神放在活動重點上,如果覺得緊張,試著想像活動就十分圓滿地結束,它會讓您稍微鎮定,且較能專注在流程細節上,成功完成任務的機率亦相對提高。 * 直言您的需求 如果您期待人們都具備有讀心術,可以準確無誤地得知您的需求,那麼恐怕您得一直生活在失望之中了。 * 別心浮氣躁 如果您內心有所抱怨,找個朋友吐吐苦水,然後忘了它,記得高EQ的人是不會怨懟埋藏在心裡。

沒有談過戀愛的

2008年08月02日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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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談過戀愛的 文�曉風    她如果談了戀愛,就知道,描述戀愛其實最好是沒有談過戀愛。   1  朋友的女兒還在讀大學,她著手寫了一篇武俠小說──哦,不,事實上是寫了半篇小說,因為寫到一半她便罷手不寫了。  唉,寫到一半的小說聽來是多麼令人沮喪啊,簡直像織了一半的布遭人剪斷,或煮成半熟的餃子忽而遇見停電。此女幼慧,叔叔伯伯阿姨都很看好她,但她就是不肯把那篇小說寫完,老媽催她,她竟說出一個奇怪的理由:  「我又沒有談過戀愛,這一段我是寫不下去了。你要我寫,那,你去幫我找個男朋友好了!」  老媽一時氣結,暗中抱怨此女明明是懶惰,卻把理由編成如此這般。我聞  其言,不禁大笑,我說:  「哎,哎,你這女兒果真是沒有談過戀愛。她如果談了戀愛,就知道,描述戀愛其實最好是沒有談過戀愛。真的談了戀愛,寫出來未必能直逼愛情……」  這一段話說得有點像繞口令,可能讓聽者更糊塗了。我想只好找些例子來說明吧!  2  一百一十多年前,英國的作家王爾德講了一個故事給法國的作家紀德聽,故事後來被人按上一個題目叫「講故事的人」。在我看來,這故事簡直是《老子》中「知者不言 ,言者不知」的註解。  故事是說有一個人愛講故事,所以頗受村民歡迎,他會在返家時鬼扯一些奇遇,例如途經森林,驚見牧神吹笛,仙女群舞。途經海岸,又見三個美人魚以金梳梳理碧髮,聽者覺得極其精采。不料,他後來竟果然碰見自己描述的景像,當村民又來相詢的時候,他卻噤聲不語,只說,我此行一無所見。  3  一八四四年出生的亨利盧梭其實終其一生都住在法國,他的職業是收稅員,但他當過四年兵,四年中遇見不少同袍是曾去過墨西哥的。透過這些同伴或忠實或不忠實的描述,他居然也感受到一些南美風情。之後他又跑到城市中的植物園去寫生,觀察非洲熱帶植物。一八八九年,當時他已經四十五歲了,由於巴黎辦萬國博覽會,他也就間接懂了一些塞內加爾、東京和大溪地。就這樣拚拚湊湊,半揣度半狂想,他居然畫出一派恍忽迷離亦真亦幻的作品,如「睡著的吉卜賽人1897」或「夢1910」都令觀者傾倒入迷,連畢卡索也景仰其人。  那蠻荒世界的滿月,那榛莽深林中綠瑩瑩的獅眼,那站在幽明交界處的吹號的土著,那炫麗的果實和鵲鳥(那鳥,彷彿是吃了身旁暖橙色的豐腴的熱帶水果才變得有個同色同型的肚子)。以及那華艷不可方物的裸女,明明身在林藪,卻自有一張絲絨沙發供她展示玉體……。  我深愛那個從來沒有去過非洲也沒有去過墨西哥的盧梭。他的狂亂描述彷彿神醫,雖隔簾懸絲把脈,竟能一一說盡帳內女子的五臟六腑。  4  民國九十五年三月,我應邀去淡大聽葉嘉瑩教授講「詞」,葉教授八十多歲了,風采依舊照人。滿堂崇拜者,引頸以待。她是美麗清雅而又智慧靈明的。她的生平又有些傳奇性,聽她的演講的確是無趣生活中的盛事。但那天她不知怎麼說著說著就忽然冒出一句話,說自己年輕的時候在長輩安排下結了婚,而她此生最大的遺憾便是不曾談戀愛,如果有來生,一定要談一場戀愛。  可是,如果有來生,談過一場好戀愛的美麗聰穎的那女子會比此刻的葉嘉瑩教授更好嗎?經她詮釋的情詞會更細膩嗎?經她吟誦的詩會更摧人淚下嗎?「無憾」以後的葉嘉瑩教授又會以什麼面目活在來世呢?  5  神父無妻,卻反能指導婚姻。男性醫師不懷孕,也自能指導生產過程。梅蘭芳並沒去作變性手術,卻能委婉唱出某個春天花園中的女子杜麗娘的情根慾苗……。至於死,誰都沒死過,卻有人把死寫得浹髓淪肌。  6  誰說要談完一場戀愛才能把小說寫好?

寓言二則

2008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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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二則 曉風(20080630)  我一直記得老闆娘的口氣:「如果你說的是那個人,哦,那個人是絕對絕對誠實的。」  1  有位老婦人,雖上了年紀,面部皮膚倒還勻淨,於是就有人去「請教祕訣」,(不知為什麼,我們的文化裡充滿了祕訣情結,大概是懶人太多,投機者太多,大家都希望只用祕方就可一步登天,電視上從來沒聽人請教「基本功」的)。 老婦人說:「沒什麼啦,我常洗臉,我保持我的臉是乾淨的。」  「可是你擦什麼面霜?」  「我什麼都沒擦,台灣常年濕熱,擦什麼都膩膩的。」  「就只洗臉?一天洗幾次?」  「也不知幾次,大概有十次吧,反正我碰到水龍頭就順便洗一洗。」  「那你用什麼香皂洗呢?」  「碰到什麼就用什麼,如果是公共場合,就用他們提供的洗手精也可以。」  「什麼?」訪問的小姐驚叫一聲,「用洗手精來洗臉?」  「哦,哦,對不起,」老婦人說,「不是直接洗臉,肥皂或洗手精我都是拿來洗我的小毛巾的,我的小毛巾是隨身帶著的,但小毛巾必須洗得乾乾淨淨,否則它怎可能拿來洗我的臉呢?」  「哦,」訪問者恍然大悟,立刻作了結論,「所以說,你什麼都不擦,什麼香皂也不用,就只用清水洗臉,但祕訣是洗臉毛巾必須先洗乾淨。」  「也不是什麼祕訣啦!」老婦人似乎有點委屈,「毛巾這種東西要洗乾淨才能用,那不是人人都懂得的道理嗎?洗臉毛巾如果不乾淨,那不是變抹布了嗎?」  我聽了這段話,覺得好像在談政治,毛巾是官員,毛巾必須清潔,否則他自己髒髒的,又怎麼來洗我們的臉呢?我們可憐的臉並不需要什麼保養聖品,我們只要有一張沒被毛巾弄髒的乾淨的素顏就可以了。  2  十年前的一個早晨,我火急的趕到賣德國香腸的店裡,對老闆娘說:「昨天,我在這裡掉了皮夾,裡面有錢和證件,有人撿到嗎?」  「是幾點鐘的事?」  「晚上八點多快九點了。」  「啊!」老闆娘的臉忽然放鬆了,「如果是那個人,他是絕對絕對誠實的,你放心好了,我來問他,如果你的皮夾掉在櫃台上,絕對沒問題。」  不久以後,老闆娘跟我電話連絡,叫我去取回皮夾。我高興之餘,很想問老闆娘一句話,卻不好意思問。那句話是:  「為什麼我一說八點多掉的,你就那麼開心的笑了,是輪八點的那個店員人品比較好嗎?你另外的店員是不是人品比較值得懷疑?」  我不便啟齒,所以那疑惑一直疑到今日。但我一直記得老闆娘的口氣: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人,哦,那個人是絕對絕對誠實的。」  我自己能不能期望有幸聽到別人這樣形容我呢?  而且,有沒有政治人物夠資格被這樣形容的?有沒有政治人物被絕對信任?有沒有什麼人不需要「李願折」那種幫兇出來打圓場,說什麼:  「哎呀,哎呀,那些話不能當真嘛──那只是選舉語言嘛!」(哎呀呀,真乃千古名言也!)  當「撒謊士」(不是SARS)在大街小巷學院政壇昂行無阻,我一直想著德國香腸店老闆娘對某人的簡單褒詞:  「那個人,是絕對絕對誠實的!」